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的房间中,库洛斯一边轻轻吸着手中的烟,一边微微侧目,注视着不远处交谈甚欢的涅亚和亚连,心中感慨万千。
涅亚和亚连分明是第一次相见,却好像是许久未曾见过面的老朋友似的,谈得十分开心。不过半天,涅亚便将他之前和库洛斯说过的话,对亚连复述了一遍,这让库洛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是他,是他先,明明是他先的,相识也好,得知真相也好,还是在一起讨论如何战斗也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有了可以互相交流思想的朋友,有了能够在战斗时托付背后的伙伴,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库洛斯的纠结无人知晓,涅亚和亚连正在就一些细节问题进行讨论,而白井月则是和书翁聊了起来。
“他就是···那个背叛诺亚一族的涅亚?身上的杀意让人从心底里发寒,这也算可信?”
“当然。”
白井月十分果断地点着头。
“确实,他并非站在人类一边,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现在站在千年伯爵的对立面。既然如此,为何不能用?只要能够终结这场战争,些许危机,又有何妨。”
面对白井月坚定的回答,书翁有些无奈:“你们这是在玩火,沐恩元帅,小心玩火自焚!”
“如果我们真的失败了,那么还请书翁这一切好好记录下来,然后传给后人,让后人明白,有这么一群人,曾经天真的想要靠微薄之力,让圣战终结。”
书翁沉默不语,白井月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哪怕知道成功率很低,他和库洛斯也愿意用生命去搏一个可能,如此意志,他实在是无法多做斥责。
“好了,不要说这么悲伤的事情了,老朋友,最近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大事情,和我说一说啊~”
看着脸上再度浮现笑容的白井月,书翁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烟枪放下。
“最近教会似乎是资金有点不够,所以为了收敛更多的资金,同时为了扩大亚洲支部的影响力,教会暗中鼓动刚刚签订了《中英通商章程》的英国再度出军,准备逼迫中方强行换约。”
说完,书翁就不由得咳了起来,咳了一会儿后,书翁有些迟疑地揉了揉自己的喉咙。刚刚他居然感觉自己喉咙被冻僵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一开始他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外面现在确实是大雪纷飞,但是他现在可是在温暖的屋内!喉咙被冻住什么的,也太夸张了一点!然而因为寒意而说不出话来,也是事实!
于是,他便用手去触摸喉咙,意图查看自己喉咙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当他真的触摸到自己喉咙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喉咙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难道,之前那些感觉,都是错觉?
书翁疑惑地抬起头来,打算询问白井月是否遇到了相同的事情,结果他却看到,之前面带笑容的白井月此刻一脸阴沉的神色。
“沐恩元帅,怎么了?”
白井月先是一叹,随后苦涩着脸,自嘲地说道:“书翁,活太久,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对时间的流逝,总是不由得感到模糊呢,不知不觉,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
“嗯?什么意思?”
白井月没有回答书翁,有些事情,哪怕他说出来,书翁也无法理解。现在关键的是他该怎么做?是留在这里,继续监视命运之轮的运转,还是选择······
片刻之后,白井月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库洛斯打了一声招呼。
“库洛斯,我要离开一趟,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哦,行,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两年后吧。”
“哈?”
无论是库洛斯还是涅亚,都惊讶地喊出声来。
白井月的回答,实在是太超乎他们意料了。两年,这个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短!涅亚和库洛斯为了阻止马纳,谈论了近一年,虽然至今因为人手问题或者是情报问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但是他们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马纳发动暗黑三日的时间,必然在两年之内!随着诺亚一族逐渐齐聚,高等级的恶魔渐渐聚拢,两年之内,马纳将汇聚出一支足以将教会摧毁的大军!
到了那时,对教会极度厌恶的马纳一定会倾尽全力攻击教会,军势已成的马纳他们绝对阻止不了,也就是说,要想阻止马纳,他们必须在两年之内行动,而白井月的发言,就好似在宣告他退出这次行动!
“沐恩,你到底在想什么!?”
库洛斯不解地看着白井月,当初是白井月让他接触涅亚,在发现了涅亚和马纳的秘密后,也是白井月让他协助涅亚,为什么在这种急缺战斗力的紧要关头,白井月要选择离开?
“难道有什么事情,比终结圣战还要重要吗!?”
白井月耸了耸肩,轻轻推开了房门,狂暴的风雪直灌而入,让所有人都是一阵寒颤。
“抱歉,库洛斯,涅亚,接下来的路,你们要自己走了。我要去处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或许相对于圣战,确实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至于说圣战,库洛斯,你在两个月前,实力就足以当上元帅了,有你在,我很放心。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掀桌子。那么,我走了。”
随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白井月真的就这样窜入了风雪之中,消失不见了。
在圣战和自己的私事中,白井月已经做出了决定。倒不是他因私废公,这边的事情,他本来就是按照命运原本的轨迹安排的,后续信仰的收集,他也已经告知马纳了,接下来他留不留在这里其实都无所谓,甚至,为了保持命运轨迹的完整,他这个命运的破坏者不留下,反而更好一点。
而另一边,却是他个人十分想做的事情。
虽然他已经活了数千年,已经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激动不已、热血沸腾的小年轻了,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有什么太多感触,但是这件事情总归算是他还是一个普通人类时的一个执念。
如果没有遇上,那也就算了,如今他正好遇上了这件事情,他又怎么能不管呢?
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出于国运的纠缠,他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但是一些小事情,他还是能做的,比如说,在公海上做点手脚什么的。
有些东西,还是留在它该留的地方比较好。
ps:这种有些东西可能有人看不懂,这是我故意的。不敢涉线,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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