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圣经》有云…民众向领主致敬,领主向国王致敬,国王和王后必须向七面一体神致敬。”
“《七星圣经》有云…男女在天父和圣母面前许下婚誓,承诺对彼此忠实、直到被陌客带走。”
“《七星圣经》有云…所有罪行终将被原谅,但首先必须接受惩罚…”
瑟曦怒声打断:“够了,你这是要背叛我?别忘了,是我废黜了梅葛一世的律法,允许教会拥有执剑的权力。”
“作为交换,我们免除了王室所欠教会的一百万零六百七十七枚金龙。”
瑟曦:“…”
大麻雀微微摇头,继续道:“而且,我并不需要背叛您,我是七神的仆人。”
随后,大麻雀未等瑟曦的回应,他用坚定而清晰的语调问奥斯尼:“请重新告诉我,你爬上太后陛下的床榻后,发生了什么事?”
大麻雀和蔼的目光令奥斯尼浑身发颤:“您面前这位太后派我杀害了前任总主教大人…他没有守卫…所以我趁他睡觉时摸进房间…用枕头闷死了他…”
“闭嘴!”
“然后呢?”
在母狮的怒吼和大麻雀的温声追问中,奥斯尼抖动着嘴唇,道:“她犒赏我*了她一整夜。”
她的计划失败了…
因为奥斯尼的背叛,她为小玫瑰的精心准备,如今要反噬自己。
瑟曦想起了玛格丽如同乞丐般关在黑屋的场面…
她果断地判断…她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啪!
大麻雀想要拦住欲要离开的母狮,她直接甩了老弱老头一记耳光。
瑟曦冲出门外,随后“砰”地一声…将门狠狠砸上。
奥斯佛利就在圣堂外,她需要立即与他汇合,然后命令金袍子保护她返回红堡。
到时候,她会像料理前任总主教一样料理了这位新总主教,还要加上背叛者奥斯尼。
还有…
啪!
四个皱巴巴的老修女拦住去路,她朝最前头的修女甩出一记耳光。
接着,她把另一个老修女踢翻在地,又把另一个靠近的老修女一把推开,随后冲了过去。
最后一个老修女想要扑过来抓她,被母狮的爪子抓伤了脸。
母狮顺利地拐进前往圣堂大厅的走廊,奔逃中…却好几次因为裙摆而差点绊倒。
刺拉———她气喘吁吁地一把撕开臀下的带着金色蕾丝的长裙。
等提裙小跑的瑟曦终于抵达灯火通明的圣堂大厅,她不禁惊恐地停下脚步。
她瞧见了黑压压一片的女人,其中既有修女也有静默姐妹。
她们在等她,这里才是大麻雀为她准备的陷阱!
她们静静地围了过来,母狮不禁后退,并且声厉内荏地叫嚷:“我是摄政太后,给我让开!滚开,我会把你们统统杀了!”
听到母狮的威胁,她们不仅没有退开,反而纷纷向她伸出手。
她是凯岩城的母狮,绝不会束手就擒!
推搡和奔逃中,瑟曦掠过了少女的祭坛,然后在圣母的祭坛下束手就擒。
仍旧不停踢打着的母狮被她们拖上了塔楼阶梯,最后扔进牢房。
“你们竟敢如此冒犯我!”
“我是摄政太后!”
“我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詹姆会把你们劈成两半!”
“格林公爵会把你们的头颅统统砍下来!”
“我是国王的母亲!”
“金袍子马上会杀进来,放开我!”
昏暗的牢房内,几个静默姐妹紧紧按住尖叫的母狮,一个身材短粗、皮肤黝黑的修女粗暴地脱了她的衣服,连里衣也脱个精光。
另一位修女把一件粗糙的灰色长袍,扔在了瑟曦的身上。
“你可以开始忏悔了。”
留下一句话,她们便离开牢房,“砰”地一声,关上了牢门。
瑟曦爬了起来。
她可不是温顺的玛格丽,她绝不会穿上卑微的袍子,老老实实地地当俘虏。
笼中狮仍是狮子!
瑟曦把袍子撕得粉碎,将水罐打碎在墙上,又撞碎了尿壶。
她的卫兵们就在下面,等在广场。
倘若他们听到她的声音,一定会赶来救她!
到时候,她要用锁链把该死的大麻雀拖回红堡去展览!
瑟曦用拳头捶门和踢打,她朝门窗尖叫和嘶嚎。
然而,直到喉咙沙哑,再也没了力气,却是无人回应。
窗外越来越暗,温度逐渐降低,赤着身体的瑟曦不由地瑟瑟发抖。
她可是摄政太后,大麻雀怎么敢如此对待她?!
她开始后悔撕碎袍子的举动了,牢房里唯一的遮盖是放在板床角落里的棕羊毛薄毯。
破旧、难看又扎人,瑟曦用发臭的薄毯紧紧地裹住自己,没多久便精疲力竭地睡去。
“瑟曦,你永远对权力一无所知!”
父亲的遗体仍在圣堂大厅,他从华丽的棺材中爬了出来。
正和老狮子激烈争吵的瑟曦被一只粗手粗鲁地摇醒,她缓缓掀开眼皮,随即因为耀眼的烛光而闭了闭眼。
她沙哑地喃喃道:“你是来放我走的吗?”
一个骨架很大的老女人跪在瑟曦面前,她手握一支蜡烛:“我是乌尼亚修女,我是来听你坦白谋杀和通奸罪行的。”
瑟曦视线中的老修女面孔越来越清晰,她动动嘴唇,挤出嘶哑的声音:“我是摄政太后,你们没有权力关我…”
乌尼亚修女冷冰冰地重复:“我是来听你坦白谋杀和通奸罪行。”
“我是摄政太后。”
“我是来听你坦白…”
瑟曦一把挥开乌尼亚修女的手,嘶叫:“别碰我!滚!”
乌尼亚修女起身:“我一小时后回来,也许到那时你就会忏悔了。”就这样一小时接一小时再一小时,每当瑟曦闭上眼睛,乌尼亚就又会出现,摇醒她,要她忏悔罪行。
房间冷如冰窟,瑟曦·兰尼斯特度过了生命中除新婚之夜外,最为漫长的夜晚。
太阳升起时,瑟曦痛苦难耐,然而尿壶昨天已被她打碎…母狮只好咬牙切齿地蹲在角落里小便。
看着尿液在地板横流,母狮心下狠狠地发誓———她会让这些修女在贱民和乞丐面前,每天都表演小便。
早餐是一碗灰扑扑的稀粥,瑟曦抄起碗便朝送饭的修女头上掷去。
然后,重复着一小时接一小时再一小时地问她是否愿意坦白罪行。
狭长的窗户外天空逐渐变黑,瑟曦开始恐惧,为什么还没人来救她出去?
奥斯佛利爵士呢?
奥雷恩·维水呢?
御林铁卫和御前会议呢?
他们是叛徒和懦夫,等她出去,要把他们统统砍头!
第二天,瑟曦再次把碗扔在修女身上。
“格林不会宽恕你们如此羞辱我,等他回来,他会杀光这里的所有修士和修女,包括大麻雀。别忘了,他曾经被人称为血腥伯爵,快放了我。”
“我们随时可以投入诸神的怀抱,我是来听你坦白…”
窗外,饥饿不已的虚弱母狮隐约听见下面的广场有人叫喊。
但人们喊的是玛格丽,不是她这个———摄政太后。
第三天。
清晨,当瑟曦舔干碗底最后一点麦片粥时,牢门突然被打开,她的情报总管走了进来。
见到科本,瑟曦异常激动她拼命忍耐,才没扑到他身上。
“噢,诸神在上,你不知道,看见你的脸,我有多么欢喜,快带我回去吧。”
“我恐怕无法带您离开。”
科本微微摇头,叹气道:“太后陛下,您将出席教会的审判,罪名是谋杀、叛国和通奸。”
瑟曦嗤笑,她瞥了眼牢门的方向,随即上身前倾,压低声音道:“你马上去传达我的命令,让奥斯佛利指挥金袍子…”
科本的叹气声打断了瑟曦的密令:“陛下,派席尔大学士联手哈瑞斯·史威佛首相(凯冯的岳父)控制了御前会议,奥斯佛利·凯特布莱克已被解除都金袍子总司令的职务,巨龙门守备队长———亨佛利·维水如今是新总司令,他只听命于他们。而我,被御前会议剥夺了御前大臣的席位。”
怔楞了好一会儿,瑟曦把舔干净的那个碗狠狠地砸在地板上,道:“他们竟敢夺权?这是叛乱!”
科本握住瑟曦的手,安慰道:“您可以通过比武审判来证明清白,您别忘了,格林公爵和詹姆爵士可都是强大的骑士。”
瑟曦再次怔了怔,随后连连点头,道:“对,格林,你发出信鸦,你让他马上带兵回来救我。我是摄政太后,我绝不会允许那些恶棍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审判!”
科本脸上的笑容消失:“大军的行动,很难瞒过派席尔和大麻雀,他们肯定会在格林公爵的兵马抵达前,结束对您的审判,这或许会对您更加不利。”
“混账!”
怒声诅咒了一会儿,瑟曦忽道:“对了,我儿子呢?托曼还是国王吗?”
科本点点头:“是的,太后,托曼国王安安全全待在梅葛楼里,在御林铁卫的重重保护之下。请您放心,他们敢隐瞒您的状况,却不敢伤害他。”
瑟曦舒了口气,随后她追问:“玛格丽呢?我昨天听见外面都在喊她的名字。”
科本犹豫了下,道:“马图斯伯爵以他的荣誉向大麻雀保证,玛格丽小姐不会缺席教会的审判,他把她安置在他的宅子,并由教会派出的修女陪伴。”
“该死!”
瑟曦踉踉跄跄地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走动,母狮的怒火无处发泄。
“科本,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科本摇了摇头:“若是您要强行离开,除非有军队的支持。然而,驻扎在城外的三千兰尼斯特兵士已被哈瑞斯首相(凯冯的岳父)收入手中。而且,君临关闭了七道城门,禁止出入,对于这个命令…派席尔和大麻雀都没有…异议。”
母狮的脸颊抽了抽,这是她在前往贝勒大圣堂时下达的命令,她是为了防止有外来人进入君临救走玛格丽才…
瑟曦站在原地怒吼:“该死的叛徒!我绝不会宽恕他们!”
她忽然一顿:“对,我怎么把他忘记了,你去找奥雷恩·维水,告诉他带水手上岸,集结起足够的人手…”
科本再度用叹气声打断了瑟曦的言语:“您遇到麻烦的消息传到黑水河上,奥雷恩·维水便升帆划桨,带着王室舰队出海了。”
“哈…连他也背叛我了吗?”
瑟曦气的几乎笑出声来:“老狮子曾教导我,私生子天生便是反复无常,背信弃义,可惜我没有铭记他的话。”
沉默了会儿,科本温声进言:“太后陛下,您有格林公爵和詹姆爵士,只要他们回来,您至少能保证安全。”
科本的安慰起到了作用,母狮的饱满缓缓地起伏几次,她逐渐压下了心下的怒火。
“是的,我有詹姆和格林,两把利剑足以让所有叛徒灰飞烟灭。”
瑟曦缓缓坐在了破旧的床板上,挺腰看向科本,道:“你代我写两封信,最好用信鸦送,实在不行,就安排快马。”
科本和蔼的面孔变得略微严肃,他欠了欠身,道:“情报总管听候您的差遣。”
瑟曦轻点下颌:“第一封信写给格林,你把我的困境都告诉他,你写的时候…要把我写得比你看到的凄惨几倍,明白我的意思吗?”
科本微微点头:“遵命。”
瑟曦继续道:“然后…告诉他,我需要一位新首相。再然后…”
她舔舔嘴唇:“告诉他,他以后是我床榻上的唯一男人…这样就可以了。”
科本顿了顿,道:“遵命,陛下。”
瑟曦接着道:“第二封信的收件人是詹姆。除了告诉他我如今凄惨的困境,你就按照我的原话写…”
她的身体抖了抖:“我的爱人,立刻回来吧,帮助我,拯救我。你的母狮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在等你。”
随后,瑟曦强调:“记住,‘我爱你’要写三次。”
科本这次沉默更长时间,才缓缓开口:“遵命,我会遵照您的吩咐安排。”
夜晚,奔流城的领主书房。
布林登·徒利手里握着上了油的皮革,正擦拭着他佩剑的剑身。
就是明天。
兰尼斯特营地的动静在告诉他,明天就是鳟鱼和狮子的决战之日。
他的剑将陪着他战至最后一刻,直到荣誉地战死。
房门没有关,踏踏踏踏…前去巡视的护卫队长脚步匆匆地进入了书房。
“大人,那些‘走私者’又来了,他们的船停靠在了红叉戟河城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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