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做声,金婆婆的一个眼神让我想了许多,王猛说砸手里了未免有些过了,可确实也有这么个意思。
那南诏国皇族后裔老和尚说过碰上即是有缘,我不救违背祖上悬壶济世的祖训,救了又耽搁去营救华若兰,人不可能没有私心,这是我心里矛盾的根源。
“俞飞。”金婆婆沉声叫唤了一声。
“金姐你用不着催我,我心里有数,咱们先去沮河把关于水鬼的传言给破了。”我点了点头说。
“孺子可教也。”金婆婆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当我们来到河边的时候又犯了难,这沮河浑浊不堪就算能潜到水里也不见得能把那东西给找出来,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压根就不知道它的特点和习性,无异于大海捞针。
“小淼——小淼——。”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河道上回荡,仔细一看居然是那假道长撑着小船在河道上搜寻他的小徒弟,算他还有点良心。
“就是他!”阿洛指着假道长说。
“了解。”金婆婆说着就往小巧跟前一挡,接着朝那假道长挥起了玉手,媚眼乱飞,甜腻腻的叫道:“大哥,大哥,麻烦你能把我们送到河对岸去吗?”
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假道长被金婆婆的样貌欺骗,果然露着色迷迷的眼神盯着金婆婆打量,没一会就撑着小船靠岸了。
他一靠岸金婆婆突然把小巧从背后拉了出来,那假道长吓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马上就要撑船逃跑。
我们立即全部上了船,金婆婆一脚把假道士给踹倒,双手叉腰厉声道:“好你个歹毒的假道长!居然连活人祭水鬼这么阴毒的主意都想的出来,你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吗?”
王猛配合着把猎枪扬了扬,那假道士立即吓得直抖,求饶道:“女侠……女侠饶命啊,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这假道士已经从金婆婆的话里听出了自己的事被揭穿,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给交待了,假道士名叫吴强,今年三十八岁,因老家陕西汉中农村大旱,颗粒无收,这才伙同村里无父无母的孤儿吴淼出来招摇撞骗。
原来村中之所以闹水鬼,是因为小淼在水里戴着唬人的道具去撞船,小淼憋气能力很强,村民很难捉到他,所以就以为是水鬼,造成村民人心惶惶,然后吴强在适时地出现,两人唱双簧在不少地方都骗过钱,本来他们没想过要祭活人,可这个村子巫觋文化盛行,村民笃行只有活祭才能彻底除掉水鬼,他们为了赚钱也只有硬着头皮干了。
“古代的陕西确实巫风甚炽,上至宫廷,下到民间,都普遍信仰巫师,建国前,陕西各地还常有巫婆、神汉活动,没先到现在还有这样笃行巫术的村子。”金婆婆沉声道。
“这都是那该死的巫婆出的阴毒主意,估计是看我抢她生意眼红,害我要干这么缺德的事,她因为除不掉水鬼,村民这才高价请了我来,这水鬼是小淼她当然除不掉了,我为了挣钱养家也没办法啊。”吴强哽咽道:“家里四个孩子,两个上学,一个就要上学,还有一个嗷嗷待哺,都怪我穷晚上又没娱乐活动,所以……。”
“你好色就好色,找什么借口。”金婆婆不屑的白了他一眼。
“你说的那个巫婆可是昨晚指挥抛麻袋的?”我问道。
“对,就那个姓金的老妖婆。”吴强说。
我突然觉得有一团怒火在旁边燃烧,果然金婆婆像是产生了条件反射,一脚就把已经蹲着的吴强再次踹倒,吴强莫名其妙的揉着胸口怯怯地看着金婆婆。
王猛在旁边忍俊不禁差点笑出来,结果差点被金婆婆踹到了河里,幸好他赶紧求饶这才躲过了一劫。
“跟这种巫婆同姓简直是……。”金婆婆一脸的阴郁。
“金姐,会不会是你的族人啊?”我小声的问道。
“绝无可能,金姓的起源比较多,我这支是起源于上古时期的,是最古老的金姓。”金婆婆说。
“这么说来河里根本没有水鬼?可昨晚我明明看到河里那东西把小淼拖下去了。”阿洛沉声道。
“谁知道会弄假成真啊,这村里太邪乎了,昨晚在水鬼拖走小淼之前还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大堆虫子,我吓都吓死了,本来我想自己溜了算了,反正钱挣到手了,可最后想来想去觉得太对不起小淼这孩子了,于是就返回来找找看,如果他还活着就给带回去,死了就算了。”吴强说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可惜他已经死了,昨晚是我们埋的,就埋在那边。”我指着芦苇丛边上隆起的一个土堆说。
阿洛这个时候脸色有点不自然了,我知道他心里觉得有些后怕了,这吴强从根本上来说不算个大奸大恶之徒,如果阿洛昨晚真的杀了他就铸成大错了,金婆婆的教训来的真是时候。
“船留下,你可以滚了!”金婆婆说。
“女侠麻烦你送我到岸边去,我马上就滚。”吴强露着怯懦的表情道。
“还想让我送你到岸上去,就这样滚,水滚!”金婆婆说着就一脚把他踹到了河里,那吴强也不敢多说什么,游到岸边就朝小淼埋尸体的地方过去,我看到他在那土坟边上还抹起了泪,也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做做戏。
我们也不搭理吴强了,撑着船就在河道上到处找,找了一个白天也没找到,傍晚的时候只好上了岸。
我们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聊起了水鬼。
“我觉得这东西一定是晚上才出没,白天肯定找不到。”阿洛说。
“而且一定就在那芦苇丛中出没,否则小淼的尸体不可能丢在那边上。”我补充道。
“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有人的牙齿,还比人游的快?”王猛泛起了嘀咕。
天色黑了后我们再次撑船上了河道,这才我们把范围锁定在了芦苇丛里,我们打着手电将小船撑进了芦苇丛。
这芦苇丛长在河边的湿地里,比人还高,小船一撑进去把周围的一切都给遮了,看到的只有芦苇,被风一吹还哗哗直响,芦苇丛里散发着湿地的臭气,让人忍不住就掩住鼻子,更为吓人的是这些芦苇太茂密,我们穿过的时候芦苇时不时在身上轻柔滑过,就像无形中被人摸了一下,搞的人心里毛毛的。
王猛撑着船,我们打着手电在水里找,果然我们发现了一些异样的怪事,这芦苇丛的水里逐渐出现了一些生活垃圾,菜叶、鱼骨、烂苹果,什么都有。
“看那里!”小安突然叫了起来,还伸出了小指头,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用芦苇搭起来跟个窝似的东西,这里的芦苇丛周围有泥土,就跟个水中小岛似的,我把手电往那上面一扫,顿时就被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在这芦苇丛里居然躺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非常古怪,全身一丝不挂,要不是从胸部确定她是个女人还真不好认。
她好像在这芦苇丛里睡着了,还睡的很熟,我们的动静并没有惊扰到她。
只见她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头发像是根本没剪过,长的披挂在身上很诡异,但又很稀松,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不过最为诡异的是她的一双腿,她的双脚从大腿内侧开始并联一直延伸到了脚跟,连脚趾也看不到,只有凹凸不平的外形,就跟鸭子的蹼一样,与其说是一双脚还不如说是一条尾巴更为合适,我一下就明白她为什么能游的这么快了,她这双脚就跟鱼的尾巴功能一样!
“这是人还是鱼?”王猛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是人鱼?”唐莺疑问道。
“她是个人,所谓的水鬼就是她,这是鲛人之症!”我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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