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三思啊——”
锦芝出席,跪在司徒刈面前,义正言辞,说:“少主,我们这些人都是跟了你几百年忠心耿耿的手下,你如今要立元谷衣为下任掌门,是将我们对你的信任玩弄于股掌之间!”
北霁也出了席,曼步扭腰上前,站在锦芝身旁,瞥了一眼谷衣,嘴角勾起一抹媚笑,讽刺道:“这一天大家早就料到的了,要偏心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锦芝姑姑又何必为这种早已是定局的事情动气呢?”
锦芝听了情绪更加激动,不接北霁的话,继续说:“少主,我们这些人就当是错付了信任,可你的手上掌握的是人仙一族的未来,若是把归心交到元谷衣这个小丫头手上,若是魔界来犯,仙界欺压,归心两面受难,她又有何本事化险为夷?恐怕连凡间的王道业都斗不过吧!”
司徒刈不发一言,安安静静地看着谷衣,任由其他人如何喧嚣吵杂,却干扰不了他们两个人彼此的静默。
许久,司徒刈对谷衣轻语,说:“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谷衣这才撑地起身,玩弄着自己衣角,说:“我……我,我不知道……”
锦芝等人不屑一笑,可一想到以后归心掌门居然是这个涉世未深的黄毛小丫头,就感到悲哀。
“但,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谷衣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却让听的人觉得这事更加荒唐。
谷衣感觉看到那么多黑压压的一片人,腿有些发软,显得底气不足,但还是鼓足勇气,咽了咽口水说:“我元谷衣……,知道自己在你们当中,算不上聪慧的,仙资也很是一般。可求大家看在少主的面子上,给谷衣一个机会,若我不能杀了王道业,帮助少主夺回凡间的大权,我会自动放弃这个储掌门的职位。”
说着,谷衣身为堂堂一个主宫掌事,居然“噗通”一声跪在这些人面前,额头贴地,不在乎尊卑贵贱。她身处高位,完全可以不用在乎那些人如何想,只要司徒刈愿意,这掌门之位铁定是自己的。可谷衣就是不愿意看着他因为自己而为难……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给你机会去努力?”
“主宫掌事一职已经够你吃的了!居然还不满足?……”
“哼,这丫头本事没有,祸乱人心倒是有一套!”
“……”
此起彼伏的骂声越来越多,没有丝毫怜悯同情之心,人心本就如此,何况还是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仙,看不透得不到的东西只会想得越糟糕。
余子昂在一旁看得那娇小的身躯,心疼她无辜背负着这些莫须有的骂名,无奈的摇摇头,实在是看不下去,起身厉声说:“少主和元掌事都退让到此,你们却还是如此,是要造反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面面相觑,看了一眼此时面色冷到极致的司徒刈,又低下头,沉默不语。全场尴尬。
此时北霁附耳对锦芝不知说了些什么。
锦芝款款走到谷衣跟前,说:“看在少主的面子上,想要让我们给你机会,可以。”
谷衣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高高在上的锦芝。
“只要你能够踏上十里天阶,天阶顶端有一鼎炼炉,你若是能进入那炼炉之中呆上一天一夜,完好无损的出来。就证明你是合适的掌门人选。”
“十里天阶?”谷衣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地方,一阵疑惑。
“少主可否答应?”锦芝笑着看向司徒刈。
他嘴角扯出一笑,默许。
岚姑在席间摇头,也是看不下去,走上前,对司徒刈恭恭敬敬地一拜,说:“少主,我看此事不妥。十里天阶一般人就算是想让它出现都很难,就算它出现了,万一这元谷衣不是合适的人选,炼炉定会让她魂飞魄散。不如现将选储掌门一事搁置,再等谷衣历练历练?”
“有何不可?”北霁此时也对着岚姑,两人争锋相对,轻嘲说:“岚姑难道忘了?两千年前,归心老掌门数着要羽化成仙的日子,难以抉择让当初的禾辰和禾良两兄妹让谁做掌门,可命中注定只有一个人才是真正适合在掌门之位,让他们去十里天阶一试便知。禾良连天阶都没有资格上,禾辰就从炼炉中出来了。若是有当掌门的命何惧十里天阶,若是没有这命,再历练也是徒然。元谷衣要能走出来,也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岂不两全其美?”
“一试无妨,她从来都是最适合的人选。”司徒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将北霁还想继续辩驳的长篇大论都瞬间憋回到了肚子里,硬是没脸再说出一句话。
谷衣看向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是!”
众人也对这个决策很是满意,都不再多言,就等着过几日看元谷衣的笑话。
“那我应该怎么去那十里天阶呢?”
锦芝冷笑,说:“在主宫正门外安心跪着就好,你若是有当归心掌门的缘分,天阶自然会出现。”
“哦……”说着谷衣就急冲冲地跑出前殿,在主宫的大门前俯身下跪,额头贴地,虔诚认真。
一个时辰后,离宴的人都纷纷路过,准备回去。看见谷衣跪在哪儿,有些人鄙夷一眼,或是一声哀叹,有些人干脆绕道而走……
日夜交替……
已经是第五天了……
天阶还是没有出现,五日滴水未进的谷衣,面如枯槁,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守门的修云和修平早已看不下去,多次劝阻,谷衣依旧是选择跪着。司徒刈说过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选,她相信一定会看到天阶的。
“起来吧……谷衣……”
谷衣抬头一看,是余子昂,对他僵硬一笑,又沉沉地低头下去。
子昂看着她额上深深陷进去的红印,一脸心疼,若是可以,他愿意替她跪着,这样自己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五天了,十里天阶都没有出现,放弃吧。”
谷衣抿着发白的嘴唇,摇摇头,说:“少主说会的。一定会的。”
“你如今又这么听他的话。他是说一不二的司徒少主,他说你是掌门,你就是,何必要上着天阶冒这个险呢?”子昂在黑夜中情绪愈发激动,为了她,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我不能把一切都让他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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