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圣朝 第十六章世家之患

    “你来了？”冉闵站在议事厅内，背对着被押解进来的李虎，平淡地问道，然后挥了挥手，让押解这李虎的两个无当军勇士退了下去。

    “微臣来了，李虎参见秦公！”李虎对着冉闵深深一礼，恭敬十足。

    “为什么要反叛？”冉闵开口问道：“本公以为你是个明白人，也以为你是知道实势的，最重要的是这关中八大世家，也唯有你李家治家严谨，鲜有劣迹。此次，本公其实并没有亲算你李家的意思。”

    “噗通！”

    李虎猛地跪倒在了地上，一时之间不由得涕泪满面：“臣有罪，但臣无悔！主公雄才伟略，王霸之资，日后的成就必然远迈秦皇汉武，是以微臣对主公有敬、有畏、有服，但微臣却不得不叛。”

    “为何？”冉闵猛地转过身来，双目如电，凝视着李虎，浑身的气势猛地爆发出来，一瞬间将李虎死死地压趴在地上。

    “道不同不相为谋！”李虎咬着牙，嘶嚎着。

    “好，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冉闵怒极反笑，撤回了压向李虎的气势：“李虎啊李虎，你实在是太让本公失望了，当年本公初入关中，你李家能审时度势，实在让本公大为高兴，也就是如此，本公才重用你们李家，你现在身为刑部副部长，就连其他的七大世家，也是沾了你李家的光，你以为本公不知道他们七大世家的种种劣迹么？还记得当初本公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么？过去的事情，本公既往不咎，但从此以后，胆敢触犯乞活军刑法者，王公犯法与庶民同罪。”

    “可是呢？两年了，他们不仅没有任何的悔改，反而开始变得变本加厉，不仅手腕残忍，而且更是野心勃勃，不断地向朝堂以及军队渗透势力，到了现在，在我关中即将面临天下两百万大军的进攻之际，既然还敢通敌卖国，意图反叛，不灭杀他们，只怕天理难容！”

    “但容微臣一言，我关中八大世家如此做，只为自保，须知自主公入住关中以来，对我世家大族百般打压，不断地重用寒门子弟，主公不妨仔细一观，我乞活军自福生丞相，严明部长到三大军团军团长，甚至于无当军的实际上的首领张涛郭凯，他们哪一个不是寒门子弟，主公口口声声重用微臣，那微臣无论年龄、资历、能力都不弱于法言，为何做不得刑部部长？”到了这一刻，李虎也顾不得什么了。他知道冉闵此时找他仅仅是因为对他还有一丝君臣之谊，以及对他反叛的不解，而这些，并不足以打消冉闵对他的杀意。

    “天下，非世家之天下，更非我冉氏之天下，天下的归属应该是万民。你们这些豪门世家，对财富欲壑难填，对权利不择手段，对百姓视如草芥，对人才非亲不用，对国家家为国上，如此种种，本公可以原谅，人本自私，无可厚非。”

    “但你们一来不尊法令，视国家法规制度为无物，肆意妄为；二来将自身一家利益凌驾与整个国家民族之上，在国与家之间，重小利而忘大义，；三来你们将这个社会所有的进身之阶尽数掌控，除非能服从你们，否则就连进入朝堂的机会都没有。”

    “以上三点，本公是绝对不能忍受的。可是本公也重来就没有想过将你们赶尽杀绝，最后，本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还记得本公和你们说过么？这天下很大很大，我整个华夏即使是大汉最强盛的时候都仅仅只有这方天地的两分而已。你们要攫取财富，华夏之外，任你攫取，异族之人，本公也绝不会护着他们，但你们为什么就欺负自己的族人呢，而且甚至于在某些方面还超过了那些胡人，你说本公到底该不该杀你们！”说到最后，冉闵再次变得平淡了，他认为他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主公呵，是的，你在拿走我们世家大族的东西的时候，的确也给予了我们补偿，甚至于给臣等指出了一条明路。但要知道，主公你所指的这条路看起来很好，但那实在是太难了，也太遥远了，而且主公这是让我们放弃那一条已经走了无数次，早已熟悉无比，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目的的路去换一条充满了未知，充满了威胁，还需要我等去开辟的路，我等自然不服啊！”李虎哀叹道。

    “不服？”冉闵冷笑：“李虎啊，你们之前所走的路看似容易，但其实那就是一条死路！知道为什么我华夏会遭遇五胡乱华吗？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所选择的这条路！我华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巅峰跌入到如今的境地？是东汉，是世家大族真正崛起的东汉！”

    “就这样，好好地一个，足以让万邦来朝的大汉朝被你们给弄残了；汉末三国厮杀百余年，到最后几乎所有的汉族精英、寒门精英全部在内耗中消亡，而你们世家大族就真正的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撼动了，曹操不能，孙刘自然更不能。”

    “到最后，当司马氏入主天下之时才发现，到最后，他们与那战国时的傀儡周天子并无差别，世家愿意尊奉他们，不过是因为大部分的世家避免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还有一个就是因为即使是朝代更迭，即使是胡人入主中原，只要他们想要真正的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他们就必须倚仗与你们，你们也自然能坐看风云变幻。”

    “但是你们忘了，这自东汉到如今，汉人已经被你们给折腾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而即使如此，胡人要虐杀他们，你们还要逼杀他们，所以本公认为你们已经不配为汉人，但本公还有一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们认为如果汉人都死绝了，那那些胡人还要你们做什么？”

    “无论如何，李家不能衰败到我的手里！”李虎明白了冉闵的意思，但他仍然不能忍受，他认为他也有苦衷！

    “那现在的李家呢？只怕本公一声令下，你所谓的李家就会如无数的家族一般，灰飞烟灭！你现在还对得起你的祖宗？“

    “李虎，你们关中李家原本可以跟随本公，日后建立起远迈秦皇汉武的霸业，到那时，你们李家所能得到的荣耀还会少么？你，孰为不智！”说完，冉闵背过身去，然后向后挥了挥手：“带他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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