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懂什么,昶哥儿可是武将,身上煞气重,就算是鬼神都不敢近身,他打的耳光自然和他人不同!”
贾母见贾政等人不信,连忙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贾政等人思索了一下,觉得有道理,连忙派人前往武国公府,请贾昶来打贾宝玉耳光。
贾昶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十分好笑,没想到上次自己只是随口瞎说,居然让贾母等人深信不疑。
贾昶走进了怡红院,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贾宝玉,眉头微皱,这次居然是真的被迷了心窍,事情有些不对,这是有人暗中施法。
贾昶心中了然,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迟疑,走到了贾母和贾政的面前,躬身一礼,不紧不慢的说道。
“见过老太太,老爷!”
因为上次婚约一事,贾昶和贾母之间的关系越发疏远了,连祖母也不叫了,只是称呼老太太,只是维持着表面的恭敬和睦。
贾母听到这个称呼,眼神微微一黯,她事后也是心中后悔,知道自己当时做的有些过分了,只是事已至此,亡羊补牢已晚矣。
贾母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对贾昶说道。
“昶哥儿,你快看看宝玉,他又迷了心窍,你父亲打了几个耳光也没有唤醒他,还是需要你来!”
贾昶对于扇贾宝玉耳光这种请求,断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管他有没有用,先过过手瘾再说。
贾昶来到了贾宝玉的面前,目光看向了贾宝玉,见他神色癫狂,目光混乱,瞳孔都散开了,便知道这次不是装的,又看到贾宝玉那肿了的脸蛋,觉得贾政不懂对称的艺术,只是打了左脸,看着别扭,想到这里,毫不犹豫,举起左手,猛地扇在了贾宝玉的脸上。
“啪啪啪!”
三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的极为痛快,贾昶看着左右对称的脸,满意的点点头。
贾母见状,误以为贾昶耳光奏效了,连忙问道。
“如何?”
贾昶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道。
“对称了,看着舒服多了!”
这话一出,角落阴影中的贾环忍不住笑了,这可真是贾昶的行事作风,阴损刁钻,自己那两个月可是被折磨的不轻,现在想起都觉得浑身汗毛倒竖,自己都好奇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贾母闻言,脸色一黑,看着左右脸都肿成了馒头一般,没好气的瞪了贾昶一眼,问道。
“我是说宝玉的情况如何了?”
贾昶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露出了一点鳄鱼的悲伤,沉声道。
“这次宝玉情况太严重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贾昶自然有办法将宝玉唤醒的,只是一方面他不愿意,另一方面,他想要等待施法之人主动上门,看看他们意欲何为。
贾母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昏厥,吓得贾政连忙将其搀扶住,想要劝说贾母先回荣庆堂。
“母亲,这里就交给我了,这个孽障怎么值得你如此费心,你且先回院中休息!”
贾母闻言大骂不已,一把推开了贾政,中气十足的怒声道。
“我就知道你们是容不下宝玉的,黑了心的东西,巴不得我们娘俩早死了,不碍你们的眼!”
这话一出,贾政哪里承受的住,连忙跪下请罪,一脸委屈的说道。
“儿子断没有这种想法,母亲冤枉儿子了,宝玉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我即使对他不再寄予厚望,也绝对不会咒他死!”
贾母知道贾政迂腐,不会如此想,眼睛瞥了神色平静的贾昶,阴阳道。
“你是不会这么想,但是有些人心里是不是这样想,就不一定了?!”
贾昶无比淡定,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几分笑意,看向了贾母,开口说道。
“老太太这是说我呢?”
“我确实不喜贾宝玉,但还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想法!我如果真有这种想法,贾宝玉绝对活不过第二天,我的手段可不会如此轻!”
这话一出,贾母骇然,这才想起贾昶可是沙场悍将,铁血将军,杀伐果断,如果真的惹恼了他,宝玉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一时不敢再刺激贾昶。
贾母一时间没有了对策,不知如何是好,围观的丫鬟婆子,管事小厮,媳妇爷们,纷纷开口,七言八语。
有的说请端公送祟的,有的说请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荐玉皇阁的张真人,种种喧腾不一,百般医治,拜神祈祷,求卜问卦,一一试了,都无效果。
日落斜阳,如同火球一般,橙红色的光染红了半边天,绚烂瑰丽,无比壮观。
王子腾此时也来了,他自从战败之后,被元康帝问责,撤了他九省统制的职位,正好贾昶主动辞去了京营节度使一职,王子腾再次担任了这个职务,兢兢业业,不敢大意,也没有了以往的雄心壮志。
接着小史侯家、邢夫人兄弟辈并各亲戚眷属都来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荐僧道的,全都对贾宝玉用了,也都不见效。
贾宝玉此时愈发胡糊涂,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浑身火炭一般,口内无般不说。到了夜间,那些婆娘、媳妇、丫头们都不敢上前。因此只能把贾宝玉都抬到王夫人的上房内,夜间派了贾芸等带着小厮们挨次轮班看守。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等寸地不离,只围着贾宝玉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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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和贾政又担心哭坏了贾母,日夜熬油费火,也闹得府中人口不安,都没有了主意。
期间,贾赦还到各处去寻僧觅道,贾政见都不灵效,着实懊恼,因此开口劝阻道。
“儿女之数,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强者。宝玉之病出于不意,百般医治不效,想天意该当如此,也只好由他去罢。”
贾赦也不理此话,仍是百般忙乱,病急乱投医,只是不见任何的效果。
转眼就是三日过去了,贾宝玉躺在床上,越发的虚弱,一副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模样,府中众人无不惊慌,都说贾宝玉此次怕是过不去了,要撒手人寰。
贾政眼见没有了指望,只能让人将贾宝玉后事履都治备下了。
贾母,王夫人,袭人这几个人见此哭的无比伤心,忘餐废寝,觅死寻活。
赵姨娘却是暗暗欣喜,如果贾宝玉没了,荣国府只剩下了贾昶和贾环两人,贾昶已经分府别住,成为了武国公,自然是不会在意荣国府的,那日后的荣国府岂不是落到了贾环的头上。
到了第四日早晨,贾母等正围着贾宝玉哭的伤心,一口一个心肝肉儿。
只见贾宝玉突然有了动静,浑浊混乱的眼中恢复了清明,开口对贾母说道。
“从今以后,我可不在你家待了!快些收拾打发我走罢。”
贾母听了这话,如同摘去心肝一般,悲痛莫名,心中隐隐觉得不好。
赵姨娘却是暗自高兴,在一旁对贾母劝说道。
“老太太你也不必过于悲痛了,哥儿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儿的衣服穿好,让他早些回去罢,也免些苦。只管舍不得他,这口气不断,他在这世上也是受罪,不安生。”
这些话没说完,赵姨娘就被贾母照脸啐了一口唾沫,只听贾母大声喝骂道。
“烂了舌头的混帐地东西,谁叫你来多嘴多舌的?你怎么知道他在世上是受罪,不安生的?怎么见得不中用了?你巴不得他死了,有什么好处?你别做梦!他死了,我只和你们要命。素日都是你们调唆着逼他写字念书,把他胆子唬破了,见了他老子,像是老鼠见了猫,怕得要死!”
“还都不是你们这些小娼妇挑唆的,这会子逼死了他,你们遂了心了,看我能饶了你们哪一个?!”
贾母一边骂,一边哭,愤怒和伤心交替,一旁的贾政听见这些话,心里越发难过,便将赵姨娘喝退,自己上来委婉解劝。
就在此时,有管事走了进来,对贾政禀报道。
“老爷,棺椁都做齐了,请老爷出去看看是否合适?”
贾母听了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越发愤怒,对着贾政咒骂道。
“你是他的老子,居然也盼着他死,谁让你做了棺材?”
贾母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怒声喝骂,迁怒无辜,非要将做棺材的管事拉出去打死。
正在贾母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众人耳中传来隐隐的木鱼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声音。
“南无解冤孽菩萨。”
“有那人口不安,家宅颠倾,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们善能医治。”
贾母、王夫人等听见这些话,哪里还耐得住,便命人快去请进来。
贾政虽觉得十分蹊跷,心中不愿,但是不敢违背贾母的意思,又想到如此深宅,声音听得清晰真切,也觉得有些神异,便命人请了进来。
不一会功夫,就走进来两个人,众人举目看时,原来是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只见那和尚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蓄宝光,破衲芒鞋无住迹,腌臜更有满头疮。再看那道人,一足高来一足低,浑身带水又拖泥。相逢若问家何处,却在蓬莱弱水西。
这两人正是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他们暗中施法让贾宝玉迷了心窍,想要进入荣国府一探究竟,等了足足三天,直到贾宝玉奄奄一息,这才主动上门,倒是耐得住性子,不愧是可以出入离恨天的高人。
贾政打量着僧道二人,眉头微皱,道士和和尚搅合到了一起,倒是十分少见,开口问道。
“不知你二人在何处修行?”
此时的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已经做了样貌遮掩,当初他们因为擅自出手干预荣国府气运,被大乾通缉,平日里为了行走方便,就使了障眼法,让自己的样貌在世人眼中发生了变化。
茫茫大士哪里敢明言告知贾政自己二人的身份,只是笑着说道。
“大人无需多问,我二人只是因闻得尊府人口不利,故特来医治。”
贾政也不愿深究对方的身份,见茫茫大士如此自信,心中升起了几分希望,问道。
“不知二位准备如何医治小儿,又精通什么符水?”
这几日,荣国府也请了不少僧侣道人,不是画符,就是神水,没有一个见效的。
“你家现放就是稀世奇珍,为何还要向我们要符水?”
渺渺真人开口了,脸上带着奇怪的神色,缓缓说道。
贾政闻言,心头微动,看向了贾宝玉脖子里挂着的通灵宝玉,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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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落草时虽带了一块宝玉下来,上面说能除邪祟,谁知此次竟然不灵验了?”
“大人,你哪里知道那物的妙用。只因它如今被声色货利所迷,故此不灵验了。你今且将它取来,待我们持颂持颂,只怕就好了。”
茫茫大士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慈悲的笑容,宝相庄严,给人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缓缓说道。
贾政对茫茫大士所说将信将疑,将贾宝玉脖子上挂着的通灵宝玉取了下来,送到了茫茫大士的手中。
茫茫大士接了过来,擎在掌上,长叹一声,对着通灵宝玉说道。
“青埂峰一别,展眼已过十三载矣!人世光阴,如此迅速,尘缘满日,若似弹指!可羡你当时的那段好处,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却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觅是非。可叹你今日这番经历,粉渍脂痕污宝光,绮栊昼夜困鸳鸯。沉酣一梦终须醒,冤孽偿清好散场!”
说罢,茫茫大士又念了一段经文,摩挲着通灵宝玉,这才将其还给贾政,对其嘱咐道。
“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槛。将他安在一屋之内,除亲身妻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三十三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
说罢,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就出了房间,一步十丈,缩地成寸,步步生莲,消失在了荣国府内。
贾政见到这等神通,深信不疑,连忙命人将通灵宝玉悬在门上。王夫人亲身守着,不许别人进来。
至晚间,贾宝玉竟渐渐的醒来,说腹中饥饿。
贾母、王夫人如得了珍宝一般,熬了米汤喂给了贾宝玉吃了,他精神渐长,邪祟稍退,一家子才把心放下来。贾宝玉在王夫人房中养了三十三天之后,不但身体强壮,连脸的红肿也消了,这才回了大观园怡红院。
且说,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进了一趟荣国府,曾经偷偷睁开法眼,将荣国府内的景象尽收眼底,发现迎春枷锁打破,重得自由,林黛玉情丝缠绕,不在贾宝玉身上,贾元春福禄安康,没了薄命之相,心中大惊。
“如今看来,当初的谋划出了大岔子,十二金钗数人命运都发生了变化,一切都源于那位武国公,他气运庞大,修为强横,干预了十二金钗的气数,让警幻仙子的谋划落空,如今该如何是好?”
“我们哪里有什么办法,那武国公修为强横,当世白起,煞气惊人,仙神修士最畏惧他这等煞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煞气污浊,神魂堕落,道消身死!”
“哎,人间怎么会再次出现这等人物,当年白起就闹得天翻地覆,如果不是有人挑拨了昭襄王,使得他自毁长城,赐死了人屠,人间哪里还有仙神的容身之地。”
“不过,即便白起是死了,进入了阴间也不安分,统率了百万厉鬼,自立为王,占据了酆都,使得仙神不敢干预阴曹地府,不愧是千古人杰!”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了破庙之中,惊得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从地上蹦起,无比警惕的看向了破庙之外。
只见贾昶负手而立,面带笑意,神色淡定,注视着僧道二人,缓缓开口说道。
“易安居士的这首诗,用来形容白起将军再合适不过了!”
“二位是否也这样觉得?”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神色紧张,身体肌肉身都绷紧了,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松懈。
“二位好像十分畏惧我,我们虽然打过一次交道,但还是第一次见面,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茫茫大士眉头紧皱,面色沉重,紧盯着贾昶的一举一动,缓缓开口,声音多了几分紧张沙哑。
“武国公乃是当世白起,武功卓越,煞气惊人,所有修士都会对武国公感到畏惧,不愿靠近!”
茫茫大士眼眸之中闪过一缕精光,无尽刀兵煞气将贾昶笼罩,汇聚成形,化为了一头黑虎,凶猛霸气,神威凛凛,不可侵犯。
黑虎似乎是感知到了茫茫大士的窥探,猛地睁开虎眸,一道黑光射出,血盆大口张开,一声咆哮发出,在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的神魂之中回荡。
“嗯!”
“嗯!”
茫茫大士眼角流出两道血痕,恐怖狰狞,眼中金光散去,脸色略带几分苍白,惊骇的看向贾昶。
渺渺真人也是发出一声闷哼,稍稍后退一步,感觉全身发寒,心中骇然。
贾昶见二人被煞气所伤,轻笑一声,调侃道。
“二位既然知晓我乃当世白起,煞气笼罩,怎么还胆敢窥探我的虚实,也未免太不小心了!”
“凝煞成虎,武国公果然可怕,已经不弱于当年的白起了!”
“没错,当年白起也不过是刚刚凝聚成黑虎煞气,就拔剑自刎了!”
“只是你明明没有白起杀得人多,为何能比他更早凝聚黑虎煞气,匪夷所思?”
茫茫大士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脑海闪过无数念头,却被他一一否决。
渺渺真人也一头雾水,疑惑的看向贾昶,不明白贾昶凭什么可以凝聚如此惊人的煞气,汇聚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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