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个魔日(日)日梦隐他们帮助布罗特所带领的反叛者打败了布伦托尔族的统治者之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魔日(日)了,弗瑞的状况时好时坏,他们没有办法带着受伤的弗瑞回到玉清山涧,毕竟这里和那里相隔甚远。
布罗特一直在忙着整理自己的部族,因为他的族群里面所包含的族类实在是太过于繁杂,他必须制订出一套属于自己这个种族的法则,他们需要族名,需要与整个大陆的至高者们交换礼仪,以确定自己是这片地界的新的领导者。
这也使得他很少能够真正抽出时间来和日梦隐他们交谈,幸好他为他们准备了帐篷方便居住,只是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日梦隐他们并不被允许离开这片地界。毕竟外面并不安全,当然这也不是重点,应该说他们的身份不明,并不被所有的族类所信服,但是他们又救了布罗特,也就是那些族类的族长,这也为日梦隐他们提供了一定的生活空间。
日尔温根本不在乎那些族类的看法,他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照料弗瑞的身上,毕竟后者变成这样,他也有一部分责任。
卢瑟和司颜也被迫待在日梦隐他们的帐篷里,毕竟反叛者已经没有多余的帐篷可以居住了,大部分的帐篷都分给了伤者,有时受到布罗特的请求,日梦隐也会去帮助他们制作一些可以愈合伤口的药剂,这也让其余的族类对他们的态度好了很多。
日梦隐的时间几乎都被用在了魔药制作上,日尔温在照顾弗瑞,卢瑟已经吸收了信封中的能力,想要完全恢复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上次他之所以能够救下日梦隐他们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能力恢复了不少,要知道他以前根本就是一个‘废物’,他的双腿除了走路以外,什么也做不成,甚至有时连跑动都会成为一种费力气的活动。
相较于他们的忙碌,司颜就显得无所事事得多,他整日除了睡觉看书,就是无聊的在帐篷里走来走去,看看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但事实上,一个简单的帐篷能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他都快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说老实话,日梦隐也觉得自己要疯了,累疯的!伤患实在是太多,她又不能见死不救,她已经将学院里学过的知识都用在这里了,但还是相差太远;有很多情况都是她没有见过的,更何况这里的草药也不是特别齐全,除了简单的补充能量的草药之外,其余的实在是匮乏。
日梦隐觉着她这几个魔日(日)都将死亡当作是一件平常的事了,就连对方家人的哭泣声都让她听得麻木。她每个魔日(日)回到帐篷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倒下好好睡一觉,期待下个魔日(日)可以救更多的族类,然后第二个魔日(日)在习惯面对死亡!
所幸令族类高兴的是,在待了将近一个魔期(星期)之后,弗瑞恢复了正常,他是在所有族类都睡着之后醒来的,那时日尔温正趴在他的身边,就怕一不小心出什么事,但还好他醒了。
“是你们!”弗瑞看着日梦隐他们,眼神有点儿复杂,他的脸色先开始是苍白的,随后因为害羞而慢慢泛上红晕,“那个,谢谢!我从没有想过你们会来救我,我以前真是太幼稚了!”
“吉里很担心你,弗瑞!”日梦隐握住弗瑞还有些冰冷的手,温和地说。
“谢谢!”弗瑞看着日梦隐和日尔温由衷的说道,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对方救了他一命,但是他真心的觉得对方是他可以交付生命的同伴了。
“知道错了下次就别这样鲁莽!”日尔温恶声恶气地说,他看上去似乎是恶狠狠地用手拍了一下弗瑞的脑袋,但是只有弗瑞知道,他根本没有用力。
“谢谢你,尔温!”弗瑞冲着日尔温微笑道,他的身体上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完全愈合,伤口也已经结痂脱落,除了几个较为严重的伤口之外,它们可能要留下伤痕了。“我想我以后会留着它们的!”弗瑞摸了摸身上的伤口笑着说道,他 显得比以前更加成熟,也看上去沉稳了很多,“就当作是一种教训吧!”
“那还真是太好了!”日尔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阴阳怪气,他挑着眉的模样得到了卢瑟的嘲笑和日梦隐的胳膊肘。
“这是卢瑟,这是司颜!”日梦隐向弗瑞介绍道,她指着身边的两个族类,对着弗瑞微笑,“这个是弗瑞!你们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卢瑟同样微笑的点点头,他将手伸向弗瑞,和对方握手行礼。
“很高兴认识你,弗瑞!”
“我也是,卢瑟,司颜!”弗瑞向两个族类微笑,他现在还没有办法行礼,毕竟身体实在是不允许。
“你们都在这里说些什么呢!”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他的声音还有一些沙哑,看来恢复的不是特别的完好,估计他的声音就只能是这样了。
“布罗特!”日梦隐回头看见门口的布罗特惊讶了一下,他最近不是在忙着自己部族的事情吗?怎么会抽出时间来到这个帐篷里,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不能来了?”布罗特微笑道。
他看上去气色比上次他们见到他时要好得多,纠结在一起的灰色的半长发已经被整理干净高高竖起,干净的面庞,灰色的眼睛看上去深邃而澄澈,并没有一个族长应有的傲气;他的面容看上去十分英俊,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他的身材也异常高大,厚实的胸膛,毫无疑问,他将会成为一个年轻有为的首领。
他穿着黑色的短袍,身侧佩戴着长而弯的凡刀,高高的德斯靴显得他的腿更加修长,前胸佩戴着反叛者们的标志象征。
“您不是最近正忙着管理军队吗?”日梦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后者镇定自若的顶着她的目光坐在他们的面前,“说老实话,我真的很好奇您来这里的原因。”
“只是想到了一个好的族落的名字而已,”布罗特耸耸肩,看着日梦隐疑惑的眼神补充,“就是不知道怎么样,你知道我们一向没有什么讲究,但是族落必须有一个优秀的统称,就想问问你们的意见。当然顺便来看看弗瑞……”
“我没事了,布罗特,”弗瑞咳嗽了一声,微笑地说,他们身边的卢瑟和司颜找了借口出去了,“很感谢你那么多个段日(日)的照顾,要是没有你们,我想我可能支撑不住了。”
“那是你足够勇敢而已,”布罗特不在乎的耸耸肩,他抬头看向一边听着他们谈话的日梦隐和日尔温,“你们建议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毕竟我都没有和我的救命恩人好好说过话。”
“梦隐,你和他出去就好,我留下来照顾弗瑞!”日尔温咳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一边愣神的日梦隐,后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日尔温对布罗特不感冒,但是这拒绝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
“好的!我很乐意。”日梦隐赶紧救场,拜托,千万不能让布罗特觉得日尔温在对他挑衅,毕竟对方即将成为一个族落的首领,而他们现在的状况,说好听的是受到了最尊贵的客人的待遇,说不好听就是被看管起来了,万一对方被激怒了,好吧!她不得不多想!
“那么就让日尔温先生照顾弗瑞吧!梦隐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到处走一走吗?”布罗特轻描淡写的将日尔温对他不敬的这件事情敷衍了过去,“我有点儿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宝贵的经验可以告诉我。”
日梦隐听着他的话脸颊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宝贵的经验能够告诉对方的,怎么说一眼看上去对方的经验要比她高得多,这绝对是一个借口。
他们一同走出帐篷,布罗特挥退了身后跟随的侍从,漫步向前走,日梦隐紧跟在他身边。周边的族类正搬着巨木准备搭建一些建筑以供他们其中的族类生活,布伦托尔族的贫民们仍旧选择了生活在帐篷里,衔街即将被彻底的改造,因为里面的大部分野民都已经死去,布罗特就取消了他们这个部族也收留这些野民为己用的习惯。
“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应该给我们这个部落起什么样的名字才更合适,你知道我知道的知识并不是很多,所以我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梦隐!”布罗特看着日梦隐真诚的说,“我们部落的成员大部分都没有多少知识储备,想要依靠他们又完全依靠不上。”
日梦隐镇定了一下,事实上她觉得自己的知识也同样匮乏,就是不知道布罗特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不过稍稍在她力所能及的地方提出几点建议还是可行的:
“那么您有什么选择吗?我是说关于这个名称,您有什么想要表达的意义?又或者是应该表达的意义。”
“意义吗?”布罗特沉吟了一下,他抬头望望天空,又低头看向走在他身边的日梦隐,“大概是抗争吧!我希望我以后的接班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不会因为敌人有多么强大而屈服!”他用灰色的瞳孔凝视着日梦隐的眼睛,脚步也不由得放慢了,“这场抗争实在是太艰辛了,我希望以后的族类能够牢记……”
“这样吗?”日梦隐陷入了沉思,他们沉默的向前走着,布罗特悠闲的看着四周,再低头看看他身边的日梦隐,嘴里吹了个口哨。
“赛克斯提尔?代表着牺牲?”日梦隐想了半天抬头看向布罗特,后者苦笑的摇摇头。
“恐怕不行,如果是这样的恐怕我的部族不会同意!”
“瑞维托尔?代表着抗争?”日梦隐赞同地点点头,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说。
“这个也……”布罗特有点儿尴尬,他用手抓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瑞柏尔?代表着新生?”日梦隐到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她继续认真地考虑了半天,抬头对着布罗特说道,“这个可以吗?”
“瑞柏尔,瑞柏尔,”布罗特默念了几遍,眼神亮了很多,“对就是这个名字,很好啊!”他高兴的笑道,“真是太感谢你了,梦隐!”
“没事!”日梦隐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她也只是碰巧说到了这个名字而已。“有了你想要的名字,我很高兴!”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我会询问一下其他的部族们,看看他们觉得怎么样!”布罗特微笑地说,他看上去轻松了不少,向上伸了个懒腰,舒展了将近这个段日(日)的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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