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一位久别宫廷的女子悄然回归。
她的出现,为遍布所谓灾异的大汉,补上了最后一刀,从而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变局。
中山王刘兴与定陶王刘欣,这两位血缘相近的诸侯王叔侄,按照礼仪踏入长安,朝见天子。
刘兴,作为汉元帝冯昭仪的骨肉,汉成帝异母的弟弟,身份尊贵。
而刘欣,则是汉元帝傅昭仪的孙子,汉成帝的侄子。
此时的汉成帝,已对生育失去了希望。
按照儒家文化,需要从这两位亲王中挑选一位,过继到自己名下,从而立为太子,以承继大汉的江山社稷。
朝见之日,未央宫内金碧辉煌,汉成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庄严肃穆。
刘兴与刘欣恭敬地行礼。
就在两王朝见天子之际,一位陪同刘欣前来的重要人物——汉元帝昭仪傅氏。
也就是如今的定陶王太后,携带着丰厚的礼物,秘密地拜访了大司马王根。
“大司马,老身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
傅仙音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岁月的沧桑与威严。
王根心中不由一凛,忙道:
“王太后请讲,只要能做到的,王某定当竭尽全力。”
傅仙音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老身希望大司马能在皇帝面前推荐我孙儿刘欣为太子。”
王根闻言,心中暗自盘算。
他深知傅仙音的手段与野心,若此次帮她达成心愿,一旦刘欣成为太子,王氏家族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沉吟半晌后,看着那些丰厚的礼品,还是点头应允:“太后放心,王某定当尽力而为。”
傅仙音满意地点点头,留下一句“有劳大司马了”便翩然离去。
然而,王根不知道的是,向来精明能干的傅仙音,并不只在他身上下注。
同样地,傅仙音也秘密拜访了赵飞燕皇后与赵合德昭仪。
在赵飞燕的寝宫中,低声下气地恳求:
“皇后娘娘,老身此次前来,是希望您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推荐我孙儿刘欣为太子。”
赵飞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
那太后为何不去求皇太后娘娘呢?”
傅仙音苦笑一声:“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王政君虽仁厚,但心中自有计较。
老身若去求她,恐难如愿。”
赵飞燕微微一笑,没有立即表态。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需要谨慎权衡。
然而,在傅仙音多番的恳求与许诺下,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赵合德昭仪宫中,傅仙音同样提出了请求。
赵合德则显得直接了当:“太后放心,我自会在皇上面前替您美言几句。”
傅先音闻言大喜,连声道谢。
汉成帝本身也更倾向于立刘欣为太子。
因为刘欣举止稳重、雅好文辞,颇得他心。
然而,此事还需经过廷议才能最终确定。
廷议之日,大臣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有人支持立刘欣为太子,认为他符合儒家祭祀的昭穆顺序。
也有人反对,认为应立刘兴为太子以维系血脉正统。
但在定陶王太后的努力下,三方一起助攻,廷议最终通过了立刘欣为太子的决议。
消息传出后,王政君再次展现出她的仁厚善良的一面。
向成帝建议让傅昭仪和丁姬每十天入太子宫看望刘欣一次。
但成帝却认为这不合礼法而拒绝了。
然而,王政君却坚持己见:“刘欣从小是被祖母看大的,允许祖母看望太子与允许奶妈和太子见面又有何异?”
成帝无奈,只得同意。
于是,在傅昭仪的密谋与汉成帝的决断下,
刘欣顺利登上了太子宝座,为这场大变局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司马府内,王根慵懒地斜倚于华丽床榻之上,心中满溢着得意与喜悦。
此次助力定陶王一脉成功夺得皇位,王家的辉煌与荣耀,必将得以延续。
这份甜美的预感,如同品尝了世间最醇厚的蜜酒,让他陶醉不已。
正当他沉浸在这份自得之中时,王莽的身影悄然出现,恭敬地行礼拜见。
王根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丝和煦的笑容,宛如春日里温暖的阳光。
“哟,巨君来了啊!”
他欣喜招呼道,目光随即落在王莽手中那几样精致的礼物上,更是喜上眉梢,赞不绝口。
“还是巨君侄儿懂礼数,知书达理,比起那几个不成器的畜生,强太多了!”
他感慨万分,却又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
“唉对了,子孺好久没来了?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呢?”
王莽闻言,先毕恭毕敬地行过礼后,起身坐到王根身旁,轻轻地为他擦拭着脸庞。
神情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深意。
“叔父千万别介意,子孺近来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不仅要值班巡视,还要忙着安排各种职位,实在是分身乏术啊。”他解释道。
王根一听,顿时愣住了:“安排职位?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安排什么职位?”
王莽故作失言状,歉意笑了笑:
“啊,是这样的外面有传言说,子孺可能会接替大司马的职位。
他只是想提前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混账!”王根顿时怒火中烧,使劲拍打着床榻,怒目圆睁地瞪着王莽。
“我还没死呢,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接替我的位置!
这些传言是从哪里来的?
皇上明明让我物色人选,消息的源头在我这里!
我没发话,哪里会有什么传言?
这个不孝的东西,说不定在心里怎么咒我早点死呢!”王根愤怒咆哮道。
见叔父如此发怒,王莽吓得连忙站起身,连连拱手施礼赔罪:
“叔父息怒,叔父息怒。
侄儿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并无他意。”
说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喃喃自语道:
“我本来是想过来陪陪叔父,顺便说一件挺重要的事情。
可是刚开了个话头,就惹得叔父动怒了。
这件事情还挺叫人犯难的,看来只好下回再说了。”
尽管他声音很低,但王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其话语。
他粗气一喘,招呼王莽过来坐下,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问道:
“巨君啊,在咱王家这些子侄里面,论名声、学问和德行,叔父不是当面夸你,你确实是最出色的一个。
你也应该清楚,咱们王家仗着太后在宫内的支持,享尽了荣华富贵。
大官任做,骏马任骑。
但是啊,常言道得好,福不可享尽,势不可用尽。
人生百年,终究一死。
如果哪天太后不在了,咱们王家在朝廷里再没有个有出息的人把持着。
到时候墙倒众人推,还不立刻就满门抄斩、断子绝孙?
所以啊,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别瞻前顾后的。
叔父知道你为国为家着想,秉公持正,没有人会怀疑你为一己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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