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马锅头的短刀眼看就要割断骡子的咽喉,突然剑光一闪,“叮”的一声响过,一柄长剑架开了马锅头的短刀。
拔剑的正是孟晚舟,她转身向孟剑雄道:“爹爹,你看那骡儿多可怜,眼泪都掉下来了。你常教诲孩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饶了骡儿一次,留它一条性命,孩儿把马让出来驮它背上的东西,好么爹爹?”
说着拉着孟剑雄的手一阵摇晃。
孟剑雄一生尚武,走南闯北,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婚后得一子一女,及后儿子夭折,对这个宝贝女儿更是加倍的疼爱。
女儿出生在大明湖的舟楫上,他正携娇妻北上。女儿在傍晚时分临盘,其时湖光潋滟,渔舟唱晚,一派绮丽之色,他便给女儿取名“晚舟”。
此时这条曾以一把长剑令江北绿林闻风丧胆的男子竟不忍拂了女儿的心意,看到女儿的脸庞,仿佛依稀又见爱子的音容笑貌。
想起儿子两岁时拖着自己的手,一边笑一边说:“爹爹我要骑大马,爹爹我要骑大马。”自己便趴下乐呵呵的让儿子骑在背上,一边爬一边叫。
二十年弹指一挥,直如白驹过隙,儿子倘若健在,今年应该也二十有余了,也许长得比自己都高了。
想到这些,孟剑雄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马锅头见孟剑雄沉默不语,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他又提起手上的短刀,踏前一步,对孟晚舟道:“大小姐的好意大伙心领了,但规矩是规矩,你且让开些,我结果了这畜生。”
孟剑雄见女儿一副哀求的神色,心中一软,转头对马锅头道:“算了吧,能治么?”
马锅头霁然色喜,连忙道:“要得,要得,只需在骡儿的耳朵划个口子放点血,再喂些拌有解毒药粉的青稞,赶明儿到集上开两服药灌了就不碍事啦!”
孟剑雄道:“就这样吧。”
马锅头喜孜孜的卸了骡子身上的重物,拿出一把柳叶刀在骡子的耳朵割破一个口子,放血治疗,后又喂了些带解毒药粉的青稞。
那骡子的主人更是跪在孟剑雄父女前千恩万谢。孟剑雄一摆手,示意大伙各自归位,他收回短刀,径自走开。
孟晚舟跟在他的身后,走得数步,孟晚舟道:“爹爹,舟儿不让你杀那骡儿你生气了么?”
孟剑雄道:“爹爹要是连这也生气,早被你气死好几回了,今儿还有得命在么?”
孟晚舟格格一阵娇笑,说道:“孩儿以后听爹爹话就是了。”
孟剑雄道:“嗯,你晓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很好,也不负爹爹一番教诲,但江湖险恶,须得处处小心谨慎,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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