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呼,累死了。”经过一番恶战后,地瓜把衣架丢到一旁休息,说话声音也显得特别小声,似乎是担心某“人”注意到。
我也不例外。甩甩手臂放松的同时看着宿舍外面,没有人走动,但是听到隔壁宿舍有动静。哦,快点来救兵吧,这对困在宿舍里的我们情何以堪!
“嘭!嘭!”“安静!别敲了!” 虽然外面的感染者进不来,但是在阳台那边看来,一个满嘴鲜血的同学与你仅有一窗之隔,它奋力砸窗,要进去生吞了你,虽然它一时间进不来,但是一旦它成功了呢?拿厕所旁的衣叉跟它拼了?
现在一下到地面就会被肥欣逮着,结果就会跟被咬中咽喉的一样,所以这个计划取消。不过话说回来,肥欣还真的是有够笨的,你,当时跑出去那位并没有反锁,完全可以拉开门出去,可它却只是拍打门;再看看现在,肥欣完全可以推开窗户伸出手抓住阳台的,可她还是像个两岁小孩一样,只是在做着无用功。
虽然我们暂时是安全了,但也不是长久之计。阳台的有些麻烦了,地上还有个等待救援的……不,不对,既然肥欣跟蒲乔一样都是感染者,这么说来地上那位也……天啊……虽然平日跟他们没有多少交情,但是就这样在自己面前离去了,未免感到有些伤感。
和地瓜休息不到5秒,对面上铺的就叫我们:“喂,我们得做点什么!而不是傻楞的待在这里等救援!”
“可怕……太可怕……为什么昔日的同学会变成这样……”双手环抱腿部的地瓜只是默默盯着地上,一个人自言自语。
“地瓜,地瓜。”我轻轻摇晃她,“先别在那里自言自语了,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我尽力安慰她。好在昨天见过类似的情况,不然我也会跟她一样表现。
“喂!隔壁的。喂!帮帮我们!”对面上铺的一位舍友已经按捺不住,跪在床板上,面对墙壁,用拳头捶打墙壁,向隔壁宿舍求救,语气略微凄凉。
“等救援无用,不如自己想办法!”对面上铺另一位想号召所有人。
“哦,是吗?”阳台的也发言了,“你们随便一个人来当我试试啊!就知道该不该等待救援!”说完,还不忘骂一句,“擦,烦不烦,玻璃你赔啊!别敲了!”
话说回来,我们这边弄出了这么大的声响,怎么宿管还不过来,玩我们的吗?都出人命了!学校既然不救我们,那我们就自己救自己!但是要怎么摆平下面那一位?真是麻烦。
正当大家慌乱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隔壁宿舍的终于传来了消息。
当时那位舍友站在阳台里,有些害怕的看着窗外曾经的同学,忽然另一个东西似乎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肥欣砸门声音太吵,再加上隔着门,听不清】,促使她双手抓着防止我们掉下去的铁栏杆,大声喊叫:“啊,是,一共有4个人,还有一位同学受重伤了,她需要急救!”
我们上铺这里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她在对谁说话,只好一个劲的挤到床边。全场就地瓜最为着急:“什么什么?你在对谁说话?是隔壁吗?要来救我们了?”
我看到阳台那位一开始显得很激动,可后面脸色骤变,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叹了一口气,之后面向我们:“刚才隔壁的来问话了,问我们这边还好吗。我一开始叫她们来帮忙,可是她们坚持听从广播不出来!然后我问她们宿管去哪了,她们说12点40分时在楼梯间曾看到宿管上4l。”然后双手一摆,“所以说,乖乖等救援吧。”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我感到有些沮丧。有些无所事事的盘腿坐在床上。但愿那个跑出去的能够叫人来帮忙,可是已经过了……掏出手机来看看,从肥欣发作到现在已经5分钟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几个“危险学生”在游走,也不知道其他宿舍的人在干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好孤单。此时的我们就像流落孤岛的难民,被困在一个鸟不拉屎、还随时有凶猛“海兽”出没的小岛上,只是躲在安全的陆地,却没有一点作为……哎,真烦。
我相信这是我初中毕业前遇到的最刺激惊险的事之一……不过,既然如此,为何不把这件事情给记录下来?虽然有些恶心,但也是种回忆。呸,应该是血泪的教训。只给家里人看就好,不要到处乱传就行。在这种想法的怂恿下,我偷偷掏出手机,电量不多了,要省着用【拍录像也算省着用?!】。
正要悄悄实施“作死行为”时,一只表面温暖、其实犹如冰刺一样瞬间刺穿我那脆弱心虚的心灵的手轻拍我的膝盖:“涵姐…….”
“呃,干嘛?”我略微不满的问着地瓜。
哪知道刚才还害怕的自言自语的地瓜忽然呆呆的问了一句:“你中考真的可以加20分吗?”
……6月份时就被问过3、4次,现在还来。“是……”已经回答的有些麻木了。
“哦……真好……”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继续自己发呆。
我记得少数民族的也可以加10分,班上就有两位男的可以【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少数民族的0.0】。……偏题了,继续弄手机录像。手机镜头对准肥欣,开拍!
画面里一位体形偏胖的15岁发狂少女在阳台门前面敲打着铁门,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令人作呕的哀鸣;身旁还躺着一个女孩,白色校服的左袖全被鲜血弄湿了,整个人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表情看起来很惊恐,似乎是死前受到了惊吓;而阳台中躲着一名看起来刚洗完头的长发女,看着铁门,什么也没做。恐怖的场面……等等,有新情况。
画面里的一个小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名倒霉舍友,躺在血泊中的,我注意到她的右手手指忽然动了一下,在血泊中引起水纹,之后是左手,渐渐的,这股不知名的动力由最初的手指转变为手腕,手肘,肩膀,紧接着是脚部,最后是头部,只看它双手撑着地,缓缓的撑起半个身子,半趴,半跪,最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血红的双目。它磨了磨牙齿,发出那令人恐惧的声音:“恶……”
完了,她果真变成了它。
其他舍友也注意到了它的变化,都说不出一句话,但动作倒是很统一:躲!上铺的全都趴在床上,而可怜的阳台那位只好赶快蹲下,紧贴窗下墙壁。
“不会吧,竟然的跟肥欣一模一样。她该怎么办,会被发现的!”地瓜小声嘀咕,指的就是阳台那位。
我在趴下之前就处理好了录像:“不会的,感染者应该不会发现她。”同时关机,放进口袋。
“感染者?你就这么叫它们的?……”
虽然我向地瓜打包票她不会被发现,但很不幸,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她似乎是想更加隐秘,轻轻向厕所门挪动,却不慎碰到放在那边的衣叉。原本靠在厕所门旁的衣叉受到外力,向那名舍友倒下。
舍友为了躲它,本能的向旁边躲闪,却暴露了自己。“唔……”刚转变为感染者的舍友瞬间发现目标,向前撞去,奋力拍打。只是这次它拍打的不是阳台门,而是玻璃窗。
“完了!”躲在阳台的那位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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