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无恙思流年 第九十六章 误会

    为了澄清误会,江流年无所不用其极。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辛辛苦苦将做好的饭菜端过去;好心好意为问无恙暖被窝;边弹古琴边唱歌讨欢心;托人送情书和道歉信

    最终的结果就是,饭菜进屋人被轰走;被窝暖好人被丢出去;古琴没收人被丫鬟赶走;情书留下,道歉信被原封不动还回来连续两天了,问无恙就是雷打不动,铁定心不和她说话。

    太阳下的凉亭里,有一人颓废坐在石墩上。弯着身子,耷拉着手臂,那叹息声就没停过,江流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挫败过。

    “唉”又一声长叹,此时的江流年很像一朵干焉的花,无精打采地趴伏在楠木桌上,绞尽脑汁想对策,完全没注意身后悄悄来的人,紧接着双眼就被蒙上。

    暖暖又柔柔的小手,猜都不用猜,江流年就吐出一个名字,“小师妹,别闹了,我知道是你。”

    身后人晃现,露出一张甜美的面孔,挨着江流年坐下,“五师姐在烦恼什么呢你和二师姐还没和好呀。”

    “难道我这样子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江流年抬起垂头丧气的表情,戳了戳自己的脸颊,“你二师姐的脾气太坏了,我实在没辙了。”

    “二师姐脾气坏”木欢托着下巴细细寻思,好像不太赞同她的说法,“哪有,二师姐就是人不爱笑,话少了点,其实她的脾气很好,从未发火动怒过。”

    “从未发火动怒过你确定”江流年抽着嘴角看她,一脸质疑,“嗬,我和她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小半年时间了,据不完全统计,你二师姐平均一天动一次怒”

    “二师姐可没有你说的这么坏”木欢继续反驳,“她对我们这些师弟师妹都很温和,除五师姐之外,那也是五师姐主动招惹二师姐的,所以你是不是也做了什么对不起二师姐的事情”

    那双大眼睛忽然升起凛厉,透出与她年纪不符的气场,挂在稚嫩的小脸上,可爱到让人想笑。

    “你呀,人小鬼大,敢质疑姐姐”江流年忍不住捧起她的小脸,用力揉呀揉,“那你告诉姐姐,平常你五师姐都是如何哄你二师姐的”

    “哄”那揉成一团的小脸停止短暂挣扎,然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起来,“五师姐从来不哄二师姐,她只有想尽一切办法让二师姐更加生气,二师姐越生气她就越开心,但二师姐从来不真正生气过。”

    “是吗”在她说完,江流年的神情完全黯淡下去,也松开了揉木欢脸蛋的手,端坐在石墩上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某处怔神。

    木欢见她神色不对,扯她手臂,轻声问道,“流年姐姐,我可是说错什么话了”

    见她还不语,木欢有些急了,“二师姐并非真的生气,其实她很喜欢你的。你看,自从认识姐姐后,二师姐多了许多笑容,就连你亲她她也默许了不是”

    “嗯”江流年呆呆地移过来脑袋看她,见木欢涨红的脸颊,忽而笑了,“小师妹没说错话,刚才我在想呀,如何让问无恙更生气”

    出了府,江流年就在街上瞎逛,这几日总会看到士兵押囚车经过,想来是奉旨捉拿的刹罗界余孽,就是不知找没找到会制作火硝石的人,想到这些破事,又一阵烦躁。

    “小妹”背后传来一声不确定,打乱江流年的愁绪,这人站在原地僵硬回头。

    赵弘年坐在马鞍之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眼前姑娘,确定是自家小妹无疑,方从马上下来,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侍卫,示意他们先走。

    “五五哥”江流年心虚地打招呼,在赵弘年走过来时,还有要逃的趋势,但被人先一步拽住手臂,“你不是回赵府了吗怎么在这”

    “我没有回去”江流年垂着脑袋弱弱开口,但一想到自己没做亏心事,干嘛要怕他,又硬气起来,“我在这里还有要事做,所以就没回去。”

    “要事”赵弘年缩了缩眸子,脑海里闪过某些画面,五指抑制不住地收紧江流年手臂,“什么要事是有关无恙师姐的”

    “诶你怎么知道”江流年这一反应,让赵弘年更加惊愕,随后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无比,容不得一丝商量。

    “不行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好抹杀掉,现在,立刻,马上回赵府”

    “为什么呀”见赵弘年态度如此强硬,不顾旁人异样目光,也要拖拽着她离开,于是两人便在街上大打出手。

    江流年不愿与他做交缠,于是飞身跃上屋顶,赵弘年紧追其后,巡卫看到后以为是不明刺客,也提兵器追上去。

    赵弘年见势,只好朝那跳脱的身影大喊,“小妹别跑了五哥不逼你便是”

    江流年停步,站在屋檐一角,对着站在另一头的人问道,“五哥为何逼我回赵府若你不说明原因,我怎心甘情愿听你的话呢你也不想每每因为这个事情而让我们吵架吧。”

    赵弘年无奈,难道这丫头心里不清楚吗于是他朝下示意,两人双双从屋顶飞下,巡卫一看是赵家公子和江姑娘,于是行礼退了。

    赵弘年拉起江流年,闪身到一个无人小巷子,在开口之前还特地扫视四周,这才放心。

    江流年还想问什么要紧事让他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接下来这人说的话便让她心头一突,“小妹,你和无恙师姐的事情我已知晓,五哥劝你趁早断了此念头。”

    话音一落,巷子里的气氛全变了。两人对歭站着,眸子里倒影着彼此,相似的面孔呈现出相似的神情,平静又庄重。

    过了好多会儿,还是江流年率先打破这氛围,“既然五哥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我很喜欢阿恙,我要与她成亲,即使所有人反对,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小妹,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如若你们其中一人是男儿身,我们当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你们都是女子,难道你要冒天下大不韪,去做破坏人理纲常之事”

    江流年侧过身不愿看他,满腹不满,“我们在一起关天下何事又关纲常何事五哥,我就问你一句,你支不支持我”

    “这不是我支不支持你的问题”赵弘年无奈叹息,同样侧了侧身子,“你可知道你和无恙师姐在一起后,将来会面对什么是世人唾弃和谩骂,你真的要拉她坠入这无底苦狱”

    玉妃烟的故事又在江流年脑海浮现,也许这些古代人真会这样越是想起以后,她越是害怕,害怕她们不会被世人善待。

    江流年抖了抖嘴唇,片片忧伤化为水光,“五哥,这是我和阿恙的命,我们别无选择。世人怎么想我不管,我要父母接受”

    “父帅和阿娘”赵弘年一脸震惊,双手按住她的肩头,板正她的身子,看向江流年的眼神显然比刚才多了许多波动,“小妹,此事我知晓也就作罢,万不能让父帅阿娘知道,他们不会同意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流年抬起头,看向赵弘年的眼神异常坚定,冥冥中还有股狼性倔强,若是激怒她,肯定上前反扑,将你咬的体无完肤。

    面对这样一个眼神,赵弘年居然心中一悸,无法反驳。小妹这双眼睛,好陌生。

    “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小妹何故执着于一个女子”赵弘年松了松手,依旧不屈不挠劝慰,只是在江流年这双眼睛注视下,语气弱了不少。

    “五哥说这话,是没喜欢过一个人吧。我不喜欢任何人,只喜欢阿恙,而她也刚好喜欢我。今生我们同为女子,若在一起为所有人不容,我情愿与她同坠无底苦狱。”

    “你”赵弘年瞪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自小只知调皮闯祸的小妹会因为一个人这么勇敢有担当,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常挂在嘴边最讨厌的人。

    江流年垂下眸,敛去一身嚣张戾气,“我知道五哥为我好,可是让我离开阿恙,不与她在一起,我会更伤心。我不奢望得到你支持,只是希望你不要用异样眼光去看待我和阿恙,毕竟亲人的言行才是最致命。”

    话音刚落,江流年抬起蓄满泪水的眼睛,楚楚可怜饱满哀求,无助地想找到一片浮萍,却不知浮萍连稻草也比不过,即使抓到了也无济于事。

    赵弘年浑身一颤,要命地心疼起来,何时见过小妹这般委屈过这些年举家去了九疆独留她一人在翎岳山,她这是遭受了什么

    心疼之际,又听幽幽声音入耳,“五哥与我有相似的容貌,应是世上最亲最有缘分的人。搜索,更多好看小说免费阅读。此一世你我为兄妹,愿五哥今生好好珍爱我这个妹妹。”

    当闲坐书房的人勾勒完最后一笔,便将狼毫搁置砚台,举起画布细细打量画中人。新月淡弯柳叶眉,烁如繁星桃花目,精致玲珑鹅蛋脸,小巧可爱樱红唇,身着打扮与放置在书案上另一张画像上的人如出一辙。

    指腹顺着画布临摹,轻轻扫过那人眉目,好似画中人真的站在她面前一样。问无恙看着她笑了,光辉映在眸底,温柔缱绻,涟涟春水。

    窗外处处明媚,如今正是春回大地的季节,不过今日这个时辰怎么不见那人来问无恙心生疑虑。一想到这两日她在跟前又蹦又跳又说又笑,不悦的小眼神,气鼓鼓的脸蛋,问无恙不禁摇头,哑然笑笑。

    已经与她赌气两天,是时候去找她了。问无恙收上画布走出屋子,垂头看一眼手中东西,又是一笑,她的神韵不知自己画出几分。

    赶巧的是,人还未到江流年住所,迎面撞上月轻影,两人皆是一怔,看来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呀。面对月轻影玩味地打量,问无恙显得清冷多了。

    “问姑娘好雅兴,怎么今日想起寻年儿来了”话音刚落,两人目光同时一凛,迅速出手,两手臂交叉对歭在半空中。

    “蚀骨散”问无恙暼了一眼对方手中东西,睥睨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也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手臂稍稍一用力,就把对方推到一边,问无恙收手负后而立,“我劝月姑娘在我面前还是收起这点小把戏为好,不然误伤了自己,也是自个儿受着。”

    “问无恙”月轻影站稳,对着背影愤怒,然而那人并没有停步搭理她的打算,“蛮横无理的人明明是你,凭什么你要心安理得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那人回头,不喜不怒,平静的表面不着一丝痕迹,开口即是阴冷,“我奉劝月姑娘一句,最好离年儿远些,要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既然谁都说服不了谁,两兄妹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各怀心事,压抑极了。

    “小妹五哥”过了一会儿,两缕声音同时脱口,两人停步互望,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化为涓涓怜惜。

    江流年抿了抿唇,将要说的话咽在喉咙里,赵弘年轻声一叹,最终被她的倔强打败了,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舍不得一句重话。

    “小妹别难过,五哥站在你这边便是”话音刚落,眼前立马亮起一束光,比太阳还耀,“不出所料,阿娘这两日就会抵达问天城,她可不会像我这般好说话,要想阿娘同意你和无恙师姐的事,需的磨一番功夫才是。”

    “太好啦我就知道五哥最疼我”江流年直接跳上赵弘年背,搂着他不撒手。

    赵弘年可是个脸皮薄的人,大庭广众下被一个姑娘家骑在背上玩乐,丢死人了,就算是自家妹妹也不行,“小妹别胡闹,快下来”

    “不嘛不嘛,我不下去。”江流年一本正经撒娇,“五哥背背我嘛,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被哥哥背过呢。”

    “没有被哥哥背过小妹你是在说笑吗小时候家里数你最调皮,我们五个呀天天被你当马骑”话是这么说,赵弘年还是宠溺地背起这位妹妹,边走边与她聊小时候的事。

    江流年趴在他肩膀上静静听着,不做任何发言,怕露馅呀,所以偶尔附和发笑。

    正当两人笑得最放肆时,眼前出现身着华白月袍的人,带着刺眼的光缓缓走来,一点又一点将两人顶头的太阳遮盖。

    江流年笑容一滞,呆呆看着对方渐渐清晰的脸,直到腿上被人拍疼,她才回过神,“小妹,快下来。”

    看着那张如玉儒雅的脸走近,江流年有些害怕,悄悄躲在赵弘年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赵家五弟与五师妹果然感情深厚,这么大了还能像小时候那般玩闹。”

    “上官兄别打趣了,还不是这丫头太调皮”话是这么说,可语气却异常高涨自豪,顺便将藏在后面的人揪到跟前。

    “呵呵,大师兄”江流年挤出笑容打招呼,看到上官封身后的带刀侍卫,不禁畏惧。

    赵弘年有些惊奇江流年突来的老实,弹了一下她脑袋,随后问道,“上官兄今日审讯得如何那些匠人中可有会制作火硝石的”

    上官封凝重地摇摇头,随后看了一眼江流年,她好像也发现他在看她,迅速将头扭开。

    “抓回的匠人一致抵死承认他们只是听从安排,其他的一概不知。刹罗尊主做事缜密,让制作火硝石的匠人蒙面做事,所以无人知晓他们长相。”

    “还真是可恶让那贼人逃脱数日,至今也抓寻不到,若不早早抓到这些人,不知道往后又有多少无辜受害”

    赵弘年只顾羞恼,完全没注意江流年与上官封互汇的目光,一个飘忽闪烁,一个审视打量,再加之赵弘年满腔愤怨,吓得江流年浑身直抖。

    激愤完,赵弘年终于意识到身旁人异样,于是摇了摇她,“小妹,你怎么了”

    “我我”连嘴唇都在抖,目光在赵弘年与上官封之间交换,而后者也直勾勾盯她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那个,五哥呀,城东有家烧饼铺,他家卖的烧饼特别好吃,你去帮我买些”

    江流年完全不给他说话机会,推推搡搡一段距离,将他弄走,然后才折回上官封跟前,“大师兄有什么问题就直问吧。”

    上官封向后示意一下侍卫,他与江流年在前并排走着,侍卫们不远不近在后跟随,这样庄重的形式,让江流年更加惶恐不安。

    过了一会儿,还是上官封率先打破氛围,“五师妹,你可否告诉大师兄,火硝石是谁人教你做的”

    果然呀,一针见血江流年安抚一下自己心绪,抬眸即是风轻云淡,“若我告诉大师兄,火硝石是我在书本上学习到的,无人教我学做,你会相信吗”

    “书本上可是翎岳山中的藏书阁但是我问过师父,那里并无记载关于火硝石的一切。”

    “这个嘛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大师兄就当我自学的吧。”很显然,这句话并没有说服力,江流年只好转移话题。

    “既然大师兄已经知道我会制作火硝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把我揪出来带到圣上面前”

    闻言,上官封一怔,随后笑了,“若是我把五师妹会制作火硝石的事情抖到圣上面前,你会害怕吗”

    “不怕。”江流年面无表情摇头,心底对这个师兄失望透了,“我只想告诉师兄,火硝石是一样极其危险的东西,它落在坏人手中便是杀掠武器,它落在好人手中便是开路劈石的利器。

    若是圣上知晓,定会特设火硝库,将来用于战事,到时候死伤又无数。我说这些,并不是反对旨意,而是觉得有些不该出现的东西提前出现了,对这个时代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圣上为了边疆,为了百姓,为了整个大瑞国,有此想法也是应当的。不过以战而战,并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反而劳民伤财,让更多人深陷痛苦。既是如此,为何不用和睦的法子”

    江流年完全不知,她说这席话的时候,上官封看向她的眼神,闪着惊奇又震撼的火苗,就像困惑他多年的结,猛然打开了,眼前浮现宏图之景。

    上官封来了兴趣,便问,“噢五师妹说说看,你有何良策能让苍漠国与我们和平相处”

    两人一道儿走着讲着,上官封听得入神,眼中流露的赞赏与佩服更是不吝啬,没想到五师妹她这么有远识见地,她说的对外贸易,鼓励人经商,这种想法简直更大胆。

    江流年说的激情,上官封听得更是有味,只不过话说到一半,便被侍卫禀告打断了,似乎是京州来了消息,听得江流年心惊胆战。

    上官封离去之前对江流年施以歉意,“五师妹,我先去处理公事,闲时我们再聊。”


    “嗯嗯。”江流年点了点头,又见那袭月袍回身,对她含笑道,“五师妹放心,我决不会将你抖出来,毕竟我害怕二师妹来寻仇。”

    江流年眼睛一睁,还想问什么,上官封已离去。刚才大师兄提到问无恙来寻仇,什么意思

    怀着疑虑的人回到问府,然后便看到最欣慰的一幕,上官安平在风轻沙的陪伴下晒太阳,小郡主终于舍得出来透气了。

    江流年扬手打招呼,“三师姐小郡主”两人回头,便见那袭青衫便衣飘逸而来。

    “五师妹。”风轻沙含笑道,顺便拉了拉身边人的手,好久才听那人闷出一句,“流年姐姐。”

    “诶小郡主喊我姐姐,我没听错吧。”江流年故意歪着脖子凑近,打趣道。

    上官安平一个劲儿往后偏离,右脸遮在面具下,看不清此时神情,露在外的半张脸,削黄枯瘦,阴沉得吓人,让江流年不敢造次。

    “小郡主瘦了许多,要不要流年姐姐为你做好多好吃的补补”

    上官安平先是看了一眼风轻沙,然后垂下眸,对着江流年客气又简洁说道,“不用了。”

    江流年依旧不屈不挠,热情不减,“小郡主既然喊我一声姐姐,那就不要和姐这么客气,以后我会多做一份饭菜的。”

    许是被笑容感染,上官安平看起来没刚才那般凛厉,见她这样,风轻沙也甚欣慰,任谁见到这样的笑脸都没有不喜欢的吧。

    “要不五师妹再多做一份吧,我也许久没吃到五师妹做的饭菜了。”

    看到两人这般亲切,上官安平的脸又沉下几分,比刚才还要沉,可是她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大呼小叫,颐指气使,只是抓紧风轻沙的手,充满敌意地看着江流年,这宣告主权的架势明显又霸气,一个眼神就将对方吓退。

    江流年讪讪笑着摆手,“我我先撤,你们继续”眼神在她们之间转了转,看得风轻沙好生别扭。

    待江流年一走,风轻沙动了动手臂,将自己的手从上官安平掌心抽出,余温还在,留在手背上的五指印还未消退,加之有束犀利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一一涌来。

    若在从前,风轻沙肯定露出一个温和而无奈的笑,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姑娘和从前大相径庭,她的亲近居然让自己生出许多不安。

    风轻沙勾出浅笑,然后扭头看向上官安平,而那人正垂眸伤神,面对一颗敏感脆弱的心,风轻沙说起话来也小心翼翼,“安儿,五师妹她没有恶意,你莫要敌对她。”

    这下伤神直接变成皱眉,风轻沙已隐隐感到她的怒气,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可怕,就像跃势的小兽,“你喜欢她”

    “安儿你在说什么”风轻沙显然愣住了,看着上官安平此时的眼神,她仿佛也气了,“我不喜欢女子,我与五师妹也只是姐妹之情,你别乱想。”

    “嗬,你不喜欢女子”眸中冷光又聚几分,慢慢逼近风轻沙,“你不喜欢女子,可是江流年喜欢,你不应该离她远些”

    “安儿”这下风轻沙真的生气了,俊秀文雅的脸庞染着怒气,显少见她这样,果然呀上官安平笑得更冷了。

    看到她这样,风轻沙有些心疼,从前的安儿绝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怪异阴冷,终究还是自己要妥协,“我一直拿五师妹当妹妹看待,况且她也有喜欢的人,所以心无芥蒂。”

    不知哪个字眼触到她逆鳞,上官安平突然失控,面具下的疤痕拧成一团,“妹妹你拿谁都当妹妹,你到底有几个妹妹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妹妹可怜,所以这些天要讨好我,照顾我”

    “安儿,你”风轻沙气的有些发抖,将怒气强压制下去,不再看她,两人掺着怒气相互站着,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两人对歭。

    风轻沙一看,原来是去而复还的江流年。本来江流年是离开了,不过看到问无恙朝这里来,她心急之下,就慌不择路按原路返回,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这架势,难道两人在吵架不会吧,三师姐这么文静的性子也会和人吵起来她们因为什么在争吵

    一大串的问题在江流年脑海萦绕,没等她理出头绪,上官安平就大喊,“江流年”

    上官安平气势汹汹走向江流年,这架势不禁让风轻沙担忧,下意识去拉对方胳膊,却被对方巧妙避开,“安儿,别乱来”

    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人,更是不知所以,直到那张带面具的脸在眼前渐渐放大,江流年才后知后觉退了几步,现在的小郡主更不敢惹,“小郡主,你喊我有事”

    “有事。”这两个字被冷冷道出,“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嗯”江流年还想问什么事,下一瞬间自己的手臂就被扯上,整个身子往前倾,紧接着两片薄唇覆上,这下整个人就不淡定了。

    小郡主是不是疯了居然当着三师姐的面亲我直到耳后传来某东西落地声,江流年才彻底醒悟,问无恙

    推开上官安平,江流年赶紧用手擦擦脸颊,余光恰好瞄到刚才那个亲自己的人,她的神情越发冷了,明明是她占自己便宜好吧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小小郡主和我开玩笑呢”江流年连连大喊,目光在问无恙和风轻沙之间不停闪烁。只是一个木然一个失色,谁也不应话。

    只见上官安平挑唇笑,换上一副乖巧模样,亲昵地挽上江流年手臂,硬拉她同自己一起面对风轻沙,“哪有开玩笑,流年姐姐不记得了上次你也亲了我。”

    原本圆润的脸蛋褪去婴儿肥,显得立体多了,也比从前成熟多了,而这一笑,更添韵味。

    江流年彻底方寸大乱,她这不是明摆把她当枪使嘛,“上官安平你别胡说,我哪有亲你”

    “流年姐姐怎么不承认了你好女色,亲我一个姑娘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莫非”上官安平突然变了音,阴阳怪气十足,“流年姐姐是觉得我现在毁了容貌,配不上你”

    闻言便是一震,江流年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起,倒不是因为有问无恙在场,而是她觉得眼前这个小郡主,陌生可怕。

    没等江流年开口,不咸不淡的嗓音响起,风轻沙留一个冷漠背影离去,“你让我很失望。”

    江流年倒抽口凉气,终于明白过来了,小郡主在利用她刺激三师姐呀。

    “没想到五师妹这么招女子喜欢,还真是来者不拒,好,很好”随之步伐离开,最后两个字重重落下,徒留两个人傻傻站在原地。

    江流年无一丝情绪地拨开手臂上挂着的手,然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上官安平,“她们都得罪了,现在你心情舒坦了”

    上官安平抹了抹眼睛,抬头即是强装的笑脸,“是呀,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心情舒畅。”

    江流年语重心长地叹口气,“你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看来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说的话。”

    脑海里闪现江流年那番慷慨激词,上官安平一下又怒了,朝着离去的背影喊道,“江流年,你算什么东西你又懂什么敢教训我”

    那人未理她,而是拾起问无恙刚才落的东西,轻轻抻开,那副熟悉面容一下入了眼底。江流年看着画中人,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眶,打开画布举到面前让上官安平看。

    “小郡主你快看,这才是我本身的长相,你觉得和现在你看到的这张脸有何不同”

    即使上官安平再愤怒,再看到画像中的人时,也有片刻惊讶,紧接着又听那人在说,“我因问无恙而来,即使她这辈子不属于我,但我还是想尽我最大努力给予她快乐,只要她需要我。因为爱她,所以想与她做尽所有美好之事。

    你说你喜欢风轻沙,但我在你身上只看到占有。在你昏迷那段时间,风轻沙衣不解带照顾你,没日没夜地查医书配药料,你对她说过一句谢谢,问过她累吗若是你觉得她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那你赢了。

    所有人都未曾放弃你,你却在这自暴自弃,你对得起那些关爱你的人吗风轻沙对你这么好,无论出于哪种感情对你好,你都不应该伤害她。”

    江流年离开了,带着画布离开,却没有勇气去找问无恙,一个误会没解开,现在又多出一个误会,恐怕她生气急了。

    问无恙躲进房间,任谁也不准进来打扰,呆呆地看着书案上的画像,坐到太阳下山,神情颓废极了,终于想起看一眼窗外,却见夜色已至。于是她起身走到衣柜旁,挑中一件衣服换上。

    金碧辉煌的船舫停泊凉河,四通八达,巨龙造势上下三层。在外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在内歌舞升平弦音袅袅,觥筹交错剪影缭乱,形成夜色中最闪亮热闹的繁华地,也是风流雅人的欢乐之地。

    今夜这贤雅阁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墨发凌飞青衫半挂,步伐摇曳行事乖张,一口又一口地灌着酒,这人显然醉了。

    这人的到来打破高谈阔论的儒生,老板一看是闹事者,立马叫上打手,却被人三两下打倒。正当老板畏惧,这人却掏出一沓银票,洒向上空,犹如漫天雨花,“今夜我把这包了,不想死的赶紧走”

    众人一听,纷纷抱头鼠窜,剩下老板和阁中小厮,见他们也要逃,这人开口,“慢着,稍后若有个姑娘来,让她去三楼找我。”

    江流年一收到莫名来信,就独自骑上马赶往贤雅阁,那是距离问天城最近的小镇,不到半刻钟便抵达目的地。

    闹事者刚上楼没多久,江流年便出现了,急匆匆下马朝阁里走。一见姑娘来,老板大气也不敢出,默默指了指楼上,江流年三步并一步地往上爬。

    拉开雅房的门,就看到一个人背对她,垫着蒲子坐在地上,一手搭在矮几上,一手拿着酒壶往嘴里倒。门被猛然拉开,刮来一阵风,让这人的墨发更加凌乱。

    “你是谁阿恙呢”高声质问让这人拿酒壶的手一顿,随后她慢悠悠扭过头。

    飞散的头发掩盖她的面,江流年未看清她是谁,只是看到一双含醉迷离的眼睛。发丝一点点落下,也一点点揭开这人真容,却让江流年无比吃惊,“阿恙”

    此时问无恙薄衣散发,醉意正浓,半阖着眼睛看她,内含数不尽的轻佻妖妖,就连衣襟也松松敞开,隐隐透出鲜红的里衣,“怎么年儿看到是我很吃惊亦或很失望”

    江流年鼻尖一酸,心像被捂着那样难受,红着眼眶走近问无恙,夺去她手中酒坛放置一边,“阿恙乖,听话,我们回家。”

    问无恙乖了,整个人都倚在江流年肩上,见她要背起自己,突然眼睛恢复片刻明亮,用力推开这人,歇斯里底吼道,“别碰我”

    江流年被她推倒在地,而问无恙已从地上爬起,脚步虚浮,身体摇晃,指着地上的人,“既然你对所有的女子都来者不拒,那我就杀了你”

    江流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问无恙的剑会指向她,这一刻她感受不到任何害怕,因为心痛委屈已漫过所有,她颤着心尖承受上方那双蓄起腾腾杀意的眼睛。

    “如果阿恙一定要杀了我才解气,那你就杀吧,这样我们都解脱了。”

    江流年这种无所畏惧的态度,彻底激怒问无恙,体内那头狂躁的野兽再也控不住,怒火把她的眼珠烧出一条条血丝,拿剑的手也在颤抖,止不住地朝地面上的人刺去。

    “唔”江流年来不及感受冰凉的铁器入骨肉的疼痛,那剑就被抽出,然后被人甩在背后的门橼上。左右弹动,发出嘶鸣,在这空荡的房间回响。

    江流年看了看刚才刺中的地方,衣服上已沾少许血,紧接着下巴一痛,被人高抬钳起,那双冷漠至极的眸子猛然逼近。

    问无恙噙着冷笑,一字一句对她说道,“我倒忘了,这是我五师妹的身子,杀你即是杀她,任我多想杀你,也不能伤了五师妹。”说完,她笑了,江流年却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

    带着香气的发梢抚过她的脸颊,那酥痒的感觉,温柔得有些刻意。

    过了一会儿,江流年也笑了,笑得凄凉放肆,“原来你和你五师妹的感情这么笃厚,即使,你也肯与她成亲。

    听姐一句忠告,要想与她过一辈子,最好收敛起你那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要认为所有人都应承受你冷血无情的性子”

    下巴上的力度越收越紧,江流年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闷哼,“高高在上嗬,你和月姑娘的说词还真是一模一样呢,怪不得”

    问无恙眸中怒火忽然沉下去,那光亮也瞬间黯淡,整个人阴森极了,“一个被废了武功半残不残,一个只知道借由别人的一切逞英雄,当真般配极了。”

    “问无恙”江流年低吼,开始挣脱她的钳制,使出来的招式都被人一一拆解,终于江流年放弃挣扎,眼底飘着泪花,“我以为你在我面前只是耍耍小性子,没想到你这么固执己见,完全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解释嗬,我坐在房间等了一下午,似乎没见到你来吧。还有,江流年你凭什么以为我在你面前是耍小性子你是我什么人喜欢的人吗起初若不是你借着五师妹身份靠近我,我又怎会上你的当算起来你应是欺骗我感情在先吧。”

    “好,就算当初我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后来我说明我身份了,之后发生的一切,你对我所说的话,你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呀。”

    “呵呵,是呀”下巴上的力度渐渐小了,问无恙笑得有些颓败,眼角迅速划过一滴泪,然后隐于鬓发,可江流年还是看到了,她想拥住她,帮她擦拭那滴泪。

    “别碰我”问无恙突然警觉起来,用力打开江流年要伸过来的手,继续剜心口,“我一想到自己失身的人是你,我就感到恶心”

    恐怕先前所有的话也抵不过这句话痛苦,江流年的嘴唇已颤到发白,哆哆嗦嗦吐出这个让她想哭的字眼,“恶心”

    “是呀,恶心”问无恙感受到报复的爽快,又加重这个词语,随后又捏起江流年下巴,不过这次她没有使劲,只是强迫对方对视她,用轻柔的话语说出恶毒的话,也许她已经知道如何伤人心,

    “那夜若不是我神情恍惚将你当做五师妹,我想我宁愿自杀,也不会让你来救,沉静下来细想,我想我还是最爱五师妹,毕竟你永远都是替身。请你记得,即使你和五师妹再像,我爱的永远是她,不会是你。”

    耳边呵气如兰,带着淡淡酒香,问无恙呼出最后一个字,挑着魅笑离开江流年的肩膀,好生有趣地打量,此时的江流年面色如灰,唯有眼珠炫红,直勾勾地盯她看,不加任何感情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会真觉得我会喜欢上一个只认识几天的替身吧,江流年。”问无恙继续用这种笑说话,勾魅的像个妖,江流年麻痹自己她说的是醉话。

    问无恙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起身理了理衣服,“你放心,我虽喝了酒,但有内力压制,说的不是醉话,也许只有酒才能给我勇气,让我说出苦闷心里良久的结。

    还有,我找你来此,只是想警告你几件事,毕竟府中人多眼杂,不适合说。第一,我知道你好女色,安平是我从小看大的妹妹,三师妹小师妹更与我亲如姐妹,你与月姑娘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你若敢打她们的主意,我绝不轻饶你。

    第二,我与你那夜的事情想必只有我爹爹和三师妹知晓,你若向第五个人吐露一个字,我会毫不留情杀了你

    第三,你会制作火硝石的事情我已向大师兄说明,你不得以五师妹身份再制作火硝石,不然我会让你比东方羡失去左手更惨”

    问无恙每说一个条件,就往江流年心口上多撒几把盐,最后她慢慢站起来,不露一丝怯意,不怕死地笑起来。

    “你放心,我对风轻沙她们不感兴趣,毕竟我已经尝过她们二师姐的味道了”闻言,便是某人的羞恼,脖子也涨起粗红,双手握的吱吱响。

    江流年继续不怕死地说道,“那夜的事情我肯定守口如瓶,谁能想到平时矜持傲冷的问少城主,会在一个女子指下千娇百媚,连连喘,吟”

    “嘭”话音未落,江流年还沉浸在那日情景描绘里,一股力气打在肩上,让她从半空坠落砸到地面上,摔得心肝肺绞疼。

    不久,那清冷的声音就在头完,趴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人,眼睁睁看到那角青色衣袂离开,她想伸手抓,也没力气。。

    江流年想叫住要离开的人,可是她喊不出一丝声音,她也想哭,可是力气已用尽,就见那人清冷而绝尘的脸,一点点消失在门缝里,就如初见那般冷漠,使人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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