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一夜,文滔是无论如何也没睡好,躺在床上满脑子都在想秦妃的事情,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天亮的时候,文滔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看秦妃走没走。
他舒了一口气,白色的minicooper终于不在了,文滔真希望秦妃永远的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自己只是一个在陌生城市里求生活求出路的小人物,像秦妃这样出身显贵的富家子弟,和自己必定有着迥然不同的生活,即使具有那么些许的神秘色彩也不足为奇,毕竟富豪的财富来路的不都是那么光明正大的。
秦妃出现的这两天已经将他搞得神经衰弱了。
文滔挂着黑眼圈穿着破旧的睡衣站在窗前,环顾房子,可以用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来形容。文滔叹了一口气,简单的洗漱过后,匆匆穿上了那件灰色大衣,一摸领口,这才想起来帽子和香烟昨晚被秦妃扔到了楼下。
匆匆洗漱完毕,文滔打算先出去找一份临时兼职,因为是当天结工钱,所以报酬就比较少,但是至少能解决这两天的吃饭问题。
在走之前他来到楼下,想把帽子和香烟捡回来,大约到了昨天秦妃扔帽子的地点,文滔傻了眼了,皑皑的雪地里,除了一个开着的空烟盒,没有别的东西。
文滔想起来,这附近有不少的流浪汉和拾荒者,肯定是被捡走了,他叹了口气,摸摸口袋想找一支烟出来,这才想起来烟都被扔了。
最后这份帐他又算到了秦妃这臭丫头的头上。
忙活了一上午,文滔终于在王府井附近找到了一份街头发传单的工作,等晚上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九点了。一天的体力透支与水米未进使他面色惨白,漫长而煎熬的一天完全都是硬撑过来的。
还好租的房子里各种基本的炊具和餐具还都算齐全,于是他回来的时候买了点米和鸡蛋还有基本的佐料,只要有冰箱就够他吃好几天的了,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香烟,就这样一天辛苦赚的一百块钱只剩下不到一半了。钱包这种东西,这时候对自己还有必要吗?于是他索性把钱包放到了茶几上,并决定不再带钱包了。
当热气腾腾的米饭和香喷喷的炒蛋端上桌来,文滔才觉得自己即将活了过来。还没动筷,家里的老妈来了电话。
浸在升腾的蒸汽里,文滔犹豫的接通了电话。文滔的母亲自己经营者一家小小的饭馆,辛苦劳作,收入微薄,这个点正好是小饭馆打烊的时刻。
“儿啊,你在b市过得怎么样,找到工作了吗,现在住哪里啊,吃住有地方吗。。。”电话那头传来中年妇女疲惫而关切的声音。
文滔嗓子疼疼的,眼睛有点湿润,一时不知道编一个什么样的谎言瞒骗老妈。
“我过得挺好的,从公司刚加班回来,这不刚吃饭吗,自己做的。”
“你多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肠胃,打小肠胃就不好,别这么没规律的吃饭。”老妈关切的说着。
“恩恩。。。”
中年妇女沉寂了一会,终于开了口。文滔似乎也心领神会的在等着老妈开口。
“儿啊,实在不行就回家吧,守家栽地,留在老人们的身边吧,饭馆里也缺人,你也能帮到我,你舅舅说来年帮咱家把饭店扩大。。。。。”
“老妈!你放心,实在混不下去了,我会回家的。”
老妈知道文滔并不是那种十分好强的孩子,所以说这种话给他台阶下并没有太多必要,女人欣慰的笑了笑,满眼皱纹。
“好好,儿子你心里有数就行。”
又和老妈唠了点家常,文滔便挂了电话。
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文滔想家了,如果不是因为羊小绵他或许不会脑子发热来到帝都,现在羊小绵在t市,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好久不联系了。
刚吃完,文滔便捂着肚子,晃晃悠悠的奔向了洗手间,多年没有规律的生活习惯使他患上慢性结肠炎,但是烟和酒他都没扔。
坐在马桶上,文滔给他在帝都唯一的朋友欧杜维打了个电话,欧杜维,文滔大学的室友兼死党,在帝都的一所重点大学读研究生。
“嘻嘻嘻。。。。。喂?!”还没开口说话,电话那头便传来年轻人的笑声。
“笑得那么开心,旁边有美女吗?”
“没啊?嘻嘻嘻。。。。。。。”
“我都快饿死了,你还有心情笑!“文滔开玩笑的说着。
“谁叫你缺心眼偏偏来帝都的,你这是自作自受,嘻嘻嘻。。。”电话又传来欧杜维的阵阵笑声。
“对了,上次你给我的那张字条太不靠谱了,什么狗屁招聘会,正儿八经的工作没找到,遇到的全都是些怪人。”文滔指的是招聘会上遇到的上官小白等人。
“喂喂喂,那个招聘会可是很靠谱的,我可没坑你啊,本身那个学校就很另类,但绝对都是同行业里的佼佼者,奇才另类有另类的道理,你不知道吗?嘻嘻嘻”
“得了得了,限你明天赶快来这,好酒好肉的招待小爷我,你知道你这不准确的情报耽误小爷我少赚多少钱吗?所以啊,明天来我这,带着好酒好菜知道吗?”
“感情你这是在明要啊,行,等会你把你现在的住址发给我吧,正好这几天课程不紧,我去看看你,嘻嘻嘻。。。”
给欧杜维发完了住址,文滔又坐在洗手间里昏天暗地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又是猫着腰出来的,在洗手间门口,洗手间的木门上还挂着昨天的床单,文滔掀开床单,死眉扬眼的看了看门上的窟窿,暗骂一声自己倒霉,又盖了上去。
文滔把剩菜都放到了冰箱的冷藏柜里,这样就还可以坚持吃很多天。
他坐到沙发上,肚子传来的阵阵刺痛丝毫没有减弱,他用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从怀里抽出一支烟,点烟的手过于颤抖,颤颤巍巍的将烟点着,文滔边抽着烟边聆听着窗外呼啸着的风吹打窗户的婆娑声。
风里似乎总带着些许人们无法察觉到的细小雪粒,也许是从房屋别处的积雪刮落的,也有可能是天下起了小雪,文滔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独自过得第几个寒冬。他将灰色的大衣拉开,尽量的包裹住自己的全身,因为屋子里太冷了。
吐着几口烟气,感觉肚子的疼痛缓解了一些,文滔便找来针线,叼着烟,映着昏黄的灯光,将大衣帽子处的断面拙劣的缝补一下。
重新披上大衣,文滔来到卧室,开了灯,盯着墙上明晃晃的画,默默的吸着烟。
文滔的脸苍白而瘦削,明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往日时光的深深眷恋,他依然无法将灵魂从过去的种种中解脱出来,过去的事情时常像海底弥漫的浓密水草般将他紧紧勒死,让他沉入海底,使他无法自拔。
他也始终不能忘记他与羊小绵的事,无法忘记他们之间那无法逃离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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