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疑是萧弃从自家地牢转刑部,而后由刑部经手谨遵陛下口谕提审的重要人犯,长得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点,属于和(huo)把泥涂脸上再扔进人群就找不见的类型,要问她是怎么认出铁无疑的?套话时她用烙铁挑起过他的下巴,看到了一处指甲盖大小的印记。铁无疑臭是臭了,但好在没完全烂透,有印记的位置只是软了点,塌了点,无伤大雅。
护送尚雅前往南域一事本应是悄悄进行,说人少不会引起过多人注意的是萧弃,自爆身份搞事的还是萧弃……
既然有些事情需要低调着来,他们就不可能提溜着囚服打扮的铁无疑悠哉游哉,铁无疑出狱后的着装是在莫罔眼皮子底下现换的,要说他俩谁更眼熟铁无疑的穿着,必须是莫罔!
“师姐,我想起了一桩事,大火当晚我说角房有人你还记得吗?依照寒林旧部无论是人是鬼都要挨几刀的恶劣行径来看,角房那里未必会是贤王府的人,我能察觉到的气息,寒林旧部派来的疯子会察觉不到?”莫罔一脸正色的道。
“明白了。”萧弃擦亮眼睛四下寻找某人兴许遗漏的东西,在铁无疑身前一拃远的草垛子里她翻出了个食指指节长的白色不明物体。
……
贤王府之行的答案果真如她料想的一般,那白色不明物体萧弃稍作盘查便揭开了其中谜底。
“指骨?”莫罔弯腰钻过低矮的树丛,正欲回首,身后女子清冷的嗓音像是夜间苏醒的百灵与山川水流的共鸣,令人心神宁静。
“是的,指骨。未经打磨类似随身携带的小吊坠,在主人的眼里效用或许等同于求来的护身符吧。”萧弃神色淡淡,眼睛直视前方矗立的高墙。她一只脚掌离地,借助向上跃起的冲劲双手扒住围墙顶端的红色砖块,紧接着踩在墙面上的脚猛地一蹬,曼妙的身姿临空周转一圈,安然落于墙外。
拿人的骨头充当护身符?究竟是物件的主人邪性还是被那人寄予希望的神明邪性?
莫罔又想到自家将军爹未出征时经常帮衬的和缘寺,心道:比起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邪神,佛祖可太正直了!
他刚想沿着师姐攀过的路上去,手脚伸展一半忽听墙外响起对话的声音,他立刻集中精力侧耳倾听。
“两位在这儿守株待‘兔’?”萧弃的对面立着两道人影,都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
“东齐的长公主殿下,久仰大名。今夜来此,是末将有事相求,还请您移步臻味楼一叙。”城防军赵统领比了个‘请’的动作,态度十成十的恭敬。
萧弃不惧赵统领耍心机,非常配合的同意。
赵统领的副将听见墙内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准备提醒赵统领小心,萧弃见状拍了拍手,莫罔‘唰’得如同一只迫不及待的猴儿,跃过两人高的墙体挡在萧弃的跟前,严肃的好似赵统领老赖欠了他百十来两银子一样。
东齐没有昼夜不歇的酒楼,歌楼妓院倒是应有尽有,但它们的营业模式大不相同,萧弃想着出来一趟不带点实用的技巧回去岂不是白远游了?那不行!东齐作为四大国之首,光富裕可不行,什么都要跟上才名副其实呀~
南域臻味楼三层天字一号雅间
“先前就曾多次听闻文王对长公主殿下赞不绝口,今日有幸得见,才发现闻名不如见面!”赵统领拎起酒壶,为坐在对面的萧弃缓缓斟了一杯香醇的美酒。随着清澈透明的酒水如细流般注入杯中,双方的交集才正式开启。
萧弃唇畔带着笑,直言道:“我还不知您的名号。”言外之意您有点热情了,身为客人的我实在‘惶恐’!
赵统领稍稍停顿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这一生见证了太多人的流血牺牲,历经无数生死搏杀的他,可谓是战功赫赫,从战场退下又承蒙陛下的信任领了城防军统领一职养家糊口,为报陛下知人善用之恩自是竭尽全力守卫都城内部的安稳,单论武学造诣,王望他算个屁!然而,论及说话方面的水平,他与那些能言善辩、口若悬河的文官相比,却是泥和云的区别。
赵统领深知自己不善言辞,可他不以为意。因为对他来说,真正要紧的是手中的兵刃和身后的将士们,而非片面的语句。不过,每当遇到需要与人交涉的场合,他仍会不禁感叹,要是自己也能像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文官那样,口吐莲花该有多好啊!
“抱歉,一时激动忘了自报家门,见谅。末将南域城防军统领赵明山,掌城防军六万兵马,数日前殿下一力降十会的雄姿末将念念不忘,若非立场不一,真的很想向殿下讨教讨教。”武将喜欢直来直往的,用最通俗易懂的话术表达他们的心情。
萧弃神态自若的抿了口酒,不因他的吹捧而自傲,她猜到赵明山此行的来意,观他五官周正,气度不凡,正直的恍若另一个莫老爷子就知他不屑趋炎附势的那套。
赵明山是真正为了南域好的臣子,这段时日以来,都城看似与以往并无不同,可这偏偏是最叫人放心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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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死、贤王‘失’,文王败的形势下,风平浪静才是极力掩盖真相以此铺就出的虚假现状。
“末将就直说了,南域皇位谁坐都可,唯有良王不可,他人面兽心,勾结恶党,屠戮兄弟,罪不容诛。末将虽假意投靠良王,实则不然,贤王府起火当日末将追击殿下也是为的面子上好交代,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末将收到线报,称贤王殿下,文王殿下已顺利脱险,东齐的出手无疑是挽救了南域的正统,实乃无上功德,既如此……”赵明山霍然起身,撩起衣袍,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武将礼,他的语气沉稳而恳切。
“末将恳请殿下护文王、贤王的周全,若有用得上末将的地方,殿下只管开口便是,万不会推拒!”
换作以前,萧弃是不敢想的,在南域的国土上使唤南域的将领为自己效犬马之劳,这是喝了几杯啊?就做开春秋大梦了……
萧弃托住赵明山的胳膊,暗暗用力将其从地上拔起。莫罔坐在萧弃的右侧,看师姐拔萝卜似的拔赵明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嘘!”萧弃臊得面颊通红,她怕收不了场,赶忙飞去一记眼刀约束他越发放肆的嘴角。
赵明山为人不拘小节,他爽朗一笑,道:“小兄弟真性情!末将要年轻几岁也会这样,殿下不必为此介怀。”
萧弃:终究是我格格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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