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企业是用亡灵的尸骨和活人的肩膀支撑起来的,每一份国有财产里都凝聚着他们的血和汗,谁要是糟蹋国有资产,让国有资产流失,谁就会被亡灵诅咒,被活人唾弃。社会的财富是人民用鲜血和汗水聚集起来的汪洋大海,不管谁以什么方式从这汪洋大海里把它拿走,最终都要以各种方式回归到这个汪洋大海里。你把捞来的钱挥霍掉那是通过暗流回归到这个汪洋大海,你把捞来的钱资助民众生存那是通过甘霖回归到了这个汪洋大海。总之,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吃不到肚子里喝不到肚子里就不是你的,它永远属于人民。”
“我不为别的,就为打抱不平,我白给你钱,这行吧?我告诉你,我这钱可都是干净的啊。”
尚问天沉默一会儿说:“还是算了吧,刚才你也说了,我们这些人都与佛无缘,即使你把猪头硬塞到我手里,我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
“我真是服你了,我告诉你,现在你这种思想不叫高尚,是清高。”
“我不清高,也不高尚,我只想生活在一片良心清静的地方,管它身外邪风恶浪,我只求内心风景独好。但是,这一片清静的良心地只有靠你自己才能营造出来,别人谁也帮不了你。”
“我觉得我们都是平凡的人,我们没必要承受这么多东西。”
“你才说错了呢,最平凡的人才承受着最大的生存压力。”
“可是,你要抱着这种思想下去,你永远升不上去,你永远富不了。”
“你说的很对,社会永远被文化人操纵着,权力永远被政治人掌握着,金钱永远流向投机人的口袋,安分守己,靠劳动吃饭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社会的上等人物,最起码,它在实现共产主义社会之前是不可能的。”
第二瓶红酒又快见底了,两人都进入神智不清的状态,曾亿说:“算了,我们都别杞人忧天了,现在你没听人家常说吗,‘高官不如高薪,高薪不如高寿,高寿不如高兴。’,今天我们不玩尽兴不回去,你说,我们吃过饭去干啥?”
“今天既然腐败了就好好腐败一次,你干啥我就去干啥,只要你能干的我也能干,我想你不会去杀人放火吧。”尚问天信誓旦旦地刚说罢身上的传呼机就响了。
曾亿嘲笑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还带着这玩意儿。”
“穷先生穿一件旧大衫,尽管已经过时了,但还能御寒。”尚问天自嘲说,边说边从腰间摘下传呼机,然后眼睛凑上去费劲地看一看,他看后马上急切地说:“不行,我得走了。”
“怎么了?”曾亿说话也有点紧张。
“去联合站的输油干线穿孔了。”
“你不是说今天不该你值夜班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全矿上千口油井都要停产,我这个矿长不去能行啊。”尚问天边说边站起来。
曾亿随着他站起来说:“你别着急,我们去洗手间洗一下脸,我马上送你回去。”
他们俩洗完脸都清醒过来,仿佛像没喝酒前一样。正好这时候曾亿的手机也响了,他接完电话抱歉地说:“有一口井发生井喷了,要我们厂马上把无伤害压井液送上去,我不能送你了,我给你找一辆出租车,你自己回去吧。”
两人边说边急急忙忙地走出来,曾亿拦下一辆出租车,又强行付了车费。出租车离开后尚问天回头看一下这座神秘的宫殿,餐厅散发着浓烈的酒香,歌舞厅发泄着震耳欲聋的激情,桑拿浴流泻着刺鼻的污秽,这一切都被抛在他的身后,他暗暗遗憾道:“也许我与这纸醉金迷的生活无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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