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步伐前进,看来也就两载少爷便可一统大炎了。”武康嬉笑言道。
一统大炎?
项凌天讽刺一笑,回道:“我自家祖业,谈何一统。即便到时候推翻了傅宇的暴政,国号依旧为大炎,不会更改。我对的起天下黎明百姓,但对不起傅氏先祖,你明白我内心的纠结。”
武康挠着后脑勺,呼呼傻笑:“少爷,你内心的纠结我或许不能体会,但我知道傅宇不得民心。导致民怨沸腾,即便当初少爷你不揭竿而起,也会有无数将领和百姓揭竿而起,大炎注定败落在傅宇手中,但能否重生还是未知数哦。”
项凌天转身看着武康,会心一笑:“你说的没错。如若是旁人取得天下,那这个国号定然会改变,但是我就不同了。国号依旧是大炎,依旧是由傅氏子孙在继承。江山没有旁落,先祖心血没有白流。”
……
而在崇阳城山阴县内,叶孤城连战连捷,胜利的星火燃遍整个天启,霎时间叶孤城的名望一时无二,更深受百姓爱戴。
只见叶孤城手握佩剑,身着铠甲威风凛然的坐在县内一处官邸中央,对着左右先锋讨论着接下来的战略目标。
此刻一名士兵小跑了进来,跪在叶孤城面前,言道:“启禀总兵,将军有书信传来。”
“哦?”叶孤城显得有些惊讶:“快呈上来我看看。”
士兵将书信递给叶孤城,叶孤城看后神情大变,带着一丝不悦缓缓将书信放入桌前,冷淡一笑:“如今我军气势如虹,更应该乘胜追击,直接将崇阳城拿下,直捣大炎,推翻傅宇。”
那叶海看出叶孤城脸上的表情,忙问道:“总兵,将军如何说?”
“哼!”叶孤城将头一斜:“将军让我们原地待命,不许我们攻入庙行关和定海关,让我们好好休养生息,到时候直接攻进炎城。”
“将军怎么能这样?”叶海一听,颇为惊讶:“这是作战大忌。拖延时间只会让援兵快速阻止我们。到时候不止我们腹背受敌。而且那庙行关和定海关同样也会休养生息,趁我们不备偷袭我们,到时候还谈什么攻入炎城。真是岂有此理。”
“不错!”同为先锋的金森也颇为不悦,不明白项凌天此举的含义,盲目猜测道:“恐怕这是将军见自己祖上宏业即将瓦解,想放慢速度吧。”
“住口!”叶孤城斜视了两人一眼,说道:“我们不可盲目猜测和怀疑将军的用意。况且我们有今日的一切,跟将军指挥是分不开的。尔等不可埋怨在心。”
“那我们如今该当如何?”叶海急忙问道:“不可能在这山阴县驻扎,一直不攻吧。未将担心到时候军中怨言四起。”
叶孤城缓步起身,小走两步,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明日我们一定要拿下庙行关。三日之后一定要拿下定海关。如果到时候将军怪罪下来,我叶孤城一人承当。”
“不可,怎能让总兵一人承当。一切罪责就让我叶海来承当吧!”
“我来承当。两位肩上使命颇重,不可以身犯险。”金森起身,抱拳说道。
见两人相互让自己扛责,叶孤城叹了口气:“你们都别说了。速去准备,明日先攻庙行关。”
“总兵,不如我们先攻定海关吧。”金森说道。
叶孤城回头,不解问道:“为何?”
“探子回报,崇阳王陆安如今便身在定海关内坐镇指挥,俗话讲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活捉陆安,说服其归顺我们。凭借陆安在崇阳的巨大威望,到时候便可以免去战火,轻易将整个崇阳纳入囊中。”
叶孤城听完来回走动,沉思片刻后小声言道:“那行,明日先取定海关。一定要活捉陆安。”
“末将领命。”
金森和叶海相继走了出去,留着叶孤城一人在屋内缓缓走动。
第二日,叶孤城率领左右先锋,十万精兵来到定海关城外,气势汹汹,浩荡而至。
城楼上的陆安一介文臣,也穿上了武将铠甲,他身后有一位约莫二十的青年,那青年长得眉清目秀,极为俊郎。
“清夜,你还是回到城里去,以免爹分心。”
那青年是陆安之子陆清夜,只见陆清夜拱手言道:“爹,不行。如今叶孤城连克数关,今日如若定海关也被攻下,那整个崇阳便已然落入他们手中。”
陆安转身,生气回道:“你觉得此刻定海关还保得住吗?你看看城外大军,气势如虹,你在看看我们的士兵,士气低迷。即便抵抗,数个时辰便会被攻破。爹之所以让你离开,是不想你也卷入这场战争之中,我陆家世代贤良,不可就此断后,你明白吗?”
陆清夜红着眼眶,朝前方大军看了看,回头言道:“孩儿明白。但孩儿不想离开爹你。”
“混账,既然明白,就应该要懂得分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快走吧!”陆安吩咐过后,拂袖一挥,便不再回头看他。
此刻的局势,此时的情形,陆清夜心中非常明白,更清楚自己陆安此刻已经抱着必死护城的决心,但见眼下大势已去,不可逆转。
陆清夜强忍悲痛,下跪向陆安磕了三头之后便快速走下城楼。
城外,叶孤城骑在马背上,驱马前行,在离城楼最近的地方停下,朝着陆安喊道:“伯父,家父与您关系深厚,如今傅宇不得民心。我们讨伐义军势不可挡,望伯父不要在阻拦我们进城,倒不如归顺项凌天将军麾下,他日推翻暴政,定可继续以忠义之心报效朝廷。”
“哈哈…”城楼上的陆安大笑起来:“侄儿美意,老夫心领。但我陆家世代贤良,深受皇恩,终身不敢叛变。如今崇阳多数城池失陷已成事实,老夫已经抱着誓死护城的决心。侄儿不必多言。”
“伯父万不可为了这个昏君而不顾自己性命。项凌天将军乃胥王爷之子,深得百姓爱戴,为人乐善好施,心地善良刚毅,只要伯父归顺,既可以免去崇阳接下来的战争,更可以让崇阳进入另一个盛世。难道伯父忘记数年前傅宇让伯父引阔海之水润四城,修改池道的劣行了吗?难道伯父还想见到当年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再次发生吗?”
陆安闻听,神情大变,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的惨况。
“伯父,请听侄儿良言相劝,开城投降吧!”叶孤城说道。
陆安表情很怪,良久后看了看天空,嘴角淡淡一笑:“侄儿不必多言,今日定海关若是被攻破,老夫也不便在说些什么,当时让老夫不战而降,老夫办不到。”
“迂腐!”叶孤城气急,喝道:“小小定海关岂放光华,如若我想攻破,数个时辰足矣,之所以和伯父言语这么长时间,就是希望伯父能够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开城投降,免去战火。难道伯父是想用这种愚忠的方式让无数士兵更着您一起失去性命吗?”
“这…”陆安有了些犹豫。
但陆安身旁一名将士连连说道:“王爷,不可开城投降,如果开城投降我们无法跟陛下交代,而且以后王爷积累这么多载的威望与名声也会付之东流。到时候王爷在百姓心中不再是那个处处为百姓着想的王爷,而是一个不战而降导致崇阳沦陷的恶贼啊。”
陆安怒瞪目光看向说话的这名将士,片刻后朝着叶孤城说道:“贤侄不必多言,如果定海关被尔等攻下,陆安大不了一死报效皇恩,但绝对不做不战而降的缩头乌龟。”
“你…”叶孤城见陆安如此迂腐,非常生气:“王爷这是将愚忠当成了忠心,既然王爷如此顽固,晚辈也不想多费口舌。”
项凌天策马朝着大军而去,到达目的地后,朝着一旁的叶海言道:“我好言相劝,但这陆安却丝毫不听。这些老顽固,真是岂有此理,罔顾士兵性命来达成他心中所谓的忠心,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总兵不必生气,既然他不肯开城投降,这小小定海关攻下也并非难事。”叶海回道。
叶孤城点头,叹道:“石湖易守难攻都被我们攻下,何况这区区定海关。”
“总兵,待会攻破城门,您打算如何处理陆安这个老顽固?”骑在马背上的金森问道。
叶孤城眼神一冷,冷哼道:“如若不归顺,杀之。留着也是祸害。”
两人纷纷点头,但皆被叶孤城这冷血的目光惊住。
“叶先锋听命。”
“末将在。”
“你领兵三万,掩护士兵用木梯搭在城楼上,争取能冲上城楼。”
“末将领命!”叶海回礼后,策马带领士兵前进。
叶孤城又看了看金森,吩咐道:“金先峰,你率兵五万,攻其城门,三个时辰内一定要将这定海关的城门给我打开。”
“末将遵命!”金森立马调令士兵,大吼一声后策马朝着城门而去。
而叶孤城扭动着胳膊,从马上一跃而起,用自己微弱的修为飞在半空,朝着城楼之上飞去。
陆安见大军攻城,命令士兵反击,城楼上的士兵纷纷用石球,弓箭,火种朝着城楼下攻城的士兵击去。
顿时间,声音咆哮,士兵倒地,哀怨遍野。
定海关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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