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求知暗暗叫苦,说道:“这是……这是我巧合之下捡到的……”
那人冷哼一声,也不去听他解释,又去翻看指环,一下看到舍利子。他见识非凡,一见之下,脚颤抖,脑嗡响,心直道:“这……这……这等奇物玄灵一也舍得给他,这不是要疯了吗?”只不停说不可能。忽又想道:“要不是有这等奇物,他焉能血脉觉醒!玄灵一真是好大的笔啊,倘若真能换回一个玄武血脉来,那也值了。”
他呆立半晌,忽转狂喜,如今这一切都是他的了,纵然叶求知的血液未显异象,此时也已被他忽略不理,因为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玄武血脉是什么样子,只是口口相传罢了,况且指环里的一应物什无不说明叶求知的身份确然无疑。
他心再无疑虑,寻思道:“他之所以异象不显,可能与他才觉醒不久有关,又或是他修为实在太低之故?”
他取了一颗舍利子来,用力一捏,想掰开一角,哪知舍利子竟纹丝未动,分毫未损。以他的功力,纵是一般的法器,也一掰就折,由此可见这舍利子之坚固,非比寻常。他心下又惊又喜,忖道:“这小子当时是怎么炼化这舍利子的?莫非是整颗吞下,他就不怕爆体而亡吗?”隧想起他是玄武之体,与常人不一样,又或许真是因他这般不知轻重,才使得他无意觉醒了也说不定,暗骂叶求知运气。
他将舍利子塞进叶求知的嘴,不待他吐出,便催力逼下,心道:“你此时的血脉太弱,且用此物将你培育得健旺些,再吸你不迟。”他下还是有些分寸,知道舍利子的力量太过磅礴,只先催化一点点。
叶求知全身一震,就觉有座火山在体内猝然爆发,一股宏大至极的力量喷薄而出,刹时涌入四肢百骸,腑脏经络。
那人撤掌旁观,心也自惴惴,他在给叶求知吞服舍利子之时,便解开了他的真气封印。就见叶求知身子突然剧颤,咬牙切齿,面目扭曲,五官渗出血来,状甚痛苦。
该舍利子是高僧的骨脂所化,他圆寂的那块陨石,内浩瀚的星辰之力渲泄不出,全为舍利子吸收,故其不但包含了星辰之力,亦有那和尚的一身佛家之力,虽仅止一颗,亦不容小觑。这两种力量经无数年的交融,既浑然一体,又泾渭分明,在叶求知的体内汪洋恣肆。
叶求知就觉涨了气般,膨胀难受,剧痛之下念头急转:“要解此难,当先封住了那舍利子,可那舍利子太过磅礴,想要封印无异是蚍蜉撼树。堵不如疏,不如两下利导,一奔丹田,一泄体外。”于是与水火灵分身分工协作,兵分五路,四路导气归田,一路逆转功法,泄之于外。
那人见无数的白气和白光从叶求知的体冒出来,其全身仿佛笼在一团霞光云烟里,大为心痛。他不知道这是叶求知有意泄之,还道他功力浅薄,不能收控,以致外泄,当即一跃上前,就想帮助叶求知封住。
谁知他才一跃近,伸欲堵之时,与那白气白光一触,如遭剧击,一股大力涌来,他身子晃了几晃才稳住。那人心骇异,他修炼至今,已身如凝岳,刚才虽说是猝不及防,加之纵跃上前,犹未站稳,但也不可否认那白气白光之力非同小可。
他万料不到叶求知此时并未全然去吸收舍利子之力,而是使出了水遁之法,将全身的血肉分解,化实为虚,这样一来就如风吹纱窗一般,风径直而过,而纱窗却不甚受力,由他直面了舍利子的磅礴威力。他不小心了招,一时还未解其故,心讶道:“这小子当真邪门,我不防之下还难免受了点小挫,他又是如何抵受得住的?难道这便是玄武之体的神妙吗?”对叶求知的血脉更是眼红心热,亦不再去强行帮他封堵外泄之气。
其实叶求知的体质强则强矣,外加他应变有方,尽量解析身体,化实为虚,可他毕竟修为尚浅,焉能真做到散体于天地,化有形为无形!他至多也只尽力舒张开全身的毛孔而已,万抵消不了那股暴发之力。就算眼前的玄蛇岛高尚被余力震得晃了几晃,更遑论他这个身受者了。他之所以支撑到现在,未爆体而亡,实也因舍利子之故。这舍利子是佛门高僧的骨脂所化,其不仅包含了他一身的功力,亦凝结了他所有的骨血精华,对修士而言,无异是个极大补的神丹,远非范秋洛的心血可比。
佛门重炼心甚于炼体,但亦有一门强体神功,叫做金刚不坏之身。要非有此神功,这些舍利子安能存在,早被星辰之力化得干干净净,那位高僧不但尸骨无存,就连一点渣滓也都不会剩下,由此可见这舍利子的珍贵之处。
那颗舍利被那人的掌力一催,融开了少许,狂暴的肆虐之力一下爆发,将叶求知的体内冲击得零八落,经脉尽毁,脏器破裂。而那骨脂也即化开,散于叶求知的全身。于是叶求知的体内出现一幅奇景,暴虐之力所到一片疮痍,骨脂散处又立焕生,他身体一直处于破而后立,立而后破的循环往复。便在这不断的摧毁又再重塑之,那骨脂已深植于叶求知的血肉里,浑然分不开了,他的体质益发壮健,每立一次便提升一层。
这内的变化,又岂是外人可探知的,那人还以为全是玄武之体之功,着实惊叹于它的神异,暗暗馋涎。
过了半天,那股暴发之力才有所减缓,以足叶求知承受,于是不再去外泄,而是导向丹田。对于舍利子之威,他心大是戒惧,心道:“这时把舍利子逼出来,定会被此人强迫着再去炼化,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苦于既不敢吐出舍利子,又不敢将它留在体的两难之际,他忽想到何不将舍利子置于期门穴!期门穴是气血物质空虚之处,即不阴又不阳,无热气和冷降经水从此停住,又非奇经八脉,真力运行之所,真是纳此物的最好所在。当下运气将舍利子推入期门穴,安置在此。
那人见再无白气白光冒出,叶求知也趋于平静,寻思:“本来等这小子的血脉更为纯正了吸收最佳,但事态紧迫,不能再等了,万一有人来,我哪还有会。”心其实也在舍不得舍利子,用于浪费在叶求知的身上,遂又封住了叶求知,抓过他的腕,在他和自己的腕上各一划,将两个伤口紧紧地贴在一起,内息一吸,叶求知的血液汩汩向他流去。
叶求知与此人的修为相距悬殊,真力又被封,无力挣扎,只好任其施为。过了一刻,他全身的血液已有半数流进那人的体,他脸色苍白,形容枯槁。
水挼蓝不忍目视,遂闭上眼睛。忽听到那人怪叫一声,似有极恐怖之事发生。她睁眼一看,就见那人脸上大有惶恐之色,如见了鬼般,口叫道:“喂,你……你小子做了什么脚,快放开我。”
水挼蓝大为奇怪,明明叶求知被他所钳,不能动弹,这人怎么反而叫叶求知放开他?再看叶求知脸上红润起来,精神转旺。
那人嘶声道:“快……快放……放开我,你施了什么妖法?”不停嘶吼。过了一会儿,他叫声渐弱,气力渐衰,形容也枯萎了下去,终至一动不动,溘然死去。地宫顿一片寂静,只余两人一尸,躺卧在地上。
水挼蓝看到这一幕,极是诡异,心只想:“是他血里有毒吗,可瞧这人死状,并非死于剧毒,而是失血而死?是他介赑门另有奇功,血液也能伤人?那也断不可能,且不说他真力被封,便是一如以往,以他的实力也绝不是此人的对?”饶是她聪明智,也猜想不透怎么情势一下急转直下,幡然反转。
其实叶求知在此人验血时已料此一着,心有了对策,于是任由其将自己的血液吸去,实则他也无力阻止。当那人全然未防之际,水火灵分身猝起发难,以血为介,封了那人丹田周围的诸般大穴。本来以水火灵分身之力万不是那人的对,也点不住那人的穴道,可在内部动那又便不一样,因少了一层皮肉的阻隔。要知若在外部,那人就是毫不设防,任由叶求知轰击,叶求知也伤他不得,像他这样的高,不说皮肉之坚,就是真气也已经到了应外力而生的地步,叶求知不仅偷袭不成,反会被震伤。可水火灵分身由内部下,那人又如何能料得到,猝不及防下,顿为叶求知所趁,点了丹田大穴。那人纵有万般神通也无济于事,就连神识无真气支撑,也无法运用,只能任由宰割。
此时,两人的血液已混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此,叶求知要想不死,并让那人无反冲穴道之力,只有当立断,抽空那人的鲜血,此是你死我亡的生死关头,不容迟疑。那人本想吸取玄武血脉,不想最后却失血而死,也算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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