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子被关在一间还算明敞的屋子里面,伙食也不错,每顿都有酒有肉的,如果撇开自由不计的话,那是相当舒坦的。◢随*梦◢小*说Щшeng
然而,笼中的鸟,与蓝天自由翱翔的鸟,总是有区别的,至少,在精神上,自由给予了思想的放纵,哪怕是飞上了猎人的枪口,在死亡的前一刻,它们是快乐的。
而赵老爷子一点也快乐不起来。
屋子的门是普普通通的木板做的,貌似,只需赵老爷子轻轻一推,就可以轻易的走出去,但是,他知道,这简简单单的木门,怕是世上最坚固的门。
因为,他更知道,他乖乖呆在这或许尚可平安无事,如若越出一步,谁都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木门吱呀一声轻响被推开,白永源背着双手慢慢的走了进来。
然后,白永源自个搬了张椅子坐下,笑容可掬的对赵老爷子道:“老爷子,还习惯不?”
赵老爷子没有吭声,盘坐在塌上,眼观鼻鼻观心的貌似老僧入定。
白永源淡淡的一笑,道:“老爷子,其实呢,我这人心肠特软,虽然你赵家杀了我不少的人,但我相信您的苦衷,是您不得已而为之,我也不打算深究,当然,这是有条件的,前提是您得答应与我一件事情,然后,过往不究,咱们就是自己一家人啦。”
赵老爷子冷冷道:“白老大,你说什么,我赵家杀了你的人?”
白永源淡淡道:“老爷子,现在说这些,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也不喜欢废话,只想知道您的答复。”
赵老爷子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白永源缓缓道:“归顺安西王。”
赵老爷子微微一怔,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的,沉吟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白永源站起来,淡淡道:“老爷子先别急,仔细考虑后才告诉我。”
说着话儿,他转身走了。
赵老爷子倒是一愣,不由想当然的以为,既然是谈判了,当时有相当的耐心和毅力跟对手磨牙的,然而,这白老大似乎非常不耐烦的样子,倒是近似不想跟他交谈的样子,甚至,懒得与他通过利益交流从而说服他的模样。
这,是咋回事呢?
赵老爷子有些纳闷了。
其实,包括白永源在内的赵家人比之赵老爷子更加郁闷。
因为,当白家准备对赵家展开全面攻击的时候,忽然安西王派人送来了命令,不能动赵老爷子。
其意义,不难明白,安西王是打算招揽赵家了。
白家三叔白楚生最是难过,他可是两个儿子都遇害了,他忿忿不平的对他大哥白老爷子道:“大哥,难道,赵家杀我们的人就这样子算啦?”
白老爷子沉默不语。
白四叔道:“三哥,赵家这笔仇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抹去的,除非,我白楚杰死了,要不然,但有一口气在,我儿永成绝对不会白死,这笔账迟早要从赵家回来。”
白三叔冷笑一声,冷冷道:“老四,你要清楚,一旦赵家被纳入了安西王阵营,变成了所谓的自家人,安西王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向赵家动手的。”
“所以,”他阴恻恻的一笑,道:“要拿回我们该得的东西,就得在他们答应之前,做一些事儿,最好是把赵家打残,让他们在安西王面前失去价值。”
白四叔看向白永源,道:“永源,你怎么看?”
白永源沉吟道:“小侄正在考虑,因为,我们和赵家的恩怨,安西王是知晓的,如果他的指令没下来之前,或许好办,但是,如今,倘若我们对赵家动手,极之可能,会给安西王一个我们妒忌而故意排挤打压赵家的想法,反而对我们极为不利。然而,三个兄弟被杀害之仇却是不能不报这却是有些为难了啊。”
白永贞道:“大哥,可不可以,再次雇佣江湖高手,对赵家清理?”
白永源淡淡道:“这个怕是不成了,赵家业的武功虽然比不上赵家峰,但绝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寻常江湖高手,哪里是他对手?”
白永贞道:“大哥,我倒是听说了有这么一个江湖杀手,他出道数年,是职业杀手,承接业务无数,从未失手记录,只不过其要价较高,让人望而却步。”
白二叔眉角一扬,道:“永贞,你说的,莫非是传说是磨剑尊者的关门弟子木强农?”
白永贞点点头,道:“就是他。”
白二叔道:“我看可以试试。”
白永源看向他老爹白老爷子,道:“爹,您的意思”
白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我老啦,你拿主意好啦。”
白永源微微点头,道:“好的,爹,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木强农不由大是感叹,究竟是大都京城,果然是卧虎藏龙呀,他在天黑之后才进入京城的,也就是寻找了间客栈吃了顿晚饭,洗了个澡,刚刚准备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房门便被敲响了,然后,他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黑衫青年。
黑衫青年径直进入屋里,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好像这里是他的家,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下,对木强农道:“阁下是木强农是吧?”
木强农道:“我是。阁下是?”
黑衫青年道:“我是谁无关重要,重要的是,我给你带来了一笔生意。”
木强农道:“哦?”
黑衫青年从怀里取出一张全国通行的银票和一张写着个名字的纸条,一并推到木强农面前。
木强农眼光一扫,银票面额五千两银子,纸条上的名字三个字:赵家业。
木强农的目光在银票和纸条之间来回看了看,忽然笑了,道:“阁下,赵家二公子的性命价值只有这点?开玩笑是吧?”
黑衫青年缓缓道:“当然不止,这只是先付定金,事成之后,当有厚酬。”
木强农道:“不知那‘厚酬’有多厚呢?”
黑衫青年道:“至少,是这个数的两倍。”
木强农道:“也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
青衫青年微微点头,道:“以当今之行情,这个价已经可说是天价了。”
木强农淡淡道:“行情归行情,却也因人而异,要知道,赵家业是一个棘手的硬茬,我敢说,可以接下这活的人,遍数江湖,绝对不超过五个。所以,在某角度考虑,难度与价格是相正比递增的。”
黑衫青年考虑了一会儿,道:“那么,以木先生的意思,什么价钱比较适合?”
木强农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万!
黑衫青年沉默了。
木强农道:“如果你做不了主,换个能说话的人来。”
黑衫青年道:“木先生可否容许我回去一趟,然后答复与您?”
木强农道:“随你。”
“五万?!”白三爷暴跳如雷,“不如去抢!”
白四爷道:“五万两银子可以雇佣十个一流高手了。难道十个一流高手比不上一个木强农?”
白二爷冷冷道:“然而,有些东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就好比羊羔一群,也敌不住一匹凶狠的狼。事实上,当日赵家峰出殡之日,八名一流高手,与赵家业仅仅一个照面,便丢下了一半,可想而知,赵家业剑法之快之奇,绝对不会差赵家峰多少。”
白永源点点头,道:“二叔言之有理,我就怀疑,杀害我三个弟兄的凶手,便是赵家业。”
白老爷子叹息道:“算了,五万就五万罢。”
白永源对那黑衫青年道:“阿胜,你就此回复他吧。”
黑衫青年道:“好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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