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昶这才放下了右手,笑眯眯的看着贾宝玉,对贾母开口说道。
“祖母,我就说这个方法有效果吧!日后只要宝玉犯病了,通知我就好,我一定会将他狠狠打醒的!”
贾昶声音极其温和,但是却让贾宝玉打了一个哆嗦,眼睛里闪过一丝畏惧和害怕,身体缩在了贾母的怀中。
贾母此时也恢复了冷静,看了一眼脸蛋肿的不像样的贾宝玉,有些心疼的埋怨道。
“你出手未免也太重了,看把宝玉打成了什么样子!”
“而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呸呸呸,宝玉才不会再犯痴的!”
贾昶不以为意,他从小就知道贾母偏心,除了宝玉,其他的孙子加起来,也不及宝玉的指甲盖重要,笑着说道。
“力气不大,出手不重,可打不醒他!”
贾昶意味深长的盯着贾宝玉的眼睛,这是说给贾宝玉听的,让他明白这招对自己没用,若是以后再敢如此,他定要让贾宝玉吃尽苦头,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打几个耳光就算了。
今日闹出了这等风波,大家也没有兴趣在荣庆堂待着了,纷纷离开。
只留下了受伤的贾宝玉,独自躲在贾母的怀中哭泣,他今日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挨了四个耳光,疼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贾昶带着小如意走出了荣国府,停在了府门外,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就要离开。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了荣国府外,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从马车中走了下来,这老者须发乌黑,保养的极好,精神奕奕,手中提着一个木箱子,腿脚利索的向着荣国府走来。
“下官见过武国公!”
老者正是太医院王太医,医术高明,是如今的太医院正六品左院判,他自然认得大乾第一武将,武国公,贾昶,连忙停下了脚步,躬身行礼,问候道。
贾昶脚步一顿,看着王太医,若有所思,开口说道。
“起来吧!”
贾昶向前走了一步,嘴巴凑在了王太医的耳边,轻声说道。
“府中请你过来,必然是为了贾宝玉,他如今已经清醒了,只是挨了我几个耳光,脸肿成了馒头,老太太必然会让你开些清淤化肿的药膏,我不希望他那么消肿,想让他疼上一段时间,长个教训,王太医可知道如何做?”
王太医抬头看了一眼贾昶冷峻的脸庞,不怒自威,让他心头一跳,连忙躬身说道。
“武国公放心,下官明白!”
“那就好,我听说贵公子在礼部做主事?”
王太医点点头,心头微动,脸上露出了激动惊喜之色。
王太医只有一个儿子,不愿他做太医,整天提心吊胆的,从小培养儿子读书,总算是得了一个功名,进入了礼部做了一个六品主事,也算是走出新的道路。
“林姑父将要升任礼部尚书,上次我听他说,礼部还缺一位员外郎,我看令郎就十分合适!”
贾昶脚步不停,向着不远处的国公府马车走去,小如意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王太医心上眉梢,对着贾昶的背影躬身一个大礼,激动莫名的说道。
“多谢武国公,下官定会尽心尽力!”
王太医直到贾昶的身影消失在了马车之中,这才起身,走进了荣国府,来到了荣庆堂。
“王供奉你可来了,快来看看宝玉是否安好!”
贾母见到王太医激动无比,连连催促王太医帮贾宝玉看看。
王太医目光看去,只见贾宝玉脸肿的跟馒头一样,神色有些怪异,走上前来,将手搭在了贾宝玉的手腕上,摸了摸脉搏,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才开口说道。
“老太君放心,府上公子没有任何事,健康得很!”
贾母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诧异,没想到昶哥儿的法子还真管用。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还要劳烦供奉给他开些化瘀消肿的药膏,免得他顶着这幅样子,见不得人,也不像话!”
王太医暗道一声来活了,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木盒,递给了贾母,说道。
“老太君,这是灵玉膏,可以消肿化瘀,你让人每日早晚各给公子涂抹一次,定会很快消肿的!”
贾母连连道谢,让鸳鸯准备了银两,答谢王太医,十分热情客气。
王太医倒是有些心虚,只是推脱,并没有收银子,匆匆离开了荣国府。
贾母让鸳鸯帮着贾宝玉涂了灵玉膏,一开始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贾宝玉感觉轻松了不少,回了自己的院子,但是到了半夜,贾宝玉疼得睡不着,怡红院的丫鬟照顾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贾宝玉才感觉好了许多,又让袭人帮着涂抹了灵玉膏,冰冰凉凉十分舒服,中午又疼得贾宝玉难以忍受。
贾宝玉倒是没有疑心灵玉膏有问题,只以为是药效消散,才会如此疼。
就这样疼来疼去,折腾了一个月,贾宝玉才结束这炼狱一般的日子,整个人都瘦了十多斤。
不久,王太医的儿子就升了礼部员外郎,听说还靠上了林如海这位新任的礼部尚书,让无数人感到奇怪的是,之前从未听说过两人之间有过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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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闹了这么一出,险些搅黄了贾昶和林黛玉的姻缘,林如海听闻了自然震怒,找到了贾政,怒斥他不会管教儿子,甚至想要将林黛玉接回府中居住,但是被贾昶拦了下来。
林黛玉在荣国府住,有众姐妹陪着,不会孤独,远比她回林府更开心。至于贾宝玉,有贾昶在,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贾政也听说那天的闹剧,又被林如海怒斥了一番,也是怒气难忍,贾宝玉脸上刚刚消肿,就又挨了一顿毒打,一个月没下来床,可谓是十分凄惨。
自从贾宝玉闹幺蛾子之后,林黛玉就躲着贾宝玉,不再见他,让凤凰蛋每天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
岁月源长,时光不息,春来秋去,四季轮转,又是一年寒冬,昨夜刚刚降了一场大雪,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寒气逼人,让人不想出门。
大同府有一孙家,和贾氏一族有着世交之情,只因荣国府的贾政老爷对孙家也十分厌恶,多年不曾联系,关系也就淡了。
孙家先祖当年贪慕宁荣二府权势鼎盛,又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这才拜入了宁荣二府的门下,成了世交,这也是贾政讨厌孙家的原因,认为他们家贪慕虚荣,攀附权贵,不可深交。
如今孙家家主一人在京,袭指挥之职,此人名唤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等待提拔。
孙绍祖本来见宁荣二府渐渐衰落,也想要断了联系,没想到贾昶横空出世,名震大乾,使得宁荣二府再次兴盛,他就打起了荣国府的主意,想要巴结上贾昶,攀附关系。
孙绍祖年近三十,原本有过一个妻子,因为难以忍受他的折磨,竟然上吊死了,对外称是发了恶疾,不治而亡,如今他无妻室,就想要娶一位荣国府的小姐,这样就可以成为贾昶的舅兄,成功攀附上关系,平步青云。
孙绍祖经过打听,知道了荣国府的贾赦贪财好色,蓄意结交,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就和贾赦关系莫逆,亲热至极。
孙绍祖这才图穷匕见,拿出了五千两银子,向贾赦求娶女儿迎春,想要做荣国府的乘龙快婿。
贾赦见钱眼开,居然收了这五千两银子,将女儿卖了,定下了孙绍祖和迎春之间的婚事,并且前往了荣庆堂禀明了此事。
贾母对几个孙女的婚姻大事并不关心,她眼中只有凤凰蛋贾宝玉,听闻此事,只是回了一句。
“知道了!”
贾母不在乎孙绍祖是什么样的人,她觉得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前因,况且是迎春亲父贾赦主张的,她又何必出头多事。
贾政倒是因为厌恶孙家,劝说了两次,但是贾赦一点听不进去,被银子迷花了眼睛,哪里在乎迎春的死活。
迎春听闻此事,如遭雷劈,在自己院中多次哭泣,让林黛玉瞧见了几次。
林黛玉得偿所愿,自然见不得姐妹受苦,将此事告诉了小如意,让她转告贾昶,让他想想办法。
贾昶他自然知道孙绍祖是什么货色,不愿迎春跳入火坑,被孙绍祖这只中山狼折磨致死。
“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古人惜别怜朋友,况我今当手足情!”
贾昶冷笑一声,对孙绍祖的想法十分清楚,他自然不会让其得逞,居然敢将主意打到府中姐妹的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这日,孙绍祖得到了兵部员外郎的邀请,一起前去月华楼吃酒,孙绍祖如今正等着兵部的消息,自然不会拒绝,欣然赴约。
兵部员外郎刘泽恩受过贾昶的恩情,得了贾昶的吩咐,在酒桌上一个劲灌孙绍祖酒,奉承的说道。
“孙兄,听闻你要娶荣国府的二小姐,可有此事?”
孙绍祖心中得意,看着面露谄媚之色的刘泽恩,倨傲的点点头,说道。
“没错,我已经向贾恩侯求亲了,他也应下了,只等过两日媒人上门,这事就算定了!”
“孙兄好手段,如今靠上了荣国府,就等于靠上了武国公,日后必然可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到时候,孙兄可不要忘了兄弟啊!”
刘泽恩不断的恭维着孙绍祖,给他灌迷魂汤,让孙绍祖大笑不止,连连饮酒,大包大揽的说道。
“刘老弟你放心,我孙绍祖不是那种人,日后定然不会忘了你!”
孙绍祖心中暗暗得意,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太对了,刘泽恩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员外郎,以前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哪怕是送上了厚礼,也是一副倨傲的样子。如今自己攀上了武国公贾昶,他就巴巴的邀请自己饮酒,对自己奉承谄媚。
刘泽恩心中冷笑,果然被武国公说对了,孙绍祖是想要利用婚姻攀附他,这等小人也想迎娶荣国府的小姐,这是痴心妄想,且先让你得意着,今晚就让你归西。
“孙兄仁义,我再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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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恩连忙起身为孙绍祖斟满了酒杯,再次敬酒,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
孙绍祖得志猖狂,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喝得醉醺醺的,这场酒宴才算是散了。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空中飘落着雪花,整个街道之上人迹稀少,温度极冷,哪怕是穿了厚厚的棉袄,也感到手脚冰凉。
孙绍祖骑上宝马,独自向着自己府中而去,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巷道之时,几道身影冲出,瞬间将孙绍祖打晕制服,扔在了雪地里。
几人做完这一切,整理了一下现场的痕迹,就消失不见了,不远处的阁楼上,有人站在窗前,紧紧盯着孙绍祖,直到孙绍祖被冻僵了,尸体被雪花掩埋,这才离开此地,前去禀报。
次日,孙绍祖的尸体被人发现,顺天府来人将尸体拉走,见过仵作勘验,确认孙绍祖乃是酒后坠马,活活冻死的,并不存在他杀。
荣国府听到这个消息,除了贾赦心有不甘,将五千两银子退回孙家之外,其他人莫不高兴,迎春更是喜极而泣,心中隐隐有种打破枷锁的轻松感,神清气爽。
太虚幻境,薄命司之中,十二金钗正册,其中一页画着个恶狼,追扑一美女,欲啖之意。其书云,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突然书册上的饿狼消散,字迹隐没,整张纸成了一片空白,命运轨迹再次发生变化,天机混乱,让无数人感到奇怪。
警幻仙子看着十二金钗命运再次发生变化,脸色铁青,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缥缈髙洁,手中掐动法印,一道流光划过离恨天,向着人间而去,落到了京郊之外的一处破庙。
茫茫大士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袈裟,一头癞子,脚上穿着一双草鞋,不修边幅;渺渺真人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别,气质缥缈,二人坐在破庙之中,周围颓垣残壁,蛛网灰尘,满是狼藉。
一道流光从天空落下,二人神色微动,手中掐动,将这道流光招来,一道悦耳仙音响起,在破庙之中回荡。
“你二人速速查探荣国府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十二金钗命运会再次发生改变?!”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对视一眼,脸上浮现一抹苦色,他们之前故意偶遇贾宝玉,说出了木石姻缘一事,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促使林黛玉和贾昶定下了婚约,如今迎春再次发生变化,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头疼。
“如何是好?”
渺渺真人感到无计可施,看向了一旁的茫茫大士,希望他可以有办法,查探此事。
“为今之计,只有通过那通灵宝玉动些手脚,让荣国府的神瑛侍者迷了心窍,我等必然可以进入荣国府!”
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
补天石后来遇到了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被二人口舌说动,动了凡心,想要前往人间享受一番人间富贵,成了通灵宝玉。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立刻施法,勾动了通灵宝玉的气机,蒙蔽了贾宝玉的心窍,让他陷入了魔怔。
荣国府,大观园,怡红院,贾宝玉刚刚恢复,还未来得及撒欢,就突然捂着脑袋,大喊一声。
“我头好痛!”
“我要死了!”
贾宝玉将身一纵,离地跳有三四尺高,嘴里乱嚷乱叫,说起胡话来了。
袭人等丫鬟都被吓坏了,连忙前去告知贾母,王夫人等。
贾母和王夫人带着丫鬟婆子一群人,涌入了怡红院,看到贾宝玉拿刀弄杖,寻死觅活的。
贾母,王夫人见此,满脸担忧,心疼不已,嘴里不断呼喊着。
“我的儿啊!”
“宝玉,你可不要吓唬祖母啊!”
贾宝玉疯癫若狂,根本不理会二人,顿时贾母和王夫人哭了出来,惊动了宁荣二府的其他人。
贾赦,邢夫人,贾珍,贾政,贾琏,贾蓉,贾芸,贾萍,薛姨妈,薛蟠并中一干家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众媳妇丫头等,都来园内看视,登时乱麻一般,只有林黛玉唯恐贾宝玉再闹幺蛾子,没有前来。
贾政看着发疯的贾宝玉,命腹中的管事小厮一拥而上,将其制服,绑了起来。
贾政想起上次贾昶的办法,走到了贾宝玉的身前,举起右手,猛地落下。
“啪!”
清脆的声音将众人都搞懵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贾政右手不断抬起落下。
“啪啪啪!”
一阵耳光过后,贾宝玉脸肿的不成样子,但是依旧癫狂,不断的挣扎,嘴里大喊着。
“我要死了!”
贾政有些纳闷,看向了贾母,问道。
“这次怎么不管用了?”
贾母听到这话,也记起了上次贾昶几个耳光就打醒了贾宝玉的事情,连忙吩咐道。
“快去请昶哥儿,只有他打的耳光才有用!”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贾母的说法十分可笑,认为贾母是不是也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都是耳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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