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普通丧尸哪里撞的过装甲车,一个个全都被碾的稀烂,骨头嘎嘣嘎嘣地断掉。”
“话虽如此,大家可千万不要以为有一部装甲车就能在那样的尸海里徜徉纵横,一旦有大量丧尸扒住了车身,卡住了底盘,或是挡住视线,那这车也是不好开的。只是有于副会长的飞剑在,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哪里能造成威胁。”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时那景象便真真是一剑当关,万尸莫近。”
“于是装甲车一路横行霸道,如同一块巨石,不,如同一枚流星般撕开这尸海,杀出重围。要说这支惨胜之军能如此轻松地冲出尸海,又与另一人有好大关系。”
“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曙光、希望小队前教官,王海,新来的听众朋友们可能对这人知道的不多,且听我给你们说一说。”
不知道是因为故事扣人心弦紧张激烈,还是因为大家缺乏娱乐,说书人这半白不白的别扭讲法,竟似乎有种魔性的魅力,能让围坐满堂的听客们听得津津有味。
讲到这一段,说书人抓起桌上一节空心竹筒,端到嘴边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提起那惊堂木往桌上一拍。
“王海,江北省远江人,入伍后因表现优异被选入特种部队,后因个人原因退伍回到家乡做个体经营。平淡的生活没有磨去他的热血,沉重的压力没有压弯他铮铮傲骨,在这穹顶降临后,王海就与杨会长达成协议,说为杨会长练一支弩队,保证天堂岛的治安,然后就重返部队,入伍抗尸。”
“没错,这只弩队就是现在曙光小队和希望小队的前身。而王教官,因为他的个人能力,很受杨会长器重。但王教官时刻不忘自己身为人民保卫军的职责,根本没有贪图享受,在完成约定后,就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天堂岛上优越安全的生活,一人一枪,只身离岛,去到对尸前指,在他临行前,他还将剩余的粮票留给牺牲烈士的家属。”
“当时他拿出的粮票,喏,有这么三指厚,足见王教官恪守本性生活朴素,绝没有过铺张浪费。”
“在国贸大厦那一场无比惨烈的大战里,王教官凭他手里一杆狙击枪,不知击毙多少变异体,只可惜,王教官最后被战斗的余波波及,伤了腿和腹部,明知必死,他不愿当累赘拖慢突围的时间,架起机枪,为突围的部队断后!”
“只听得哒哒哒哒哒哒哒枪声连响,王教官枪法如神,用着那重机枪竟然每发子弹都能打死一个丧尸,一人一枪打出了一个机枪连的气势,一时间后方的丧尸全都无法靠近,更别提追上装甲车。”
“只可惜,没有副机枪手为他更换弹链,弹链不多时便打空。眼见丧尸就要扑来,那腥臭的气味欺近身前,王教官不紧不慢,掏出挂满手雷的战术带,拉开拉环,高呼一声‘保家卫国,死战不休,胜利属于远江人’,便在轰轰烈烈的爆炸中与扑来的尸群同归于尽。”
“这一声爆炸,结束了王教官英雄的一生,却同时宣告了我们远江人的胜利即将到来,张秘书长为此高歌:听!风在呼啸,军号响!胜利歌声,多嘹亮!”
“说到远江长城,大家都会想到外边市区那连成一片的,两三米高的围墙。但是老吴我要说句真心话,那个粗制滥造的玩意儿,它不算远江长城。只有像王教官,像杨会长,像每一个为保护我们而付出努力和牺牲的伟大战士,才是真正的远江长城!没有他们,我们就没有今天。”
“啪”
惊堂木又是一拍,说书人环视听众,说:“今天我们便讲到这里,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嘘声此起彼伏,有人还未尽兴嚷嚷着要再说一段,有人则怀疑这故事的真实性。
“重机枪怎么可能每发子弹都打死一只丧尸,那可是要枪枪爆头啊,这怎么可能,就算王海是枪神也不可能!还有,那丧尸都要扑到身上了,哪里还来得及一个一个拉拉环?还喊口号,明明都是重伤快死的人。”一个三角眼的青年嘀嘀咕咕,他戴着与啤酒瓶底差不多厚的眼镜,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旁边一个国字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听见他这话,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聪明?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不行别人就不行?说不定王教官最后觉醒了呢!拉拉环又有什么好奇怪,你爱听听,不听下次你不要来,就你这种瘪货最扫兴!”
三角眼青年脸色唰的涨红,但看看对方彪悍的体型,再看看对方手腕上露出来的,镶着三颗脑核的银色手环,连句狠话都不敢说,立马偃旗息鼓缄口不言。
“嘿,跟你说话呢,你下次还来不?”见得小青年服软,大汉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以前他一把大刀不知道屠了多少牲口,灾难发生之后又不知道砍了多少丧尸,最看不起像这样瘦瘦干干只会扯嘴皮子功夫的家伙。
“来。”青年声音小的像蚊子。
“来你就闭嘴,不然老子要揍你!”
自从灾难爆发穹顶降下之后,人们的生活里就没了电视节目,没了电脑游戏,没了wifi和3g。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那是因为大家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每天都要面对未知的危险和不知道可能从哪里窜出来的丧尸,心里只有担心恐惧,只顾求生,哪里有空想些玩乐的事情。
但现在局势逐渐稳定,只要自己不作死,有点技能或是肯吃苦耐劳,就可以在江心岛或是围墙里的新远江找份不错的生活,不必担心明天有没有饭吃,也不必担心下一秒会不会被丧尸袭击,每天能睡个安稳觉,也能吃个饱饭,还有不少空闲时间。
这一闲下来没有任何娱乐,可真是不要太难受,每天晚上来吴记茶馆听听评书相声成为大部分人的消遣——毕竟不是谁都能去酒吧、歌舞厅、电影院这样奢侈的地方,那样的高消费也就只有远救会的成员或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猎尸人能承担的起。
见青年服了软,大汉也不再跟他计较,说揍他只是场面话,谁也不敢在远救会的地盘轻易闹事,若是因违反治安条例被驱逐出岛,那可欲哭无泪。谁都知道那围墙里的新远江是怎么回事,跑去那讨生活要比在江心岛难受一万倍。
移开目光后,大汉看见旁边一个二十四五岁模样的女人泪流满面,却哭得无声无息。
“哎,妹子,你这是哭什么?”
听到旁边人的问话,罗素娟抬手拭去泪痕,吸了口气,站起身离开座位走到说书人的长桌前,将一张粮票轻轻放在桌上的黄铜聚宝盆里。
吴满实诧异地看着粮票的面额,大感惊讶。他老吴以前就是评书先生,这身份上报之后远救会就派人下来资助他办起这间茶馆为居民提供娱乐,老吴不光能分一份茶馆的收益,每个月还有固定薪资,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平日里听客们喝彩叫好得多,大额打赏的却很少,毕竟谁的粮票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真有钱挥霍,也该去电影院去歌舞厅去酒吧,而不是来茶馆。
罗素娟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解释,甚至没有看吴满实一眼,放下粮票便转身走出门。屋外,冬日的冷风凛冽呼啸,刮在脸上生疼,却比不过罗素娟的心疼。
三个多月了,每次想起那个名字,罗素娟都痛得不能呼吸。
失去往日平和美满的生活后,温情的美好总是容易在恶劣环境的对比下被无限放大。罗素娟原本不相信所谓的爱情,此时却明白了什么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不知不觉,罗素娟像个提线木偶,恍惚间又走到固定的位置。
手指触碰着纪念碑的碑身,满是冰冷冻人的触感,罗素娟将目光锁定在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上。
“王海,你这个混蛋。”
眼泪夺眶而出,止不住。
(抱歉,不想放在“作者的话”里,让我在这说几句。我记得不少书友一直都把票留给我,养书也开自动订阅,有书友不吝打赏赞扬,还有书友从盗版转正,帮我求订阅,帮我写推书贴。
谢谢你们,第一次写小说什么都不懂,一窍不通,都说我这个成绩太差,但是我自己才知道全靠你们才有这样的成绩,杨小千他们是远江的长城,你们就是我的长城啊,谢谢,不要担心,我不会太监或是烂尾,我还坚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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