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影笛的话,容穗才回过神。
不想,又有一群狂热粉丝奔向人群中的男人,容穗没来得及闪避,直接被一个扛着长炮的男人撞倒在地上。
随着容穗的摔倒,后面的粉丝也差点被绊倒,顿时乱作一团。
而且人流太多,容穗想起来都难,不知是谁在她身上踩了两脚,场面混乱得不行。
杜影笛也被冲散了,没办法第一时间走到容穗身旁。
就在容穗恼火又狼狈的时侯,周围的人忽然散开了,而后一只手腕戴着串佛珠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容穗一愣,抬头便见先前被簇拥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正弯着腰朝她伸出手来。
目光对上,傅既安朝容穗笑了笑,“能站起来吗?”
容穗面无表情看着他,许久没动。
周围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粉丝,都被保镖和机场的安保拦着,以傅既安为中心留出了一圈空地。
她们一边拍照,一边叫着哥哥、老公、宝贝,那声音似乎要将机场的顶都给掀了。
容穗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耳朵嗡鸣声不断。
傅既安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微诧异,顿了顿,又温声询问道:“我扶你起来?”
容穗眼睫毛动了动,垂下眼皮,她没理会傅既安的手,自己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但膝盖又麻又疼,应该是刚才和地面磕的,有些使不上力。
而杜影笛也被当成那些粉丝,被挡在外面,无法走到容穗身旁,声音也被淹没其中。
傅既安见状,上前托着容穗的双臂,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这一画面,又刺激到众多粉丝,有称赞傅既安的,也有因嫉妒对容穗口出恶言骂她不要脸,故意摔倒引起傅既安的注意。
待容穗站稳后,傅既安便松开了手,看了眼她的膝盖,说:“待会儿记得去医院拍个片看看,别是伤到骨头了。”
容穗攥紧手指,低着头没说话。
傅既安看了她一瞬,正要离开,旁边忽然有人道:“她是不是容穗啊?”
这话正好传入傅既安耳朵里,他愣了下,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也并未去多想,带着几位工作人员便大步离开了。
傅既安一走,他的粉丝也跟在后面走了。
杜影笛这才冲到容穗面前,又眼巴巴盯着傅既安离开的方向望了两眼,问:“穗穗,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见容穗低着头没理她,杜影笛才发现容穗脸色很是苍白,身体还轻轻颤抖着。
“穗穗,你怎么了?”杜影笛担心不已,“是不是摔到哪儿了?”
容穗深吸了两口气,慢慢松开攥紧的拳头,这才轻轻摇了摇头,淡淡说了句:“摔到膝盖了,太疼了。”
说完,她抬头朝傅既安离开的方向看去。
杜影笛立即蹲下身检查了下她的膝盖,“真的很疼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容穗收回视线:“不用,现在已经好多了。”
听她这么说,杜影笛才放在心来,搀扶着容穗出了机场,打车去往提前订好的酒店。
车上,杜影笛上微博看了看,果不其然,四个来月没有任何消息的傅既安,一出来便引起了巨大关注,热搜都爆了。
杜影笛一边刷着微博,一边问容穗:“穗穗,你还记得傅老师吧?”
容穗这失忆失的也挺怪的,有些事记得有些事不记得,所以,杜影笛也不确定她到底记不记得傅既安。
不过,就算不记得,只要上网,应该也知道傅既安吧!
如今演艺圈,实绩和流量并驱的男艺人,除了傅既安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顶流。
容穗没回答她。
杜影笛又自顾自继续道:“我之前在网上看到有人说,自虞老师过世后,傅老师就住进了佛寺里为虞老师念经祈祷。这次回北城,应该也是因为悦光大赏。没想到我们这么幸运,刚落地北城就遇到了傅老师。”
容穗听得烦了,终于忍不住打断她:“傅既安有那么好吗?”
“好啊!当然好!”杜影笛转过身看向车后座的容穗,一脸较真道:“你看傅老师那么火,但是私底下从来不摆架子,又谦虚又有实力,每年百分之五十的个人投入都投给了慈善事业。除了拍戏,也不炒作更是绯闻绝缘体。这样的人,在娱乐圈可以说绝无仅有,能不好吗?”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只要进来,很难保持住本色,而且这里面的人,本就跟普通人有所不同。”
“正因为这样,傅老师才特别可贵。”
杜影笛叨叨说了个没完,到了酒店容穗的耳朵才清静下来。
凌晨三点,容穗受伤的膝盖疼得不行,直接疼醒了。
实在没办法,联系了酒店客房服务要了止疼药服下,才稍稍缓解一点,还是疼得很难入睡。
天微亮,膝盖的疼止住,容穗才睡着。
醒来已是九点过了,容穗洗漱完,给杜影笛发了条信息,便离开了酒店。
一个小时后,容穗出现在西山陵园。
祭拜完,容穗跟墓园的工作人员打听了下,才找到虞想的墓。
墓刚立没几个月,看起来还很新。
墓碑前有几束枯萎的花和已经蔫坏了的水果还没来得及打扫。
看着墓碑上虞想的照片,容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最后,她又看到了傅既安三个字。
眼前浮现出昨晚看到的那张脸。
容穗嘴角勾了勾,忽然察觉到什么,偏头看去,见周昀添手里拿着束白色郁金香走了过来。
他漆沉的眸,鹰隼般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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