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斧风把杜飘飘的头发震得乱飞起来,杜飘飘的脸瞬间变得像一张纸一样苍白。
赵云的斧头忽然猛震了一下,堪堪从杜飘飘的耳边滑过,赵云握斧的手一阵发麻,他惊讶地低头看去,一根筷子静静地躺在地上,就是它撞开了自己的斧头。
赵云往门口瞧去,刚才离开的芦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返了回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兄台终究还是要多管闲事么?”赵云冷眼望着芦风。
芦风叹了口气,慢慢走了过来,“我本不想管的,但看着这样一位稀世佳人就要在你的斧下成为一具白骨,实在有些不忍,阁下竟是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么?”
“我只懂杀人的技巧。”赵云冷冷地说道。
“哎,赵兄此言差矣,女人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用来杀的。”芦风叹了口气。
“这种出尔反尔的贱女人,有何杀不得?”赵云扬了扬斧,满是不屑的神情。
“她怎么出尔反尔了?”芦风露出好奇的神色。
“兄台在门外听了那么久,难道没听到么?”赵云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块黑玉究竟有何重要之处?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芦风被揭穿之后仍是脸不红心不跳,看着地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摇摇头。
“那似乎与兄台无关。”赵云又按捺不住火气了。
“错,要是我现在告诉你我对它突然很有兴趣了呢?”芦风很开心地笑了出来。
芦风,爱笑的杀手,似乎他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着笑容,但他,也似乎能激怒任何他想激怒的人,让那个人笑不出来。
有人说身为一个杀手,应该要时刻保持镇静,冷酷的面孔,不苟言笑,但芦风完全不一样,他喜欢笑。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里,他总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像融化薄冰的春风,让朋友的心可以安定下来,让对手捉摸不到他的想法。如果有人说,这样的芦风不具备做一个杀手的资格,那么,这样的人全天下也不会有几个。
芦风的名气很大,但在江湖中,没见过芦风真面目的人并不少,眼前的赵云,便是其中一个。
赵云的自大,狂妄和残暴,就像他手中的斧头一样,让人讨厌而畏惧。
“就凭你么?你好像还没有这个资格?”赵云斜着眼望着芦风。
“有没有资格,要试过才知道,不是么?”芦风依旧淡淡笑着。
“你可不要后悔。”赵云的语气阴沉而狠毒。
赵云忽然一抖手,斧头自左下斜向右上,划出一道迅疾的斧光。芦风皱了皱眉,似乎没料到赵云会说打便打。
芦风一拧身,避过了凌厉的斧势,转到了赵云的左边。
可赵云竟似乎早已预料到一样,斧头一转,闪着光又跟着袭过来,芦风只得往后掠退数步。
赵云猛地前进几步,那斧头像是看到猎物的老鹰一样,紧追不舍。斧头上浓烈的血腥味熏得芦风直皱眉。
赵云一招接着一招,芦风不断后退,那斧头如影随形,渐渐把芦风逼到了酒店的墙角。而赵云不慌不忙,似乎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芦风的背忽然已经触到了墙,再无退路了。
赵云在距离芦风五步处站定,停止了攻击,轻蔑地望着芦风,那眼神仿佛在说:“就凭你,还不够资格。”
但芦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紧张,甚至还有,若隐若现的淡淡笑容。
赵云缓缓地提起斧头,表情开始凝重起来,接下来的一招,绝对是石破天惊的一招。
本来一直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睛的杜飘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跨过了地上那些尸体,远远地看着两人。
芦风瞥见了杜飘飘的眼睛,那秋水般动人的双眸里,竟流露出几丝关切,芦风看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似乎在让她安心。
对女孩子笑当然没什么错,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笑更是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处在生死存亡,一触即发的关头,那还有几个人能笑出来?
赵云的斧头已经发动,芦风感觉到劲风扑面的时候,那斧刃已经接近了他的脖子,这一斧的速度和气势,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使斧的人能比得上。
那斧刃已经无疑要划断芦风的脖子了,芦风已经无处避让,杜飘飘“呀”一声惊叫了出来,又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那惨状。
良久,杜飘飘并没有听到芦风死前的惨叫声,也没有听到赵云得手后向自己走过来的那夺命的脚步声,甚至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没有变得更浓一点。
她咬咬牙,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个人脸忽然出现在面前,是芦风那不变的笑脸,“你!你。。。。。。”杜飘飘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芦风摸着鼻子问道。
“你怎么没有。。。。。。”杜飘飘犹豫着,没说出下面的字眼。
“我怎么没死是吧?”芦风轻松地笑着说。
杜飘飘拼命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疑惑,她是在是好奇得要命,真后悔自己刚才闭上了眼睛。
“那你得去问赵云了?”芦风狡黠地说道。
杜飘飘紧张地在酒店里扫视了一圈,却根本没看到赵云的人影,“他在哪?”
“走了。”芦风不紧不慢地说道。
“走了,可是。。。。。。”杜飘飘满脸的难以置信。
“可能他突然有什么急事要办吧。”芦丰眯着眼,淡淡地说道。
“你一定是把他打败了,对不对?”杜飘飘忽然把头微微侧了一下,露出像一个小女孩那样很可爱的神情,像崇拜一个传说中的英雄那样看着芦风。
芦风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杜飘飘的眼神里有某种让他感到害怕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芦风又说不清楚。
芦风正视着杜飘飘的眼睛,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只怕再重新来一次,赵云也还是想不通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的斧头明明已经逼近了芦风的脖子,而且芦风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他对自己的这一斧,有着无比的自信。
芦风却依然那样地笑着,好像早就成竹在胸,那一斧绝对伤不到自己,或者那一斧会突然停下来。
赵云的手忽然就硬生生停住了,斧刃贴着芦风喉咙上的皮肤,再往前一点,锋利的斧刃就可以轻松地划破芦风的喉管,结束他的生命。
但是,赵云就这样停住了,他的脸上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像是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芦风的手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一把长剑,一把绿色的长剑,闪着幽幽的绿光,像是黑暗中野狼的眼睛一样。
那把剑的剑尖,就指在赵云的喉结上,已经刺进了皮肤一点,赵云感到自己血正一滴滴地在往地上坠去,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冒了出来。
他缓缓地撤回了自己的斧头,脸色可怕得像一头野兽。芦风也笑着撤回了自己的长剑。
赵云转过身,忽然从酒店开着的窗户中跳了下去。在空中,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其实根本没流血。
他发现自己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不过,他想自己会再回来找他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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