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贼 第二节三鼠为奴

    似乎没看见三位大侠快要晕倒的样子,白衣少年依旧喋喋不休的诉苦道:“三位仁兄可能还没有感触,这没钱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唉!”他一边叹了口气,一边却瞟了一眼三鼠桌上大碗的红烧肉和烧刀子不经意的轻嗤了一声。

    “娘的!莫非这小子在笑话咱们?”一直瞪大眼睛的三鼠,显然没遗漏少年刚才细微的不屑,心里俱都有了几分火气。

    “这个——这个——”少年似乎还是没注意面前三人的表情变化;忽然支吾了起来,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刚才在下无意间听到三位打赌这回事儿,所以——所以——”说到这儿,少年再次支吾着,一幅入世未深,纯良面嫩的模样。

    “所以什么?”三鼠立马齐声追问,语气也似乎强硬了许多——这一方面是因为三鼠早就被这白衣小子吞吞吐吐的习惯吊足了胃口;另一方面,凭着三鼠老到的江湖阅历,经过这半天的观察,这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身怀绝技的主儿——虽然他的呼吸平和却算不上悠长;双目有神却没有精光四射;声音虽然清朗却没显得中气充沛;总之,要不是还对“这小子凭啥能无声无息的靠到自己身后而不被发觉”这一点儿存着疑惑,三鼠早就不客气地捏巴起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了!

    “干!啰里啰唆!什么玩艺儿!”三鼠心中俱都大骂起来。

    可怜那白衣少年似乎并不是个会看人脸色的机灵主儿,他根本没有觉察到“三位兄台”的语气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在下听见三位兄台要拿区区小妹的性别来打赌,而且赌注是一千两银子——”说到这儿,少年再次顿了顿,并且抬头看了三鼠一眼,好像希望他们承认似的。

    “是啊?怎么着?”既然觉得这少年并不如方才想象的那般棘手,老大“翻天鼠”索性点了点头,脸上也一改方才的“和颜悦色”,显得有些蛮横;一旁的花间鼠更是已经把那色迷迷的目光投到了不远处的“蓝衫公子”身上,转悠了起来。

    “小子!你倒是快说下去啊!”虬须大汉也抬高了声调;与其说是催促,不如说是威胁;因为伴随着爆雷般的大嗓门儿,他还随手晃了晃醋钵大的拳头;一双牛眼里也重新有了凶光。

    “哈哈!既然你们承认了——”少年可能是个白痴,他并没有理会三鼠态度的变化;只是听见翻天鼠承认了打赌一事马上变得高兴异常,“那就好!那就好!”少年好像宝物失而复得似的高兴的喃喃起来。

    “小子!你倒是快说啊!”虬须大汉实在看不过去,一边再次催促道,一边随手在少年肩上轻轻的推了一下;只这一下,使得虬须大汉下面的措辞又恶毒了几分:“有屁快放!老子还要吃饭呢!”——原来这一推之下他才发现:敢情这白衣少年虽然长得还算壮实,身上却没有一丁点儿真气反应——“没有真气的家伙咱还怕个鸟?”虬须大汉心里这样想着,语气自然就强横起来。

    “嘿嘿!小子!你到底支支吾吾的想要干嘛?不会是想向咱哥儿几个讨些个盘缠吧?”瞧见虬须大汉在那个少年身上一推之后马上就改了语气,翻天鼠更加认定这小子确实没什么来头,不禁也跟着阴阳怪气的调笑了起来。

    哪知那个白衣少年闻言竟是一喜,“正是!正是!小弟就是想三位兄台能略施援手,借上咱兄妹几百两银子花花!”

    少年答得干脆,三鼠听在耳中却俱是一愣。

    “凭什么?”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就是嘛!先不说他们三鼠是什么样的人物;只就和这少年萍水相逢的关系,也没理由会借钱给他啊!而且一开口就是几百两!真是见鬼!

    “凭什么?”听到三鼠如此回答,少年显然一愣,“本来就是你们欠我的啊!”

    “欠你的?我们?不可能!”三鼠再次异口同声。

    “就是你们欠我的!”少年的声音蓦地高了八度,甚至都带了哭腔儿问道:“你们拿我妹妹来打赌,赌注是一千两银子是吧?”

    “是啊?”三鼠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少年似乎已经急得要嚎啕大哭起来,“我本来也想算上一份儿!而且一定会赢到一千两银子!可你们却忽然不赌了!这不是让我平白没了一千两银子吗?”

    三鼠稍稍有些明白少年的“道理”,妈的!既然是你妹妹,你当然知道是男是女了!靠!这还用赌的吗?再说了,老子们答应让你凑上一份儿了吗?嘿嘿,自咱们三鼠出道以来,一直都是咱诈别人!想不到如今竟还有想从咱们身上抠肉的!而且,还是个毛孩子!想到这儿,三鼠不禁齐齐阴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就是欠了你的银子!有本事你倒是过来拿啊!”身为老大的翻天鼠一边嘿嘿的笑着,一边向那少年吆喝起来。

    “你们承认了?!”白衣少年闻言一喜,原先涕泪交零的一脸“悲愤”立马变成晴空万里,“妹妹!快来拿银子咯!”少年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客气的连连朝着三鼠躬了几下身子,那架势就跟不远处正收着酒钱的悦宾楼掌柜一个德性。

    三鼠正被那白衣少年喜怒无常的表情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忽然之间却觉得眼前蓝影一闪,三人的身体先后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斜斜的向着酒楼外面的街上飞去——

    飞就飞吧!酒楼的窗户其实离地并不高,也就十几尺不到,莫不成还难倒了轻功高绝的“花间鼠”不成?所以青衣人十分潇洒的陪着两个哥哥飞出了窗户,向街上跌去——

    跌就跌吧!街上又没挖陷阱,插利刺,莫不成还能跌坏了一身横练气功名震江湖的硬汉“开山鼠”不成?所以虬须大汉实实在在的领着俩兄弟跌到了街面,一头向地上栽去——

    栽就栽吧!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莫不成素以狡计著称的“翻天鼠”还真的栽定了不成?所以黑瘦汉子镇定的随着自己的小弟痛快地栽倒在地,却真的一动不动——穴脉被制再加上现在重重的一摔,他马上就晕了过去。

    “哥哥,这回我干的漂亮吧!是不是啊?”酒楼上的食客早就变的呆若木鸡,只看见原本三鼠坐着的地方,一个浑身蓝衫的公子哥儿正拍了拍双手,然后使劲儿的摇着一名白衣少年的手臂,扭着身子嚷嚷着。

    “呼!太了不起啦!”白衣少年的神情似乎也透着古怪,但一张略带稚气的脸上还是兴奋的表情居多,“小强!你比昨天可厉害了很多哦!”少年由衷赞道。

    “真的吗?哥哥没骗我吧?那我现在是不是已经不笨了啊?”蓝衫公子扭动的幅度更大,甚至更像个小女孩儿般的拉着白衣少年的胳膊雀跃起来。

    “行啦,行啦!你还有完没完啊?”看着正围着自己乱蹦的蓝衫公子,白衣少年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到底还是个笨蛋!银子还没到手呢!现在起什么哄?”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甩开了缠着自己的一双芊芊玉手,甩开步子向楼下迈去。

    “哥哥,等等我!”蓝衫公子似乎稍稍有些失望,先是厥起了嘴唇,可看见白衣少年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楼梯口,还是大叫了一声纵身追去,但追到半途似乎又想起了,飞快的什么折了回来,最后终于手里拎着一个半人高的巨大食盒风一般的刮向门外。

    当那蓝色的身影消失了足足半刻钟的功夫,酒楼里的客人们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然后一窝蜂般的涌到了三鼠“飞”出去的窗口探头向外望去:街上仍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还有三两个家伙伸着指头向这边窗口比划着,窃窃私语;但从这儿“飞”走的常山三鼠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

    每座城市都有它阴暗的角落。那里,也许终年不见阳光;那里,也许破败阴冷。金陵,虽然号称六朝古都,更是现今天方大陆最强的帝国之一宋唐帝国的都城,但却亦无幸免的遵守着上面的定律。

    当三鼠醒转过来的时候,以为已经是傍晚了,周围黑暗阴冷,仔细打量了几眼却发现身处的地方是个狭窄的暗巷,四下除了两面高的让人看了脖子发酸的残旧砖墙,就是一堆堆的垃圾。

    看见三鼠慢慢睁开眼睛,一个白衣少年缓缓的蹲在了他们面前,亲热地打着招呼:“三位老兄睡得可好啊!?”

    “你是谁?”老大翻天鼠虽然仍旧头昏脑胀,却依旧脱口而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呵呵!”少年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不认得了?我是你们的债主啊!”

    “阁下到底是谁?”还是原先那个老问题,但翻天鼠这次问得却更加郑重——载是栽了,起码也得晓得到底在栽在何人之手啊!

    少年没有回答,却拱了拱手客气的反问道:“不知三位兄台又怎么称呼呢?”

    三鼠互视一眼,最后还是翻天鼠开口道:“在下姓赵名察,人送匪号‘翻天鼠’!”说到这儿,他本能的想要抱抱拳,却发现已经力不从心,浑身的经脉早就被人制住了,动弹不得;这才想起自己兄弟三个已经落入人手,不觉立马变得垂头丧气起来,连刚才被那少年“客气”出来的几分豪气跟着也飞到了爪哇国里,只是没精打采的应付了两句“这个是我三弟‘花间鼠’宋青,那个是老二‘开山鼠’李拔!”便不再言语。

    “花间鼠、翻天鼠、开山鼠!哈哈!可是江湖上人称‘常山三鼠’的几位?”少年脸上的喜色骤增了几分,一脸的企盼的盯着三人问道。


    “正是!咱们三个就是江湖上顶顶大名的‘常山三鼠’!你要怎样?”一边歪在墙上靠着的虬须汉子,看着白衣少年满脸的喜色很是不爽,闷声答道。

    “好好好!”少年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兴奋的伸手入怀,掏出一卷白纸,利落的在三鼠面前一抖,“上面说的可是你们?”

    虽然巷子里光线黯淡,可那白纸黑字却依旧看的清楚;三鼠抬头瞟了白纸一眼,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更甚了几分。原来那白纸却是一方从墙上撕下来的告示,告示上一溜儿绘着三张大脸,旁边依次注着几行小字:

    赵察,男,三十六岁,绰号“翻天鼠”,常山人士,擅单刀,杀人夺财,负人命一十八条,缉拿送官者赏银千八百,斩首者赏银一千,线报缉获者赏银三百。

    李拔,男,三十一岁,绰号“开山鼠”,常州人士,擅斧,杀人夺财,负人命一十三条,缉拿送官者赏银千八百,斩首者赏银一千,线报缉获者赏银三百。

    宋青,男,二十九岁,绰号“花间鼠”,常州人士,擅剑,杀人夺财,淫人妻女,缉拿送官者赏银千八百,斩首者赏银一千,线报缉获者赏银三百。

    告示的下角儿盖了几方朱红大印,似乎是几个州郡长官的联合署名。

    “五千四百两啊!”少年一边兴奋地叫着,乌黑的眼珠蓦的精光四射;三鼠兄弟心中更是后悔不迭——早知道这小子能有这样的眼神,当时就该加倍防范才是啊!

    “哥哥,又搜到银子了吗?”三鼠正后悔着,不远处又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个浑身蓝衫的公子哥儿,只见这家伙一边把手里的一串冰糖葫芦往白衣少年口里塞着,一边高兴的嚷嚷道:“那我们就又有钱买好东西吃了!”

    “小强,银子呢?”白衣少年咬了个糖球一边嚼着,一边问道。

    “银子?”

    “是啊!银子!刚才从这三个家伙身上搜到的银子!”白衣少年指了指瘫在墙根儿三鼠。

    “银子!”蓝衫公子从衣袖里掏出几个钱袋儿在手里摸了摸,“咦?怎么会没了?”

    “什么?刚才还有几百两啊!”白衣少年闻言忽地站起身来,劈手夺过蓝衫公子手里的钱袋儿翻弄起来,“真的都没有了!你——你这个笨蛋又把钱扔哪儿去啦?”少年气急败坏的叫道。

    “哥哥,你又凶我!”蓝衫公子一边儿说着,声音渐渐变得呜咽起来,“我——我没弄丢啊!我——呜呜——呜——”

    “好啦!好啦!别哭别哭!”看见蓝衫公子落泪,白衣少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暂时忘了银子那茬儿。

    “是你先凶人家的嘛!你——呜呜呜——”蓝衫公子继续呜咽着。

    “都叫你别哭了!再哭!再哭我就把你给扔了!”白衣少年软弱的威胁着;不想这招还真管用,蓝衫公子马上止住了啜泣,紧紧地拉着白衣少年的胳膊,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的眼睛,似乎真的怕被“扔掉”一样。

    “唉!真是报应啊!”白衣少年有些无可奈何,“早知道就不踢你脑袋了,你就不会傻掉!早知道豁上不要这件袍子也不会带上你,你就不会赖上我了!”少年一边在心里懊悔着,一边放缓了声调向那蓝衫公子安慰道:“好了好了!哥哥不会抛下你的!你倒是告诉哥哥那么多的银子你给弄哪儿去啦?”

    “分掉了!”

    “分掉了?分给谁了?”

    “喏!就是他们啊!”蓝衫公子说着用手向远处的巷口一指,“你不是说过,看见他们那样的,就要给银子么?”

    “乞丐?”白衣少年瞥了一眼巷口,再次叹了口气,“十几锭银子全给了乞丐?”

    “是啊!每人一锭嘛!而且,我还买了这个!”蓝衫公子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举起手里的冰糖葫芦晃了几下,“真的很好吃哦!所以剩下的银子我都赏了那个小贩儿!”

    “你——”白衣少年翻了翻白眼儿。

    “这样不好吗?不是哥哥你说的吗:吃着味道不错,就该给人家打赏!”

    “对!我是说过!你做的很对!刚才哥哥错怪你了!”少年一边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边暗自叹息:唉!这傻丫头,虽然身手越来越厉害,可也太麻烦了!老是粘在自己身上,还经常被她弄得焦头烂额!贫苦出身的白衣少年头一次产生的这样的奢侈想法——要是有个仆人该多好啊!

    想到这儿,白衣少年的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移到了靠着墙根儿的常山三鼠身上。

    “你要干嘛?”敏感的花间鼠首先觉察到白衣少年眼神里的古怪,警惕的问道。

    “呵呵——我能干嘛啊!”白衣少年微微咧了咧嘴唇儿轻笑道:“我是你们的债主是不是?”

    “是啊!”自古“成王败寇”,到了这般田地,三鼠似乎也没必要在这上面较真儿,于是齐齐点头应道。

    “本来应该输给我两千两的赌债;后来你们拒赌,又害的我损失了两千两;现在你们又落到了我手里——”说到这儿,白衣少年稍稍顿了顿,和气的跟三鼠商量道:“你们不会希望我把你们送官吧?”

    三鼠赶紧齐齐摇头。

    “那就好!可这样我又要损失五千四百两银子!现在加在一起,你们一共欠我九千四百来两银子!嗯——这样没错吧?”白衣少年一边掰着手指头算计着,一边抬头问道。

    三鼠早被对方的糊涂帐算得头昏脑胀,那还晓得对错;一听见不会把自己送官究办,也就顾不得了那么许多,只是一个劲儿的再次点头称是。

    “既然大家已经点头承认了!那事情就好办的多!”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青瓷药瓶,拔开瓶塞,倒出了三粒通红的丹药,飞快的送进三鼠的口中,然后笑的更加“甜美”。

    “这是什么东西?”三鼠没留神,俱将那药丸儿吞进了肚子,只觉得丹田一阵滚烫,心下大骇道。

    “少林寺的小还丹啊!好东西哦!服用之后,固本培元,有益健康!”白衣少年收起了药瓶,“奸笑”着随手在三鼠身上怕打了几下,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穴道既然被解,三鼠立马从地上蹦了起来!小还丹?他们又不是傻瓜,那么珍贵的东西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服下?但如今的情况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打不过人家,而那药丸儿除了让丹田发热之外,还没立马要了自己的小命儿;三鼠也只好呆呆的望着白衣少年,来个闷声大发财!

    “现在,我有一个合理的提议,不知道三位是不是会答应呢?”白衣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动听。

    “说吧!”三鼠无可奈何。

    “现在,你们有两条路选:其一,马上还了欠我的九千四百两银子,几位开路;呵呵,反正现在穴道也给你们解开了!咱们各走各的!其二,不还银子的话,三位只好以身抵债,作我的仆人!”白衣少年的笑眯眯的说完,然后“真诚”的补充道:“当然,我是很不希望三位选择后者的!要知道,本人还是更喜欢白花花的银子!而且各位也是有血性的江湖好汉嘛!怎么受得了如此委屈呢?”

    奶奶的!说的好听!一时半会儿,咱哥几个上哪儿去张罗近万两银子啊?何况,刚刚还吞了那粒见鬼的‘小还丹’,可能没过上几个时辰就得七孔流血死翘翘!走又走得了哪去呢?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偷生;三鼠心中俱是这般想法,只好无奈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齐声叫道:“常山三鼠拜见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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