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嫚无言地点点头,说道:“归队。”
“是。”罗庆响亮地回答道。
回身搀扶着精神萎顿的孟中亮站在队伍中。白晓小声埋怨道:“大黑熊,你这一次可是糗大了。”
“放屁,你当老子愿意啊?还是那双鞋出了毛病,早知道这样,跟赵凯一样不脱衣服不脱鞋就好了,怪只能怪罗庆,他都脱了衣服,咱也不能落后不是?”
翻了翻眼睛罗庆没好气地说道:“闭嘴,如果不是我救了你,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白晓笑嘻嘻地说道:“罗庆,你那一手针灸做得真漂亮,有时间教教我啊。”
“那你生得再漂亮一点,我的心情舒畅了才能教你。”
“切,有啥了不起的?我还不想学呢。”
“都闭嘴,不许说话。”一脸严肃的乌嫚威严地在队伍前面来回巡视。
低头看了看时间,乌嫚扬手说道:“时间到了,凡是没来的同学一律视为迟到,接下来我开始点名,凡是被点到的同学,跑步到我的面前等待指示。”
“是。”同学们一起立正喊得十分响亮。
“报告老师”有人举手说道。
恼火的乌嫚看着那名学生,说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我想问问,女同学呢?不需要集合吗?”
“你想的很周全啊,还有精力想着女同学,你,出列。”
那位同学小跑出列,乌嫚手一指,说道:“那边,站着去。”
其余的同学都憋着笑,看来这位关心女同学的要悲惨了。
乌嫚一个个点名,被点到的同学跑步来到她的面前,乌嫚检查了一下着装和行李是不是背好了,这才说道:“合格,回宿舍吧。”
解放了的同学回身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高高兴兴地走了,随着一个个同学离开,只剩下罗庆和那个关心女同学的学生。
乌嫚没理会焦急的罗庆,对那个学生说道:“至于女同学怎么办,那是学校安排的,你说你有那份精力好好关心一下自己不好啊?既然你的精力很旺盛,罚你绕着操场跑十圈,记住了,四十分钟之内跑完,要不然加重处罚。”
“啊?是。”悲剧同学赶紧绕着操场推磨。
乌嫚对剩下独独一人的罗庆说道:“你过来吧。”
小跑着到达乌嫚的面前,罗庆立正敬礼完成了之后,静默不语,在乌嫚的面前千万不能乱说话,否则就是处罚。
乌嫚看着他不说话,罗庆更不敢说话。乌嫚审视良久这才说道:“你救人,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能胡乱救人,一旦把孟中亮扎死了,谁来负这个责任?”
“报告老师,当然是我来负责。”
“你拿什么来负责?”乌嫚没想到他竟然敢顶嘴,提高了声音说道。
“拿我的生命来承担这件事的后果。”罗庆挺了挺胸脯。
“你,你混蛋。”乌嫚指着他说道:“明天上午八点,你来我的办公室,迟到一分钟,你就给我滚蛋。”
“是,老师。”罗庆暗暗乍舌,乌嫚的脾气太暴烈了。
“你立即带着孟中亮到医务室做一个全面的检查,重新包扎伤口,做好消毒,简直就是胡闹,一点医学常识不懂。”
罗庆带着孟中亮做了检查,结果是没啥问题,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送孟中亮回去的路上,罗庆忍不住责备道:“大黑熊,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的啊。”
“行了,同样的话,你说了八百遍了。”
“我说第二遍好不好?”
“那,在我的心里说了八百遍了好不好?我会永远记住你给我的救命之恩的。”
“看你的态度就不老实。”
“那你还要怎么样啊?我反正是没钱,明天你带我去吃好吃的,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就知道吃。”罗庆恨不得踢他一脚,考虑这位还是受了伤的人,这才打消了念头。
由于是星期天,不需要上课,罗庆吃过早饭之后就来到乌嫚办公室的外面等着,看了看时间,才刚刚六点,他也不顾形象,盘膝坐在办公室外面,后背依靠着门。
乌嫚脚步蹬蹬地走了过来,看到罗庆这个样子,抿嘴一笑,马上又严肃起来,喝道:“你怎么坐在这里啊?”
“我昨天夜里就来了,怕迟到不是。”罗庆很夸张地说道。
“昨天夜里就来了?你是怎么打开外面的大门得?”
“哦,我记错了,是六点半来的,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夜里呢。”
“你就跟我贫嘴吧。”乌嫚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马上觉得不够庄重,咳嗽了一声,拉着脸说道:“你让开。”
罗庆闪身在一旁,乌嫚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坐在椅子里说道:“孟中亮怎么样?”
“没事了,就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小意思。”
“你的将来也会是一名医生,作为一名医生,不单单是救死扶伤,还应该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你用带着细菌的衣服给孟中亮做包扎,一旦感染了伤口怎么办?这种事请是经常发生的,在战争年代,有三分之一的伤员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受伤之后的伤口感染。”
“你要牢牢记住一点,为患者负责的同时,更要为自己负责,一次小小的医疗事故就能断送你一辈子的信仰和事业,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用正常的正确的途经解决问题,而不是草率鲁莽地处理。”
罗庆点点头,很诚恳地说道:“我记住了,谢谢老师的关心。”
“我关心的是我的学生,不是你。”乌嫚没好气地说道。
“那是。”罗庆的心里有点难受,心说,你就说关心关心我,还能死啊?
过了一会儿,眉头紧皱的乌嫚说道:“你针灸的手法是祖传的?”
“是。”罗庆的声音低了八度。
“在你的档案里却没有提到这一点,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请你解释一下。”
“咳咳……”罗庆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说是祖传的,也不完全是这样的,其实是一个江湖奇人传授给我的,他说我骨骼清奇,人品绝佳,千古难寻,心地纯良,好马良驹……”
“停,打住,打住……你别说了。”乌嫚恶狠狠地望着他,说道:“罗庆啊,罗庆你还能不能编出一点新的花样啊?问你,你说是祖传的,再问你,冒出一个江湖奇人出来,你生活在虚幻之中吗?”
“老师,说实话有罪吗?”罗庆挺起了胸膛。
“哼,你的实话,对不起,我不认同。”
“那是您的事,但是我……”
“停。”乌嫚打断了他的话。
乌嫚真的被他气着了,胸膛一起一伏地,十分有货,罗庆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么丰满的地方,不由得看呆了眼睛。啪一声,乌嫚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你的狗眼看哪儿呢?”
脸一红,罗庆移开了眼睛,小声说道:“我不敢了。”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乌嫚恨恨不休,冷静了五分钟之后,这才说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必须答应我不要乱说话,一切都听我的指挥。”
“好的,老师,我一定听您的话。”
“你不气死我就成了。”乌嫚的态度缓和了一点,说道:“你认为你的医术达到了什么程度?”
微微闭着眼睛,罗庆说道:“怎么说呢?还不能起死回生吧。”
“吹牛不上税。”乌嫚沉着脸说道:“我是跟你很诚恳地说话,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是很真诚地跟您说话,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啊。”
“你就跟我贫嘴吧你。”乌嫚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结结实实揍一顿。
乌嫚带着罗庆走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一栋很不起眼的小楼外面按了一下门铃,乌嫚后退三步,立正站好,表情十分恭敬。
一个中年妇女疾步走来,打开了门,说道:“是乌医生来了?”
“于嫂好。”
“好,进来吧。”于嫂长得圆圆胖胖的一张脸,看不出有啥特点来。罗庆的心里很是纳闷,不知道乌嫚来干啥。
小楼一共只有两层,门和窗户都比较小,现在早已不流行这样的式样了,红色的砖瓦上面生长了一层绿色的苔藓,看样子至少有百年之久。
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躺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乌嫚恭恭敬敬地说道:“老首长,我来看你了。”
“好,坐着吧。”老头的精神头比较不错,但是身体没法动弹。
乌嫚低声说道:“上一次,我们的实验失败了。”
“没啥大不了的,失败了,那就重来吧,我还能坚持下去,我就是给你们当试验品的,趁我还活着,尽管实验吧,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贡献了,人总是要死的,有的人死了重于泰山,有的人死了轻如鸿毛,我能死的重于体重就成了,不求其他。”
这位老人的话让罗庆的心里很受震动,他对老鬼说道:“你看一看,他得的是啥病?”
“应该是肿瘤一类的病,我看不出来,臭小子,你看看他的病历不就结了吗?”
“放屁,乌嫚不让我乱说话的。”
“臭小子,你对女人的态度比对我老人家还好,典型的重色忘义。”
“滚。”
乌嫚赶紧说道:“老首长,您不要说话了,听我说吧,这一次我带来了一个学生,他的针灸手法比较特别,我让他给您瞧瞧。”
“好,好啊,只要你认为可以,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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