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鱼龙变 第九章 闯王之女

    约定第二天中午在城外校场比武后，酒席不欢而散。

    "钱兄弟，有把握吗？”郝永忠伸手拉住了钱光，那高杰武艺虽然不是太高，可也在战场上征战多年，他怕钱光吃亏。而那高杰如此落他面子，他也隐隐希望钱光能争口气，教训那高杰一顿。

    钱光摇了摇头：“我尽力吧。”毕竟钱光只是自己练了三年武功，不像这些义军厮杀多年，所以心里没底。

    郝永忠低声说：“你不用怕，那高杰只是匹夫之勇，力气大些而已。你和他打斗时，要先发制人，别让他施展开。”

    这样么，钱光想了一下，自己的枪法是脱胎于后世的刺杀，讲究的是凶猛，一击致命，先发制人的话，很有可能取胜的。想到这，心里有底了。

    “头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好好教训那高杰。你竟敢不把你放在眼里，我一定为你出口气。”钱光信誓旦旦地说。

    郝永忠虽然不明白为何钱光一下子有了信心，还是很满意地拍拍钱光的肩膀。

    “好。以后别叫我头领了，叫我大哥。”

    “是，大哥。”

    钱光知道，要想在这义军里立足，得有人罩着自己。现在这郝永忠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回到宿营地自己的屋子里，李全正在屋里等着。

    “光哥，怎么回来这么早。”

    “别提了，碰到几个恶心的家伙寻事，酒席不欢而散。”当下钱光把酒宴上的事向李全说了一遍。

    “光哥，那高杰厉害不厉害。”李全有些担心钱光，“要不我替你上吧。”

    “嘿嘿，你不知道我练了这几年武了。比力气肯我比不过你，不过咱俩打架你好像没打赢过我吧。”

    “咱俩打过架吗？”李全挠起了头。

    “没打过吗？”

    “打过吗？”

    “算了，睡觉。”

    “哦，对了。”钱光从床上侧过身来，“明天一早吃过饭，你去找找咱们村里人，让他们打听打听，是哪些混蛋去咱们村杀人的。他们认得凶手的模样。”

    “嗯。”李全使劲点头。

    “让我找到那些畜生，我扒了他们皮。”钱光咬着牙，一脸的狰狞。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在郝永忠的带领下，几百义军在城外草草操练了一番。然后在围成一圈，等着即将到来的比武。也不知怎地，消息传的这么快，除了郝永忠直属的这一队人马外，别的首领手下的也有许多人知道了。当下校场围了好大一圈人去。

    那高杰手提钢刀，早跳到圈中。

    就在钱光就要走进圈中时，就听外面有人喊，“让让，让一让，小姐来了。”

    人群呼啦分为两侧，四个义军士兵护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进场中。

    “英妹，你怎么来啦，闯王呢，到了吗？”高杰看见那女子进来，急忙问道。

    原来此女正是闯王高迎祥的女儿，高莹。

    高莹先是向高杰笑笑，然后朝郝永忠微笑打了个招呼“郝大哥。”

    郝永忠微笑点头。

    然后高莹乐呵呵地拉住高杰的胳膊：“杰哥，我爹还没到呢。我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说话时鼻子向上一皱，一副调皮的某样，“听说你要和人比武，是谁呀？”

    钱光忙站了出来，抱拳道：“钱光见过小姐。”

    “咦，我怎么不认识你呢。你叫钱光，是你和我哥比武吗。”高英瞪大了一双眼睛，问道。

    “因为我是刚加入义军，所以小姐不认识我。不过不是我和高百户比武，是他要和我比武。”钱光苦笑道，心道这就是高迎祥的女儿，李自成的夫人啊，看某样怎么是个少女呢。

    高莹疑惑地转转眼珠，这有区别吗。

    高杰打断了二人的说话，不耐烦地对钱光道：“小子，你别摩擦，快点上来。我一会儿还得陪我妹呢。”

    钱光慢步走进圈中，问道：“高百户，咱们是比兵器还是比拳脚，还是比射箭？”

    “嗯！”高杰迟疑了一下。

    “要不是还是比箭术吧。咱们都是义军，动刀枪的话伤了谁都不好。”钱光笑道。他对自己的箭法可是很有信心，练射箭三年了，箭法虽不能说上是百发百中，中九十九发还是没问题的。就这点，向来引以为傲的李三叔也不敢和他相提并论。想到李三，钱光的自然又想到自己母亲，心使劲抽搐了一下。

    “还是比射箭好。这样不伤大家和气。”郝永忠在一边笑嘻嘻道，心想，这小子在哪里听说的高杰不会射箭。殊不知钱光根本不知这些。

    高杰怒视了郝永忠一眼，暗道你狠，竟使出这招来。可是他提出的比武，别人提出比武方式他也不好拒绝。

    正在高杰尴尬时，那高莹说话了：“比射箭啊。咱俩比吧，我和我哥射箭差不多。要是你能赢了我，也就赢了我哥。”

    钱光一愣，心想这你要输了算谁的。那高杰却在一旁一声不吭，脸皮真够厚的。

    郝永忠刚要阻止，又停住了。暗道，和高莹比无论输赢钱光都不吃亏，赢了那高杰就没脸纠缠，输了也不是输给他。

    高莹从一个随从手里接过画漆雕弓，左手举弓，右手虚拉弓弦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义军士兵飞快地拿来一个箭靶，放在五十步远处。

    高莹看着钱光笑问：“你先来还是我先？”

    钱光道：“女士优先，你先吧。”

    “女士优先？”高莹咯咯笑了：“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呢，不过我要先射了，你就不好意思再射了。”

    说完后，举起弓来，“飕，飕，飕”连发三箭，众人看去，只见那三箭俱中靶心，当下大声叫好。

    钱光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没想到这小妞箭术这么高明。自己这次有点玄。

    那高杰大声喝彩后洋洋得意地冲钱光道：“小子，别磨蹭了，快射，不行就认输吧。”

    钱光伸手接过李全递来的猎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把箭搭上弓弦。场上一下子静了下来，都想看这钱光如何射才能盖过高莹。

    就见钱光微微瞄准了一下，立即放出，那箭正中靶心，而且刚好中在高莹所射三箭的中间。

    看到钱光所射箭的位置，高莹脸色微红了下。场下众兵丁则大声叫好。

    抽出第二支箭来，钱光眼角余光看向空中，发现一只鸟正朝这里飞来，当下一箭放出正中箭靶下面连着的木杆，箭靶一下断为两截。

    围观的众人正想他射到了箭靶，下一箭该如何射时，就见钱光飞快的抽出第三支箭，朝空中射出，那只鸟儿扑棱棱地落在地上。射完三支箭，钱光长出了一口气，这三年的箭法可没白练。

    “好。”围观的众人看的如痴如醉，欢呼叫好。

    高莹呆呆地看着钱光，半响道：“你赢了。”她从小练箭，从来是以箭法高明自负，没想到今天败在别人手里。如果自己射飞鸟，能中吗，高莹暗暗思量。她练习箭法从来都是射固定靶的。

    钱光长出一口气，偷偷把额头的汗擦了。其实他刚才射箭很是冒险，因为以前练习时，十次射鸟也仅中一二次而已。没想到今天竟射中了，真是菩萨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