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情脸上露出春风得意的微笑,上前一步,接过喜娘手中的红绸。
劈劈啪啪啪的鞭炮声响起,热闹的喜乐也奏了起来。
“金风垂暮,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司仪唱念道
雪无情满脸含笑,用红绸牵着新娘走向花堂中央。
“一拜天地——”司仪声音拖得老长。
“二拜父母--”
“三”司仪的声音戛然而止,在众人一片惊呼声中,雪无情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凌风。”雪公孙第一个冲了上去,将雪无情抱在了怀中,探了探脉,发现儿子的气息及其混乱,一时间慌乱了起来。
“雪灵儿,你做了什么?”雪公孙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瞪着红衫及地的雪灵儿。
雪灵儿缓缓地摘下自己的盖头。
“嘶——”厅中传来阵阵吸气声,却没人言语,全都愣愣的望着新娘的面庞。
眉若远山,一双桃花瞳波光潋滟,渀佛蕴含了一潭美酒,令人一望就沉醉其间淡淡的红晕使得双颊看起来没有那么消瘦,雪腮红唇,更衬得面若冰玉,眼波流转间就流淌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来。
雪公孙却是面色如土:“雪灵儿,你把雨洁怎么样了?”
“大伯伯,你是不是很失望?”雪灵儿灿然一笑,更是晃得场中的众人一阵眼晕。
“快说,你把雨洁怎么样了?”雪公孙怒极,筑基期的威压全部施放开来,朝着雪灵儿压去。
雪灵儿将一口鲜血强咽了下去,腰杆却是挺得笔直,发出一声轻笑:“大伯伯,这可不是请教的态度。”说完很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倒伏在地的雪无情。
场中的宾客听她这么一说,都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雪灵儿还真是胆大,敢跟自己未来的公公这么讲话。
“大伯伯,我先来问你一句。”雪灵儿不急不慢地后移了一步,正色道,“我爹爹是不是你设计害死的?”
此话一出,雪家的众人都是一片议论纷纷。
雪公孙的脸色难看起来:“雪仙,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雪灵儿却是面色如冰地又问了一次。
盯着雪灵儿的坚定异常的眼睛,雪公孙眼神也有些闪躲,怒喝一声:“雪仙,别在胡闹了,快把解药拿来。”
“我知道了。”雪灵儿发出一声凄然的惨笑,“血债血偿,雪公孙,你还差我一条命,若是想要雪无情的活命,带着雪家库房的钥匙,明日来连云城东找我。”
雪白的白翼瞬间张开,雪灵儿说完这句话,掠到半空之中,朝着东面飞去。
“你,你给我站住。”雪公孙发出一阵怒吼,一拍储物袋,将自己那件长枪法器祭了起来,长枪一掷,带着骇人的声势,朝着半空之中的雪灵儿呼啸而去。
雪灵儿的脸色一变,白翼一拍,灵巧地躲了过去。
长枪却似长了眼睛一般,射了一个空之后,居然掉转枪头,又朝着雪灵儿追了过去。
长枪破空而至,雪灵儿却是不急,白翼一拍,又闪避了过去。伸手一拍,十二个金环被祭了出来。
金环迎面而上,一个个好像糖葫芦一般,被长枪穿了起来。
雪灵儿素手一扬,金环光芒大胜,硬是拽着长枪,朝雪公孙猛掠而下。
在刚刚雪灵儿祭出白翼飞行法器的时候,雪公孙就已经十分惊异了,此时又见她拿出一套威力不俗的灵器,眼中的古怪之色更胜。
“雪灵儿。”雪公孙伸手一招,长枪立刻挣脱金环,飞回到他的手中,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交出解药,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雪灵儿浮在半空之中,一袭鲜红的喜服,宛若神女,脸上浮出一抹冷笑,“你倒是想的美,雪雨洁抵了我娘亲的命,你还差我一命。”
“你当着以为我治不了你吗?”雪公孙脸色有些发青,紧握双拳的手指关节开始咯咯作响,一股森然的杀意毫不掩饰地在整个大院之中弥漫开来。
前来祝贺的凡人们,早就被震的晕了过去,大厅中的修士们,也迫于他的压力,纷纷躲避到院中,很快整个大厅就剩下雪公孙一个人。
由于此次只是纳妾,雪公孙并没有邀请筑基期的好友前来,而雪灵儿的四伯伯雪青石也正好在闭关稳固境界。若是再有一名筑基期修士的在场。雪灵儿也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挑衅雪公孙。
雪公孙没有立即出手,他知道,雪灵儿的灵力根本不够她支撑使用那件白翼法器多久,若是等到她灵力不济的时候再擒下她,就不怕她最后来一个玉石俱焚。她死了不要紧,雪无情的毒还没解,万一找不到医修帮他解毒,那他可真的是要断子绝孙了。
果然,僵持了片刻之后,雪灵儿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她扇动了一下翅膀,就要夺路而逃。
“哪里逃?”雪公孙一拍储物袋,一张火红色的大网被祭了出来。瞬间朝着雪灵儿的头顶罩去。
雪灵儿朝前夺路,那张火红色的大网却随之张大,死死地把雪灵儿笼罩在巨网之中,雪公孙冷笑一声,十指一动。大网四边立刻朝着雪灵儿收拢而来,似乎要将她当成个包子馅,包裹其中。
十二金环出手,组成一个圆轮,朝着巨网一侧边缘轰去,却在接触到巨网片刻。被卷了进去,和主人的神识联系也在瞬间被切断了。
露出惊惶的神色,雪灵儿终于迫于无奈。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
“雪公孙。”雪灵儿发出一声厉喝,拿出黑色骨剑架在脖子上,“你难道不想要解药了吗?”
“这可由不得你。”雪公孙眼中利芒一闪。
火红色的巨网立刻从半空中顺势而下,朝着雪灵儿罩去,一层淡淡的火光出现在巨网的表面。雪灵儿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
火网距离雪灵儿还不到半米的距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道金光闪过,她整个人居然在一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出口附近。
“怎么可能?瞬移?”此时,院子里的修士宾客们都是惊异地尖叫起来。
瞬移类法术,传说中只有金丹期修为才能够施展的一类法术。怎么可能被一个只有练气期七八层的小丫头使用出来?
雪公孙心中也是惊骇万分,他来不及多想,直接操控火网,转变方向,朝着瞬移到院中的雪灵儿裹去。
这一次,雪灵儿却是没有再施展瞬移法术,而是呆呆地站立着,任由火网将自己网了个结实。
火网之上的淡红色火焰,将她裸露在外面的白嫩肌肤烧的嗤嗤作响,却不见雪灵儿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变化。
“快。”雪公孙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厉声尖叫着,“把大门给我封锁起来,绝不能让那个丫头跑了。”
雪公孙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真的没有料到,雪灵儿这次回来,居然有了这么多的手段,甚至连法器都有,消失的三年时间,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奇遇,难道她已经找到了那个宝藏?
不过,很快他又摇摇头,那张地图明明还好好地锁在藏宝阁,没有族长的钥匙,她是不可能拿出的。
一边吩咐家中的仆役子弟开始进行搜索,雪公孙也将神识笼罩住整个雪府,仔仔细细地探查了几遍,却是一无所获。
第二日。
雪公孙看了一眼手中的淡黄色符纸,眉头皱到了一块,这个好像是比较偏门的镜花符,但符文的纹理却又有所不同,这到底是什么符?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想不出头绪的雪公孙将目光转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雪无情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整个人全身的皮肤都开始发青,显然中毒很深的样子。
“凌风,你放心,爹一定帮你抓住雪灵儿那个小贱人。”雪公孙
面色凝重,又转头对身后的仆人询问了一句,“雪贵,医修有消息吗?”
雪贵诚惶诚恐地回答:“回族长,暂时,暂时还没有。”
好像是怕吵到雪无情休息,雪公孙抬脚走到了卧房外面的客厅之中,在一张紫檀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继续问道。
“那雪灵儿那个小贱人呢?”
“也没,没有,找到。”雪贵跪了下来。
“废物。”雪公孙脸上一变,一巴掌拍碎裂了面前的茶几,雪贵吓得瑟瑟发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很快,雪公孙又平静了下来:“东郊那边,你派人去看过吗?”
“小的已经将整个连云城东仔仔细细地搜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七小姐的踪迹。”
“那那个小贱人带来的丫头呢?”雪公孙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问道。
“也不见了。”雪贵额头上渗出冷汗,胆战心惊地回答。
雪公孙却没有发火,他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雪灵儿早已经一步步地计划好了,可笑自己还以为万无一失,却终究还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给算计了。
看来他只能自己跑一趟东郊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去找一趟雪青石,原本对付一个练气期七八层的小丫头,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昨日见了她的诸多手段和深沉心机,却是没底了。
“四老爷还是没有出关吗?”想到雪青石一直避而不见,雪公孙的脸上闪过不悦。
“是的。小的已经传音给四老爷,四老爷却说,他闭关到紧要关头,不方便出来,让族长你小心处理此事。”
“什么 ?”雪公孙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恼怒地喝问。
“族长息怒,小的也是照实说。”雪贵磕头如捣蒜。
雪青石只不过是在巩固刚刚踏入筑基期的修为,又不是要做什么突破,哪有什么紧要的关头,这明显就是在推脱。他和雪擎天的关系向来交好,十分不满意自己的族长之位,真叫他去了,帮谁还不一定,还是算了吧。
雪公孙不是没有考虑过找族中那位筑基三层的老祖出面,但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他陷害同族兄弟在先,若是老祖真的追根究底起来,自己也免不了责罚,说不定老祖一怒之下,废了他的族长之位,也是有可能的。
想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雪公孙点了点头,对跪在地上的张贵吩咐了一句:“你去把几个月之前购到的那套阵旗去给我取来。”
“是。”雪贵点头应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此时,叶梓桐和雪灵儿却是藏在雪家老祖闭关的石室外面。
此地是那些仆役们唯一不敢搜索查探的地方。
叶梓桐有些后悔,若是她当初没有碰到雪灵儿,而是一个人混进雪家,估计现在应该不会是这么被动的局面。
“喂。”雪灵儿悄悄地传音,“你到底是什么人呀?那张神奇的符篆究竟是什么符啊?从来没听说过的样子。”
叶梓桐此时的心情却是不太好,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雪灵儿,你老想着打探我的秘密,却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次逃出去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
“我的故事你肯定不会想听。”雪灵儿却是没有生气,反而神色黯淡,自顾自地讲了起来,“我爹本来是下一任族长,却在继任大典的前一天被雪公孙叫了出去,说是发现了一头四翼灵蛇的踪迹,本来,他们两个对付一头五阶的四翼灵蛇应该是十拿九稳,我爹爹却意外地陨落了。雪公孙回来之后,就立刻继任了族长,然后,他就逼迫我娘,要将我嫁给雪无情,我娘不肯,就带着我连夜逃。没想到,那条老狗居然提前得到了消息,在中途截拦了我们。”
“我娘为了护我.....亲眼看着娘亲倒在面前,却,却不能去救她。”雪灵儿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再也说不下去,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手掌之间,身体不犹自主地颤抖起来。
叶梓桐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背,却终究没有动作,她想起前世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的心情,那时候,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大哭一场,却不想应对那些来自亲戚朋友的关怀。那些死者已矣节哀之类的安慰话语,只能一次次地提醒她,妈妈真的走了。
好半天,雪灵儿才抬起头,情绪略微平定,继续说道:“我发过誓,有朝一日,一定把雪公孙那条老狗抽经拔骨,以告慰爹娘在天之灵。”(未完待续。)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5s 2.355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