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轩在张氏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又在身上摸了两把才对张氏道:“你先回去,晚上我再去你那儿。”
张氏不情不愿地起身,却不敢得罪何姨娘,只是在经过何姨娘身边时用力地剜了何姨娘两眼,却不想何姨娘刚好转头,被看个正着,吓的张姨娘落荒而逃。
孙鹤轩却抚掌大笑,笑完了才起身走到何姨娘身旁,在何姨娘的前胸捏了一把,嘴贴在何姨娘的脸颊边上轻声道:“怎么着,我的珠儿吃醋了?”
何姨娘顺势倒进孙鹤轩的怀里,娇嗔道:“你也知道我吃醋,还故意在我面前跟她那样?”
“你跟老头子时也没想过我不是?”孙鹤轩大手又用力捏了两把才把人急巴巴地抱起,扔到床上,嘴也狠狠压上去。
许久之后,何姨娘才推开孙鹤轩,坐起身喘息道:“今日我过来是有正事儿跟你说,你倒不正经起来。”
孙鹤轩也跟着起身,手却还不时在何姨娘身上流连,何姨娘也不拦着他,说道:“刚刚平王府的世子来过,带来新皇的意思,往后相爷多半是要在余奚养老了,而余奚如今也被新皇封给了平王,我看咱们还得早做打算,不然相爷眼瞅着是失势了,从前做的那些事儿若是被那边知道,在人家的地盘上,多半是没个好了。”
孙鹤轩听后怔了下,无所谓道:“那又如何?老头子从前做的事儿还少吗?新皇登基没立即查办他就该偷着乐了,估计是先皇留了什么旨意,新皇才没动手,不就是被看管起来吗?新皇想要除的人是老头子,我又没多大的志向,碍不着他的眼。”
何姨娘却叹道:“你怎么就不懂呢?覆巢岂有完卵?相爷倒台了,咱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没准哪天皇上就会找出什么非动手不可的理由,咱们就跟着一块玩完了。”
见孙鹤轩还不以为然的样子,何姨娘拎着他的耳朵道:“我跟你说正事儿,你能不能往心里去?”
孙鹤轩嬉皮笑脸地摸上她拎着自己耳朵的小嫩手,“我晓得,可有啥办法?谁让我是那老头子的孙子了,老头子一倒,我到哪儿不都是过街老虎?”
何姨娘白了他一眼,见他还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也很无奈,最后道:“相爷让我派人来喊你过去,你还是收拾一下快些过去,我先回去了,免得他找不着人再急了,”
孙鹤轩听何姨娘说让他过去,才有些急了,这些日子宰相几乎都不怎么出屋,整日就闷在屋中唉声叹气的,更想不起他还有个孙子,此时想起来了,又是安宜阳刚来过,难道安宜阳这次来给他找麻烦了?
忙拦住何姨娘道:“好珠儿,跟我说说老头子叫我过去做什么?”
何姨娘勾着唇角笑道:“还不是你的好祖母也被新皇赶出京城了,带着一大家子人正往余奚来呢,眼看好日子就要过到头了,你就得过且过吧!”
听了何姨娘的话,孙鹤轩呆了呆,眼睁睁地看着何姨娘的背影消失,才急急地起身,喊了丫鬟进来给自己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发髻,这才朝着宰相住的院子赶过去。
满脑子里想的却都是祖母被新皇赶出京城,正带着一大家子朝余奚赶过来……
孙鹤轩忍不住打个哆嗦,虽说祖母是最疼爱他的,可这一年来他在余奚都自由惯了,若是余氏过来还不得处处管着他?
而且,一大家子……那岂不是京城宰相府的人都过来了?一堆叔叔婶子兄弟姐妹,还有各房那许许多多都认不全的小妾们,想想就让他头疼。甚至让他生出想要逃离的想法,要不就趁余氏带着的人还没过来之前就找个借口搬出宰相府,不然就宰相府这么小的地儿,大家都挤在一起,住不住得下都是问题,往后还不得成天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孙鹤轩苦恼地望着宰相的院子,也不知宰相喊他来想说什么,难道只是想跟他说一声余氏等人要来?可又觉得不像,想到祖父这几次见到他,虽然因他替祖父受了伤而不那么严厉了,可也没有和蔼可亲到哪里,突然就不那么想进去了。
但孙鹤轩刚在院门前站好,就被眼尖的丫鬟看到,对着屋子里禀道:“相爷,大公子来了。”
孙鹤轩无奈,不想进也得进了。迈步进到宰相的院子,装出一脸急色,在外面又喊了一声:“祖父?”
宰相道了句:“进来吧!”孙鹤轩才提着袍子的下摆往里走。
进到里面就看到宰相半躺半靠地在床上,何姨娘就坐在宰相的身边剥着橘子,见他进来只抬了抬眼皮,就将目光垂下,孙鹤轩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在宰相面前也不敢多看何姨娘,快速将目光落在宰相的身上,笑道:“祖父,不知您喊孙儿过来有何事?”
宰相摆了摆手叹道:“刚刚世子来过,你祖母他们已经从京城往这边赶来了,我就琢磨着咱们府里的地方小,一大家子都过来怕是住不下,我这身子又不争气,只能让你去外面找找,看哪里有合住的府地,先租一处。”
孙鹤轩听宰相说的是租,而不是买,心放下几分,既然只租不买,看来祖父也不想让祖母他们在余奚常住,他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答应下来之后就要告退,被宰相叫住,“轩儿,这次你祖母来余奚,依祖父之意,就早些将你的婚事给办了,你如今也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直这样高不成低不就也不是那么回事,余奚这边虽没有身份上能配得上你的,却也有几家的姑娘贤名在外,你回去好好打听一下,等你祖母来了就和她说说,让她派人去给你说媒。”
孙鹤轩听了眼神闪动一下,眼角余光下意识就落在何姨娘的身上,见她还是垂着眼目剥橘子,倒像是完全没受到影响,便应了声‘是’。
告退出来后,又在宰相的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负着手出门。
从何姨娘带过来的话和宰相刚刚说的那些话里,孙鹤轩自然是听出如今宰相府真是大势已去了,都要靠着他娶个低门女子来撑腰了?
宰相说是让他打听打听可有看得上的,但真正的意思还不是想让他去打听一下有哪家在余奚有足够的背景,能在平王府的眼皮子底下保住宰相府。
可宰相如今虽然没被削职,可谁还看不出来宰相府已是昨日黄花,就是有好姑娘也不会想要与他联姻好不好?尤其是把闺女嫁给他就表示要与平王府为敌了,只要不是傻子谁也不会愿意。
孙鹤轩对此事还真没怎么上心,反正祖父老糊涂了想一出是一出,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什么样儿就是了,还是先去找找能让余氏等人过来就安顿的宅子好,免得到时候还要让他们也都挤到现在的宰相府,那时他就真得被逼着把自己搬出去了。
叫了几个一直跟着他的长随孙鹤轩就上了街,边走边问那几个长随,“余奚这边你们都熟了吧?给公子我找找哪里有大宅子,过几日祖母就要带人过来,这事儿你们可得抓紧了。”
几个长随这些日子也都无精打采,之前跟着孙鹤轩都是耀武扬威,如今宰相府里的事儿大家都清楚了,老皇帝一没,宰相府就不复从前的风光,他们出门都得夹着尾巴,就怕被人新账旧账一起算。
其实一个两个不是没想过等宰相府真败落了就逃了算了,毕竟从前宰相府风头太过,万一新皇登基后来个清算,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可又怕万一没跑了,再被抓回来,逃奴的罪可不轻,只能忐忑地盼着宰相府能熬过这一劫。
如今听说宰相夫人要带人过来,倒是让他们放心了,若新皇想清算宰相府,自然不会放宰相夫人出京,恐怕早就会控制起来,而不管是被赶出京的还是恩典出京的,都说明他们一离开京城,从前的事儿就都一笔勾销了。
放下心的长随们便很积极地给孙鹤轩出主意,只是从前看上哪个宅子找主人说一声,半卖半送就能到手,如今孙鹤轩再找宅子就是实打实地往外拿钱了,甚至因为找的急还得被人痛宰几刀。
所以,在问了几处宅子之后,孙鹤轩很庆幸祖父只是让他租宅子,而不是买宅子,八成也是知道如今的情形了。
只是在余奚县找了很大一圈,愣是没找到能住得下宰相府那一大家子的大宅子,实在是宰相这几十年后宅女人太多,儿孙也生的太多,儿孙的妻妾也多,相应府里的下人也多,就算离京之时余氏卖出大半,也不是余奚这种不地方的宅子能住得下的。
找到最后也没找到合心意的,一个长随对孙鹤轩提议道:“大公子,之前我就听人说了,余奚几县新建的宅子,八成都是安家二爷建的,要不您派人去问问,或许还有空着的宅子没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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