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仪风和王玄带亲兵先行,她和赵含章要的军队、粮草等都留在后面。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一开始没多少官员愿意听王仪风和王玄调遣,俩人太年轻了,最要紧的是,他们都姓王。
哼,姓王的都不是好东西,一个王澄把荆州作乱了,换另外两个姓王的来接手,以为他们荆州的官员和士绅都是吃素的吗?
于是各级官员各自为政,勾引和他们交好的士绅,建造邬堡,抢夺流民,就跟刺史府作对。
当然,这都是暗地里进行的,他们要作乱,总不能在脑袋上刺字说,我不服,所以我要造反吧?
正热闹时,两千赵家军带着三十个学生、粮草、军备到达南郡江陵,这是荆州的治所,王澄当年上任时带来的人也都在这里。
荆州的官员不配合,王仪风直接用自己带来的三十个学生,先让赵家军接管荆州的军队,打出赵家军的旗号,去叛乱的流民中招安。
学堂的学生跟着他们一起,这种事他们做多了,学堂也专门培训过,很熟练。
赵家军和赵含章收拢流民的手段天下闻名,这也是荆州叛乱来得又急又快的原因之一。
他们实在是受不了王澄这个刺史和当地衙门,所以想要离开荆州去豫州。
反正去豫州的流民和难民都能分到田地,还能分得粮种,衙门还会减免一些赋税,只要不遇上天灾,他们就能活。
所以大家都涌向豫州。
王澄是不管事,但从前年开始就限制荆州的百姓去豫州,去年,赋税收不上来,大量百姓丢下土地流浪,后以流民的身份进入豫州。
除了去豫州,还有不少流民选择去当土匪,去年赵驹不就以剿匪的名义跑到侵入江夏郡吗?
那一次之后,王澄就派人在边界设立关卡,既防备赵驹,又不许人口再流入豫州。
偏他只拦人,并不处理流民的问题,不收拢,不安抚,凡是被抓到的,要么被充作奴隶,要么被送入军中当兵。
这样的懒政怠政之下,流民们这才造反,就是想冲破关卡去豫州。
哦,已经有一部分冲进豫州了,最近豫州收了许多从江夏郡进入的流民。
可荆州很大,更多的流民被关卡拦住,根本越不过,王澄前段时间又铁血手段杀了八千多人,那八千多人中大部分是流民,少部分是被当地被当做流民的百姓。
但流民也是百姓演变的,他们丢下土地,隐掉姓名,不缴纳赋税,是为流民。
但他们还是荆州人啊,亲朋故旧都是荆州人。
王澄这一杀,直接把荆州百姓的心都杀冷了。
所以听说继任的刺史是王澄的侄女,还是王家人,叛军们就很怨恨,完全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态度。
直到来的军队打出赵家军的旗号。
他们那么努力,那么拼命,不就是想活在赵含章的统治下吗?
这是他们过不去,赵含章就过来找他们了?
学堂的学生出面劝说他们投降,表示,新到任的刺史王仪风曾是赵刺史麾下掾史,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此次她能当刺史,也是因为赵刺史举荐
同时,王仪风一到任就和王澄大吵一架的事也传遍了荆州。
躁动愤懑的荆州慢慢安静下来,气氛没那么紧张了,赵家军领着荆州驻军分成几路,竟然真的劝降了叛军。
而王仪风说到做到,招安的叛军给他们分了一些口粮,让他们回乡耕种土地,家中已没有土地的,她分给对方田地,减免了一部分赋税,因今年受天灾人祸,因此夏税不需缴纳。
不仅招安的叛军流民可以减免赋税,整个荆州都减免了,哪怕只是减了三成赋税,对百姓们来说,也足够了。
各地叛乱的态势稍歇。
就连荆州的官员们都没言语,倒是有人觉得这样不好,哪有一叛乱就减免赋税的,这岂不是收买百姓吗?
将来他们若是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叛乱怎么办?
但想到王澄,心中觉得不妥的官员还是压下了满腹心思,算了,王澄还在江陵呢,王仪风可是王澄的亲侄女,万一他这边一反对,王仪风被王澄带的也不理政事,那就完蛋了。
王家在这方面有传统,他们很害怕啊。
王仪风直接打着赵含章的旗号行事,带来的三十个学生全部安插进刺史府和各郡县中。
荆州很大,辖二十二个郡国,一郡国安插一个学生进去都去二十二个了,这一次叛乱可是死了、伤了、逃了不少县令,甚至是郡守。
王仪风都重新选定人去担任,这三十个学生根本就不够用。
而且他们都只能从小做起,在刺史府中做书记员,在郡守府中做主簿,在县衙里做县令县丞这样的小官小吏。
这也是王仪风的升迁之路。
赵含章说过,须得从小做起,方知百姓之苦,百姓之需。
像王澄这样直接天降刺史,那真的是心里只有自己,不知百姓疾苦。
所有从学堂里出来的学生也深深牢记这一点,在荆州叛乱渐平后领了官职去往各处上任。
一直被堵在武昌和江夏的商旅等也终于能够离开。
春小麦收割完,种下耐旱的大豆等作物,夏至也快到了,赵含章开始准备礼物去郓城。
给皇帝带礼,那自然是钱最受对方喜欢了,毕竟皇帝不富裕。
所以赵含章让人带上一筐又一筐的钱,全是新钱。
一年多的时间,赵含章的新钱已经挤进蜀地、荆州和江南的市场,就连兖州,也有不少新钱。
主要是朝廷只要张口和赵含章要钱粮,其中的钱,赵含章必送新钱。
哪怕新钱比旧钱轻,朝廷为了维持开销,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同样重量的钱花,加上赵铭和汲渊的运作,世上的人都知道,赵氏新钱虽比旧钱轻,但价值是一样的。
这一次,赵含章又送新钱。
当然,这些新钱不是随便铸造就能用的,钱得赋以价值,赵含章新麦刚收,就拿出去换了新钱。
哦,交易给了工部,私转公,最后亏的是赵含章自己。
东西都装到了车上,赵含章才叹气,“为何给陛下送礼要我自己掏腰包?”
赵铭面无表情的道:“不是你说的要遏制此风,公中不得给权贵上峰送礼吗?要我说,你就不该送礼,空着手去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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