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景侯拦着温白羽后退,那边匡少义也拦着章巷之后退,万俟景侯往旁边看了一眼,眯眼说:“盖子!”
黑羽毛跟上两步,猛地一踢墙角的盖子,就听“呼——”的一声风响,地上的棺/材盖子一下翻了起来,就听“呼呼呼”的声音,棺/材盖在在天上翻了三圈。
“嘭!”
一下砸在正要爬出来的粽子脸上。
众人立刻都捂住鼻子,温白羽觉得黑羽毛不愧是万俟景侯亲生的,暴戾程度都非常的像。
棺/材盖子猛地砸在粽子脸上,粽子连叫都叫不出来,“呼啦——”一声被砸进了棺/材里,半棺/材的棺液全都溅了出来,全都溅在地上,把地上的血迹都冲淡了
。
粽子被砸进去之后,立刻各隔着棺/材板子,发出“咯咯咯咯咯”的闷叫/声,不停的“咚咚咚”的敲击着棺/材板子,黑羽毛则是两步跑过去,猛的一下纵上棺/材,一脚踩下去刚要翻起来的盖子。
“咚!”
又是一声,粽子又被砸了进去,不过这回盖子关着,里面的棺液没有全都溅出来,只是发出很大的水声。
黑羽毛跳下棺/材,猛地踹了一脚棺/材,棺/材整个忽然飞了起来,在空中发出“呼——”的一声,转了一个圈,正好盖子朝下,猛地砸在地上。
棺/材里的棺液一下全都漏了出来,众人赶紧后退,不知道这棺液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棺液是防止尸体腐烂的东西,棺液全都流了出来,粽子在里面折腾了一会儿,不断的“咯咯咯”吼叫,最后还是“嘭”的一声伏尸不动了。
黑羽毛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回来,七笃赶紧忠犬的迎上去,看到黑羽毛的手指上溅上了一点儿棺液,立刻从包里抽/出一张带酒精的湿巾,仔细给黑羽毛擦了擦手。
粽子终于伏尸不动了,地上的血迹也被冲淡了很多,匡少义说:“前面进来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温白羽说:“这里虽然有血迹,但是并没有人,说明前面的人只是受伤,但是还能逃命,这算是个好现象吧。”
众人说着,立刻退出了墓室,温白羽说:“你们匡家的人胆子还挺大,进来就敢撬棺/材。”
匡少义笑了一声,有点像冷笑,说:“我们家人太多,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很多都是为钱不要命的。”
众人快速往里走,发现这个墓葬的墓道很窄,而且有些悠长曲折,壁画刻画的很鲜艳。
万俟景侯看了看四周的壁画,说:“看造型和这些颜色,应该是一个明墓。”
温白羽说:“匡家的阴宅下面为什么要藏一个明墓?”
章巷之说:“我也觉得奇怪啊,按理说,一个地方就算是风水宝地,但是已经有一座墓葬了,其他人再把阴宅放在这里,肯定是大凶的情况。”
匡少义说:“这我也不知道,小时候我们家的阴宅就在这里,要迁祖坟还是第一次。”
万俟景侯说:“或许这座明墓挖的有些深,当年匡家建祖坟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
温白羽说:“什么事情?”
万俟景侯说:“匡少义的太爷爷,一定知道这里的事情,他的卧房通向这里,还放了很多关于月亮的资料,再加上匡佑启的描述,和魏囚水说的月亮功能,可以初步确定匡少义的太爷爷的确在研究这个项目。或许这座明墓和月亮也有关联。”
匡少义听得似懂非懂的,他从来不知道匡佑启在做什么,叔叔也不告诉他。一听到什么月亮,觉得有些奇怪。
匡少义说:“到底什么月亮?我太爷爷在研究什么?”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对视了一眼,觉得现在这个局面,前面的墓葬或许八成和月亮有关联,告诉匡少义的话,也算是一种准备,如果匡少义什么都不知道,后面可能会遇到措手不及的危险。
于是温白羽就把月亮玉盘的事情说了。
匡少义听着有些发懵,揉了揉太阳穴,说:“怪不得叔叔总是不提起太爷爷,这也太神奇了
。”
匡少义又说:“那咱们刚才在床下面找到的那块石头?”
温白羽说:“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从质地上来看,好像和玉盘差不多,没什么规则,而且又不大,或许是一块边角料也说不定,等咱们出去之后,把这块石头拿出去鉴定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匡少义点点头。
章巷之说:“总要先出去,前面还有好多人,咱们快走吧,先找到他们。”
大家就加快了脚步,墓道悠长而狭窄,但是并不缺乏壁画和雕刻,墓道里并没有任何机/关。
万俟景侯伸手抚/摸/着那些壁画,说:“壁画和雕刻都非常精美,这个墓葬的级别估计还挺高。”
他们说着,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墓室,众人这次学乖了,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看了一圈,然后松了一口气。
墓室里没有任何棺/材,这是一间堆放陪/葬品的墓室,墓室里的东西实在让人眼花缭乱,有些夸张的说,这间墓室里的陪/葬品,如果平价买了的话,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众人有些吃惊的看着这间墓室,章巷之瞠目结舌的说:“这……这么多古董?”
温白羽说:“被翻的乱七八糟了,前面的人肯定也来过这里。”
章巷之这才缓过神来,奇怪的说:“咦,有点奇怪啊,这个墓室被翻的乱七八糟,可是怎么还这么多古董?那些人没拿走吗?”
墓室的样子就跟刚刚被人打劫过一样,但是就如同章巷之说的,有些奇怪,虽然凌/乱,但是陪/葬品好像没少,起码还是满满当当的。
如果真像匡少义说的那样,他们家族里很多人都要钱不要命,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万俟景侯走进去转了一圈,地上撒着各种蜜蜡的手串项链,还有奇珍异宝,这些东西拿出去起码能换个好价钱,没道理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
大家也跟着走进来,温白羽环视着四周,突然“嗯?”了一声,说:“这个罐子里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指着一个罐子,这个罐子的颜色很多彩,是琉璃做的,古代的琉璃提炼非常困难,而且技术只掌握在贵/族手中,所以琉璃在古代非常贵重,比一般的玉石还要名贵。
这个罐子就是琉璃做的,两条龙盘旋在罐子周围,张牙舞爪的包裹/住琉璃罐子,罐子非常精美,在惨白的手电光下,有一种剔透晶莹的美/感。
而这个罐子现在倒在地上,从里面掉出很多焦黑焦黄/色的东西,每一个差不多一厘米大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走过来,弯腰看了一眼,只说了一个字:“牙。”
温白羽顿时有点头皮发/麻,这个琉璃罐子并不小,满满一罐子全是这种东西,现在倒了,撒出来半罐子,看得出来里面还有好多牙。
章巷之捂着鼻子,说:“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牙,太奇怪了。”
温白羽往旁边看,又看到了相同的琉璃罐子,罐子里面有液/体,不过已经洒了,地上全是湿的,有东西滚出来。
章巷之也好奇的看了一眼,顿时“嗬——”的一声,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匡少义赶紧伸手接住他。
章巷之指着前面,说:“手……手指头……”
其他人也探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一罐子的手指头
!
因为有液/体泡着,那些手指头好像没有腐/败,但是液/体已经洒了出来,那些手指头现在已经开始渐渐的腐/败了,散发出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温白羽抬眼望去,还能看到这间墓室里有相同的琉璃罐子,很多,已经数不过来有多少个琉璃罐子了。
琉璃罐子里面装了牙、手指,还有装眼球的,最让温白羽想吐的是,墓室里面有个非常大的琉璃罐子,这个罐子一看就是与众不同,最为精美,也最大最奢华。
结果里面装的是……人根。
全都泡在液/体里面,并没有腐烂,众人看了一眼,都感觉到了隐隐的蛋疼。
温白羽捂着鼻子说:“这墓主是变/态吧?”
章巷之感觉下/体有点凉,头皮发/麻,说:“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这也太变/态了。”
在众人的强力要求下,大家都退了出来,继续往前走。
墓道两边的墓室很多,他们又看到了一个墓室,这回墓室里全是棺/材,密密麻麻就跟摆阵一样,每个棺/材都打开了,不过地面没有血迹。
温白羽说:“你们匡家的人还真行,在第一个墓室都受了伤了,竟然还要开棺/材。”
这间墓室的棺/材,八成都给打开了,棺/材里都有棺液,保存的尸体都非常的完整。
奇怪的是,这些棺/材里的尸体,竟然全都是女尸,一水的女尸。
所有女尸都保存的很完好,皮肤充满弹/性,甚至头发和睫毛都保存的根根鲜明,而且每一个女尸都绝对是大美/人,拉出去都能参加选美的类型。
女尸穿着非常美艳的衣服,大多是大红或者大紫,颜色非常鲜艳夺目,甚至是泼辣,让人一看顿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大家都有些傻眼,这么多女尸,都是用来陪/葬的?
万俟景侯走进去,穿梭在棺/材中间,仔细看了看那些女尸,然后突然拿出龙鳞匕/首,伸进棺/材里,用匕/首按了按那些女尸。
随即万俟景侯才走回来,说:“这些女尸在死前,应该都受过虐/待或者酷/刑。”
温白羽说:“墓主果然是个变/态。”
万俟景侯说:“她们身上的关节全都碎了,骨头有的也被敲碎了,我刚才试了试,女尸身上全是软的,一碰几乎就散了。但是头和脸,还有露/出的双手都保存的非常完好。”
章巷之太阳穴腾腾的跳,说:“这墓室到底是什么变/态心理呢?这么多殉/葬者,这也太残/忍了。”
万俟景侯说:“前面我还有点疑虑,但是看到这里,应该可以确定了八/九成。”
所有人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慢条斯理的说:“第一个墓室出现了被阉/割的男尸,第二个里是罐子装着的人根。”
章巷之点头说:“对对,还是雕龙的琉璃罐子,这不是明墓吗,除了皇帝也可以有人雕龙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你们没有注意刚才琉璃罐子上的雕刻造型,龙是五爪,而刚才琉璃罐子上的则是四爪,四爪为蟒,五爪金龙。所以那不是龙,是一种蟒,在明朝宦官经常被赐蟒服,表示一种恩宠
。”
章巷之说:“太监?!”
他说完了,突然捂住嘴巴,好像还有点忌惮,怕自己说墓主的坏话,这些尸体万一起尸了怎么办?
万俟景侯则是淡淡的点头,说:“还有这个墓室的女尸,女尸全都受到了虐/待,这是一种性缺陷的心理畸形,通/过暴/力发/泄/出来。”
温白羽说:“墓主还真是太监?”
万俟景侯说:“还很有地位,有钱有权,这个墓葬的规模和规格看起来都不小。”
大家出墓室之前,把所有棺/材的盖子都盖起来,以免这些女尸半途起尸,等盖完了盖子,才出了墓室,继续往前走。
众人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万俟景侯所说的蟒的壁画,看起来很像龙,但是仔细一数,果然只有四爪,以前很多人都不解为什么明朝的太监衣服上可以绣龙,其实那并不是龙,在明朝,皇帝一般把蟒袍赐给贴身的侍卫和宦官,表达一种皇恩。
越往里走,墓道就越来越精致,雕刻和壁画都非常复杂起来,看起来墓主生前的地位非常高。
他们走着,七笃突然发出“呋——呋——”的吼声,有些暴躁,黑羽毛拉住他的手,七笃这才慢慢的平息下来,黑羽毛说:“有浓重的血/腥味。”
其他人也全都闻到了,这股血/腥味特别浓重,就算众人没有七笃的嗅觉灵敏,也能闻得一清二楚,但是他们并不像七笃一样,闻到血/腥味就会发狂。
大家快走几步,就发现墓道的地上,星星点点的全是血迹,起初只是星星点点的,后来则是一大片一大片。
就在前面的墓道里,突然有一堵墙堵住了去路,浓重的血迹也断在了墙前面。
墙面上有一个青铜的签筒,这根去庙里拜佛烧香的签筒一样。
签筒是镶在前面上的,很牢固,不会掉下来,而签筒里有三支签,签插在签筒里,看不出来是什么签。
众人诧异的看着前面那堵墙,血迹断在这里了,墙后面肯定有路,说明这个地方有机/关,而机/关在哪里?
很明显,这个签筒镶在墙面上,实在太突兀,太诡异了,机/关肯定就在这签筒里。
签筒里三支签,可能代/表的是三/条不同的墓道。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生死签。”
章巷之抖了一下,说:“叫法还挺诡异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我以前没见过生死签,还是从古书里看到过,生死签其实是一种墓道机/关的设计,也是一种非常无聊的设计,这种东西是为了防盗墓贼用的,不过与其说是防盗墓贼用的,不如说是想要和盗墓贼玩一种游戏。”
温白羽啧舌说:“墓主果然越来越变/态了。”
万俟景侯说:“签子就是机/关,三个可以拔一个,拔开之后应该就会启动机/关,露/出墓道。”
温白羽说:“那这种有规律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然说是一种无聊的设计,很少有人会在自己的墓葬里设置这种机/关。这里有三个签,看这个墓葬,前面必然有路,有一根签肯定是正确的。”
温白羽顿时头疼起来,说:“不知道前面的人抽到了哪根签,就算咱们抽对了,但是他们抽错了,那也没有用啊
。”
章巷之看了看三根签,说:“所以咱们抽哪根?”
万俟景侯把目光转向了温白羽,那意思是让温白羽来选。
温白羽压力颇大,说:“我运气一直不怎么好。”
万俟景侯说:“没关系,你就当是一场游戏。”
温白羽:“……”
这个游戏的赌注好像有点大?!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墙面上的三个签子,没有任何不同,青铜做的,三个签子上面都盘旋着四爪的蟒。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干脆闭眼说:“中间那个!”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就走过去,伸出手来,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心里腾腾腾的跳起来,感觉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万俟景侯伸手一把抓/住中间那个签子,然后使劲往上一拽,就听“卡啦啦啦啦”的声音,像是齿轮在转动,随即前方的那堵墙突然裂开了,中间一扇巨大的千斤闸一下升了上去,露/出里面黝/黑的墓道来。
千斤闸一打开,温白羽立刻闻到一股剧烈的血/腥味,浓重的腥臭气息喷/涌而来,千斤闸打开的同时,就听“咚……”的声音,一个尸体顺着千斤闸倒了下来,一下从墓道里栽了出来。
章巷之见过粽子了,还没见过浑身是血的死人,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差点跌在地上,匡少义赶紧接住他,定眼一看,顿时也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匡家的人。
那人浑身是血,温白羽叫不上名字,但是知道是匡家人,在前厅的那时候,这个人站在外面的,没有权/利进入前厅坐下来,但是站得比较靠前,说明在旁系里,地位也还算高的。
他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样子非常可怕,身上插了好几箭,而且能看出来,这个墓主果然是变/态,所有的箭全都插在死者的下/身,双/腿已经成了筛子眼。
他的面目非常狰狞,毕竟被射成了筛子眼,露/出绝望的表情,估计死之前还受了很大的痛苦。
章巷之看着血有点晕,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晕血,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
万俟景侯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个人的脖子,已经没有任何脉搏了,也没有鼻息,已经死透了,但是尸体还有温度,血也还在流,说明刚死了不久。
万俟景侯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抽到生签,但是看来咱们选对了墓道,快走。”
众人立刻穿过千斤闸,进入了后面的墓道,这里的墓道壁前面的要宽很多,而且更加精致了,如果忽略喷溅在墙上,还在流淌的血迹,那这些壁画绝对是上等的工艺品。
但是墙上到处都是血迹,看起来非常惨烈,从这些血量来看,受伤的人应该不少。
他们走了一小段,墙面的下方全是机/关小孔,看起来机/关是一次性的,弩/箭射/出来之后,已经不会再射第二次了。
而且这些机/关设计的非常缺德,全都是偏下设置的,也就是说,一般人触动机/关之后,都会抱头伏倒在地,而这种情况下抱头蹲下,就等于被弩/箭爆头,如果不蹲下,就等着下面被射成沙子眼,除非你是壁虎,可以爬起来,爬到靠上的地方。
这么多弩/箭射/出来,也难免有这么多血迹。
他们一路往前走,大约走了十步,就听到后面发出“咚
!”的一声巨响,吓得章巷之哆嗦了一下。
温白羽回头看了一眼,用手电往身后照,说:“咱们的后路没了,那个千斤闸估计又掉下来了。”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大家小心脚下。”
众人继续往里走,万俟景侯突然回了一下头,吓到了后面的章巷之,章巷之脸色都苍白了,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只是听到了一点声音。”
他这么说,大家都紧张起来,赶紧用手电去照身后,身后一片黑/暗,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知道万俟景侯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温白羽说:“难道是刚才那个死掉的人起尸了?”
万俟景侯说:“应该不是,可能我听错了。”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就想喊,天啦撸,万俟景侯竟然说他听错了,这绝对不可能,除非明天火星撞地球……
章巷之不太了解万俟景侯,所以就放心下来,松了口气,说:“听错了就好。”
众人继续往前走,前面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了,还伴随着尸臭的味道。
七笃的眼睛在漆黑的墓道里蓝的发光,熠熠生辉,感觉比手电还要亮,还是冷光,亮得让人觉得可怕。
七笃的嘴里不断的发出“呋——呋——呋——”的声音,感觉整个人开始满满的暴怒起来,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
黑羽毛抓/住七笃的手,七笃收敛了一些气息,侧头看向黑羽毛,勉强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黑羽毛勾了勾七笃的手指头,七笃手一颤,呼吸顿时又粗重起来,还是那种“呋——呋——呋——”的声音,但是好像又和刚才不太一样。
黑羽毛一双漆黑的眼睛笑眯眯的注视着七笃,七笃的眼睛亮的更是发光,看向黑羽毛,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獠牙。
七笃舔自己獠牙的动作,让黑羽毛眼睛一眯,突然露/出一种危险的神色,然后抓/住七笃的手,将人拉过来,低头吻上了七笃的嘴唇。
七笃几乎是与此同时,立刻抱住黑羽毛,两个人顿时就停下了,站在墓道中间,呼吸全都粗重起来,黑羽毛肆意的亲/吻七笃的嘴唇,伸出舌/头,不断的舔/吻着七笃的獠牙,七笃的嘴唇直打颤,獠牙不停的张/合/着,不小心割伤了黑羽毛的舌/尖。
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两个人的唇/舌/尖,七笃更是发狂了,逮住黑羽毛的舌/头,狠狠啜了两下,吸着他舌/尖上的血珠。
黑羽毛眯起眼睛,伸手撩/开他的衣服,手掌在七笃的肌肉上不断摸索。
两个人吻的如火如荼,温白羽突听后面没有脚步声了,停下来回头一看,顿时要长针眼了,黑羽毛把七笃的衣服弄得凌/乱不堪,手还抚/摸/着七笃的腰,七笃则是忠犬的紧紧抱着黑羽毛的背,不断的吻着黑羽毛的嘴唇,轻轻/舔/他的嘴皮。
温白羽:“……”
四周全是血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蹦出粽子,温白羽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真是好雅兴,竟然在这种环境里都能发/情,简直和万俟景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温白羽“咳咳”的咳嗽了两下,七笃吓了一跳,有些局促,恋恋不舍又舔/了好几下黑羽毛的嘴唇,然后离开黑羽毛,仔细的舔/着自己的獠牙,七笃的獠牙有些尖,上面还有一点点血迹,刚才不小心又把黑羽毛的嘴唇给划伤了
。
黑羽毛则是笑了一声,并没有七笃的局促,大大方方的,伸出食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把嘴唇上的血迹擦掉,然后把食指放在七笃的嘴唇上。
七笃立刻把黑羽毛的食指含了进去,疯狂的啜了好几下,又怕把黑羽毛再次划伤,只好轻轻的啜。
温白羽见两个人马上又要*,说:“咳……快走吧。”
黑羽毛这才冲七笃招了一下手,七笃立刻跟哈士奇一样,几乎甩着尾巴就冲过去,跟在黑羽毛旁边绕来绕去的。
刚才两个人*的,温白羽其实已经习惯了,最不习惯的要数章巷之了,章巷之脸皮薄,听着那两个人的喘气声,莫名其妙的就想到自己和匡少义在酒店里的事情,顿时身/体有点热,心里有股蠢/蠢/欲/动的感觉,一定是错觉。
因为刚才墓道里过于血/腥了一点,所以匡少义和章巷之是十指相扣的握着手走,现在两个人手心里都无比的烧烫,好像温度有点高。
章巷之想要收回手,但是很可惜,匡少义握得很紧,不让他把手收回去,章巷之抽/了一下,感觉再抽就太刻意了,只好没有再动,让匡少义就那么握着他的手。
六个人往前走了一会儿,惨白的手电光突然照到了前面有一个墓室。
墓室不是在墓道两边,而是墓道的正中间,两扇大门,墓室就掩藏在大门后面。
而墓室里则隐隐约约的透出一股亮光。
章巷之诧异的说:“前面有光!前面的人是不是在里面?”
他说着,匡少义说:“不对,光线一直在摇动,是火光?”
火光?
匡家那些人必然不可能用火光,因为之前二伯已经进来过一次,所以肯定知道要带手电,如果说前面的人有备而来,用手电肯定是可能的,但是绝对不可能用火这种东西照明。
而墓室里的光线的确是在闪动着的,一看就是火光。
万俟景侯说:“长明灯。”
两扇大门是开着的,想要继续往前走,必须穿过这座墓室,匡家的人如果走过去了,肯定也穿过了这座墓室。
众人顺着大门的缝隙钻进去,温白羽一抬头,“嗬——”了一声,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电直接给扔出去。
就见巨大的墓室里,站着一个巨大男人,这个男人身高怎么也有两米五以上,脸色黝/黑,皮肤散发着黑紫色,一看就像是干尸,面目狰狞可怕,铜铃一样的眼睛,巨大的嘴巴,嘴里还露/出獠牙。
这个巨大的粽子就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右手拿着一个巨大的狼牙棒,左手倒提着一具尸体,抓着尸体的脚。
尸体竟然是匡家的人,他脚冲上,被粽子抓在手里,头朝下,还是个女人,头发全都垂下来,双手也下垂,整个身/体松散的,眼珠子已经没了,好像被挖掉了,血从眼珠子流/出来,倒流在额头上,顺着头发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而尸体的眼眶里,竟然闪着光亮,好像是鬼火一样。
墓道里看到的火光,应该就是从尸体的眼睛里传出来的。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感觉这个场面实在太可怕了
。
巨大的粽子旁边还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写了八个字。
——阎/王提灯,有来无回。
温白羽看了看石碑,又看了看巨大粽子手里的尸体,尸体的眼睛还在冒着鬼火,显然这就是“灯”了。
温白羽嗓子滑/动了一下,说:“我觉得,咱们可能选错墓道里,这估计是死签……”
章巷之捂着嘴巴,他还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而匡少义则是闭了闭眼睛,虽然他从小在匡家祖宅生活的时间非常少,但是起码这些人也算是家族里的人,一下看到两个死人,多少有点吃不消,而且还是这样可怕的死状。
万俟景侯往前看了看,墓室的对面有门,而且地上有血迹蔓延过去,门打开了,显然其他人已经从那个方向跑出去了。
万俟景侯给众人打了一个手势,指了指前面的墓门,其他人都看见万俟景侯的手势,赶紧悄悄的往墓门移动。
他们动作很轻,就怕把粽子给惊醒了。
不过他们刚走到墓室正中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大吼一声:“趴下!”
其他人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猛地伏倒在地上,就听“呼——”的一声风向,那个“阎/王”竟然动了,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猛地打过来。
他的狼牙棒也非常巨大,虽然没有打到,但是风都能把人掀一个跟头。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就地一滚,然后立刻纵起来,后面的阎/王提着他手里的“灯”,尸体眼中的鬼火明明灭灭,又追了上来。
这个阎/王身材非常高,虽然已经成了干尸,但是体积还很大,万俟景侯在他面前也变得渺小起来。
巨大的阎/王嘴里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声音,挥舞着狼牙棒,已经开始发狂了,不断的攻击着他们,好像没有目的性,见到人就会乱舞着狼牙棒,打到谁算谁。
众人立刻全都散开,从不同角度朝墓门跑去。
温白羽感觉头顶发出“呼——呼——呼——”的声音,阎/王追着他狂揍了三下,因为阎/王体型太大,活动有些不流畅,温白羽仗着比他矮的多,快速的穿梭着,但是还是感觉头顶生风。
最可怕的是,阎/王提着尸体,每一次打下来,尸体在他手上也会来回的抖动,尸体还是女人,头发很长,不断的甩来甩去,墓室里很暗淡,大家的手电光是惨白的,照在女尸脸上,看到血粼粼的双眼和大长头发,感觉视觉冲击太大了,随时都会被吓死。
大家快速的往前跑,章巷之猛地跌在地上,匡少义把他抓起来,两个人顿了一下,破绽就被阎/王发现了,立刻冲着他们追过来,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赶紧调头回来。
温白羽扶起章巷之,说:“快跑,跑跑跑!”
匡少义拖着章巷之,冲向墓门的方向,这个时候身后的阎/王已经过来了,突然挥起狼牙棒,温白羽猛地拔/出凤骨匕/首,往前就地一滚,头皮被狼牙棒的风刮得生疼,然后猛地一扎,将凤骨匕/首一下扎在干尸的小/腿上。
“咯咯咯咯咯!!”
干尸大吼一声,身/体不断的抖动着,狼牙棒乱挥,因为太暴怒了,左手提的“灯”也开始乱挥,女尸的长头发不断的挥舞着,就跟海藻一样,女尸眼睛里的血溅的到处都是,眼里的鬼火发出“呼呼”的声音,最后“呼——”的一声,熄灭了一只。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从旁边快速的冲过来,干尸正在暴怒,举起狼牙棒,冲着万俟景侯的头顶打落,万俟景侯这个时候猛地一矮身,重心靠后,向下压腰,万俟景侯的身/体竟然意外的柔/软有韧性,一下压得很靠下,躲过袭/击来狼牙棒,与此同时快速的往上跃起
。
“嚓——!”
大家就听到匕/首扎进骨肉里的声音,然后都转头来看,就见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一下扎到了干尸的胯/下……
众人顿时都感觉下/体生寒,干尸果然也受不了,嘴里“咯咯咯咯咯”的一连串大吼,就像癞蛤/蟆的叫/声,然后不断的挣扎着。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猛地拔/出匕/首,然后跃起来,对/着/干尸的胸口“咚咚咚”连踹了三脚。
干尸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咚!!!”的一声巨响,直接倒在地上,把墓室的石砖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万俟景侯说:“走!”
他说着,抓/住温白羽,招呼了众人,大家从墓室的另外一个大门跑出去,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温白羽一边跑,一边说:“我回去一定要跟冥帝说说,这个墓葬的主人把他的造型弄得太恶心了。”
万俟景侯:“……”
众人快速的往前跑,就听后面的章巷之突然大喊一声:“他跑出来了!”
众人回头去看,就见那个阎/王粽子,竟然真的跑出来了,竟然锲而不舍的追着他们,艰难的从墓门钻出来,然后追着他们。
温白羽说:“他也太执着了,一定是你刚才扎的问题。”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没关系,前面墓道比较矮,他过不来,咱们快跑几步。”
众人看看向前方,果然前面的墓道比较窄,而且有点低,粽子实在太大了,根本没敢发钻进去,就算钻进去也活动不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说:“有人。”
果然众人就听到了跑步的声音,“沙沙沙”的脚步声竟然从粽子后面追上来,跑的很快,然后就听“砰!砰砰!”的声音,竟然是开火的声音。
随即是阎/王粽子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吼声,巨大的粽子突然倒下来,“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正条墓道都被砸的震了起来。
众人回头一看,就见一个人影跳上巨大的粽子后背,踩着他的后背快速的跑了过来,然后跳了下来,站在他们面前。
“匡震?”
匡少义看到来人,狐疑的眯起眼睛。
只见来人一头小黄毛,身材高大,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不像好人,不就是刚刚惊慌失措,连爷爷都不管了,从地窖里一边摔跤一边跑出去的匡震吗?!
匡震又回来了,而且手里竟然还有枪,他背上背着一个大包,看见他们,赶紧把背包打开,里面竟然装的全是枪,匡震快速的把这些枪甩给他们,说:“拿点防身的东西。”
众人狐疑的看着匡震,温白羽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匡震这个时候挠了挠头发,说:“我这不是回来帮你们吗?那么多人还在里面,咱们别废话了,快点干活吧。”
众人拿了枪,虽然万俟景侯不太喜欢这种东西,感觉没有他的匕/首好用,但是其他人可不这么觉得,毕竟没几个人能和万俟景侯一样,躲得过枪籽儿的
。
大家把枪那好,看了看子弹,里面是满的。
匡震又从背包里拿出子弹,扔给众人,匡少义皱眉说:“你哪来这么多这东西?”
匡震笑着说:“我有自己的门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这些?赶紧走吧。”
众人把枪拿好,他们的队伍竟然又扩大了一个人,众人就朝着墓道深处继续走了。
温白羽说:“你之前说人都死了?你们是走到哪里发生了变故?”
匡震愣了一下,速记说:“我当时吓得太害怕了……记不太清楚了,而且那里面黑里咕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啊,我就光顾着跑了。”
温白羽觉得问了也白问,匡震这个当事人竟然也不知道。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匡震,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不过没说话。
众人往前走,匡少义又问了一些问题,但是匡震都不太记得了,理由是当时太害怕,说不出所以然,大家也就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往前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救命!!”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温白羽一愣,说:“前面有人!”
众人立刻往前冲,把手/枪全都上膛,果然跑了几步之后,看到前面一座巨大的墓室,跟前面的那个墓室差不多,但是里面并没有阎/王粽子,这回里面倒是很多紫黑皮的干尸。
墓室里人很多,有手电光在晃,众人冲进去,就看到干尸很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把那些匡家的人包围在中间。
匡佑启显然受伤了,他的轮椅翻在地上,已经被撞得畸形了,匡佑启抱着鬼师,猛地在地上滚了一圈,追过来的干尸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
一个干尸冲他们冲过去,匡佑启猛地将鬼师抱在怀里,然后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就听“嗬——”的一声,干尸尖锐的爪子一下掏进了匡佑启的后背,血溅开,旁边的人吓得“啊啊啊啊”大叫起来。
温白羽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温白羽赶紧冲进去,万俟景侯追在他们后面,那个干尸的爪子扎进匡佑启的后背,竟然还在里面使劲掏了一下。
匡佑启的身/体快速的抽/搐了一下,猛地一抖,仰起头来,嘴里流/出一些血,鬼师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猛地从匡佑启怀里钻出来,翻身跃起来,一把抓/住干尸的胳膊,快速的一脚踹过去。
干尸立刻向后飞出,匡佑启低吼了一声,一下瘫/软在地上,后背朝上,再也不动一下了,他后背有个大窟窿,呼吸非常微弱,好像已经昏死过去了。
鬼师抱着匡佑启,吓得有些脸色苍白,伸手按住他后背的窟窿,但是血窟窿太大了,不停的冒着血,鬼师的手都有些打颤。
干尸被鬼师踹出去,很快又爬起来,没命的冲过来咬人,这个时候温白羽从后面冲过来,猛的一下踹在干尸的后背。
干尸一下跌倒在地上,脑袋顿时啃在了地上的石砖,嘴里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吼声。
万俟景侯也冲了过来,干尸要爬起来去攻击温白羽,万俟景侯猛地跃起,双/腿一搅,夹/住干尸的脑袋,发力一拧,就听“嘎巴”一声脆响,万俟景侯的大长/腿一下将干尸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脑袋掉下来,咕噜噜的滚出去,正好滚在二伯脚边。
二伯缩在角落里,“啊啊啊啊”的大吼着
。
他这样一吼,好几个粽子都被他吸引过去了,立刻扑向二伯,匡少义和匡震扑过去,猛地对准那些扑来的干尸,“砰砰砰”一连串的开火。
匡少义有些吃惊,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匡震是个痞子,但是没想到他的枪法竟然这么准?
匡震专门打粽子的额头,一下一个,每一下都准确的爆头。
粽子的脑浆飞/溅出来,溅了二伯一脸,二伯更是大吼,但是一张嘴,脑浆就溅进嘴里,弄得二伯有些崩溃,又哭又喊的。
匡震冲过去,一把抓起二伯,说:“别喊了,闭嘴,粽子都给你叫过来了!”
匡震把二伯拎起来,带到一个角落,让他和其他的人一起躲在后面,他爷爷也在这里,大家都受了重伤,一个个脸色惨白,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了。
匡震和匡少义就蹲在人群旁边,有扑过来的粽子就开火,匡震把背包甩给章巷之,说:“里面有医药包,帮忙处理伤员的伤口。”
章巷之手忙脚乱的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医药包,赶紧处理其他人的伤口。
黑羽毛和七笃则是去帮忙,万俟景侯还穿梭在粽子中间。
温白羽赶紧帮着鬼师架起昏迷过去的匡佑启,将人往人堆里拉。
鬼师的手哆嗦着,颤/抖的喊了几声,但是匡佑启都没有回应,匡佑启的鼻息很微弱,身/体在不断痉/挛着。
鬼师捂着他的伤口,说:“怎么办……止血药涂上去就冲掉了。”
温白羽赶紧从兜里摸出小瓶子,止血药这个时候都不管用了,只有蛋/蛋的眼泪最管用。
温白羽把瓶子拧开,让鬼师剪开匡佑启后背的衣服,然后把眼泪洒在上面。
匡佑启的伤口太深了,血总是涌/出来,蛋/蛋的眼泪撒在上面,都被冲掉了,用了大半瓶眼泪,匡佑启的伤口终于渐渐稳定下来了。
伤口一旦稳定下来,愈合就非常快,匡佑启不再失血,呼吸也平稳下来了。
鬼师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冰凉了。
温白羽发现匡佑启的左手上还有伤口,血粼粼的一片,好像是被粽子咬了,就赶紧把眼泪也地在上面,虽然咬伤并不致命,但是不知道会不会中尸毒,还是小心为妙。
他们处理着伤口,万俟景侯黑羽毛和七笃三个人都是暴/力型的,很快就处理完了粽子,一堆的粽子,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全都伏尸不动了,墓室里一片血/腥,看起来非常恶心。
万俟景侯身上全是血,当然不是他自己的,站在粽子堆里,甩了一下匕/首,将匕/首上的血迹和污/秽全都摔下去,然后才迈开大长/腿,从粽子堆里走了回来。
温白羽抬头说:“没受伤吧?”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
其他人情绪都不太好,有点崩溃,尤其是年纪大的还有女人,情绪非常不稳定,还在低声的哭着。
也难怪这样,逼近他们都不是土夫子,但是利益熏心竟然跑进古墓里,而且见了棺/材就撬开,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他们死了不少人,还有很多人受了重伤,现在都走不了了,虽然这个墓室里到处都是尸体非常可怕,但是起码已经都是伏尸的粽子,往后退是不可能的,后面的千斤闸已经堵死了,往前走可能有潜在的危险
。
所以大家就选择对着一堆的粽子休息一会儿。
众人进来的时间都不短了,温白羽抬手一看腕表,下午两点,中午什么都没吃,又经过激战,温白羽肚子都咕咕作响了,更别提其他人了,简直是又冷又渴又饿。
没吃的不是最可怕的,没水喝才可怕,他们进来了一上午,现在停息下来都觉得很渴,但是进来的时候大家就带了铁铲子挖土用,还有手电照明用,其他东西都没带,谁想到会被困在墓里呢。
温白羽揉了揉肚子,虽然他可以忍着不吃饭,但是匡佑启现在失血过多,想要恢复体力,肯定要吃东西,要喝水,不然血液供给不足,只能一直虚弱。
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匡震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了几瓶水,还有几块压缩饼干,说:“我这有吃的,但是也不足,估计水也就够一个人喝一口的。”
大家一听匡震的话,都盯着他手里的水,眼神有些发光,嗓子全都抖动起来,好像特别渴望。
他们这里人很多,匡震的背包里装了很多东西,水就四瓶,真的只够一个人喝一口就没了。
匡震把水分给大家,然后又分了饼干。
温白羽说:“你竟然还准备了补给?”
匡震含糊的说:“啊……当然了,我就想到这里这么可怕,不准备点干粮怎么行。”
匡震说完,自己掰了一块压缩饼干,走到一边抱着吃去了。
温白羽偷偷的对万俟景侯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匡震,很有问题啊。”
万俟景侯点头,说:“枪法很准,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温白羽狐疑的说:“谁啊?”
万俟景侯说:“还不确定。”
温白羽说:“不确定你也可以先告诉我,我先听听。”
万俟景侯却笑眯眯的不说,弄得温白羽心里痒痒的,说:“到底是谁,快说。”
万俟景侯说:“你亲我一下。”
温白羽:“……”
万俟景侯的总裁病发作了……
温白羽拿这压缩饼干到一边吃去了,心想着你不爱说我还不爱听呢!
万俟景侯就拿着水凑过来,笑着说:“怎么,生气了?”
温白羽哼了一声,说:“我现在没兴趣听了,你千万别告诉我。”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那好吧。”
温白羽:“……”
温白羽他们都喝了一小口水,把剩下的水留给匡佑启了,匡佑启失血太多,现在没有有营养的东西,只能喝水补充了。
鬼师小心翼翼的给匡佑启喂水,匡佑启过了一会儿就醒来了,看到鬼师松了一口气,说:“你没事吧?”
鬼师立刻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匡佑启见鬼师眼睛有点红,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皮,笑着说:“桑林别哭
。”
鬼师点了点头,说:“你还难受吗,疼不疼?”
匡佑启笑了一下,脸色还有些苍白,说:“有点疼,不过没关系,如果桑林再亲我一下的话,估计就不疼了。”
鬼师立刻瞪大眼睛,说:“真的?”
匡佑启毫无负担的点了点头。
温白羽:“……”
温白羽确定匡佑启已经没事了,他又开始忽悠单纯的鬼师了。
鬼师见匡佑启笃定的点头,想也没想,立刻低下头去,在匡佑启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匡佑启笑了一下,说:“果然好一点了。”
鬼师欣喜的睁大眼睛,说:“真的管用吗?我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能力。”
匡佑启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伸手搂住鬼师,笑着说:“我走了什么福气,怎么能捡到你这样的宝贝呢?”
鬼师显然没听懂,毕竟他信以为真了,匡佑启哄着他又亲了自己好几下,鬼师还穿着一身可爱的萝莉裙子,一脸单纯的样子显得更加可爱,让匡佑启心里蠢/蠢/欲/动的,不过他现在身/体太虚弱了。
温白羽已经看不过去这个大灰狼哄骗小白兔的场景了,无奈的转过头去。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凑过来,突然说:“白羽,你看这里。”
温白羽还以为他又有什么惊天的大发现,就仔细的去看,万俟景侯伸着自己的手掌,他手指修/长,掌心的形状也非常好看,手掌里的纹路清晰,那些纹路在上面勾勒着,温白羽从来不知道,手纹竟然也能让人显得性/感?
只能说明万俟景侯实在太苏了……
温白羽看着万俟景侯的手掌,什么也没看出来,说:“看什么?”
万俟景侯指着自己掌心的位置,说:“这里,这有个小口子。”
温白羽仔细去看,看了半天才发现,的确有个小口子,不过实在太浅了,估计只划开了表皮,都没见血,长度大约两毫米?
万俟景侯一脸严肃而面瘫的说:“白羽,我觉得这里有点疼,你也亲/亲我。”
温白羽:“……”
差评!
温白羽真想给万俟景侯差评,人家匡佑启好歹是受了重伤,气息奄奄,然后这么一说,博得了鬼师的同情。
而万俟景侯手上的那个小伤口,大小还不到两毫米!简直差评!
再者说了,鬼师那么单纯,什么都没见过,匡佑启一说就信,在温白羽身上可不试用,万俟景侯引用的实在太差评了!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无/动/于/衷,于是默默的收回了手掌,然后开始装可怜,装可怜也是万俟景侯的一大绝技,谁让万俟景侯的颜值爆表呢。
温白羽心里冒出了一点罪恶感,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凑过来,捏住温白羽下巴,伸出舌/尖来,然后慢慢的贴上来,在温白羽的嘴唇上舔/了两下。
温白羽心脏腾腾腾的猛跳,吸了一口气,万俟景侯的舌/头好烫,他的体温本身就高,舌/头就更烫,舔在自己嘴唇上,好像更加干渴了
。
万俟景侯“呵”的笑了一声,然后慢慢离开温白羽的嘴唇,仍然捏着温白羽的下巴,说:“白羽的嘴唇上裂了,我亲/亲你就不疼了。”
温白羽:“……”
温白羽好想捂脸,实在太羞耻了,但是万俟景侯真的好苏,苏的他牙都要酸掉了,但是真的好帅,温白羽的防御力几乎要被击溃了。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又是受惊,又是消耗体力的,都有些昏昏欲睡。
墓室里总是弥漫着一股尸臭味,这么多尸体,也难免有些臭味。
温白羽倒是睡不着,他只想早点出去,毕竟他们一路走过来,已经多少了解了一些墓室的变/态指数。
大家休息了半个小时,温白羽就吧其他人都叫起来了,准备继续往前走。
匡家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因为之前实在太惨烈了,不敢走在前面。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走在最前面,大家走出墓室,又走上了一条墓道。
墓道开始宽阔,比之前都宽阔,各种壁画,非常精美。
好几个匡家的人说:“哎你们看,这里好多龙,这是不是天子的墓葬啊?咱们是不是要发财?”
温白羽:“……”
这是太监的墓葬,并不是天子的墓葬,而且看起来墓主也挺凶,保命要紧,还想着发财?
匡震笑了一声,但是没说话。
众人继续往前走,走了半个小时,路上什么也没有,就是幽暗的墓道。
有人说:“咱们……咱们不会鬼打墙了吧?”
有人冲着章巷之说:“快快,章天师,快想想办法,这里一定有恶/鬼!”
章巷之说:“应该不是鬼打墙吧?这两边的壁画一直都没重复过,咱们并不是在原地踏步啊。”
那人说:“你懂什么!这叫障眼法!”
章巷之有些无奈,自己不懂,干什么叫自己驱鬼?
匡震这个时候说:“别吵了,看前面!”
众人立刻全都往前看去,只见前面竟然隐隐发出亮光,亮光只有一点,很微弱,但是绝对是亮光,在漆黑的墓道里,不同于他们手电光的方向,而是从对面找过来的。
有人立刻“啊啊啊啊”的大吼了一声,说:“鬼!鬼火!!”
温白羽被他叫的脑袋都炸了,好不容易有点诡异的气氛,这样一叫反而全都没了。
章巷之错了错胳膊,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地方好像越来越冷了?”
他一说话,又有人尖/叫起来,说:“阴气!鬼气!”
温白羽:“……”
大家说顺着那个亮光往前走,很快就看到墓道之中充满了雾气,看起来真的像鬼气缭绕一样。
章巷之冷的哆嗦起来,感觉像是钻进了冰箱一样。
匡少义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他披上,章巷之赶紧摇头,说:“别……别给我了,你不冷吗?”
匡少义笑着说:“冷啊,要不咱俩抱一起,这样暖和点
。”
匡少义说着,就抱住章巷之,伸手搂着他的背,让章巷之把手穿来过,搂着自己的腰。
章巷之虽然觉得这样太尴尬了,但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真的比较暖和,周围实在太冷了。
温白羽也呵了一口气,说:“怎么这么冷?”
万俟景侯说:“前面有冰鉴。”
他说着,众人往前看,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是冰鉴,但是就看到前面的墓道走到了尽头,墓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一条腾空而上的龙,龙头是浮雕,嘴里还衔着一颗火红的珠子,看起来特别值钱。
不过这应该是也不是龙,因为是四爪,估计是蟒。
而龙头的上面,则挂着一面镜子,镜子是新月形的,竟然是月牙的,这种镜子真是为所未闻。
镜子挂在上面,但是有一定角度,是向下照着众人的。
众人影响立刻倒映在镜子里面,清清楚楚的。
这并非是铜镜,而是一个银华镜。
虽然古代也有银华镜,但是毕竟不是现代的玻璃镜子,银华镜比铜镜要光滑,没有那么失真,但是总体来说,照出来的影子还原程度也不是太高,尤其挂的那么高,看的就更加模糊了。
万俟景侯看了看四周,银华镜的下方,也就是墓门两侧,放了两个铜箱子,其实就是冰鉴。
在古代相当于现代的冰箱,里面装着冰,可以保鲜东西用。
两口铜冰鉴里面,竟然还冒着冷气,大家感觉越来越冷,其实就是这个缘故,因为这两个明代“冰箱”,竟然还在发挥功能,不断有冷雾从里面冒出来,将墓门弄得烟气袅袅,好像进入了阴森的鬼境。
在这种情况下,估计最忌讳的就是照镜子了,镜子在晚上其实是很可怕的东西,很多恐怖故事都有镜子出没,虽然现在不是晚上,但是光线非常暗,而且墓道狭窄,算是幽闭空间,自然会有极强的恐惧感。
还多人都捂着脸,不让镜子照到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高分贝的大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
他只是喊,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伸手指着墓门,众人就看见一个人影,穿着古代的衣服,绝对是古代的衣服,因为衣服非常宽大,而且头发很长,突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凭空出现,一点儿也不夸张的说,绝对是一晃就凭空出现了。
伴随着更多人的尖/叫,那个影子突然慢慢向后移动,冲他们诡异的微笑着,不断向后飘,然后钻进了巨大的石门里,一下就钻进去了,好像幽/灵一样!
“鬼!!!”
“真的有鬼!!”
“鬼啊!!”
众人全都大叫起来,温白羽也吓了一跳,因为那影子真的是在他眼前,凭空出现,然后又一点点钻进了石门里,实在太诡异了。
万俟景侯看了看四周,抬头去看那面镜子,淡淡的说:“这不是鬼,是一种古代魔术,应该是用来考验盗墓贼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
他说着,举起手点来,用手电去照头顶上的镜子,同时用手电照旁边的壁画。
“啊——!”
只一瞬间,又有人尖/叫起来,因为刚才钻进石门的鬼,又出现了。
万俟景侯举着手电,说:“影像是镜子反光壁画的虚像,这里的壁画用了特殊的涂料,在有光线的情况,就会产生鬼影,大家看到鬼影之后,惊慌失策,手中的手电乱摆,光线移动,鬼影也会随之移动。”
万俟景侯说着,摆了摆手电,为了证明他的说法,万俟景侯特意往相反的方向摆/动,那个鬼影一下子冲着人群冲了过来。
众人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喊声,大喊着:“来了!”
然后吓得四散跌倒。
温白羽:“……”
万俟景侯无奈的把手电朝下照,鬼影一下就消失了,又说:“三国志里记载了一个小故事,左慈戏曹操,用的就是这个古代魔术,‘却入壁中,霍然不见’,其实并不是闹鬼。”
不过万俟景侯说了也是白说,匡家的人还是被吓的魂都没有了,跌在地上粗重的喘气。
就在这个时候,匡家的人又是一阵大喊,温白羽已经被他叫的要神/经崩溃了。
这个时候二伯突然指着头顶上的镜子,说:“天……天呢!!这回真是闹鬼……闹鬼了!你们!你们看啊!!!”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银华镜里,倒映出一张张惊恐的脸,因为镜子是新月形的,所以照到的面积非常有限,根本看不全,看的也很模糊。
但是众人一看之后,立刻“嗬——”的都抽/了一口气,随即尖/叫起来。
镜子里竟然多了一张脸!
多了一张脸!
那张脸站在他们背后,正朝他们微笑,嘴角的笑容温柔而且绅士,却带着一股毛/骨/悚/然,让所有人脊背发/麻。
“魏囚水?!”
温白羽大喊了出来,镜子里那张脸,匡家的人不认识,但是他认识,那张脸是魏囚水,一模一样的脸。
温白羽立刻向后看,一个黑影顺着墓道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银华镜里的那张脸也突然消失了。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说:“站在原地别动!”
随即快速的拔开龙鳞匕/首,追着那个黑影冲了出去。
温白羽想要叫万俟景侯,但是万俟景侯速度太快了,直接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墓道里。
所有人都不敢动一下,甚至不敢再去看头顶的镜子,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万俟景侯消失的黑/暗墓道,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很微弱,大家都不敢出声。
温白羽感觉能听到自己腾腾腾的心跳声,很强烈,心里不断的担心着万俟景侯。
温白羽脑子飞快的转,他刚才从镜子里看到了魏囚水?
确实是魏囚水。
那张脸一模一样。
但是又不是……
温白羽脑子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想法,魏囚水他们比较熟悉,身材高大,不喜欢笑,脾气有点暴躁,和秦珮经常吵架,但是对秦珮又很包容,第一个服软的肯定是魏囚水
。
魏囚水的脸很硬汉,因为常年在外面跑,有一种风霜的感觉。
而刚才的镜像呢?
那个微笑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瘆人,不像是魏囚水能笑得出来的感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镜子不光滑的缘故,总感觉镜子里倒映出来的那张脸,好像比魏囚水瘦一些,笑容很温柔,很细腻,不像魏囚水那种硬汉感觉。
温白羽脑子顿时都大了,但是那一瞬间,温白羽想到的就是魏囚水。
他们只是从镜子里看到了影像,回头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温白羽没看清楚那个人真/实的长相,或许是镜子不太光滑,所以照出来有点扭曲,其实并不是魏囚水?
温白羽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还是决定先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这个时候就听“咔”的一声,随即是匡佑启的二伯大吼的声音,众人转头一看,不知道二伯什么时候已经爬到门前,然后伸手拽掉了门上的那颗叼在蟒嘴里火珠。
二伯在拿到火珠的一霎那,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那火珠就像真的一团火焰一样,猛烈的灼烧二伯的掌心。
匡震大吼了一声,猛地一脚踹开二伯,二伯一倒,火珠滚在地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好像一团火焰,滚在地上,地板都发出“呲啦——”的声音,好像要被烧穿了。
二伯的手掌几乎烧了对穿,疼的在地上打滚,喊得撕心裂肺的。
温白羽赶紧跑过去,给他手掌上滴了两滴眼泪,二伯这才平息下来。
但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就听“咔!”的一声响,蟒嘴里的火珠一掉落,石门竟然发出齿轮的声音,然后“卡啦啦啦”的向两边慢慢打开了……
一个巨大的墓室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看就是主墓室,墓室里九根金丝楠/木大柱,好像天柱一样,竖/立在高大的墓室里。
众人全都傻了眼,金丝楠/木的大柱,而且一看就是实心的,这要多少钱?
在明代,运一根这样的木柱子,肯定不能用火车用汽车,全都是纯人力的,恐怕皇陵的柱子也就这样了。
墓门打开,里面立刻冲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只见巨大的墓室里,每跟金丝楠/木的大柱子旁边,都围绕着三个冰鉴箱子,里面团团的冒出冷气来,让墓室充满了寒意,这种冷气利于保存尸体,阴冷也能滋养阴气。
墓室的四周,围绕着许多名贵的陪/葬品,金的银的玉的琉璃的蜜蜡的,简直让人眼花缭乱,随便拿一件出去都能卖个好价钱。
墓室的正中间,一边美/女人甬将一张棺床围在中间。
墓室里没有棺/材,只是一张棺床,棺床/上罩着一个半透/明的罩子,当然不会是玻璃,罩子之所以是半透/明的,因为烟气缭绕,仔细一看就能发现,是打磨的非常光滑明亮的冰。
原来墓室里放这么多冰鉴,保存尸体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不让棺床的冰罩融化。
阴冷的气息一下逼出来,并不简简单单是冰的冷气,还有尸体的阴气
。
温白羽心脏腾腾一跳,总觉得这个墓葬的阴气太强了,这个粽子肯定非常凶。
众人已经目瞪口呆,看着满处的陪/葬品,都来不及害怕了,墓室里实在太奢华了,墓顶上盘旋着一条金蟒,四周也是金灿灿的墙壁,看起来金碧辉煌,就算是当时的皇帝老/子,估计陵墓还没有这个宏伟奢侈。
匡家好几个人鬼迷心窍的走进去,温白羽想要拦着他们,万俟景侯还没回来,但是那些人果然鬼迷心窍,根本不听劝,一个接一个走进去。
温白羽着急的说:“不要碰任何东西,墙面的金子太亮了,上面肯定涂了有毒的漆料!”
那些人一听,不太敢碰东西,但是墓室里除了阴凉,并不阴森,并不像墓道里那么可怕,这里环境开阔,布置奢华,让众人都放下心来。
他们虽然不敢碰东西,但是都左右去看。
匡家的人走到棺床旁边,低头往里一看,顿时“嗬——”了一声,温白羽赶紧冲过去,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听一个匡家的年轻人说:“天呢,这葬的是个美/人?”
温白羽低头一看,因为冰罩子很冷,里面有好多雾气缭绕,看得并不太清楚,就见冰罩子下面,棺床/上面躺得人,尸体保存的实在太完好了,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腐烂。
床/上的尸体皮肤很白,犹如初生婴儿一般,头发乌黑,没有任何束缚,全都散下来,平铺在管床/上,嘴唇娇红,闭着眼睛,一副安详入睡的样子。
长相太漂亮了,就算有些朦胧,但是也能看的出来,眉眼非常精致,精致到惊心动魄的地步,怪不得刚才那些人要惊呼。
温白羽心脏一跳,他第一眼过去,总觉得这个尸体怪怪的,但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章巷之说:“真奇怪,这个尸体怎么不躺在正中间,他旁边什么也没有,怎么躺得这歪?”
温白羽心脏狠狠一跳,章巷之点破了他那种怪怪的感觉,温白羽立刻看向尸体的手,只见他手中捧着一个白玉的东西,是一个白玉的新月!
月亮……
温白羽猛地就想起苗墓里的那两个女尸,也是以这样的造型躺在棺/材里,一人躺了一边,而有一具尸体,其实是被复制出来的镜像人。
温白羽有点心慌的感觉,棺床/上的尸体捧着月亮,这个月亮的造型和质地,都和魏囚水说的很像,那么很可能已经通/过这个“月亮”,复制出了一个镜像人尸体,但是棺床的一半是空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另外的镜像人,或许已经起尸了,而且不见踪影,也许就埋伏/在他们身边的暗处。
温白羽快速的向两边看,戒备起来,屏住呼吸,把自己的凤骨匕/首都拿了出来。
就在他戒备的时候,有人突然大叫着:“啊——女尸!女尸睁眼了!”
温白羽心中喊了一声不好,或许他们这里活人太多,气血太足,女尸闻到血气的味道要起尸了。
温白羽低头一看,那尸体果然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眸非常明亮,带着一股犀利阴狠的光芒,更衬托着唇红齿白惊艳动人。
但是温白羽这一看,顿时看到了尸体穿着的衣服,大喊一声,说:“蟒!四爪蟒,这不是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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