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二百章 软弱者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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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还给我!”

    第十二律者的手甲被猛然碎裂,许久未曾体会到的疼痛感迅速从它的手部蔓延到全(身shēn)。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第十二律者大惊失色,构成手部的烟雾如同一缕青烟般被铿惑捏碎,顿时失去了对双刀的控制。

    而此时的铿惑虽然还有着人类的外貌,但给人的感觉却如同上古凶兽,一时之间,无边的杀意和恐怖感从铿惑(身shēn)上汹涌而出,甚至将第十二律者都压制半头。

    铿惑张开嘴,贴着第十二律者的脸发出了震耳(欲玉)聋的吼叫,他的牙齿已经与(肉rou)食兽无异,布满了宛如锯刀般的尖锐利齿,长长的犬齿从唇间呲出,仿佛剑齿虎一般凶恶无比。

    还没等第十二律者反应过来,一股巨力便从铿惑(身shēn)上传来,将它扔垃圾一样抛飞,第十二律者在空中硬生生止住,它缩小为人形时凝聚的双腿仿佛踩着一层看不见的踏板一样站在半空中,猩红的双眼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

    铿惑击飞第十二律者后并没有立刻追击,反而十分痛苦地俯(身shēn)趴下,浑(身shēn)上下都在不要命地抽搐着,他的肌(肉rou)仿佛液体一样在毫无规律地肆意涌动,随着他刺耳而充满威慑力的吼叫,他的(身shēn)体似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宛如崩坏兽般的甲壳从他的(身shēn)上肆意生长出来,覆盖了他的手部和腿部,一条粗壮的宛如爬行类的尾巴一样的肢体从他的尾椎骨迅速生长起来,一层层的白色多层甲壳覆盖其上,边缘还镌刻着仿佛在流动着的黑紫色花纹,一根根看一眼就觉得双眼被刺痛的尖锐骨刺从他的尾巴上方宛如尾鳍般生长出来,在那条尾巴的末尾,如同刀锋般的利刃正随着尾巴的摆动而暴躁地拍击着地板。

    《无常经》曾对此有过详细的记载:“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相由心生,这句话本来就是用以形容方士入魔状态的词汇,此时方士的外在完全由他内心对自我的认知所决定,这便是由心而生,对物质世界的信息扰动所产生的奇异现象。

    换句话说,便是由困兽符所困的心中魔鬼,脱胎而出的姿态。

    铿惑现在所处之处为精神世界,他的意识投影便是完整的他——无论是善,还是恶,无论是理(性xing)的自己……还是心中那疯狂的【兽】。

    这便是铿惑在精神空间中无法解开困兽符的原因,因为此时【兽】早已与他融为一体,既然野兽已经在外面了,如何才能把它放出来?而在一场接一场的战斗中,也许是因为战斗而萌发的嗜血的渴望,也许是铿惑的理智的渐渐消失,此时他心中的兽(性xing)终于占据了主导,将自己的尖牙利爪统统展现了出来。

    铿惑的手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宛如重甲般的甲壳质手甲,凭空让他的手看起来大了三分,此时他那仿佛刀子般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了地板中,充满爆发力的四肢在地面上将他的(身shēn)体骤然弹(射shè)而起,如同炮弹般冲向第十二律者。

    第十二律者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身shēn)体便再次被一股巨力击中,可它甚至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第二次攻击便悄然而至,铿惑那布满骨刺的尾巴宛如锯刀般在它的(身shēn)体上划过,将那凝而不散的雾气狠狠抽裂,剧烈的疼痛让第十二律者心中的愤怒更盛,它的(身shēn)体猛然扩大,甚至远超之前那一丈的(身shēn)形。

    体型变大的第十二律者再次失去了双腿,它的敏捷度完全不如人形状态,但防御力也大大提升,原本铿惑的攻击打在它(身shēn)上几乎能把它一切为二,但体型扩大了之后,铿惑的攻击便被稀释了许多,虽然依旧很疼,但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有效。

    第十二律者强顶着铿惑的攻击,忍着剧痛狠狠一拳砸在地上,一道道崩坏能波纹如水波般以它为中心扩散开,三枚闪烁着不同光彩的符文在天守阁第六层的角落中悄然浮现。

    可还没等第十二律者有进一步的动作,铿惑那双猩红的竖瞳便捕捉到了这三枚符文的位置,他的(身shēn)体陡然化作一道流光,如同猎豹般爆发出了让人难以想象的瞬间加速,他张开已经跟人类没有什么相似之处的大口,竟然一口将其中一枚符文硬生生吞下了肚子。

    这三枚符文即使是以他现在脑子不清醒的状态也能一眼认出,那赫然就是方士所惯用的,镌刻在自己武器装备上的铭文中最为常见的三种。

    【坚壁】,【神速】和【强攻】。

    这三枚符文出现的理由自不必说,而已经半兽化的铿惑更是凭借着本能,竟然不讲道理地把那三枚符文像吃饼干一样硬生生咬碎咽了下去。

    第十二律者显然没有料到铿惑竟然还有这种((操cāo)cāo)作,感受到与自己失去了联系的那三枚符文,第十二律者勃然大怒,但它原本的武器此时还插在铿惑(身shēn)上,无奈之下,它只能将一只手狠狠插向地面,在它手与地面相接之处的崩坏能波纹宛如漩涡般旋转着,竟然恍若探囊取物般从那波纹中提出了一把完全由凝结成实质的崩坏能所塑造的长剑,长度与外形跟插在铿惑(身shēn)上的那两把刀之一几乎一模一样。

    它手持长刀,如同旋风般挥舞起来,卷起的风浪将整个楼层所有的小摆件全都刮得七零八落,但这来势汹汹的攻击根本没有沾到铿惑半分毫毛,铿惑如同鬼魅般在这广阔的空间中上下翻飞,好似在戏耍着敌人一样。

    陡然间,两把长刀从(阴yin)暗的角落飞来,撞在了第十二律者卷起的剑刃风暴之上,眨眼间便被弹开,但它们也成功吸引了第十二律者的注意力,它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右臂传来,等它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失去知觉,而出现在它(身shēn)后的铿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芒,脖子一甩,把口中咬着的比他人还大的气固态能量体构成的手臂甩飞,凶猛地向着第十二律者扑去。

    第十二律者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猎人和猎手的地位已经悄悄转换。

    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此时的铿惑如同基因中铭记着的那种恐怖双足直立猿一般将体型远超他的第十二律者压在(身shēn)下,如同刀片般的双爪毫无章法地在它的(身shēn)上疯狂地撕扯着,他的利齿如同抢食的鬣狗一样残暴,短短几秒间便将第十二律者(身shēn)上拘束着它形体的铠甲尽数撕扯掉,甚至连带着构成它(身shēn)体的能量烟雾都被他撕扯开来,仿佛进食活食的狮子。

    恐惧终于蔓延上了第十二律者的心头,它尖叫着,那种让人心神不宁的合成音仿佛电子通讯的杂波般疯狂地爆发开来,但什么都无法阻止已经陷入疯狂的铿惑,此时的他心中已经没有半分作为人类的理智,所有填充在他脑海中的,只有最为纯粹的恶念。

    杀戮,掠夺,这些生物的本能在此刻尽显无遗。

    ·不知过了多久,第十二律者的动作竟然渐渐慢了下来,它的挣扎也渐渐停息,唯独铿惑还在自顾自地撕咬着那具可以称得上是尸体的东西。

    铿惑终于将那团凝而不散的能量体彻底扯散,那些由无边的憎恨与怨念构成的躯体消散在了空旷的大厅中。

    唯独留下铿惑一人,呆呆地跪在大厅的中间,双目无神地凝视着(身shēn)下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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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铿惑口中的尖牙慢慢恢复了整齐,他(身shēn)上的甲壳和尾巴也在无声无息地褪去,而他如野兽般的竖瞳,也在此刻恢复了作为人类的清明。

    可是铿惑跪在地上,垂下的双手无声无息地抱住自己的臂膀,他的双手越来越用力,好像要硬生生把自己勒断一样。

    仿佛喉咙被扼住一样的喑哑哽咽声从他的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他长着如同刀片般锋利指甲的双手狠狠地捏住自己的胳膊,那些指甲深深地扎进了他自己的皮肤里。

    低沉的呜咽声终于以他为中心渐渐地弥漫开来,那是一种仿佛负伤的孤狼般,冰冷而又绝望的孤独感。

    他猛地抬起头,好像要向天空发出咆哮,但他的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强行压抑着的哽咽声。那种仿佛千年古墓的压抑感镇压了整个精神空间,无边无际的悲凉与痛苦似乎都要化为实质,把这个空间撕成碎片,连带着他自己一同。

    尽管这个大厅寂静得如同坟场,看见这一幕的人依然能感受到那无声的,仿佛要向那高高在上玩弄着世间一切的命运宣战的嘶吼。

    那是渴求着温暖,最终却失去一切的流浪者的悲号。

    到头来,终究是一个人来到,一个人离开。

    【我本以为……我又有家了……】

    杀死了敌人又怎么样?

    覆水能收吗?

    东流可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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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哀吗?痛苦吗?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了吗?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只能徒劳地将一腔怒火与复仇的**宣泄出来,摧毁你(身shēn)边的一切,无论是你想保护的,还是你想毁灭的……”

    “而你的愤怒与绝望……则是我一切力量的源泉!只要你还在挣扎,我就绝不会死去!”

    突然间,整个天守阁都震动了起来,空气中因第十二律者的死亡而消弭的崩坏能如同沸腾的水一样暴躁地喧嚣起来,仿佛炸药般轰然炸开,整个天守阁的阁顶都在这一击中被掀飞,露出了阁外早已消失的世界。

    那是一片如同宇宙空间般的黑暗,那黑暗似乎要把天守阁中那永不熄灭的蜡烛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也吞噬,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宇宙最为原初的黑暗之中。

    如同泰山般的重压碾在了铿惑的(身shēn)上,他的膝盖深深地埋进了(身shēn)下的地板中,脱离了入魔状态的铿惑如同痴呆儿一样一动不动地仰望着天空,任凭那无边无尽的黑暗将自己笼罩起来,仿佛在注视着什么东西。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绝望!我的痛苦!你能明白吗!”

    “哈哈哈……”面对着这急转直下的困境,仿佛看到了什么的铿惑双眼一亮,竟然(情qing)不自(禁激n)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第十二律者心中一凛,不安的感觉再次在心中弥漫开来。

    “你的痛苦与绝望我确实不懂,因为我不是你,我怎么能体会你的绝望?”铿惑的语气十分平淡,好像认清了什么事实一样,他向着悠远深邃的黑暗张开了双臂,仿佛要拥抱什么,“如果你是因为绝望而疯狂,因为绝望而肆意破坏,那把你的绝望给我,由我来!”

    “……你来?来什么?”第十二律者的声音中带着动摇,但依然凶恶无比。

    “你不是说我不懂你的绝望吗?那我现在就来理解你的绝望!如果这绝望与仇恨你一个人无法承担的话,那由我来有何不可?反正又不用你扛着了!”铿惑面露狰狞,那涌入(身shēn)体的负面(情qing)绪几乎把他的整个灵魂都要撑裂,那种深入灵魂的痛楚完全不同于**的疼痛,几乎一个照面就要让铿惑炸裂,“你不是说这种绝望让你承受不了吗!若你因为绝望而活着,那我就吃光你的绝望……作为替代,把我想要的人还给我!”

    “你有病啊!”回答铿惑的是一声震天彻底的怒吼。

    “你在……畏惧我……”铿惑并没有正面回答突然间复活的第十二律者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你骗了我……你其实……很害怕,对吧?”

    “……好啊!那你就在这无边无尽的绝望里沉沦吧!你只不过是一个(热rè)血上头的伪善者!我的绝望……你这种家伙根本承受不住!”第十二律者的声音亮如洪钟,振聋发聩,没有正面回答铿惑的问题,那些黑暗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愈发汹涌地向着铿惑涌来。

    “你畏惧我知道真正的真相……所以才骗我,不是吗……”铿惑的双眼仿佛在盯着极其遥远的地方,那目光似乎要穿透宇宙星河,直达那无法被人类的语言所描述的远方,“你看上去愤怒,憎恨,仇视人类……其实你是在害怕人类,你害怕我会……杀了你……然而你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你把我引到这里的理由其实是……”

    “住口!我根本就没有理由怕你!你只不过是个……”

    “原来是这样吗……真相竟然是这样的……”铿惑那张昔(日ri)写满各种各样的古灵精怪的脸如今刻满了悲伤,那是不搀任何杂质,不为任何私(欲玉)的,最为纯粹的悲伤,“我懂了……”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别以为虚张声势我就会怕了你!你越是愤怒!越是憎恨!我就越是强大!你永远无法消灭我!永远!”

    “这种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呢……”铿惑慢慢低下头,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泪水充盈了他的眼眶,慢慢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

    “……你哭了?软弱的人类!你难道还在为了这些绝望与憎恨而悲伤吗?因为知道了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而愧疚吗?因为自己的软弱无力而懊悔吗?你们这些无能的伪善者,终究只会把一切付诸眼泪,等着别人牺牲自己来拯救你……”

    “不……不是这样的……”铿惑的手慢慢划过自己的眼角,沾上一滴自己的眼泪,那种温(热rè)中带着微凉的感觉是如此的陌生。

    铿惑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无论是受伤也好,悲愤也好,他总是巧言令色,信口开河,滔滔不绝地阐述着他那些乍听上去十分有道理的邪门歪理。

    可此刻,从未以哭泣来表达自己(情qing)感的铿惑,却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水。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做这些事的理由。”

    “我希望有一个家,无非是希望有人可以在我疲惫的时候给我一些安慰和休息的地方,可我凭什么空口要求别人为我做这做那呢?”

    “所以我想……如果我去帮助别人,那么别人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如果他们喜欢我的话……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有人来帮我。”

    “可是独自一人解决所有事的坚强不知何时早已经成为我的一种特(性xing),这种坚强包裹在我的心脏外面,时间久了,坚强就慢慢变成坚硬。”

    “所以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忘了,我去拯救别人,是为了让别人也能拯救我。”

    “因此我一直不愿意让别人帮我,凡是我能做到的……只要我拼尽全力能做到的,无论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我都想自己一个人去做,而不是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我在面对别人的善意时,往往会退却。因为接受别人的善意会让我有一种我很弱小的感觉,而弱小的人……又拿什么去拯救别人呢?”

    “也正因如此,我一直都以为我从没有得到过救赎,一直都是我在全力以赴地拯救别人,但是……”

    铿惑猛地站了起来,强顶着浑(身shēn)上下一齐传来的撕裂感,握紧了绵软无力的拳头:“我已经被拯救过了啊!八重樱也好!绯玉丸也好!我一直都以为是我在帮助她们!但是我这条命!我本该消散的灵魂,是被她们用自己为代价救回来的啊!”

    “听好了!这眼泪不是因为软弱,不是因为痛苦,不是因为愤怒,更不是因为自己的软弱,而是因为……信任,被拯救和对梦想中美好未来的希望!”

    “……为什么。”虚空之中,回应铿惑的只有一声饱含着困惑与抗拒感的悠悠叹息。

    “因为我看到了啊……光。”铿惑伸出手,好像要抓住什么,“哪怕是在无尽的漫漫长夜里,也一定会有光。”


    “……信口开河!”

    “没有啊,因为我确实看到了……被你称之为毒瘤的绯玉丸之所以会存在,其实就是因为你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那个渴望……”

    “……”第十二律者并没有回话,只是以沉默应答。

    “现在,到我履行诺言的时候了,我会拯救你的,绯玉丸。”

    ·

    小狐狸绯玉丸是第十二律者灵魂的一部分,那么她向铿惑发出的呼救,究竟是小狐狸绯玉丸发出的,还是第十二律者发出的呢?

    答案是第十二律者,因为小狐狸绯玉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理解为第十二律者的一部分【思】与【念】,她本(身shēn)就是第十二律者心底意识的一部分,这一部分便是第十二律者渴望被拯救的愿望。

    自始至终,都是第十二律者自导自演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场闹剧,就像是摔倒的小孩子大声嚎哭来吸引大人的注意一样。

    而且方士对于灵魂的研究没有任何组织可以比肩,铿惑早就发现了第十二律者在说谎。

    狭义上的小狐狸绯玉丸,没有死。

    八重樱,也没有死。

    因为哪怕远隔无数光年的阻隔,哪怕被重重的黑暗所遮挡,但只要有光源在,光依然会跋涉过千山万水,来到你的面前。

    从天守阁的阁顶被爆炸掀飞起,铿惑抬头凝视的就不是天空中无边的黑暗,而是在那黑暗之中,微弱得几乎要熄灭,几乎无法被(肉rou)眼所察觉的两颗交缠在一起的星。

    【你女儿在第六层敌人的肚子里……我也在这里……我现在在保护她不被吃掉……】

    “是你在保护她吗,绯玉丸……”回想起绯玉丸曾说过的话,铿惑伸出手,远隔着精神空间中那不可被定义的距离,好像要把那两点星光抓在手里,随着他(身shēn)体中涌入的黑暗越来越多,那两颗星在无形中好像也离铿惑越来越近,“对不起……我一直都……一直都在怀疑你……”

    “可是你救了我……也救了她……”铿惑的指尖似乎能感受到那两颗星星传来的温暖,那两颗星似乎触手可及。

    —————————————————————————————————————

    伴随着那些充盈着整个精神空间的黑暗一同涌入铿惑脑海中的不仅仅是第十二律者这五万年所累积的憎恨与绝望,还有它那已经所存无几的记忆。

    五万年前,地球上其实还有另一个人类文明,而崩坏从那时起,就已经在威胁人类的生存。

    但上古时代的人类掌握着远比现在发达的科技,铿惑从那些记忆里看到了他见过的名为阿湿波的崩坏兽,也见到了第四层遇见的那两架造型特异的泰坦机甲。

    可这都不是重点,这些记忆中最大的那块碎片,是一个名为绯玉丸的小女孩,和她的姐姐一起去公园放风筝的回忆,它是这零散记忆的核心,散发着温暖却好似随时都要消散的温度。

    除此之外,便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上古时代的人类依靠发达的科技与崩坏抗争,甚至战胜了十余个崩坏的化(身shēn)——【律者】。然而当人类发现第十二个出现的律者反应的时候,捕捉到的却是一个茫然无措,根本没有半分律者样子的小女孩。

    出于人道主义,也出于绯玉丸作为人类的档案上从来没有过伤害其他人的记录,人类社会将绯玉丸关押了起来,(禁激n)止她与外界的一切接触,并且对她进行着研究,试图揭露她作为律者的真面目。

    但徒劳无功,这个小女孩(身shēn)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律者反应,但她不但毫无特殊能力,甚至连鸡都不敢杀,研究人员无数次地怀疑过她是否真的是律者,但她(身shēn)上散发出的强烈律者反应与可以检测到的律者核心却无不昭示着她的(身shēn)份。

    她,是崩坏钦定的第十二律者,将为人类带来下一次灾难的……敌人。

    尽管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也不想去伤害任何人。

    人类高层逐渐分为两派,一派坚持立即处死绯玉丸,另一派坚持继续研究,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他们都低估了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终于在某一天,承受不了这种事实与事实间的悖论折磨的研究员们冲进了绯玉丸的牢房,用手术刀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仅十余岁的小女孩活活刺死。

    她不明白这些大人为什么要把她抓起来,不许她离开这个昏暗的小房间。

    【因为你是魔鬼。】

    “不,我不是……”

    【不,你就是魔鬼。】

    “不……我不是坏人!”

    【别狡辩了,你就是魔鬼!】

    她想去找自己的姐姐,想去看(春c混)天的花,想听夏天的虫鸣,想在家里阳台上大大的藤椅上躺着晒太阳,想吃甜甜的糖。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些大人们看她的目光让她感觉十分害怕,那些目光好像要把她的骨(肉rou)一分分切割开,放在试剂里反复浸泡,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

    唯独没有把她作为一个人来看待。

    【我明明也是人类,我明明和你们一样……可是为什么……】

    第十二律者之所以如此地憎恨着为了希望而付出一切的人类,是因为它不但没有从希望中得到任何东西,反而被那些满怀着希望的人们杀死。

    —————————————————————————————————————

    那两颗星越来越近,铿惑几乎能感受到那迎面而来的熟悉感。

    “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黑暗可以扑灭光明……”

    “我知道的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知道的是,越是在黑暗中,光明就越是显眼……”

    “我知道的是……当希望和绝望同时降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把目光集中在黑暗中那星星点点的光亮,而不是背后那数不尽的黑暗!”

    “如果沉沦在这无边无尽的黑暗中,你也永远无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快回忆起来吧!你所渴求的东西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不是复仇……而是……”

    “被拯救啊!”

    “去吧!向着未来前进!虚幻的美好终归只是自欺欺人的幻境!如果不击破这幻境,你永远都不会真正地获得幸福!”

    仿佛超级赛亚人变(身shēn)一样的光焰从铿惑(身shēn)上熊熊燃起,仿佛太虚之火般将那些一股脑涌来的黑暗全部燃尽。

    ·

    不知从何时起,作为第十二律者的那个失真嗓音已经随着那些被铿惑吞噬的黑暗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从铿惑那两颗近在咫尺的星中传递出来的声音。

    “大叔……”

    绯玉丸的(身shēn)体在那团小小的光团中愈发明显,她着急地敲着那光团的光壁,似乎想把那光壁敲破。就在那两颗光团下降到一层楼高的高度时,光团突然间破裂开,绯玉丸脸上挂着眼泪和鼻涕,哇哇大哭着从半空中的打着旋掉了下来。

    铿惑见状连忙跑上前去,伸出手,而绯玉丸的眼中也噙满了泪水,向着近在咫尺的铿惑张开双臂。

    然后铿惑稳稳地接住了幼八重樱。

    “大叔你为什么不接我啊!”绯玉丸揉着自己的脑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你不是会飞吗?”铿惑不以为然地说道,紧张地检查着昏迷不醒的幼八重樱,她的怀里还紧紧地抱着那个小餐包。

    “哎?”绯玉丸竟然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好像对唉?”

    “大叔……你刚才……真的没关系吗?”绯玉丸突然想起来铿惑刚才竟然主动接受了自己律者人格的负面(情qing)绪,虽然那里也有着律者人格刻意的推动,可现在想来还是后怕无比,“那些负面(情qing)绪……”

    “你给一个没有味觉的人吃再多的盐也不会让他感觉到咸味,他只会渴而已。”铿惑回答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很随意地把绯玉丸搪塞了过去。

    “醒醒,八重樱?”铿惑捏了捏幼八重樱的鼻子,一脸紧张地问着好像沉沉睡去的幼八重樱,“醒醒?”

    “快睁眼啊,是爸爸哦,坏人已经被爸爸赶跑啦,我们回村子吃茶碗蒸好不好啊?”

    铿惑架着幼八重樱的腋下把她高高举起来,左右摇晃着:“喂!快醒醒!”

    “大叔……”

    “闭嘴!”铿惑的声音恶狠狠的,如同村口的恶霸一样,但转头对八重樱说话时却恢复了原本的温和语气,“怎么还睡觉啊?还没到晚上呢,快点起来,不许赖(床chuáng)。”

    “……大叔!”

    “闭嘴……别吵到她……”铿惑的声音有些颤抖,嘴里说着前后逻辑矛盾的话,他的思绪实际上比他的话还要乱,“你睁开眼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哎呀你看你的小餐包漏了……”

    “大叔你冷静点!你这样她是醒不来的!”绯玉丸飞上来抓住了铿惑的胳膊,十分焦急地想要吸引已经陷入魔怔状态铿惑的注意力,“她现在的灵魂实在太脆弱了,就像一团气,你稍微用力点就会消散,如果……”

    “那她怎么才能醒过来!”

    “……她……醒不过来了。”

    “你他妈在逗我?!”铿惑目眦(欲玉)裂,一把揪住绯玉丸的领子,把她揪到了自己面前,好像要把她整个吞下去一样,“你告诉我她没事的!你说过的!”

    绯玉丸有些害怕地看着已经陷入失心疯状态的铿惑,拼命地把脑袋向后仰着:“她现在的灵魂太虚弱,就像是运动完太累了走不动路一样的状态,但是没有(身shēn)体的她根本没有办法通过自己(身shēn)体的休眠来休养自己的灵魂……”

    眼看着铿惑又要发飙,绯玉丸赶紧把重点说了出来:“但是我有办法!大叔你别咬我……”

    铿惑无言地松开手,紧紧地盯着绯玉丸:“那还不快点做?”

    “稍等一下我做个准备……”绯玉丸忙不迭地向着天守阁第六层墙边供奉着的那把仿佛工艺品般的长刀飞去,十分费劲地把那把比她还要长一大截的刀拎了起来,往肩上一抗,这把刀的重量把她的(身shēn)体压得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沉,“大叔我这就来……”

    “你要干啥?”铿惑十分警觉地后退了一步。

    “你别乱动,你站那给我砍一刀就行……”绯玉丸十分费力地扛着那把刀向着铿惑慢悠悠地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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