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回到病房,君悦一抬头,就撞进那双充满恨意的墨绿色眼眸里,心里一惊。
贺毅廷是真的恨她!
既然如此恨她,为什么还要见她?
“该死的你,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贺毅廷拔掉才插上的针头,就要下床。
被那一幕吓到,君悦惊叫一声,冲上前,阻止他的动作:“你做什么?”
“不准碰我!”贺毅廷甩开她的手,不准她碰,就那样充满恨意的瞪着她。
“贺毅廷,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好受点?无论什么我都愿意你做,所以你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
君悦哀求的看着贺毅廷,心疼的无以复加。
“错的是我,不是你,你为什么要用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
“因为我眼瞎,竟然爱上你这样铁血心肠的女人,活该被伤害成这样。”
爱……
贺毅廷竟然说爱……
“狠毒的你,在我的世界来来去去,把我伤到如此地步,很有成就感,嗯?”
“我没有……”
“你没有伤害我?没有践踏我的感情?没有在我的世界来来去去?该死的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
“贺毅廷,不要这样好吗?你先躺好,让医生给你重新扎针。”
君悦心惊胆战的看着血顺着他的手滑落,又心疼又生气。
他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命令我?“
“我不是在命令你,我是在求你!求你快点躺回去,让医生给你重新扎针。至少也要先把血处理一下,流了好多……”
“求我?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求我?”
“我什么东西都不算,你赶紧躺回去成吗?”君悦简直要哭了。
那个男人怎么能那么固执?怎么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惩罚她?
“不准碰我!”
伸出去的手再次落空,君悦终于崩溃。
“贺毅廷,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你以为我想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你以为我想让自己变得那么可悲?我有什么办法……”
贺毅廷冷冷的看着她,像一个局外人,没有丝毫动容。
她要说什么?嫁人是被逼无奈?
谁逼她?她不是已经把继父一家弄得家破人亡了?
谁还能逼她?
“我要坐牢了,我的孩子要被送到福利院了……”
贺毅廷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她说什么?她要坐牢?孩子要被送到福利院?
“除了嫁给那个人我别无选择。我也希望那时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也希望能光明正大的嫁给你,我也希望我们之间没有别人的存在……”
想起那段可怕的过去,君悦止不住的发抖。
冷,深入骨髓的冷!
喉头滑动,贺毅廷张开嘴,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滴水未进,他竟发不出声音。
“可是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我叫天天不应的时候,你在哪里?”
君悦沉痛无助的问。
“为了我的孩子,为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活下去,我只能妥协,只能嫁给那个人。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啊?”
但凡有一点办法,她都不愿意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些话,冲击力太大了。
过了许久,贺毅廷才颤抖着手握住君悦的肩膀,赤红着眼睛问:“你说什么?你该死的说什么?”
不见得五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我该死的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我该死的发生了什么?”
君悦同样红着眼,吼回去。
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明明只是在安分的做生意,却突然被控告故意伤害罪,他们要让我坐牢,要把我的孩子送到福利院,这辈子都不让我见。”
想到那时候的可怕场景,想到那漫长如一生的黑暗时光,君悦颤抖的更厉害。
“我怎么能坐牢?我没有伤害人!我的儿子有爸爸妈妈,怎么能去福利院?儿子是我的全部,我怎么能失去他?”
握着君悦肩膀的手收紧,指骨泛白,贺毅廷被疼痛折磨的面无血色。
她怎么敢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而该死的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在她身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他的东西竟然被人欺负至此,真是该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那么可怕的过去。我以为我都已经忘了,我以为我可以忘了……”
她以为不再提及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她以为那段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为什么还要逼着她想起来?
贺毅廷将君悦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那样用力,恨不能把她融入到骨子里去。
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她了!
她竟然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贺毅廷,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不要再用那段过去惩罚我了,好不好?”
“我真的没有办法,为了我的孩子,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嫁给他、只能依靠他。”
“我也想感情史空白一片,我也想干干净净的站在你身边,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跑去那个鬼地方,一定不会让自己变得那么不堪。
可是人生没有重来的道理啊,她只是普通人,没有改变过去的力量。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贺毅廷紧紧的抱着君悦,一遍遍的重复。
他知道,他都知道。
是他错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怪罪小东西,是他没有保护好小东西才让她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
错的都是他,都是他!
“贺毅廷,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
“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绝对不会!”
他怎么可能在知道了小东西曾经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以后,还放开她?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这样苦苦的纠缠,只会让彼此都痛苦。
“我娶你,我要你!”
“贺毅廷,我已经嫁过人了。”
“我不介意!”
一句不介意,君悦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他怎么能不介意?他怎么可以不介意?他是个超级大洁癖啊!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你会想起我曾经嫁给过别的男人,曾经跟别的男人一起生活过……”
这一定会成为一根刺,狠狠的卡在贺毅廷的喉头,让他时时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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