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放亮了。
还盈满着露珠的粉嫩花骨,正在颤颤巍巍抖落一身的清凉;浮在碧水间的苍翠花叶,正惬意地躺在一片水蓝中,微微荡漾;五彩翠鸟,正在一片金瓦琉璃间轻轻点落,微微张起翅膀,似乎伸了很大一个懒腰。此情此景,让人不觉在这刚刚苏醒的晨间又开始慵懒起来。
然而,皇宫的晨,似乎比别处稍早了一些。穹苍刚刚露出些许灰白,宫中早已开始了新的一天,没有人享受这清晨的闲余,青砖绿野间,早已穿梭了各式人物。
坚持了一夜,陈剑的脸色已经渐渐转白,强忍着背上的刑伤,虽然有真气护体,还是难免有些许发晕。
华前峰看到陈剑脸色不对,忙过去扶住他,“怎么样,没事吧?”
陈剑摇摇头,“只是有些发昏,无碍。”他抖擞下精神又站直了身体。
华前峰看看陈剑,又看看那紧闭的大门,心中暗自祈祷。
这个刁蛮公主不要再搞出什么事情了。
天已大亮,公主府的丫鬟开始陆续忙碌起来。
负责伺候洗漱的宫女们端着铜盆、捧着毛巾进进出出有一会了,只是一直不见公主出门。
陈剑无视身边这些穿梭往来的宫女丫鬟,闭着双眼在自我调理气息。
周身的气脉在稳固有序地缓缓而动,从腹内丹田之处,缓缓释放着玄冰寒气,引导气脉在各经脉之间游走,很快,陈剑的脸颊开始微微发红,体内推涌而上的真气催动了阵阵暖流。
不知道为什么,陈剑心中总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每次十五从武林苑回来后,陈剑总是觉得自己体内的玄冰寒气加重了一分,他有一种感觉,上官云瑞每月十五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与自己体内的玄冰寒气有关。
上官云瑞不说,陈剑也不敢去问,他生怕自己什么时候说错了什么花,又惹得他发脾气。
两个人,都是为了对方才选择了沉默,却不知,其实只要敞开心扉,误会就可迎刃而解。
不过,也正是因为彼此间的沉默,才让双方的信任感更深一层了吧。
东边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羞涩地洒向了大地,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陈剑沐浴着晨间的温馨日光,身体终于产生了一丝的暖意。
已经梳洗装束完毕的菁华终于从屋内推门出来,丫鬟们紧紧跟在身后。
菁华迈出大门,就径直来到了陈剑面前。
看着陈剑还是略显苍白的面庞,菁华眉头一皱。
“跪下。”
陈剑望着皱眉的菁华,一言不发,撩袍下跪。
菁华喊道,“来人!”
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陈剑苦笑,看来自己昨晚的那顿板子还是不能随了你的意?
华前峰一见情势不对,忙跑上前来,跪倒在地,“请公主开恩。”
“开恩,开什么恩?”菁华一脸疑惑。
“陈剑不识好歹,顶撞公主,昨日公主已经惩治过,希望公主可以网开一面,陈剑再也受不住任何刑罚了。如果公主还未解气,属下愿替陈剑受罚!”华前峰眼见陈剑又要被责,咬了咬牙,将罪责揽了过来。
“此事与华大哥无关,公主要惩治属下,属下绝无二话。”陈剑抬起头,盯着菁华。
菁华看到这两人抢着揽罪,笑了笑,“没想到你们才刚见一日,也能这般互为帮扶,本公主真是很感动。”
她叫过身边的丫头,耳语了一番,那丫头匆匆而去。
菁华叫人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了陈剑对面。
陈剑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华前峰也跪在地上,心中惴惴不安。
很快,那丫头折返回来。身后,跟了几个手提药箱的太医。
菁华站起身,“那个谁,你起来,好好站你的岗去。”
华前峰见丫鬟叫来的是太医而不是侍卫,心中些许放心,只是他仍是不知道菁华打得什么主意,所以愣在那里没有动。
菁华见华前峰无动于衷,不禁怒道,“你还想让陈剑挨板子不成!”
华前峰一听,慌忙站起身,回到门边,不解地看着菁华。
几个太医放下手中的药箱上来脱陈剑的衣服。
已经干涸的鲜血早已将陈剑的衣物紧紧贴服在背上,太医蛮力一扯,陈剑吃痛,不禁轻声哼了出来。
菁华赶忙上前,“你们给我小心点!”
背上的衣服被小心剪开,映入眼帘的是陈剑背上深浅不一、杂乱交错的伤口。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受了这么多的伤?”菁华看着陈剑身上的伤,柔声道。
“江湖儿女,身上多点伤疤不足为奇。”陈剑忍着痛。
菁华双眼一红,“应该很疼吧。”忍不住用手去触碰那骇人的伤疤。
陈剑下意识躲开,“公主是金枝玉叶,万万不可!”
菁华楞了楞。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你就如此谨守你的君臣之礼而拒我与千里之外?
菁华心中不甘心。
等着吧,陈剑,我一定要你心甘情愿地爱上我。
正暗自思忖,太医已经结束了手中的工作。
“启禀公主,陈侍卫的伤已无大碍,只要小心料理,多加休息,不日即可痊愈。”
菁华露出笑脸,“你们退下吧。”
太医们提着药箱匆匆而去。
“你起来吧。”菁华看着陈剑一直跪着,眉心紧蹙。
陈剑缓缓站起了身。
不愧是太医,经过一番料理,陈剑感觉自己背上的伤几乎已经觉察不到痛楚了。
菁华示意丫头把椅子搬回房中,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陈剑,默默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菁华进门,陈剑和华前峰长出一口气。
陈剑摸摸背上的伤口,心中不解。这个公主,到底在搞什么鬼?
整一天,菁华都没有出来。
只是偶尔进出的宫女在门边闲聊。
“公主总算睡着了。”
“是啊,她昨天发脾气发了这么久,又整夜没睡,是该累了。”
“从没见过谁把公主气成这样啊。”
看到陈剑的眼光投向这边,两个说话的丫头互相使了使眼色,便闭口不言,匆匆离去。
她们是在说自己吗?
陈剑望着紧闭的大门,见屋内完全没有动静,心中犯疑,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
这个皇宫,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武林苑内,四大护法正围坐一起。
“还是没有盟主的消息吗?”成峰看着刚刚从外赶回来的陆灵岳。
“此次盟主出门,只是交待说有事去办,却没有告知我们往何处而去,所以要找到他有一定的困难。”
“我们在江湖上的暗线呢?也不知道吗?”梅松竹问道。
“最后一个传来消息的是天山派脚下的驿站,说在那里曾经见过盟主,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了。”
“天山派?”成峰皱紧了眉头。“盟主去天山干什么?”
“既然盟主去了天山,天山派肯定知晓,我们去问问不就好了。”鲁冲道。
“盟主交待过我们,让我们如非必要不要与天山派有所牵扯,所以,此事只能暗访,不能明查。”梅松竹道。
成峰点点头。
其实,从心里,他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上官云瑞对天山派有如此多的顾忌,尤其是万乾当上天山掌门之后,上官云瑞就严令武林苑的人与天山派有所瓜葛。
难道他还在怀疑天山派,那么这次他瞒着我们是想自己去天山派?
“天山派的事情牵涉比较多,还牵涉到陈盟主,所以盟主让我们不要干预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天山派真的有问题,那么此次盟主无故与我们失去联系必定与天山派有关,我们一定要彻查清楚。”成峰道。
“成大哥,让我去吧。”梅松竹自告奋勇。
“好吧。”看着梅松竹,成峰交待,“此次一定要秘密进行,切不可张扬,尤其是---陈盟主那边。”
三人都点了点头。
舞庄,还是一如既往地门庭冷落。
无论是庄园外寂寥的台阶还是庄园内等待的小径,都似乎让人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座空屋。
梅松竹在舞庄外驻足了很久,一直鼓不起勇气。
上官云瑞曾经告诉了自己箬竹的住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自己可以主动来找她。
但是梅松竹一直没有这个勇气,她害怕见到箬竹,见到她又想起当初那场大祸,那场不明所以就让全家近百人丧命的无妄之灾。
追查凶手多年,却杳无音讯,有多少次,自己想去找箬竹问清楚,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不想,不想让箬竹与自己一样再次承受那不能抹去的痛。
如今,又来到了舞庄的门口,自己,应该跨出那一步吗?
望着牌匾上的字,梅松竹闭上了眼睛。
总有一天,自己要跨进这个门的吧。那么,就选在今天吧。
刚刚抬起一脚,梅松竹便发现舞庄的门被打开了。
一女子走出门来,走向梅松竹,欠了欠身。
“梅大哥,有请!”
纳闷下的梅松竹跟着女子走进了舞庄的大门。
走进舞庄的大门,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天地。
这里山石错落、小溪环径,一片花团锦簇之中隐隐显现一些屋粱飞檐。
庄园外,是闹市外的冷落静谧。
庄园内,则是山间的自然嬉闹。
梅松竹跟着女子穿梭在五彩绚丽中,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错落有致的摆设,竟然是遵循了五行八卦之术。乾、坎、艮、震、巽、离、坤和兑,穿插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物事之中,一旦乱了顺序,错了方位,就会迷失在那曲折的小径之中。
梅松竹暗自庆幸,自己对这五行八卦可是一窍不通,要不是有这女子带路,今日弄不好就困在此地出不去了,见不到箬竹还好,耽误了寻找盟主的大事,自己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很快,女子带着梅松竹来到了一间竹屋中。
屋内,一女子正倚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天空。
那女子,粉黛微施,芙蓉如面,淡如秋水。
她的眉,深如碧潭,却似隐藏着丝丝伤感。
“箬竹姐姐。”带路的女子轻轻唤了一声。
屋内的女子回过神来,看到了门外的梅松竹。
两个人,目光交错,瞬间点燃了万千情愫,却还是相对无言。
良久,梅松竹缓缓走进了屋内。
箬竹为梅松竹端了一把椅子,自己则依旧倚靠窗棂。
梅松竹没有坐,而是走到了箬竹身边。
“你-----还好吗?”终于,开了口。
“好不好,还是老样子。”箬竹轻轻回道。
“我--------”梅松竹想说话,但是开了开口,终究无言。
箬竹见站在身边的梅松竹,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温暖的气息。
“你---还恨我吗?”箬竹回转头。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梅松竹字字沉重。
箬竹回到桌边,为提起青瓷茶盏,为梅松竹泡了一杯茶。
“梅大哥此次何来?”箬竹将茶递给梅松竹。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梅松竹望着箬竹。
多少年了,分别了多少年,今天终于有勇气来看你。
“既然见了,那就回吧。”箬竹淡淡道。
刚来,你就要赶我走吗?梅松竹心中惆怅。
也罢,看到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了。梅松竹站起身。
“我们的那个仇人十几年前已经死了。”箬竹突然道。
“什么?”刚刚站起身的梅松竹一怔,“死了?”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杀你父母的仇人,但是那个人早在你父母去世后的不久,就身染疾病死了。我没有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会丧失斗志,丧失继续好好活下去的支撑。”
“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一直活在假想自己终有一天手刃仇人的梦境里!”梅松竹听到箬竹的话顿时失了方寸。
“你----你好狠!你隐瞒我父母被杀的原因,隐瞒我杀父仇人的身份,隐瞒他的死讯,你将我如此玩弄于股掌,你很开心吗?”梅松竹望着淡淡地看着自己的箬竹,情绪失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梅松竹发了疯似地往外跑去。
“不!”箬竹大喊一声,冲上前抱住了梅松竹。
“我怎么会玩弄你,他也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啊!”箬竹从后抱住梅松竹泪如雨下。
“他杀了我全家,杀了我叔叔一家,还杀了我最爱的人全家,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想亲手杀了他,杀了他啊。”
“可是,我不能再害你了,你已经为我失去了你的亲人,你是无辜的,我不能因为我再让你身陷险境。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能告诉你!”箬竹抱着梅松竹,身子阵阵发抖。
梅松竹看着箬竹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双手不由握紧了她。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你。我想去找你,可是我怕你恨我,怕你恨我害死你父母,怕你恨我当时不告而别,我不敢,我不敢面对你,梅大哥。”
箬竹松开了抱住梅松竹的双手,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原来,你也是想来找我的。
梅松竹看着面前蹲在地上哭的蜷缩起身子的箬竹,心中阵阵发疼。
他走上前,紧紧抱住泣不成声的箬竹------
晚霞,映红了长天之界。
菁华终于从屋内款款而出。
陈剑正看着出门的菁华,发现她的神色与之前相比红润了许多。
果然,你是好好休息了吗?陈剑下意识地微笑了一下。
菁华很快发现了陈剑得表情,她的目光瞬间又停在陈剑身上。
没来由地慌了神,陈剑赶快躲开了菁华眼神。
菁华笑了笑,没有说话,顾自往前而去,陈剑和华前峰赶忙跟上。
菁华在皇宫漫无目的地游走,只是每隔一小段时间,她都会找个地方歇歇脚,而陈剑也趁这个时间歇了脚,慢慢调息自己还未痊愈的伤势。
虽已近黄昏,御花园中的各彩花卉却依旧在争奇斗艳。
菁华随手采下一朵,戴到了自己的发鬓。
站在身后的陈剑,看着戴着花的菁华与身边的丫鬟说话。
此时的菁华,曲身轻柔,笑颜绽放。
如水般长发,一泻千里,如珠般面庞,清丽可人。
夕阳的红色光辉下,俨如一副绝美的仕女之图。
陈剑一时竟看得呆了。
不过,很快,他觉察到了自己的失神,耳根一红。
华前峰注意到了陈剑的表情变化,走上前悄悄道,“菁华公主的容貌,可是比过宫里所有的嫔妃公主啊。”
陈剑使了个眼色,“华大哥多言了。”
菁华听到了两人的言语,目光向这边寻过来。
陈剑和华前峰忙低眉垂目。
菁华笑笑,自顾自又往前行去。
一行人走了许久,眼见天色渐暗,菁华命人在花园亭中摆下晚膳。
各色菜式、晶莹撩人,馋的人口水连连,一盏香茗,气味芬芳,让人不禁深深沉醉。
远处,有两名女子带着带着宫女丫鬟们往这边走过来。
来人是皇帝的两个妃子,丽妃和德妃。
丽妃与德妃都是朝廷重臣的女儿,尤其是德妃,是侯爷府董权的女儿,因为董权在朝廷上受器重,所以德妃进宫之后扶摇直上,升迁之路异常顺畅。
人有了权力,野心也就渐大,行事作风自然也会在不经意间悄然改变。
德妃很快与深受皇上宠爱的丽妃沆瀣一气,在宫中横行霸道。
“听说昨夜那丫头把那个小侍卫好好训斥了一顿,早该如此啊。”丽妃对着身边的德妃笑道。
“什么啊,你没有听说早上她又拉上一帮太医当着那么多宫女太监的面给治伤啊。”德妃不以为意。
“那丫头还真是不知羞耻,我们的脸都被丢尽了。”丽妃咧咧嘴。
“是啊,真不知道太后和皇上是看上她哪点,那么宠着她。”德妃一副鄙视的神情。
菁华在宫中受宠是众所周知的,尤其是太后,对菁华更是言听计从,须不知,这样反而招致菁华成了众矢之的。一些公主嫔妃经常会搞出些小花样来骚扰菁华,想杀杀她的威风,而菁华每每对此不予理会,那些人觉着无趣,便也不再刻意针对。只是,见到菁华,都不太有什么好脸色,明里暗里也会对她指指点点。
菁华在亭子里听见二人的议论,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嚼着桂花鱼。而旁边的宫女太监们的脸色则都很不好。
那二人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菁华,还在继续着说道她们的是非。
“听说那个侍卫面若冠玉,长得确实不错呢。”
“平阳县的人好像还给了他一个什么义侠的名头。”
“什么义侠,好好的平阳府不呆,跑到皇宫当什么禁卫军,还不是想攀龙附凤?”
“就是,才一来就缠上菁华那丫头,还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呸。”
句句刺耳的话冲击着陈剑的耳畔,陈剑却似乎并未听见。
菁华本就习惯了宫廷里的是是非非,对于那些嚼舌根子的事也左耳进右耳出,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两个好是非的女人,竟然敢如此糟践我喜欢的人!
她站起身,狠狠地将碗摔在地上,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你们在胡说什么!”
二人见菁华气势汹汹,都不禁奇怪。以前说她是非都不理不睬的,这次怎么?
“没,没说什么啊。”二人矢口否认。
菁华不依不饶,“我听到你们的话了,敢说又不敢认!”
二人见菁华咄咄逼人,也不退让。
“好歹我们是你的皇母,你怎么敢这么没大没小?”
“如此这般在背后诋毁他人,还配谈什么母仪天下!”
二女人气急,“不要以为皇上宠着你,你就这样无法无天。”
菁华毫不退让,“我自持有理,就算无法无天又怎么样?”
德妃怒道,“今天我就代皇上教训教训你这个臭丫头,”说完她扬起手要打菁华。
“请娘娘自重!”德妃高扬的手掌定在半空。
菁华一看,陈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
那德妃看看陈剑,粉脸一红,怒道,“一个小小侍卫,竟然敢碰本宫的手!”
丽妃则对着身后的侍卫叫嚣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奴才给我绑了!”
菁华眼见侍卫们要动手,一把扯过陈剑,“我看你们谁敢动!”
菁华身后的一个丫鬟眼看情势不对,偷偷跑了开去。
侍卫们停住了脚步,看看丽妃又看看菁华,一时没了主意。
看侍卫们没有动,丽妃暴跳如雷。
“你们---你们都反了不成,还不把这个狗奴才给绑了。”
菁华的眼神一直盯着侍卫,目光如炬。
侍卫们知道菁华在宫中的地位,但是丽妃和德妃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现在双方掐架,这群侍卫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剑慢慢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菁华,“属下冲撞娘娘有罪,但是娘娘身为母亲,如此诋毁一个姑娘家,未免有失风度!”
“你一个奴才,竟然敢对哀家指手画脚!”德妃气急。
陈剑缓缓跪到地上,“今日之事,全有属下而起,娘娘和公主都是皇上爱护之人,希望两位可以为了皇上彼此停手。”
丽妃不依不饶,“狗奴才,你竟然敢拿皇上说事!”
“奴才是奴才,不过话说的没错!”皇帝从远处急急赶来,菁华的丫鬟紧紧跟在身后。
看到跪在地上的陈剑,又看看正怒气冲冲的两个妃子和菁华,皇帝无奈地摇摇头。女人,终究是麻烦。
“你们何时能让朕省点心!”
菁华一脸委屈,扑到皇帝怀中,“皇兄,她们欺负我!”
二妃见菁华抢先一步,也赶上前来,“皇上,你应该知道,我们哪里敢对公主无理啊,只是这丫头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还有这个狗奴才,竟然敢----敢对臣妾无礼!”
皇帝看看陈剑,“你们不必多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朕都知晓。”他转过身,吩咐身后的侍卫,“把这个惹事的奴才给我带到刑部去,好好调教调教!”
菁华急了,“皇兄,不关陈剑的事,您要罚罚儿臣好了。”
皇帝怒道,“小小一个侍卫,既然惹得你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几个侍卫上来架走了陈剑。
皇帝转向三女子,“你们三个今天都给朕好好呆在自己房里,别在这里给朕丢人!”
说完气冲冲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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