人最倒霉的就是,在同一天,失去了父亲,失去了丈夫,成为了孤女,成为了寡妇,好的一点是,翁婿两人,可是手挽着手,快快乐乐的一同上路。
好好的一个救人机会,就这样被宁清婉亲手给毁了,知道事情真相后的她,哭的不能自已,不断给苏言道歉,扑在苏言身上请求他醒过来。
老妪面露悲意,但是,七尾灵蝶的毒实在是太强了,这少年修为又太弱,更加重要的是,吸食了老爷沉浸多日的毒,一下子被清婉给打乱,弄得五脏六腑瞬间被全部感染,其附着能力、感染能力,让他也束手无策。
苏言被抬到了另一个房间,静静等死,而宁川在喂了一点水后,原本有些效果的他,再次变得浑浑噩噩,走上即将要走的路。
自责的宁清婉从这个房间一直哭到另一个房间,哭到苏言房间,期待这奇迹发生,说不定下一刻就活了,能救自己爹爹了,还有愧疚,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少年郎,帮了自己,拿着钱就要走了,临走前,好心来帮爹爹治疗,却被她给送上了黄泉路。
见着苏言快速的走上爹爹这两日的路,说明没救了,爹爹也活不了了,又哭哭啼啼的来到另一个房间,趴在宁川的旁边,不断哭着,哭了一会儿,然后再怀着侥幸,前往隔壁……
苏言的修为弱,所以毒性蔓延的快,上路的时间刚好追上宁川,可以作伴。
宁清婉坐在苏言的床前,闻着那有些腥臭的味道,看着紫黑的脸,眼睛红肿,好端端一个人,就被他折磨成这样,她这算不算恩将仇报,还将老爹给搭上。
又一丝侥幸破灭,宁清婉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苏言,如果你能醒来,我就算真正嫁给你又如何,只要你能救回我爹。”
宁清婉又哭着走了,门外,宾客们或许还没走完,但是,已经有许多人开始将红色布绸往下卸,将白灵挂了上去,还没到下午,喜气洋洋的红色海洋,已经成了白色之地,仆人们也只是高兴了一晌午。
结婚冲洗,终究没用,老爷,还是要走了。
许多宾客也是知道的,听说这宁家的小姐要准备前去荒都四大道院之一去修行了,老爹宁川高兴啊,亲自去万兽林给女儿找一种灵药,炼制成丹药给她作为临别礼物,没想到,等再次回来时,已经身中剧毒,无药可医。
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素来高高在上,经常不露面的宁仙子,一下子宣布开始招夫婿,抛绣球,只为让老爷子开开心心,不留遗憾的上路,但是没想到呀,今天就看到老爷子强撑着,没想到这么快,算了,不走了,明天送送老人家吧,也不知道那新郎官此刻啥心情,早上办喜事,下午办丧事。
不对,为什么有两口棺椁被从正门抬了进来,这宁府还有谁死了,还一下子死俩,太倒霉了吧,能被宁家去厚葬,也该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了吧,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行,太好奇了,必须赶紧去派人打听打听。
“这位小哥,府里还有谁去世了。”
“我不知道。”
“小哥,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请笑纳。”
“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啊,是新姑爷要死了。”
“什么?不可能吧,早上不是还见他结婚着吗,怎么可能突然要死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也是他福薄,美人还没……咳咳,那个,就是他太贱,四处闲逛,逛到了老爷的房间,谁都没想到,老爷中的毒还带传染的,这不,估计明天一起发丧,我先忙了,别说是我说的。”
“哇,原来是今早结婚的小白脸死了。”
“这算不算是克夫,得亏我没抢到那绣球,否则,明天就给我发丧了。”
“嘘,小点声,小心人家恼羞成怒,把你敲昏去陪葬去。”
…………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宁府丧事在即,是宁川和苏言这对新翁婿。
华老叹息一声,指挥着众人将灵堂搭好,看着已经做好的两个牌位,华老此刻脑海中第一浮现的竟然不是老爷宁川,而是那个嬉嬉闹闹的新姑爷,前不久还见了一面,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立马躲开,一杯茶还没喝完,得到消息,新姑爷不行了,太世事无常吧。
“没福气呀没福气。”他似乎又看到了前天自己派人将他捉来的情形,阴差阳错的一脚给踢进了鬼门关。
当所有的人全都严肃着脸,面带悲意的四处忙碌时,当老妪和宁清婉守在老爷身旁,静静等着今晚子时的到来时,被一个人隔在隔壁房间的苏言,鼻孔突然一动,很快,一只白白胖胖的虫子便是打着饱嗝,探头探脑的出来了,然后好像跑了好久的路一般,直接往苏言脸上一躺。
如果有人给苏言换衣服的话,就能发现,脖子以下,他全身的皮肤白皙的很,原本中毒的黑色早已消失不见,现在,只剩下了脑袋的毒素了。
大白在歇息了一会儿,扭了扭脖子,然后顺着鼻孔又钻了进去,红儿丫鬟留在门外,心里满是可惜,早上她还给姑爷讲解新婚的规则呢吗,一眨眼,人家就已经躺在那里了,这般英俊,哎~
他好奇的顺着门缝向里面看去,正好看到,一只大白虫从一个鼻孔爬出,然后又钻进了另一个鼻孔,顿时脸色煞白,尖叫一声就跑的没影了。
苏言所在的房间没有花香,所以,那股尸臭味道很浓,如今看到腐烂后才出现的白蛆,红儿只感觉头皮发麻,一刻也没敢待,至于小姐的命令,让她守在门边,万一他醒过来了呢,可以随时通知她。
不用随时了,蛆都出来了,没希望了。
一炷香后,大白又跟喝醉了似的,从苏言的右耳里蠕动着胖胖的身体,费劲的从耳朵里爬出来,而此刻苏言脸上,早已回复之前样子,甚至于更加美白了,连着尸臭都慢慢淡了起来,静悄悄的房间中,苏言猛然睁开眼,蹭的一下坐起。
“哎呀,头好痛。”苏言一下子捂住脑袋,休息了一会儿,再看看四周,他有些发懵,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给那宁川吸毒吗,对了,好像迷糊中感觉一下子地震了,然后,然后就没直觉了。
苏言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精神一点点的在回归,看见床上的大白,再看看自己,应该排毒了,不错。
苏言收了大白,然后就准备去看看宁川伯父怎么样了,有没有缓解?打开房门,一个人都没有,院子外更是静悄悄的,他在疗伤之前,还听见新婚的钟鼓齐鸣呢,怎么一下子死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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