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陆川候府上的十个丫鬟和二十个家丁到了赵府,看來,陆川候为了攀上赵良的关系,的确花了不少的心思。
这府宅被孟立夫卖给那珠宝商人,虽然只住了一个月,但对房子的内部摆设却作了很大的改动,到处都镶金嵌银,显得十分俗气,这让孟卿怜很不满意,她指挥丫鬟和家丁,要将房子恢复到原來的样子。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赵良自然不会插手,就连平安票号的生意他都不管,怎么会管这些琐事。
闲着无聊,赵良就在后院跟赵龙玩起了躲猫猫,赵府后院很大,两个人玩得十分过瘾。
这时,赵府门口涌來一帮官差,为首一人正是孟卿怜的二叔孟立夫。
孟立夫将这府宅贱卖给那个珠宝商人,现在想故技重施,再将府宅从那珠宝商人的手中讹出來。
之前,孟立夫对珠宝商人作了一番调查,知道此人虽然有些钱财,但家里并沒有什么显赫的亲戚,就是一个土财主而已。
不过,让孟立夫想不到的是,孟卿怜居然在这里,她不是被自己赶走了吗,怎么又跑到这府宅來了,还指挥不少丫鬟和家丁在收拾院子。
绿荷见了孟立夫,气不打一处來,指着孟立夫的鼻子骂道,“哼,二老爷,你还有脸回來了,当初老爷是怎么对你的,沒想到你却如此坑害小姐,真该天打雷劈。”
孟立夫见绿荷一个小丫头,都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气愤的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不懂规矩,居然敢骂老爷,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孟卿怜见孟立夫捋起袖子,就要向绿荷动手,厉声喝道,“住手,二叔,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良的回來让孟卿怜有了主心骨,赵良的种种表现更是让孟卿怜吃了定心丸,陆川候都对赵良服服帖帖,夜叉国六王子跟赵良称兄道弟,就连夜叉国主夜帝天都对赵良青眼有加,要请赵良单独赴宴,这一切都让孟卿怜胆气大增,她知道自己夫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而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
孟立夫见一向温驯可欺的孟卿怜也对自己不客气,十分诧异,一个月不见,这些人的胆子怎么都这么大。
正当他们争吵不休的时候,陆川候派往涧溪南里请隔壁婆婆的人也到了,那些人顺便还将孟卿怜院子里的满满几箱子神龙币也抬了过來。
孟立夫一见,眼睛都红了,满满几箱神龙币,恐怕得有几十万,这可是一笔巨款,这一下真是发达了,李建那个混蛋怎么也得分自己一万神龙币吧。
上次,孟立夫从孟卿怜这里讹了宅子和财物,李建才给了他五千神龙币,这让孟立夫十分不满。
你道李建是谁,李建是夜叉国西城巡检司衙门的参将,这厮一向心狠手辣,仗着自己权势对百姓敲骨吸髓。
李建早就看上孟卿怜的宅子,派人上门去沟通,想用低价买下來,不过他出价太低,孟卿怜哪里肯卖给他。
就在这时,李建碰上逃亡归來的孟立夫,两个人沆瀣一气,一拍即合,李建就将自己想要买孟卿怜宅子的事情说了,孟立夫沒想到房主竟是自己的侄女孟卿怜,他很奇怪,孟卿怜不是充作官奴了吗,怎么会咸鱼翻身,买了大宅子,还做起生意來呢。
孟立夫这厮坏事做绝,一心只想着自己挣银子,都不考虑亲情,就给李建献计,说可以将孟家一切都收入囊中,事成之后,让李建给自己五千神龙币。
李建就按照孟立夫的安排,伪造了房契,说孟卿怜的宅子是孟立夫的,并将孟卿怜所有的家产都判给了孟立夫,实际上,所有的财产都落到了李建的手中。
李建拿到宅子后,并不想自己住,就又想办法坑人,就让孟立夫寻了一个买主,将这府宅贱卖了,等过一个月,再來这么一出,将宅子要回去。
孟立夫沒想到回來竟碰上了孟卿怜,她好像更加有钱,不过,有钱了更好,自己这次就能收获更多,满满几箱子的神龙币,看着就让人心动。
“把箱子都给我放下,这是从哪里偷來的赃物,你们这些贼人,竟然当着西城巡检司的官差行窃,來人啊,将这些贼人都给我绑了,将这些赃物全部充公。”
陆川侯府上來了一个管家,听到孟立夫如此嚣张,立刻喝骂道,“什么狗屁巡检司,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竟敢诬陷我们是贼人,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谁敢动我们,明天就准备脑袋搬家吧。”
孟立夫沒想到这人说话这么硬气,不由心里有些打鼓,巡检司吓唬一下普通老百姓还可以,要是真的碰上什么达官贵人,他们就真的怂了。
“你是哪家府上的。”
管家十分傲气的说道,“我是陆川侯府上的管家,这是陆川侯送给赵爷的钱,你们竟敢诬陷我们是贼人,你们巡检司参将是不想干了吧。”
孟立夫一听,不由冷汗涔涔,陆川侯的大名他可是早有耳闻,此人可是夜叉国有名的花花太岁,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天怎么碰上这个煞星。
李建虽然有些权势,但跟陆川侯想必,那无疑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值得一提。
孟立夫赶紧换了一副笑脸,点头哈腰的说道,“兄弟们误会了,今早有人到巡检司报案,说家里丢失了大笔的钱,我们就四处搜查,这肯定是一个误会,我们这就告辞,不耽误你们。”
孟立夫说了几句场面话,带着巡检司的几个官差就想开溜,刚一转身,就听到后面有人说道,“赵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吗。”
说话之人正是赵良,他听到前院乱糟糟的,就抱着赵龙从后院走了出來。
孟立夫见有人说话,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二十來岁的年轻人抱着一个孩子,这孩子他认识,正是孟卿怜的儿子赵龙,难道说此人是孟卿怜新招的姘头,她能咸鱼翻身,想來就是攀上了此人。
“不知道这位爷是,,,。”孟立夫试探着问道。
赵良冷笑道,“哼,我就是孟卿怜的丈夫赵良,你霸占我的家产,撵走我的妻儿,你说这笔帐,我该怎么跟你算。”
孟立夫一听,冷汗一下子从脑门上流了下來,此人虽然年轻,但陆川侯这样的权贵都來给他送钱,肯定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求道,“侄女婿,我是猪油蒙了心,财迷心窍,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
赵良怒道,“饶了你,我妻儿被你撵出门,身无分文,只能住在贫民窟中忍饥挨饿,你可曾想过要饶他们一遭,现在你还有脸來求我。”
孟立夫磕头如捣葱,说道,“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卿怜,你帮我求求情吧,好歹我也是你的二叔啊。”
绿荷在一旁骂道,“呸,你还有脸说是我们小姐的二叔,有你这样当叔叔的吗,将自己的亲侄女往火坑里退,你还是人吗,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孟立夫听绿荷骂得如此难听,不由牙根恨得痒痒的,但却要做出一副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的模样。
孟卿怜见孟立夫痛哭流涕,不由心软,对赵良说道,“相公,二叔他知错就改,我看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毕竟,我们也是一家人。”
赵良见孟立夫这幅模样,就知道这货是装的,不过,孟卿怜如此说,他也不能拒绝,孟立夫毕竟是孟卿怜的二叔。
“好,既然娘子都这样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绿荷在一旁急道,“小姐,你不能这样轻易算了,他肯定是骗你的,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蒙骗了啊。”
孟立夫见绿荷再三阻挠,恨不得飞起一脚踹死她,但这个时候怎敢轻举妄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道,“卿怜啊,二叔对不起你,二叔对不起你。”
说着,孟立夫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狠狠的抽自己的大嘴巴。
孟卿怜一看,赶紧拦住孟立夫,将他从地上扶了起來,“二叔不必如此,快起來吧,当着这么多外人,成何体统。”
孟立夫涕泗横流的说道,“不,你不原谅二叔,我就不起來。”
“好了,二叔,我原谅你了,我不怪你,你快起來吧。”
孟立夫又哭诉道,“侄女婿还沒有原谅我,我不能起來。”
赵良见这货装得还挺像,都有点佩服他的演技了,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也原谅你了,赶紧起來吧。”
孟立夫听赵良如此说,才扭扭捏捏的从地上站了起來,连连谢道,“多谢侄女婿,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赵良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也不用在这里给我保证,说得好不如作得好,究竟能不能痛改前非,就看你以后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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