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斗脸色也有些惊悚,看向桌上的空茶碗:“试过了。笔神阁 bishenge.com我来之前,特意去了趟野外的坟地,弄了些尸油回来,又往里面调配了些毒物,活人只要喝下去一滴,管他苗医狗医的,统统毒死。”
“我把凝固了的尸油,藏在指甲盖里,故意当着他的面下毒,想让他知难而退,可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丧太平喝了我的茶水,却一点事都没有。”
苏北斗是个狠人,丧太平更狠,死人身上的东西也敢喝。
目光一寒,苏北斗将发黑的茶碗收进口袋,继续道:“我怀疑丧太平不是活人,而是某种脏东西,占据了人的肉身,他师弟应该也是这样。这是我能给出的唯一解释。”
说实话,我也感觉丧太平不像活人,他身上,缺了世俗那股人味。
苏瑶小手托着粉腮想了想,道:“也可能他事先服了解药。”
苏北斗摇头:“谁能解的了尸毒啊?就算有解药,他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咋可能提前防范我会下毒呢?”
“虽然尸毒无效,可我心里不甘,暗暗从老仙那借来些三分归元气,藏在右手里,按说这三分归元气,是脏东西的克星,我本来以为,这些可以重创他了,没想到又给那人轻易化解了。”
我这才明白,他俩刚才握手时,也进行了一番较量。
回想起交手细节,苏北斗脸色愈加难看了:“而且最邪门的是,跟他握手的那一瞬间,我家老仙居然都受到了牵连,气场不稳了,多亏我及时撤手,不然后果就不好说了。”
表面上看,刚才苏北斗占据上风,我还寻思丧太平被他打伤了呢,结果苏北斗连吃了两个哑巴亏。
“三分归元气被化解后,我家老仙偷偷上了我的身,用狐瞳打量那丧太平,把他从里到外都瞧过来了,还把手伸进他身子里,捞了几下。”
我惊疑地看着他,难道刚才两人对峙时,狐大仙也来过?
我连忙问道:“狐瞳是什么?”
“世间有些鬼物,能占据活人肉身,长期隐藏在阳间,借此躲避因果轮回,单从外形看,你很难它分辨是人是鬼,而狐大仙能借助狐瞳,看清对方的伪装,管他是什么东西,都难逃狐大仙的法眼。我听说个别厉害的仙家,甚至能借助狐瞳,看出它人的前世因果。”
苏北斗脸上肌肉一抖:“外人是看不到我家老仙的,刚才老仙上身时,就连丧太平都不知道,谁知老仙看过他之后,告诉我说,丧太平身子就是一具空壳,连魂儿都没有……”
没有灵魂的空壳?
用不人不鬼来形容丧太平,再恰当不过了。
不光我,苏瑶听完也挺害怕的:“苏叔,如果你和丧太平交手,有几成胜算?”
苏北斗:“我活这么大,也是头回遇到这种东西,现在看,就算我请老仙上身,顶多也只有五成胜算。假如他师弟真的比他还难缠,那苏家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观察苏瑶,看到她脸色一片惨白。
苏家为了对付丧太平,特意从辽东请来苏北斗,结果苏北斗也不好使了。
“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既然丧哭已经到了,他为啥还不动手抢玉呢?他在等什么?”
丧家兄弟俩,动机都很可疑,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算计。
这也是最让我困惑的。两人一先一后,都来到了县城,也都知道玉牌的位置,却迟迟不肯动手,这很不符合常理。
苏北斗沉吟道:“他俩算计啥,咱不管,总之这事越往下拖,就越凶险,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但有一点我能肯定,丧太平没撒谎。阳牌的确是用来延续阳寿的,而阴牌对我们苏家而言,只是个鸡肋。”
我瞅着桌上两只玉制小鱼,一阴一阳躺在那,血色鳞片反射着阴光。
“小孩,你愿意跟丧太平去趟绝户山么?”苏北斗突然问了句。
我没吭声,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事情发展到现在,跟我其实已经没半点关系了。我没必要冒这个险。
“让我再想想其他法子,你俩先回去吧。”见我不吭声,苏北斗摆了摆手。
玉牌暂时交给苏北斗保管,从茶馆出来后,苏瑶将长发抹到耳后,说:“你没啥事的话,陪我逛逛街吧。”
我嗯了声,我俩漫无目的沿街散步,苏瑶边走边说:“李志文,其实上学那会,我就感觉你和别的男生不一样。”
“我哪不一样了?”
“你特别安静,总是一个人坐在最后排,这点我俩挺像的,而且我记得,你话很少,从来没用正眼看过我。”
我说:“我拿余光偷瞄你,你察觉不到而已。”
苏瑶噗嗤一声笑了:“你高中为啥只上了一年?”
“我去南方打工了。”
苏瑶叹气道:“我姑妈说,我生到这个世界,就是个错误,从小我就知道,我和别的小孩不一样,你想象过吗?一个大活人,居然要靠一块玉来供养,哪天玉没了,我也就没了……”
其实我和苏瑶的确有相似处,苏瑶父母走的早,是姑妈把她带大的,我没见过我妈,小时候,我爷爷撒手而去,上中学时,我爹也走了,如果没有亲戚邻居帮忙,我肯定撑不到现在。
我试着安慰她:“至少这18年,你活的很富足,你有家人保护。”
苏瑶低声道:“钱有啥用?钱又买不到命。”
她目光直愣愣看向我,从口袋里摸出张银行卡,递给我:“这是承诺你的20万,李志文,我叔叔要是让你去绝户山,你千万不要答应。”
接过银行卡,我有些错愕地看着她:“那你咋办?”
这次丧太平带我去绝户山,打算给苏瑶借来一件奇宝,按他的说法,那玩意能媲美玉牌,这样一来,就算苏家失去玉牌,一样能保苏瑶平安。
如今大敌当前,这是唯一的出路。
在恐怖的丧哭面前,苏家必然护不住玉牌。
而丧太平给出的方法也确实可行,丧哭要的是阴牌,我们这次就带着阴牌去,把丧哭引出县城,阳牌则继续留在苏瑶身边。
苏瑶脸色冷了下来:“我怎么办,用不着你管,你拿着钱赶紧离开县城,以后再别回来了。”
我立刻摇头:“我家就在这,我哪都不去,而且,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苏瑶冷笑道:“我俩又不熟,你傻啊?为什么要帮我?”
我想了想,说:“有一个人,对我特别重要,我感觉你和那个人很像,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想到她。”
“谁?”
我没吭声,苏瑶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问:“你怕不怕死?”
“怕。”
“有段时间,我以为自己不怕,多活了18年,本姑娘也够本了。”苏瑶注视前方街道:“但后来一想,我还好多事没做呢,活这么大,我竟然连对象都没谈过。就这么走,我真不甘心啊。”
我迎合着说:“我也没谈过。”
其实我在南方谈过两次,但基本上也就拉拉手抱一抱,还没进入正题,人家姑娘就嫌我寒酸抠门,把我甩了。
苏瑶又叹了口气:“李志文,我真看不懂你,说你贪财吧,你还有点良心,之前丧太平找你,想高价买走玉牌,你硬是咬着牙没答应。说你傻吧,你还真傻,那天我说要嫁给你,你为啥不答应呢?”
“我们苏家又不缺这20万,你真是捡了芝麻丢西瓜,你想啊,你来当苏家上门女婿,能捞的好处,又何止这区区20万呢?”
苏瑶说她没谈过对象,应该是真的,这姑娘外表冰山公主,说话却直来直去,没一点心机。
“所以我说你格局浅,天生守财奴。”苏瑶冲我撅了噘嘴。
我哭笑不得:“我的情况你不懂,我急用钱呢,等我当上门女婿的那天,黄花菜都凉了。”
苏瑶不解地看着我:“你欠网贷了?”
见我摇头,苏瑶更好奇了:“我听朱飞越说,你除了开理发店,还跑小区给人修空调,夜里当兼职骑手。每天只睡几个小时,你一个人打这么多份工,不累啊?钱这东西,够花就行呗,何必这么拼呢?”
我苦笑道:“你没尝过啥叫穷日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知不觉,我俩居然走到电影院跟前,苏瑶拽着我胳膊:“走,陪我看电影。”
见我不太情愿,她白了我眼:“放心,本姑娘请客。”
电影院生意惨淡,里面没啥人,很快要放映一部恐怖片,买了票,我俩找了靠后的位置,坐下。
偌大的放映厅里,影影绰绰坐了三五个人,周围黑黜黜的。
国产恐怖片都一个尿性,结尾要么是精神分裂,要么是主角一场梦,情节沙雕幼稚,不过女演员身材倒很有料。
这电影看的我无聊透顶,苏瑶却看的很认真,遇到段吓人情节,苏瑶吓得惊呼一声,身子靠过来,主动握住我的手。
她手心虽然有些冷,但抓着却又软又滑,身边不断传来好闻的女孩香甜,我全身血液倒流,心里想入非非,却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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