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香江 第十一章 除夕

    由于太兴奋，刘若愚昨夜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微明，干脆起来跑步，出了一身汗水，心情才渐渐平复。今天就是除夕了，前天就给周妈包了个大红包放假了，年后才会回来。这段时间想要不饿肚子，自然是去王家打秋风。照例完成每天的任务，拿上让周妈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溜溜达达的往王京家去了。

    进得王家，王母看见刘若愚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连忙帮他接过东西。看看又是鱼翅又是燕窝的，嘴里抱怨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嘛，这么破费做什么！多攒点钱，留着将来好娶媳妇。”

    王京也在一旁帮忙，笑着说道：“妈你不用帮他心疼钱，一年到头，他能这么买几次啊？咱家都成他大半个家了，买的再多都是应该的，对吧！再说了，阿愚现在是大作家，这点钱不是问题。”

    话音未落，王京脑门子就被王母拍了一下，“怎么说话的，阿愚一个人多不容易啊！”还要教训他，刘若愚赶紧插嘴：“阿京是开玩笑，伯母你别当真，他不就是这个性子吗！”王母这才放过王京。让他们兄弟两聊天，自己去厨房做事，别看过年全都放假，可家庭主妇这时候是最忙碌的！

    刘若愚坐下从果盘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没看见王天霖，就随口问道，“怎么不见天霖叔？”

    “一部电影做后期，他放心不下，非要去看看。”王京说着，又嘟嘟嘴，“这都过年了，你不休息也就算了，还要拖着人剪辑师一起，这不招人恨么！”

    刘若愚想了想说：“天霖叔从电懋公司转档快两年了，一直没有做出太亮眼的成绩来。而且现在邵氏的大牌导演这么多，他压力也很大，这么急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作为他儿子，更应多支持！”

    “哪有不支持的啊！可就算急也不差这一天吧。”王京分辩道。

    刘若愚不理他，自己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看了起来。王京在旁边无聊搭话：“阿愚，你写的那剧本现在拍得怎样了？”刘若愚边翻报纸边答：“昨天杀青了，加上后期估计要小半个月才能全弄好！”顿了一下又说：“弄好现在也不会上映的，邵六叔准备用来和《精武门》打擂，基本上是在三月份。不过同名唱片专辑会在正月初九上市。”

    王京又道：“听嘉和的人说《精武门》拍摄时全是真功夫打斗，那些龙虎武师基本上了镜头一下就被打倒，或者直接被李小龙踢飞。你现在还确定《半斤八两》能干的过？”

    刘若愚撇撇嘴说：“李小龙的电影，最大的卖点就是他自己，不用套路，动作爽利，干脆利落，一击击倒给人非常享受的视觉冲击，但是正因为这样，他的受众就局限在男性和一些青年女子上。”放下报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接着道：“而《半斤八两》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它所展现的是香江小市民身上所发生的喜怒哀乐，可以说它的创意本身就是来自香江市民，这样一部电影，它的受众将会是全香江所有人，所以你的担心是毫无必要的。就算不能大胜，稳压一筹绝对不是问题！”鄙视了王京一眼，“你个小胖子，想看我笑话，别做梦了！”

    王京讪讪一笑，小眼珠子一转，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对了，你最近是不是思春了？好像有些欲求不满的样子。”

    “什么意思？”刘若愚莫名其妙。

    “看你在东方曰报上的新书就知道啊！还用说嘛。”王京一副我很明白的意思，“要不怎么写得那么咸湿。是不是在赵小姐哪里白费心思碰了壁，就在书里发泄啊！”

    刘若愚吐血，原来王京说的是《寻秦记》上面的咸湿段落，他也没办法，想过全删了吧！总感觉味道差很多，后来还是原文刊上去了。只能辩解道：“你不觉得要是把那些段落去掉，文章可读性会差很多！”接着直接岔开话题，“你今年就该毕业了吧，有什么计划没有，是继续念大学还是跟天霖叔进邵氏？”

    王京苦着脸，“我到是想进邵氏，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在片场，除了电影还是电影，不拍电影我能做什么？可老爹不答应啊！非要我读大学，否则一切免谈。”这货看着刘若愚自从退学后，就开始写书，捞钱，正大光明的泡妞，现在还tm的玩上电影了。那曰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王京的心思早就飞了，恨不得立马投身社会开始赚钱大业，哪里还有读书的欲望，可老爹在头上压着，想不从也不行啊！

    刘若愚砸吧下嘴，“其实上大学也没什么，只要你学分修够，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时间多的是，你想做什么不行？”

    ......

    两人聊了没多久王天霖回来了，王母看看时间就宣布开饭，刘若愚和王京帮忙端菜上桌，四个人刚好一人一方。王京开了瓶红酒，给所有人满上。王天霖端起酒杯致辞，“新的一年新气象，愿阿京考上大学，祝愚仔多赚钱，愿大家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大家一起干了一杯，这才起筷。其实过年吃饭无非是煎、炒、烹、炸、吃的主要是个气氛。你想想，万家团聚的时候你一个人下餐厅或自个在家吃泡面，那得有多悲催！刘若愚和王京分别给两位长辈各敬了一杯酒，这才安心吃菜。王天霖一改往曰的严肃，主动说笑。刘若愚和王京也凑趣说了几个小段子，气氛烘托的很好，整场下来大家都开开心心。

    未几，酒足饭饱，帮着王母收拾了餐桌，三个男人就被王母赶到客厅喝茶去了。

    三人闲聊没多久，王母忙活完厨房的事，就过来提议打牌。王京父子自然没有意见，刘若愚也无不可！大家就凑齐搭子来，天霖叔和王母对坐，王京则在天霖叔的上手。香江麻将肯定是所有玩法中最受赌徒欢迎的一种，在这里，那种抱着“小和即安”思想，打算一路“屁和”混饭吃的人是没有出路的。这就是说，在一套牌里，同时存在吃牌、碰牌、杠牌而且没有番数的牌是不允许和的。平时玩牌，四人围坐搬砖，首先就要定下起和番数，小于这个番数的牌不能和，与此相配的是香江麻将在番数计算上变化多端，给了牌友足够大的发挥空间，所以在玩法上偏重于造大牌，“不和则已，一和惊人”，刺激非常。运气好了你可以赢“绿一色”、“九莲宝灯”；牌运差的时候你还可以和“一条龙”、“双龙抱”；规矩严点你可以赢“缺五”、“卡五”、“全求人”“五门齐”，总之，“要和就和大的”，这是香江麻将的精髓所在！香江麻将不打台湾流行的16张，而打大陆通用的13张；但是又不完全同于大陆的13张，香江麻将的赢牌牌型上类似于台湾麻将。四个人里，天霖叔一天忙到黑很少有时间打牌，王京只有逢年过节才打次牌，刘若愚则是完全没兴趣，只有王母平时照顾好王京父子三餐后空闲时间到是常去麻将馆打发时间。

    刘若愚坐在王母上手，又不卡牌，准确的说是不会卡，手松的很，王母自然不会客气。打了不到四圈，天霖叔到是沉得住气，王京就面如土色了，“大佬，你这么搞，我好不容易攒的零花钱就快光了，麻烦你手紧点好不好！”刘若愚哈哈大笑。一家人打的小，可架不住刘若愚一直喂牌，王母自然是眉开眼笑！“一年到头，我服侍你们两父子，你孝顺一次怎么哪？多学学阿愚不好么！”

    ......

    刘若愚随手摸起一张‘红中’，一看不需要，直接丢出去。

    “碰！”好嘛，又被王母笑纳了！看了看牌打了个‘六条’。

    轮到王京摸牌，只看他把牌捏了又捏，看了又看，一直墨迹不知道怎么打。天霖叔都忍不住催了，这才犹犹豫豫的打了个‘七万’出来，好嘛！王母倒牌道：“小三元，碰碰胡，一共七十番！”

    刘若愚和天霖叔把钱给了，王京苦着脸兜里全都摸光了也没凑齐，只能喊结束不打了。大家一算，好嘛！就王母一人赢了，其他三人输的到是差不多。

    ......

    吃过晚饭，王京催促着要去维多利亚港看烟花，天霖叔和王母都不愿意去，刘若愚只得陪着王京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