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安奉军起义,已经过去十数天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内,那些叛军也未曾在寿春久留,早在杀了当地官员之后,就裹挟着百姓一路南下,朝着庐州城奔来。
听闻这消息,庐州城通判秦钜已是一脸忧愁,显然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抵抗,而在堂下此城捕快刘迪亦是原地打转,一脸的焦躁。
“我说刘迪,你能不能先坐下来?别在眼前转来转去的,看着心烦。”看着眼前之人转来转去,秦钜更感烦躁,直接冲着刘迪便是说了一句。
刘迪一脸懊恼,更是露出几分无奈来:“秦大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状况。那叛军只需三日便会来到咱们这里。到时候,你让咱们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秦钜不由自主握紧手中毛笔,心中也是没有底。
“就算这样,那能抵抗叛军吗?别忘了,咱们这城,可是一个士兵都没有。就我手下还有几个衙役,但是也就只有十几二十个人。这么点人,能做什么事情?就这样,你让咱们怎么办?”刘迪却是不信,左手总是握着他腰间的拿把刀,这样的话可以让他感到安心,但一想现在庐州状况,却任就感觉不安。
要知道在消息传来时候,驻守此地的徐辉、常用两人直接就各自逃走,导致城中根本毫无防备,完全是空门大开,若是到时候叛军一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个。你且去将火把准备好。若是叛军到时候一来,你立刻就将城中粮食全数烧尽,绝不能将那些粮食留给他们,知道了吗?”秦钜不自觉咬紧嘴唇,许久之后方才抬起头来,眼中还有挣扎之色。
“放火烧粮?这可以吗?要知道那些可是军粮,若是这么烧了,到时候如何补充?”刘迪吓了一跳,立时问道。
秦钜深吸一口,大声回道:“怎么不可以?要不然将这批粮食送给叛军,让他们继续成长吗?”蓦然抬高的声音,让刘迪吓了一跳,也不知晓这秦钜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只好唯唯诺诺应了下来。
正当两人想要商量着烧毁粮食的时候,却闻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其中更是搀杂着马蹄声以及铁甲声,这声音仅仅是听着,便让人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袭来。
“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秦钜双眉皱起,更感背后冷汗淋漓,心中暗想:“莫非叛军已经来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得这么快。”复有看向旁边的刘迪,嘱咐道:“你且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个,能不能换一个人?”刘迪也是害怕至极,更不敢挪动身体。
秦钜一时嗔怒,骂了一声:“不过是出去看看情况,你有必要这么害怕吗?”旋即自太师椅之上立起,准备亲自去将大门推开。
正在此刻,却听“砰”的一声,这大门却是无风自动,直接打开了。
声音之大,当真是令整个堂内响彻不断,两人也感耳边嗡鸣不止,几有晕厥之象。
“这些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般实力?”
秦钜心中暗想,摇了摇脑袋,然后凝聚目光看向门口,旋即便见一位青年女子踏入府衙之中,正当他想要斥责时候,却见此女张口问道:“请问你便是庐州城通判秦钜?”
秦钜一时愣住,立时回道:“没错,正是在下。只是您——”
如今时候对方尚未展露危险,而他为了避免得罪对方,自然也不愿意多做询问,只是对眼前女子身份,甚是感兴趣。
“这是我家主公。你们两人见了,还不快些拜谢?”未等萧凤张口回应,旁边的杨凤还早已经是张口斥责起来。
萧凤不免皱眉,却是看了杨凤还一眼。
这些日子在临安城呆久了,杨凤还倒是沾染了一些当地人的习气,以至于话语之中添了几分傲气。
所以萧凤听到这话,便感觉有些不妥,摇摇头说道:“杨凤还。对方乃是朝廷命官,也是上了进士科的举人。你这般对待,却是有些僭越了。”
“对不起,主公。属下鲁莽了。”
杨凤还也自觉口中言辞有些盛气凌人,立时便冲着秦钜伏了一下身子,轻轻的施了一个万福。
她却是在临安城待得有些久了,每日里迎接客人,莫不是被那些来访之人夸耀一番,以至于在无形之中,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如今遭受这当头棒喝,这才晓得自己之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九天玄女娘娘,在下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了。”秦钜且见几人模样,心中立刻通透起来,晓得对方应当是最近来到临安城的赤凤军统领萧凤,放下心中重物,他只感觉甚是轻松,立时笑道:“有娘娘驾临,庐州城自是无虞。至于那些所谓僭越之辞,又何须放在心上?”
刘迪亦是目瞪口呆,喃喃说道:“九天玄女娘娘?莫非对方便是——”
“没错。我便是萧凤。”萧凤点点头,回道:“应董槐要求,我今日来此,便是为了帮你们铲除叛军的。”
“铲除叛军?”刘迪立刻拍着手,欢喜道:“若是有娘娘帮助,那些叛军,想必也是手到擒来吧。”旋即以目示意旁边的衙役,将旁边放着的椅子擦拭完毕,让萧凤找了一个地方,好好的坐下去,并且又给沏了一壶茶,算是一个小小的敬意。
萧凤也并未推辞,坐定之后就直接看向秦钜,问道:“听你的名字,却是让我想起一人来,莫非你乃是秦桧后代?”
“没错。吾祖便是秦桧之子秦禧!”秦钜一时露出苦涩神情来,显然也是为这个身份而苦恼,话音一转却有问道:“若是萧统领因此有什么误会,还请抱歉。”
毕竟秦桧名声太过恶劣,而这个时代又是中古时代,许多观念都停留在过去时代,所以连带着也对其后人充满非议,能够在这种环境中还维持如此正气来,却是一位优秀学子,当不负宋朝官员。
“无碍。只是好奇罢了。毕竟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个形象,本身就是错谬的,我又岂会当真?”萧凤淡然说道,也让秦钜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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