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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街口『元华镖局』的元总镖师在押镖经过苏州东山时,看到老爷的马车摔落在山谷间,他们冒险下去查看,却不见老爷及郑账房,还说什么两人凶多吉少,可能已让什么山间野兽给叼走。”
瓜尔加和林脸色丕变,“这……我额额娘呢?”
“夫人外出尚未回来,但我已叫几名小厮出去找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毕总管,你们快来人啊!”前方突地传来虹吟惊慌的叫唤声。
三人连忙出去,便见到拿着包袱的虹吟努力的扶着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小妹。
“额额娘!”瓜尔加和林身子没完全恢复,才小跑数步便觉身软急喘,扶着额额娘,更觉气虚。
见他脸色泛白,徐玮言忙接手扶着婆婆,“额额娘,怎么回事?虹吟?”
虹吟一脸不知所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刚回来,就看到夫人苍白着脸走到门前差点昏过去。”
“好,别说了,快去叫大夫,毕总管!”徐玮言唤着呆站在一旁的毕总管,见他去请大夫后,跟虹吟一起搀扶着婆婆进房。
大病初愈的瓜尔加和林见状真恨极了自己这虚弱身子,只能努力的跟上前去。
不一会儿,大夫匆匆来到,探探脉象,松了口气,“还好,可能是一时激动,血气翻涌岔了气,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
徐玮言点点头,再细心的拿着湿毛巾轻轻擦拭婆婆的额际,“额额娘,您觉得怎么样?”
小妹没看她,紧握住儿子的手,泪水溃堤,“额额娘刚刚在外头听到你阿玛、你阿玛出事了,可能凶多吉少。”
“额额娘知道了。”
“你也知道?”
瓜尔加和林点点头,“我想去找阿玛,至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也不能让阿玛曝尸荒野。”
“这--”她脸色丕变,“不行,你的身体不行啊。何况东山离这儿路途遥远,我不能没了丈夫又没了儿子的。”
“对,和林,你不行去,但有一个人应该去。”徐玮言说完,回头就要毕总管帮她备轿。
“玮言,妳要去哪里?”小妹不解的看着甚为冷静,浑身还散发着一股贵气的媳妇。
“额额娘,我要去把一个醉生梦死的人叫回来。虹吟,额额娘跟和林就麻烦妳照顾了。”
语毕,不在乎众人错愕的眸光,徐玮言怒不可遏的离开。
红楼里,一间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粉红透明纱帐的卧房内,五名衣着光鲜的贵公子,个个怀抱软玉温香,一手不是喝酒,就是忙着掷骰子,桌上还备有佳肴美酒,这吃、喝、嫖、赌一起来,好不快活!
瓜尔佳氏和民俊俏的容颜有着一抹狡黠的笑,那坏坏的眼神、坏坏的笑容,看得其它四名身穿薄纱的姑额额娘们是脸红心跳,直想取代他怀中的何莹玉,让他抱在怀里。
何莹玉温顺的端起美酒伺候他喝,看他一掷骰子,又掷出十二点,大小通吃后,他低头啄了她的脸颊一下,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这些日子,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魅力了?
瓜尔佳氏和民虽然夜夜跟她同床共枕,却不碰她,她曾试着勾引他,但不管她如何主动,他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让她备感困惑。
可在人前,他又表现得极为热络,她实在摸不清他的心思……
想着,外面一阵骚动打断她的思绪。
“妳不行这样闯进去啊……”
“就算妳是瓜尔加家大少奶奶,也不行啊……”
接着,一阵乒乒乓乓,伴随着好几声尖叫声、怒吼声及惊叫声传来。
“啊……”
“干什么?!”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唉哟,我的大少奶奶,妳别拆了我的店啊……天!我的古董。”
就在房内几人竖直耳朵听着外面骚动时,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用力推了开来,粉红纱帐也让人用力的扯下来,摆饰的古董花瓶、字画更无一幸免,霎时碎裂声不断。
就在粉红纱帐缓缓落地后,徐玮言令人**的倾国之貌让室内的人停下所有动作,除了瓜尔佳氏和民外,个个是呆呆的瞪着她看。
她风姿绰约,就像一朵出水芙蓉清丽迷人,璀亮黑眸此时流转着两簇奔腾怒火,加上那一身粉紫缀金的绸缎长袍,她真的是美得过火,让男人看了欲火沸腾,女人则是妒火澎湃。
她谁也没看,发怒的美眸直勾勾的瞪着邪魅霸气、神态慵懒的瓜尔佳氏和民。只是瞪着,她这才发现自己还真的挺想念他……
天!她疯了不成,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念头。
她抿紧薄唇,无视他挑眉无言的询问,走上前伸手就将桌上的赌盅、骰子、酒、菜等一古脑儿的全扫到地上,一时之间,乒乒乓乓的刺耳声再起。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瞪着长得像仙女,但动作火爆的她。
“对不起、对不起。”春娘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虽然口说对不起,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可是气得一阵青一阵白。
她先瞟了徐玮言一眼,再看着瓜尔佳和民道:“我的好二少爷啊,你这小嫂子也不知是谁惹了她,居然跑来我这儿出气,你可得帮我说说话啊。”
瓜尔佳和民笑了笑,挑眉看着一脸气呼呼的徐玮言,“小嫂子,妳不在家里好好照顾妳的好丈夫,却到我这儿,难不成是我那大哥在那方面无法满足妳,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但众人已忍俊不住,哄堂大笑,“哈哈哈……”
徐玮言也不生气,“瓜尔佳和民,你话可以再说得难听一点,我无所谓,反正我早领教过你这张狗嘴是吐不出好话来的。”
众人闻言愕然,一时之间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有此等胆识。
瓜尔佳和民也不生气,黑眸闪过一道狡黠眸光,“小嫂子教训的是,但我记得有人在我这张狗嘴的封印下是吟哦呻叫、浑身无力啊。”
众人听了努力忍笑,但最终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
“你……不要脸!”徐玮言气得粉脸涨红。
“小嫂子,不管谁惹了妳,妳还是回去吧!”
“可是瓜尔佳二少,我这店被她……”春娘苦着一张脸上前。
“春娘,我这段时间赌赢分妳吃红的银票应该够妳再开一间店了,不是?”
“呃,是。”她尴尬的退了下去。
“小嫂子,还舍不得走?”
瓜尔佳和民挑眉看着动也不动的徐玮言,只有他清楚自己的心卜通卜通跳动得多快,沉寂多日的**更在此时苏醒过来。
只是一想到她跟哥哥同床共枕的画面,那窜升的欲火在剎那间转变成沸腾怒火。她,不是属于他的,为什么不是?
“我错了。”她没头没脑的突地进出这句话。
他咽下苦涩与怒火交织而成的不满,不解问:“妳错了?”
“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还抱有期待、不该认为你还有心。看你在这儿醉生梦死还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本来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而我在奢求什么?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瓜尔佳和民抿紧薄唇不发一语,看着她又气又沉痛的美眸。
“阿玛此时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额娘得知消息后昏厥过去,但我想这些你都不会在意的。”
说完她猝然转身的就往外走去,冷不防的,他粗鲁的手抓住她,将她一把拉回,“妳说什么?!”
“你听得很清楚了,我不打扰你继续荒唐,告辞。”
她用力的甩掉他的手,但他立即又抓住她的,接着一手扣住她的纤腰,身形一凌,施展轻功来到后院的马厩,直接落坐在马背上,策马回家。
一进瓜尔佳家大门,两人就看到小妹、瓜尔佳和林、毕总管、虹吟及丫鬟们有的哭、有的拉拉扯扯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瓜尔佳和民翻身下马,再顺势的将徐玮言带下马背,一手紧扣着她的腰不放。
她抿紧唇刻意上前一步,推开他那让她心慌意乱的大手。
“你还知道要回来?!”小妹看见他,仅管脸上有泪水,眼神立刻转为冷漠。
“和民!”
瓜尔佳和林看着弟弟,三年不见,他一如记忆中高大俊挺,但他的眼神却变得疏远淡漠,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玮言,妳快劝劝和林,他要跟毕总管到苏州去,这怎么成。”小妹想这段日子两人身形相随的,也许儿子会听她的。
“是啊,不成的,你的身体还不行啊。”徐玮言上前,忧心忡仲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丈夫。
这一幕看在瓜尔佳和民眼里分外刺眼,一股酸涩霎时涌上喉间。
小妹解释着,“就是……”她已派毕总管到衙门报官,也请熟识的总捕头写封信让毕总管带到苏州请苏州衙门多多帮忙,但总捕头虽写了信,却也要他们不要抱太多希望,因为元华镖局发现马车时,马车应已跌落山谷一段时日,再加上回杭州也有一段时日,若没出意外,早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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