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当然是第一要务,我都饿了两天了。
我翻了翻白眼,玩味地盯着胖子说:“不抬杠了?”
胖子说:“这不那天晚上给你说了几句,泄泄火嘛,开开玩笑,你别当真。”
我说:“泄火?胖子,你最近情绪有问题,我看你是真想泄泄火,不过你搞错了对象。”
司马青莲伸手戳了戳我说:“说什么呢?口无遮拦,人家小姑娘在车上呢。”
胖子哈哈笑着说:“青莲啊,你难道不是小姑娘了?你跟疯子是不是……嗷……”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我伸手在他肥腰里狠命扭了一把,将他下半句话给堵了回去。
吃过饭,天已经黑了。人家王家小妞没有走的意思,看样子是赖上我们了。我们也没好意思赶她走。我说:“要不这样,青莲我们先送你回去,我们再陪小王去湘江会所走一遭。”
司马青莲一皱眉,说:“人家一小姑娘,跟着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倘若给不知道情况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你们劫财劫色呢。不行,我也跟着一起去。”
好么?这小妞跟着我们久了,连说话都变得有型了,劫财劫色?连她也怀疑我们是劫匪啊?她是不放心我们三个捅漏子呢,还是不放心人家小姑娘?得,或许是不放心我这个病号也有可能。
司马青莲要留下,我也没反对,与其三个人带着个对我们怀疑戒备的累赘,倒不如让个局外人出面陪伴安抚一下,若遇着了什么事,三个大男人还真诸多不便,多个就手的人手也好。
车子缓缓往着城外驶去。胖子这厮还记着那个一元钱买的大瓮,说:“咱们叫辆卡车,把那个大瓮给装出来?”
我说:“胖子你真以为那东西是我们的了?人家姓姬的意思是警告我们,告诉我们湘楚这地方挖出来的古董,都逃不出她姬某人的五指山。她这是恶心我们来着,你还真把这当回事了?”
胖子说:“道上也有道上的规矩,她已经把东西卖给我们了,我们钱也交了,总不能反悔吧?”
我说:“你要那装死人的东西干什么呢?腌咸菜还嫌恶心呢。”
胖子说:“咱们找个地方把它一埋,说不定过几天里面就长出个天蛾人来了。改天把它当宠物给养着,没事牵出去遛遛,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我正要喝斥他别胡说八道,二狗突然接口说:“那个瓮确实有古怪,它应该是个法器。姬芳芳就是想借拍卖会这茬送给我们,目的很让人怀疑。”
司马青莲说:“你们也真是的,说出来找人找线索,这倒好,把正事忘在一边,尽说些没用的,害得人家小姑娘又哭了。”
我坐在司马青莲边上,探头一看,王家小妞果然在那儿抖肩膀,只好识相地住嘴不语。
车子走走停停,一路往东出城。我们不认识路,只记得大致的方向,幸好王家小姑娘是本地人,一路指点,还不至于迷路。
沉默着来到湘江会所门外,已经深夜了。发现会所大门紧闭,里面黑灯瞎火,人影全无。靠,这不是会所嘛,这么早就关门打烊了?
胖子在门口停下车,对我说:“要不你给周成龙打个电话,看看他在没在里面。他那天不是给你电话号码了么?”
我说:“就是给了我号码,也不能乱打啊。看他今天派人去世界之窗的表现,无非是想讨好我们,盼着我们帮他找女儿,这一打电话,就算沾上了这事,想甩都甩不掉。这种人,还是少跟他打交道为妙。”
胖子“嘿”了一声,说:“疯子,你不会这么怕事吧?帮忙找人而已,反正我们都成找人专业户了。”
这时候王家小姑娘开口说:“杜爷,你认识周旺草啊?求求你给他打个招呼,让他放我进去找一找。我爸进了这地方就失踪了,就是找不到人,好歹找着点蛛丝马迹也好啊。”
我说:“小姑娘,你这话跟我说说没问题,要是让姓周的听见了,没你好果子吃。什么叫进了这地方就失踪了?那不就是说是你姓周的干的好事嘛?当心祸从口出啊。”
小姑娘闻言,咧着嘴就嚎淘大哭。
司马青莲瞪了我一眼,说:“杜枫你没事吓唬人家小女孩干嘛?”
我耸耸肩,无语问苍天哪。我说错了么?没说错啊?要是这电话一打,说周老板,你给开开门,我们要进你的地盘找个人,那不是没事找事嘛?但是不打这个电话,却让人家小姑娘误会加深,觉得我们这是在敷衍她,没诚心帮着找人。靠,早知道这事里外不是人,干脆当时就不管了,反正人家不会报警,也拿我们没法,脸皮一厚,事情就过去了,倒不至于弄到现在骑虎难下。
胖子说:“疯子,要不我们翻墙进去,硬闯得了,反正上次是杀出来的,这回再杀进去?”
偷着进去倒也不错。有人带着进去的话,人家防着我们,总有些地方或东西不会让我们看到。只要不惊动人,四处找找,就当是踩盘子,说不定反而会有收获。
我刚要点头,答应胖子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意。忽然,听见院子里隐隐传过来几声狗吠,然后呜呜地两声,好像那狗碰着了对头克星,正夹着尾巴退缩。
二狗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身上拿出军刀,神情严肃,浑身紧绷,慢慢地开门下车。好象对面黑暗中,正有一个可怕的对手走了过来。
王家小姑娘见二狗下了车,也要跟上去。我面色大变,伸手一把拉住她,说:“你不要命了?外面危险,呆在车里别动。”
司马青莲有些诧异,说:“杜枫,对面没什么人嘛?还隔着扇铸铁大门,二狗这么紧张干嘛?”
紧张?能让二狗紧张的事情,绝对不一般,对此我深信不疑。
胖子说:“二狗这小子老是这样,神神叨叨的,不过他的感觉很准,对面一定有什么东西,非常危险。”
忽然间,二狗伸左手一把握紧刀锋,然后慢慢抽离,鲜血从他紧握的拳头中滴落下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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