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之刻痕 彼时年少一

    大元历元年,七月。

    当于杰被逼上“三绝谷”时,羽林卫停下了进击的脚步,带一人高重盾的禁卫徐徐而列,手中的重盾齐声列在地上,发出低沉而整齐的咆哮声。制式的盔甲在月光下闪着凄凄的白光,他们的佩刀都收在刀鞘里面,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他们便可丢弃重盾变成最恐怖的杀戮机器。。在禁卫的后面是一队又一队的天机营,他们三人一队,每队都带着巨弩般庞大的“天机连射弩”,每只弩机都已经上膛,不同于往日的是,每只弩箭的箭头都被人用软木替代,他们只想活捉。活捉眼前这个二十六岁的青年,他们曾经最拥戴的人,他们的创立者,他们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只要他的一个命令,再强大的敌人,他们也敢去拼命。禁卫队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禁!”禁卫军齐声喝出,其声势动天地,远处的林中一群安歇的鸟受到惊吓,齐齐飞出。各种不同的鸟扑翅乱飞的场面相当混乱。与之相对的禁卫军则整齐的分开队列,干净利索,没有一丝错乱。一个身着轻铠的男人牵着一匹墨色的骏马走出,骏马打了一个响鼻,蹄子躁动不安的刨着土,它以为队伍又要像以前一样列队出征,那个男人也一如既往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就像他以前一样。不过它可能想不到的是,这支出征的队伍今天的敌人就是以往带着他们征战四方的男人。

    “大师兄!前面就是三绝谷了。你逃不了了,跟我回去吧,圣上会念在你以往的功绩赦免你的。”牵着马的男人屹立的队伍前面,他轻抚着骏马的马鬃,“追影也在想着你呢,大师兄,大哥,算我求你了好么?跟我回去吧。”

    半晌,于杰终于开口说话:“特鲁敏,你老实告诉我,苏云和大相国长公子的婚期是今天么?”

    “大哥,他们婚期延后了,现在苏云正在白将军府上等你回去呢。”特鲁敏伸手捏了捏鼻子,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在鼻梁上摩挲着。

    “知道么,特鲁敏,你从小就不会撒谎,你只要一撒谎,你就会情不自禁的去摸自己的鼻子。还有你,星辰,别藏了,就算你易容的技术举世无双,但是你还是忽视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味道。灵珊送你的那个香袋,你可是随身带的,九曲黑莲的味道我可不会忘记。”

    “大哥……”

    从后方的队列中走出一个其貌不扬,身材矮小的男子。但是他每走一步身形就会变化几分,脸上的容貌也逐渐变得棱角分明起来。待到他走到特鲁敏身边,他的身影已经变得健硕,一张不是十分英俊的脸,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桀骜。像大漠独行的野狼,星辰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来告诉眼前的人这个消息。

    “大哥,苏云今日已经如愿的嫁入大相国府,看时辰,此刻已经完婚了。”

    于杰的双目有些微热,有一点东西要挣脱眼眶的桎梏,“这样就好了,只要她高兴就好。还有,回去告诉白琳琅,说我于杰今生对不起她,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娶她。”

    “大哥!”

    “大哥!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你还有机会去补偿白琳琅,你还有可以从头再来啊!”

    “大将军!回来吧!”

    于杰,轻轻的叹口气说道:“我已经回不去了,功高震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这个道理难道你们不懂么?秦帝是不会放过我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大秦的疆土已经安定,西辽也不敢进犯我疆土,你们觉得我回去还能活命?”

    “大哥!我们兄弟二人愿意用性命担保大哥安全。”

    “吾等愿以性命护佑大将军安全。”

    于杰不禁有些动容,双眼再次有些发热,“我于杰,十八岁跟随白将军,略尽绵力,得白将军提拔,官拜天下兵马大将军。纵横疆场十载,未尝一败。想不到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当我以为天下都负我时,仍有这么多兄弟如此深信于我,罢了,我跟你们回去吧。”

    说完,于杰看了一眼这么多年跟随自己的兄弟,不禁潸然泪下:兄弟们,对不起了,我一向说一是一,但是今天我要背信于你们,不要怪我,我若回去,你们冒死请命,我今日或许可以逃过一劫,但是你们的前程尽毁,你们也想衣锦还乡。帝王的权术游戏之下,我终究难道一死,只有我死他才会安心,又何苦要搭上你们的前程?来世我们还是兄弟。

    见于杰终于松口了,星辰和特鲁敏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于杰肯跟他们回去,后面的走一步看一步。

    “大哥,回来就好。”星辰和特鲁敏上前准备拥抱于杰,却不料异变突起,本已作出退步的于杰,忽然转身毅然决然的跳下三绝谷。所谓“三绝”乃是:鸟飞而绝影,兽入而绝迹,人进而绝还。谷中尽是毒物,林中终日瘴气密布,根本不得窥视全貌。

    “大哥!”

    “大哥!”

    “大将军!”禁卫恸哭。

    “嘶!”追影长嘶一声,随着那飘落的身影,飞身跃入三绝谷,不见了踪影。

    “大将军!”三军齐哭,至此,世间少了一位绝顶的将星。

    然而此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京都,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大相国家的大公子今日大喜,秦帝亲自赐婚,全城大宴三天,全城齐齐出动。

    “嘿,你们知道大相国家的公子娶得是哪家姑娘么?”

    “这你都不知道?据说是千机老人的座下的弟子,外号绝世医仙的苏云。说起她的医术,真的有数不尽的传说,传说太子得染怪疾,一群太医束手无策,苏姑娘妙手回春只是三针就治好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接话道。

    “那大相国公子真是好福气啊,说起千机老人的弟子,我记得天下兵马大将军于杰也是他的大弟子吧。”

    “嘘,别乱说话,会杀头的。”那书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他现在据说还在死牢里关着呢?罪名是谋反,想想都知道怎么可能呢,于将军仁厚待人,不计虚名,怎么会谋反呢?”

    “这里面莫非有什么曲折?”那人继续问道。

    “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书生再次左右看了看,发现开始有人关注这边,顿时慌了神,然后便隐没在人潮里面。

    恰好这时大相国府的车马路过这里,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正是大相国大公子--司马连城。而后方的马车不用问也知道自然是新科夫人--苏云。人们纷纷围着马车,想一睹这位绝世医仙的芳容,奈何透过层层人潮,也只能看到珠帘之后的一张模糊的脸,不过这就足够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喜儿,外面何事如此叨扰?”苏云透过珠帘看着众人。

    “夫人,不过是市井小民没见过世面罢了,他们呀,可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呢。”喜儿接话道。苏云淡然一笑,她叫喜儿:“你去叫住官人,我想下车步行。”

    “是,夫人。”

    不消片刻,司马连城就赶了过来,他托起苏云的手,将她扶下马车,外面的人潮顿时就沸腾了。

    “嘿,看啊,看啊。好美呢。”

    “是啊,和小相爷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我何时才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啊?”

    “你?今晚就可以。”

    “真的?”

    “嗯,今晚做梦的时候。”

    众人的喧闹还在继续,苏云也在司马连城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着。“闪开!闪开!”一个兵卒骑着马径直的赶路,一边走一边吆喝人群避让。却不巧前面正是司马连城的游玩车架。

    “大相国公子在此,何人胆敢放肆!”

    “我乃羽林军都尉,林风。现有急事赶回白将军府,不知前面是小相爷,万望恕罪。”林风也是官场老手,也知道如何应付。

    这一会功夫,不想惊动了后面的司马连城,“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回小相爷,羽林军都尉急着去白府,不想冲撞了相爷的车架。小的们已经让他绕道行走了。”跟随的小吏急忙回报。

    “今日大喜,你们都打起精神来。好了,没事就继续。。。”司马连城话没说完,天边划过了一颗硕大的流星,光芒之盛,照亮了整个京都。苏云怔怔的看着这颗流星,突然心口一阵绞痛,双眼发黑,差点晕倒在地。还好司马连城手快,迅速扶住她。

    “没事,我……”

    “回车上去吧。传令下去,夫人身体不适,打道回府。”

    与热闹的街市相比,此时的白将军府则显得有些冷清,整个院子笼罩在一层沉闷的气氛中。而白府的主人,将军白起正和三名美妇一起在后院之中等待前方的消息,白起在立身在后院,他目光如剑,一身肃杀的气息,即使背对院中的其他几人,人们也依然能感受到他一身的怒意。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说话的是一个俏皮的少女,不过此刻她的语气只有焦急,她来回的踱步,不是看看通向前厅的走廊。

    “灵珊,你别走了,我眼都花了。”另一美妇说道:“我们也很着急,可是你这样走也不是办法啊。特鲁敏一定会把于大哥带回来的。”

    “婉儿姐姐,我怎么会不着急,这都过去多久了!”灵珊的继续说:“白姐姐,你也不要太担心,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嗯,”应声的是一直站在白将军身后一言不发的白琳琅,她手里拿着一串玉珠,这是于杰送她的。一阵悦耳的珠子声传入众人的耳朵,洁白晶莹的玉珠滚落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原来是白琳琅手中的玉珠线断了。

    “于杰。。。”白琳琅看着这一地的玉珠出了神,脸色瞬间苍白了不少。

    “白姐姐。”灵珊见状赶紧上前,“白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于杰他……恐怕……”

    “白姐姐,一定是你不知不觉间用力过猛才会断掉的,没事儿,别乱想了。他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婉儿应和着灵珊的话。

    只有白起一直一言不发立身在庭院之中。这时,一个硕大的流星划破天际,顿时照亮了整个后院,片刻之后院便重新归于黑暗。

    “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起开口说道。

    “爹,于杰是不是已经。。。”白琳琅连说话都开始颤抖起来,她自幼熟读兵法,更是有莫大的机缘得不世真人传授《黄石天书》一卷,通晓天地变化之理,懂得行兵决策之道,运筹帷幄,博得“大秦第一女将军”的美称。白将军人近中年才得此一女,妻子产下白琳琅便撒手人寰,白将军妻子西去之后便没有再娶,更无妾侍续弦,所以自幼便将她当做男儿来养。别人家的女孩子年芳十四正是待嫁之年,而她则随父出征沙场,博得一身的功名。秦帝多次下诏想纳她为妃,她百般推脱。碍于她爹白起,秦帝才不敢施强于她。

    “爹,你不用骗我,天书有载:将星自紫薇帝星之侧,而于杰兴于南方,命烦西神。年二十六有一死劫,需贵人以命相助,才能脱险。方才流星从紫薇星侧飞出,坠落于西方,这正是将星陨落之征兆!父亲!”白琳琅再也忍不住一腔的悲愤,泪水化作决堤之水倾流而下。白琳琅继续说道:“只怕此刻,于杰已经。。。”

    老将军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矗立在庭院中,如一尊雕像,没人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背影此刻已经不复挺拔,尽显苍老之态。

    听了白琳琅的话,灵珊的心都揪到一块了,她心跳得有些厉害,她在害怕,如果白琳琅说的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那个温和的哥哥已经不在,没有人再给她买冰糖葫芦逗她这只小馋猫开心,她再也见不到那戏谑的笑容还有那张笑起来很拐人的脸。灵珊很局促,不知如何是好。婉儿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只有静静的安慰着轻哭的白琳琅。一时间庭院里除了白琳琅的哭声再无其他声响。

    “报!将军,有羽林卫求见,他自称是禁卫都尉,林风。”下人及时的通报信息给自己的主子。

    “快传!”白将军豁然转身,手一挥就让下人去带路去了。

    片刻之后,一风尘仆仆的军官进来了,他的盔甲有些灰尘,满脸都市尘土。发髻也是乱糟糟的,显然他刚刚才急行军回来。看到白起老将军,林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将军,臣等不力,大将军……大将军他……自行跳入三绝谷,生死未卜。特鲁敏将军和星辰太傅正在想办法进谷找人,恐怕……恐怕……”话未说完,这个铁铮铮的汉子已经泪流满面。

    “于杰!”白琳琅疾呼一声,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白姐姐!”婉儿和灵珊同时叫出声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快去请御医来!快!”

    “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快来人啊,小姐晕过去了……”

    一时间白府乱作一团。下人们簇拥着将白琳琅扶下去休息,同时数匹快马从白府后门出发,前往太医院。喧闹持续了一会就安静下去了,只留下白老将军独自在院中。老将军的背此刻也不那么挺拔了,竟有些微微的驼。

    “昏君!昏君啊!自毁长城,国之危矣!”白老将军怒目圆睁,双拳紧握,半晌才恢复如常,或许更加的苍老,原本挺拔的身躯此刻更加的苍老,鬓角也出现一丝丝白发,他不过是个花甲的老人,奈何苍天要他受到如此打击,白将军一生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他一直将于杰视若己出。

    “哎……”不知道站了多久,老将军长叹一口气,缓缓的转身朝白琳琅的房间走去。不知道是站的太久还是什么原因,老将军此刻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双目看东西竟有些浑浊。这个纵横了沙场几十年的老将,此刻尽显他的老态。

    当白起走到白琳琅的房间的时候,正逢御医从里面出来。见到是白起,老御医施礼。

    “我女儿怎么样了?”白将军说话有些乏力。

    “老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老御医的脸色游离不定,然后他好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神色坚定。

    “到我书房一叙吧。”说罢,老将军带着御医前往书房。待进得书房,下人来给二人上茶,打发了下人。老御医这才开了眼界,林林种种的,白将军的书房有数十个书架,上面各种典籍珍本应有尽有。

    “老御医请用茶,方才有事不便明说,现在说吧,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小女到底是什么病”白起拿起茶杯,尽管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但是双手还是微微的发抖。

    老御医也不客套,轻啜了一口,开口说道:“适才观令嫒脉象,令嫒,无病。乃是……乃是喜脉。”

    “什么!”老将军有些诧异。

    “将军,事关系令嫒名节,微臣不敢乱说,但令嫒的确是喜脉,且已经三月有余了。方才,令嫒受到过大的打击,动了胎气,才会中气不足导致晕倒。”老御医有点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位老将军。白起官拜一品大员,手持先帝御赐打王鞭,而自己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小御医,他要震怒,一手杀了自己都没人给他伸冤。

    “老御医,可有医治的方法?”白起已经提不起任何的怒气了。

    见白起没有发怒,老御医稍稍的收了心,说:“刚才给令嫒施针之后,令嫒已经醒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若用些安胎补气的药方,令嫒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今日叨扰老御医了,还望御医替小女保守这个秘密。”

    “将军言重了,令嫒只是偶感风寒,何来秘密。”

    “是是是,风寒,风寒。来福,带老御医下去拿药,再派人给老御医家送上黄金百两聊表谢意。”

    “是,老爷。”来福适时的走进书房,带着老御医下去了。

    而此时,白琳琅的房间里,白琳琅靠着枕头,双目无神。完全没有了大秦第一女将军的风采。

    “老爷。”下人们见到白起来了,纷纷施礼。

    “琳琅,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白起在琳琅的床边坐下,看着自己女儿如此的样子,老将军心如刀绞。“说吧,孩子他爹是谁?”

    “孩子?他爹?”婉儿和灵珊诧异的相互看看,又看看琳琅,看看白起,不知道说什么。

    “白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灵珊父亲本就和白起交好,所以叫起来比较随意。

    白起无奈的摇摇头,“刚才御医说,琳琅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

    “啊!”婉儿惊叫起来,“怎么会?”

    白琳琅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双目有些无光,完全没有理会几人,自顾自的说着:“飞儿,你爹死了。你知道么,你爹死了。你娘最爱的男人死了。”

    “是哥哥的?”灵珊有些惊喜。

    “真的是于杰的?”白起的也是一脸的诧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苍天会给他这么一个安排。真的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怒么?自己不是一直希望于杰与琳琅共接连理么,喜么?自己女儿不知打什么时候怀上了别人的孩子都不知道。

    白起立即赶往书房,修书一封。“来福!来福!”

    “老爷。”

    “你立刻带着这封信前往三绝谷,拿我手谕找星辰那小子立即赶回来,不得有片刻延误,知道么!”说着,白起拔下手上的扳指递给来福。

    “是,老爷。”来福接过扳指即刻出发。

    “来顺!”“老爷。”

    “召集所有下人,到我书房来,所有人。”

    “是!老爷。”白起看看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便整理衣上朝去了,他的计划这才开始。

    “孤王刚得到消息,前任兵马大将军于杰,昨夜跳崖身亡,孤王深表痛心,念在他旧时战功,孤王不再追究他谋反之罪。传令,封于杰为广安王,以皇亲之礼厚葬之。”秦王的一脸的悔恨和爱惜之情。

    “吾皇恩典!”群臣齐呼。

    “众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吾王圣明,实乃天下之福。”群臣附和着。

    “圣上,老臣有事要奏。”

    “白老将军何事?”秦王看着白起,思忖着:老将军素来看重余杰,如今余杰身亡,势必对我颇有微辞,且看你如何说辞。你敢替于杰伸冤,我就办了你。

    “小女本就体虚,昨夜在院中赏月,突感风寒,加之旧伤发作,已经卧床不起。今后恐怕不能再上朝了,臣年事已高,恳请王上放我父女辞官归家。”白起的脸上尽是苍老之色,鬓角的白发也越发的浓郁,满朝都知道白起很疼于杰。都以为他要替于杰伸冤,却不料他却来这么一出。

    秦王也是有些诧异,他略作惋惜道:“老将军乃国之栋梁,如今边境未定,我大秦正是用人之际,老将军切莫推辞,辞官之事,以后再议。老将军,退朝!”

    待到白起回到白府的时候,正赶上苏云拿着医箱从相国府的马车上下来。见到是白起,苏云福了福身子,道:“白将军,小女子有礼了,听说琳琅姐姐病了,我特意前来探视,看看能不能尽一份力。”

    “小相国夫人请回吧。嫂子身体很好,不劳你挂念。”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接到书信连夜赶回来的星辰。

    “二师兄。”苏云叫到。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二师兄,你的二师兄已经死了。”

    “二师兄,何出此言?小云有些不明白。”苏云看着星辰,眼里慢慢啜满泪水。“你的二师兄已经死了,就在昨晚大哥跳崖的那一刻。”星辰不再看苏云,转身进府去了。白起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苏姑娘请回吧,我们有些私事要处理。”说完就进府了。

    苏云有些茫然,就连怎么回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医箱什么时候丢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喜儿只好一路追着她,走一路捡一路。

    且说,白府这边。

    是夜,当服侍琳琅的丫鬟进屋的时候,床上空荡荡的,屋子的正中间悬挂的一具尸体,冷冰冰的。风一吹,两只脚直晃悠,丫鬟哪里见过这个,顿时吓坏了,“来……来……来人啊!!!小姐上吊了!”

    这一夜,京都沸腾了!先是于杰大将军逝世,接着是第一女将军殉情自杀。一时间京都里关于于杰和琳琅的各种版本传开了。有人说他们都没有死,亲眼看到于杰接走琳琅的。也有的说,琳琅用情至深,受不了打击才自杀的。

    第二日,朝野震惊!大秦一时损失两大得力将领!一时间,满朝文武无不悲恸欲绝。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千机谷,迎来了第一批客人:两个女人。还有许久不回的特鲁敏。千机老人还是往日的样子,一副风仙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早在两天前他就收到了特鲁敏的飞鸽传书,知道了一切事情。

    老人将三人迎进谷内,一路曲曲折折,蕴含奇门妙术,寻常人就算知道千机谷,若非识得奇门之术也进不得去。谷内很简洁,三四间茅屋围着一小块空地,一座破落的院门,几只鸡鸭在院子里嬉戏,那只老黄狗还是一如既往的趴在院子门口,看见有生人来了,也不吠,只是抬头看看,便又埋头继续睡觉。千机老人将二女引到院内,简单的安顿好,便自己做自己的去了。

    二女整理好物品回到院内,看见特鲁敏正拿着鸡腿逗弄着那只老黄狗,不过黄狗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睡着。特鲁敏看见两人出来,赶紧把手里的肉扔给黄狗,把油往身上抹了抹,然后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

    “你们弄好啦,我带你们转转吧。”

    “也好,去见见师傅。既然入了千机谷的门,便是千机谷的人。”

    “走吧。”特鲁敏说着便带着二女转了起来,其实也不过几间茅屋。没什么可以看的。简单的转过之后,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山洞,洞内干爽整洁,石壁之上凿刻出很多凹槽,一本本典籍就这样成列在这里,如果说白家的藏书很多的话,此时这里的书只能用浩瀚来形容,白家的书,比这里百分之一都不足。在凹槽之间镶嵌着一颗颗夜明珠,将原本有些暗淡的山洞照的透亮。而在山洞的最里面,一位老人席地而坐,一身的白衣简洁而素雅。在他的身前是四盏魂灯。不过其中一盏已经熄灭了。在灯的后面是一副万寿图。上面装裱的边缘已经开始发卷,显然有些年头了。

    其中一名女子上前施礼,“师傅。”

    另一个也赶紧施礼道:“师傅。”

    “嗯。”老人没有回头,依旧这么坐着,“石壁上的典籍,无事做。可随意取来看看,都是这群小子整理的。不懂的地方可以拿来问我。每日会有人送些必需品到谷外,山野陋室,比不得京都府邸。”

    “师傅,此地远离尘世,实在是难得的山水妙地。我们害怕我们打搅了此处的安宁。”

    “坐吧,”千机老人拍了拍身边的蒲团。“这是他写的,你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了。”

    二女近前坐到千机老人旁边,这时二女才得以近看这幅万寿图,字体虽然苍劲,每一笔度很有精神,但是略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如一个少年。这显然不是千机老人的手笔。再看落款--于杰。其中一女子眼角便默默湿润起来。

    “这是他十岁时写的,那时候,特鲁敏和星辰两个小子撕坏了我的青城烟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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