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敢再说什么,生怕他又闭上眼睛装疯卖傻了,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等待皇帝驾到一样。
他说:“你们可以去一趟‘静心寺’,那里有个得道高僧叫做宝兴禅师,他对这件事知道的比我清楚,但是他说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你不会让我们去庙里求菩萨指路吧?”
严思琴白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了,老苍头也继续闭着眼睛,再也不搭理我们了。
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只好告辞。
刚要走的时候,老苍头一把拽住我,说:“严小姐和大虎兄弟先出去吧,我和小克兄弟还有点私事要谈。”
我很奇怪,觉得有什么事不能当众说明,非要私下说,故意搞得神神秘秘的。
老苍头再三看了一下外面,确定严思琴和大虎真的出去了。他拽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地说道:“留神严思琴。”
我很惊讶,说:“为什么?”
但他已经闭上眼睛,打死也不再说话了。
在走出老苍头家的这段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老苍头要我留神严思琴,难道这个人会对我不利吗?不像。这么久以来,我基本已经彻底相信她了。如果她真的想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我可能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而且这一路遇到了这么多危险,严思琴也曾经救过我很多次,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这一路都在给我演戏。
想到这里,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一直在想着老苍头跟我说句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严思琴面前,我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她,怎么看她也不是那种阴险狡诈、要对我不利的人。
严思琴看我眼神发呆,直勾勾的看着她,就说:“你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然后让大虎看看。
她接着又说:“老苍头跟你说了什么私事,把你弄得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说:“没……没什么。”
严思琴也没有追问。等了一会儿,她说:“现在怎么办?我们去静心寺吗?”
我点点头,很肯定地说:“当然要去了,我要去看看那个宝兴禅师到底知道什么?”
闲话少说,我们驱车前往静心寺。
这一路我都在想老苍头说的“留神严思琴”是什么意思,但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抛在脑后。
严思琴说:“干嘛我们不直接去西漠找武世刚,我觉得找到他就能找到‘酬青录’。”
我摇头说:“我不这样看,我还是很相信老苍头的,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又说:“这个老苍头也真够怪的,他问什么给我念一句诗,而不是直接告诉我们。”
“我也觉得奇怪,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知道现在在修炼什么妖法,把脑子练糊涂了。对了,他说的那句诗是什么呀?”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出自苏东坡的《题西林壁》。”
说到这里,我好像想到点什么,说:“难道……”
还没等我说完,严思琴期待地看着我,等着我“难道”点什么出来。
我接着说:“难道他是想告诉我们,偷‘酬青录’的人姓苏?”
严思琴大失所望地白了我一眼,我说:“你不要觉得我分析的扯淡,以老苍头以前的性格,很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严思琴没再接我的话,闭上眼睛休息。
正在我一边开车,一边想着那句诗的意思的时候,突然前面窜出来一个人,我赶紧一个急刹车,把严思琴和大虎都吓得一声尖叫。严思琴还好,她反应迅速,没受伤。大虎就惨了,他坐在后面,一脑袋撞在前面的座位上,疼得哇哇大叫。
他俩都在责怪我开车的技术,可我现在根本没工夫跟他们争辩,连忙下车去看看那个人有没有被我撞着。凭我的感觉应该是没挨着他,但万一是个碰瓷的,那……怎么办?
等我下车在前面一看,我呆住了,前面别说是人了,就连一条狗都没有。我心想坏了,难道是被我撞飞出去,连忙往远处观望,仍然一无所有。
正在我站在那里思考着眼前的怪事的时候,耳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我下意识的一低头,顺手抓住了一个东西。
******,我抓住的原来是一只手,而且最可恶的还是一只男人的手。紧接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仔细一看,原来就是在豆子山上和孙头在一起的那个姓黄的男人。只见他年纪不大,一张脸笑眯眯的,让人不好意思对他生气。
他说:“小克兄弟,你好,真是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但想到可能是在豆子山上听见孙头这样叫过我。
我还没说话,他继续说道:“哦,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没作自我介绍呢。”
说到这里,严思琴和大虎也走到这里来了。
姓黄的继续说道:“我叫黄久仁,想蹭你们的车坐一下。”
我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上来就说要蹭车,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他说:“我是干什么的不重要,我猜你们是去静心寺,我也是去那个方向,五湖四海皆兄弟嘛,江湖救急,帮个忙。”
我说:“对不起,我们不和来历不明的人称兄道弟。”
我正想拒绝他,但严思琴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让他上车,我们也好查探一下他到底是谁。”
我想也是,反正他就一个人,对我们三个也造不成什么伤害,而且我们现在离静心寺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了,到了静心寺他总不可能再跟着我们吧。
这个黄久仁上车以后,一张嘴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什么天南海北,上下五千年,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我听得头都大了,根本不想搭理他。
这时候我一直注意着严思琴,我总感觉她和这黄久仁有什么关系,只是没有想明白。严思琴坐在我的旁边,正闭着眼睛,别说和黄久仁说话了,从刚才到现在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
我见黄久仁说累了,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了,说:“黄先生,你的轻功很好嘛。”
他先是一脸茫然,然后露出官方式的微笑,说:“何以见得。”
“能从车前闪过,然后从我身后出来,一看就是高手呀。”
“哪里哪里,跟你比还是差远了。”
“跟我比,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什么水平的?”
“就你抓我手那一下,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我心想,那一下怎么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技术难度,一听就知道他是在瞎扯淡。
我没再跟他说话,专心地开着车。
他转过头,和大虎又说了一阵,可能觉得大虎傻乎乎的,没什么意思,冲着前面继续说道:“这个静心寺,你们知道多少?”
说到静心寺,严思琴立刻睁开眼睛,说:“还请赐教。”
“也说不上赐教,我也就知道一点。这个静心寺规模不大,但在方圆几百里内特别出名,比那些大规模的寺院还要有名。”
严思琴问道:“那是为什么?”
“不为其他的,就因为静心寺里面有位老禅师,法号叫作宝兴。”
我听见“宝兴”两个字,也来了兴趣,集中注意力听他说。
“这个宝兴禅师虽然长得着急,但年龄不大,据说也就四十几岁,听说是二十年前的一天突然来到静心寺的,至于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没有人知道,但不管怎样,他的确是一位得道高僧,只要你心诚,求什么得什么,试过的人都说效果好极了。”
我说:“真有这么神奇吗?那我要是求富贵,他能不能帮我一夜暴富呢。”
“我觉得可以,只要你心诚。”
“诚,特别诚,关于一夜暴富这件事我都心诚了二十几年了,我还没有什么事能做到二十几年如一日的心诚。”
听他把那个宝行和尚说得这么神乎其神的,我突然产生了这种低俗的想法。
不由得,我擦擦嘴角的口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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