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倒是不错,只可惜别人可未必是如此想法。”
斡儿答微微一叹,想着窝阔台所做之事,便警告道:“更何况天威难测,你随侍其左右,应当知晓那人究竟是什么德行。”眼光复有澄净,盯着蒙哥问道:“即使如此,你也想要救他吗?”
被这一问,蒙哥立刻僵住,旋即回道:“说真的,若说我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自父亲死后,他寄居窝阔台之下,所受的诸般痛苦并非虚妄,皆是存在于身躯之上,只是一想此刻蒙古帝国处境,就辩解道:“但是他毕竟是可汗,更是我等叔父,于情于理,我等都不可有所懈怠。”
“哼哼!那厮对我等有何情分?”拔都冷笑不止,继续道:“若依我的想法,不如趁着这个时候,了解此事。皆是你我大仇得报,更能染指汗位。如此做法,岂不是更好?”
蒙哥面色微冷,有些排斥:“非也。若以历代诸国之强,未有超过我朝。然而你应当知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我蒙古帝国貌似强大,其实内里一团糟,所到之处莫不是白骨累累,积怨深重。不说你那泰西之地,单是于中原之内,便有赤凤军奋起反击,连败我数员猛将。”
“便是有人反抗又如何?只需将其杀至便可。”拔都厉色更甚,更是充满无边戾气。
蒙哥面色微怒,反驳道:“若是当真能够这么简单就解决,那倒也好。但若是将这天下人全数杀了,届时谁帮我们牧羊,谁帮我们种田?而那些精良的兵器和城市,又该谁来帮我们打造?难不成,就靠你一个人来做吗?”
“哼!”
争辩不了,拔都只好轻哼一声,不予作答。
斡儿答瞧见两人之间敌意更甚,连忙插嘴诉道:“此番事情,我等自然知晓。只是我弟弟尚在愤怒之中,若是言辞有些冲突,还请见谅。”
“我当然知晓。”蒙哥也并非执拗之人,立刻顺势下坡,诉道:“眼下这里正处于旋风之内,城中密云重重、布满诡谲气氛,稍不注意便会粉身碎骨。”眼中担忧之色更甚,又是嘱咐道:“而且你们两人也是身经百战,乃我族不世出的俊杰。若是能够于极西之地创建汗国,不仅仅能够一展你二人风采,更可以避开此地风波,不至于被卷入其中。如此一来,也是幸事。”末了,有嘱咐道:只是等到你等自此地离开,创立汗国之后,切记要以民为本,莫要妄动干戈,知道了吗?”
“放心吧。你所说之事,我会放在心头的。”斡儿答颌首回道,一脸庄重。
蒙哥这才笑了起来,诉道:“此地距离尔等汗国足有万里之遥,纵然城中若有变化,也断然难以影响到你们。有你们两位兄弟在,那我帝国西边便安全矣。只是到时候,却要麻烦你了。”
斡儿答右手至于心脏位置,俯身敬道:“兄长所托,我岂敢推辞?”
拔都虽然依旧懊恼,但是也知晓蒙哥心意,便道:“放心吧。到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还你一个完整的帝国。当然,那个时候你得还活着。”
蒙哥微微一笑,回道:“当然如此。只是到时候,你可莫要忘了今日之约。”
“若是如此,那我便期待那一日的到来。”哈哈一笑,拔都顿感心中块垒尽数消去,旋即跨上战马,对着身边的斡儿答就是问道:“兄长,我们该走了。”那斡儿答这才察觉到太阳已然临头,便走到蒙哥身边,用力了抱了一下。
“兄弟,日后保重。”
“日后保重。”
两人互相问候了一下,旋即松开对方身躯。
斡儿答一个健步跨上战马,马鞭轻挥一下,战马立刻迈起脚步,轮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带着装满物资的大车朝着远方走去,一辆辆的连绵起来,让人看着就像是那移动的山城一样。
而在四周围,无数的骑兵已经催动胯下战马,各自散开在长达数十里的高原之上,手中握着崭新的手炮,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敌人。
这里,是他们的一切,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习俗。
也正是这逐水而居、四处迁移的习性,缔造了彪悍的蒙古民族。
哈剌和林之内,虽是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安宁和谐,但是因为窝阔台之病,却是依旧暗潮涌动,教人置身其中都倍感担心。
然而于中原一代,战火却是如火如荼,令本来应当已经被熄灭的战端,又是重新开启起来。
距离攻下益都府已有半月有余,而在这段时间内,赤凤军连连动作,目前已经占据包括寿光、昌乐、潍州、安丘以及密州等城,基本上隔绝了蒙古和山东半岛的联系,将包括潍州、密州、莱州、登州以及宁海州五州之地纳入赤凤军的统辖范围之内。
而在打下了这么一大片的土地之后,赤凤军也开展了下一步的动作。
而在密州某一沿海水湾之内,却有七艘大船停泊在海上,每一艘皆是足有三丈之高,长度也达到三十丈之长,当真是巍峨壮观,比之当初赤凤军在太原府制造的青龙号,足足大上了数圈有余。
而这样的大船,在这里足有三十来艘,由此可见在这里,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滚海蛟,你将我们聚集起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自一艘大船之上跳下来,朱聪见到眼前以为敦厚之人,便是皱起眉头。
别人或许不知晓眼前之人,但是朱聪却知晓眼前这位滚海蛟究竟有着什么名头。
此人唤作郑广,本为靠海的渔民,靠着打渔为生,后来因为官僚、强闯其家中,将家中存粮全数以纳税为名强取,故此一怒之下闯入官府之内,将那位狗官给杀了,然互驾船出海,自此之后便成为了一位闻风丧胆的海盗。
“还能有什么目的?该不会是准备趁着这个时候,杀了我们,顺便夺了咱们的船吧?”另一人又道,语气透着不善。
此地唤作蔡八,却和郑广并不相同,乃是世家出身,恰逢乱世时候,更无官府之人制约,他便时常纵容手下劫掠,时间一长便被周围之人所知晓,并且群起而攻。
只是因为此人身边之人皆是一族之兄,甚是团结一心,故此甚至难打。
另一边,却有一人横插过来,讥笑道:“蔡八,你若是胆小了,大可以现在就滚回去。也省的在这里丢人现脸。”他叫做陈长五,本是金朝水军中人,因为朝廷覆灭无以为继,便来到此地落草为寇,靠着自己的一艘船横行霸道,也算是一方祸害了。
“没错。咱们干的可是杀头的买卖,谁手上没有一两条人命?若是被那赤凤军抓住,那这颗脑袋就真的要掉了。”另一人亦是回道,此人叫做黎盛,和陈长五一般,也是官府水军出身,只是性情不似陈长五那样激烈。
平日里和陈长五互相照应,倒也生存至今。
最后一人亦是笑道:“没错。咱们在这里逍遥自在,谁不羡慕啊。谁料那赤凤军一来,便让我们臣服?大家说,咱们谁服气啊!”此人叫做陈青军,却是一位商贾,
除却这三人之外,尚有另外四人,也是一样来到了这处,参加此次会议。
郑广见到眼前之人全数聚集,便站直身子,回道:“今日我之所以邀请你们来这里,乃是为了商量一个事情!”
“什么事?”朱聪问。
郑广深吸一口气,回道:“是关于赤凤军的事情的。”
“赤凤军?”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倍感吃惊。
若论最近时间,究竟谁是这片土地的主人,那莫过于赤凤军了。
数次击败蒙军占据城市,并且频频与南宋接触,更在治下屡次出击,剿灭那些祸乱天下的土匪以及官僚,诸般行径教人听了,皆是胆战心惊,生怕这赤凤军来到了自己的头上。
郑广诉道:“没错。相信你们也都知道,最近那赤凤军频频出动,就连我的部众郑胜也被他们给打死了。正是因此,我便将你们聚集起来商量一下,应该如何应对这赤凤军的袭击。”
一时间,众人皆是沉默下来。
之前打击对象皆是陆上之人,他们并没有在意也不会在意,孰料等到赤凤军收拾了路上土匪和官僚之后,便掉转方向瞄准了自己等人。
“妈的。若非这该死的赤凤军,我的兄弟蔡六如何会死?”蔡八听闻这词儿,脸色立刻便变得难看许多了。
王子清却道:“虽是如此,但是你却将我们召集起来,难道是想要一起对抗赤凤军?”
“没错。”郑广脸色顿时狰狞起来,恶着声回道:“那赤凤军欺人太甚,竟然敢命令我等不得骚扰民众,并且在七日之内全员投降,并且将手下船只全数缴纳,否则便将我斩草除根。”想及当初受辱场景,郑广更是愤怒不已,喝道:“那两个婆娘也忒狠毒,竟然敢如此作践我?”
“那你打算如何抵抗?”
王子清继续问道:“我曾和赤凤军有过交战,知晓他们的海船虽是渺但上面却装备一门猛烈的武器,号曰:虎蹲炮。此炮甚是凶悍,一发之下宛如虎啸震山,凡中者莫不是立刻倒毙。昔日蒙古大军,便被这武器挫败,方有他赤凤军名震天下的威风。对于此炮,你有何看法?”
郑广微微皱眉,旋即笑道:“那火炮我也知晓。其威力固然厉害,但是却难以穿透船身,届时我等只需要于船壳之外,敷设铁甲之物,便可挡住这火炮之威。纵然他火器厉害,但是可战之船仅有数十只,如何能够和我们对抗?到时候我等只需一拥而上,尽杀其上战士,到时候不仅仅能够挫败对方水军,更能够夺得这虎蹲炮。到时候若有虎蹲炮助阵,我等又何惧赤凤军?”
此刻的水战甚是简朴,全都是两船靠近,通过接舷将士兵运到对方船上,然后决定胜负的。
若是有更先进的,也多是在船下装有冲角,亦或者船上装有拍杆,借助风势直接撞来,从而将对方的船只给击沉,至于那抛石机、弓弩之类的远程武器,却是使用不多。
“如此战法倒也可行。”王子清稍作思考,觉得可行之下便继续问道:“只是到时候我等应该如何排兵布阵?”
郑广回道:“”
“赤凤军?”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倍感吃惊。
若论最近时间,究竟谁是这片土地的主人,那莫过于赤凤军了。
数次击败蒙军占据城市,并且频频与南宋接触,更在治下屡次出击,剿灭那些祸乱天下的土匪以及官僚,诸般行径教人听了,皆是胆战心惊,生怕这赤凤军来到了自己的头上。
郑广诉道:“没错。相信你们也都知道,最近那赤凤军频频出动,就连我的部众郑胜也被他们给打死了。正是因此,我便将你们聚集起来商量一下,应该如何应对这赤凤军的袭击。”
一时间,众人皆是沉默下来。
之前打击对象皆是陆上之人,他们并没有在意也不会在意,孰料等到赤凤军收拾了路上土匪和官僚之后,便掉转方向瞄准了自己等人。
“妈的。若非这该死的赤凤军,我的兄弟蔡六如何会死?”蔡八听闻这词儿,脸色立刻便变得难看许多了。
王子清却道:“虽是如此,但是你却将我们召集起来,难道是想要一起对抗赤凤军?”
“没错。”郑广脸色顿时狰狞起来,恶着声回道:“那赤凤军欺人太甚,竟然敢命令我等不得骚扰民众,并且在七日之内全员投降,并且将手下船只全数缴纳,否则便将我斩草除根。”想及当初受辱场景,郑广更是愤怒不已,喝道:“那两个婆娘也忒狠毒,竟然敢如此作践我?”
“那你打算如何抵抗?”
王子清继续问道:“我曾和赤凤军有过交战,知晓他们的海船虽是渺但上面却装备一门猛烈的武器,号曰:虎蹲炮。此炮甚是凶悍,一发之下宛如虎啸震山,凡中者莫不是立刻倒毙。昔日蒙古大军,便被这武器挫败,方有他赤凤军名震天下的威风。对于此炮,你有何看法?”
郑广微微皱眉,旋即笑道:“那火炮我也知晓。其威力固然厉害,但是却难以穿透船身,届时我等只需要于船壳之外,敷设铁甲之物,便可挡住这火炮之威。纵然他火器厉害,但是可战之船仅有数十只,如何能够和我们对抗?到时候我等只需一拥而上,尽杀其上战士,到时候不仅仅能够挫败对方水军,更能够夺得这虎蹲炮。到时候若有虎蹲炮助阵,我等又何惧赤凤军?”
此刻的水战甚是简朴,全都是两船靠近,通过接舷将士兵运到对方船上,然后决定胜负的。
若是有更先进的,也多是在船下装有冲角,亦或者船上装有拍杆,借助风势直接撞来,从而将对方的船只给击沉,至于那抛石机、弓弩之类的远程武器,却是使用不多。
“如此战法倒也可行。”王子清稍作思考,觉得可行之下便继续问道:“只是到时候我等应该如何排兵布阵?”
郑广回道:“”
我说啊,不过是一介赤凤军残孽,有必要将我们全都汇聚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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