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抽空写的一大章,此前真没有写过如此多字的一章,今日竟然达到了,废话不多说,上传!宸暄的诚心之作!)“伯台公如此的大公之心,真不愧是我辈楷模啊!颜与伯台公相比,实是犹如陆地稚雀般!此次伯台公不顾年高,星夜赶来葭萌关安抚賨部,当真是我巴郡汉、賨二族之福……”严颜听闻陈雅适才之言,遂对杨宸、张任二人叹言道。
“呵呵,陈公人格之魅却是为我等仰慕之!”杨宸道。
“哼!胸怀如此大公贤明之士,却被皇帝摒弃不用!这汉家自从明章二帝之后却是再无一贤明之主!依任看来,这汉家天下怕是要如先汉末年般了……”严颜话音一落,便听得张任怒愤道。
张任此前便自严颜处知晓了陈雅昔年因上疏皇帝言陈十常侍之事后,遭十常侍排挤而外迁巴郡守一职。
待此时又亲眼见得陈雅不将私情与那公正之事混为一谈,遂对朝廷忽地心生愤慨之意!杨宸忽地听到张任怒言,暗自道,不想任兄如此沉稳的性格中竟还有这般激昂一面!有趣,有趣!“公义,你如今虽是白身,但,颜料想你往后定会进入军旅之中!是以你需得牢记,军人历来只管戍守疆土,不参政事!且祸患往往皆是自口而出,是以此后勿要再有此言论!若是使人听了去,对你军中前程可是不利!”严颜目光一转,望向张任,对其沉声嘱咐道。
“呵呵,严兄,任亦是因一时愤慨而说出口,严兄诲语,任谨记在心!谢过严兄了.”
张任见严颜一脸此时凝重的嘱咐言语,心下不由一阵感动,遂对其拱手笑应道。
“无事,此些事是颜蹉跎了许久年岁,方才知晓,再一见公义与颜昔日相像,遂才言此!”严颜道。
“任省得了!”张任一脸沉肃应道。
见张任如此,严颜遂脸露笑容,心下暗自道,公义虽时有激愤之言,但其人却是听得进旁人劝谏,能做到如此,日后若无意外,定成大器!待其眼角余光看向杨宸,内心却是一阵苦涩……庙堂高处、三公之位想必对子仁来说却是犹如今日射出那高明之箭般,绚烂似锦……随即轻晃了晃脑袋,止住脑海内不断滋长的关乎未来臆想。
遂高声对不远处正侍立的兵士令道:“来啊,遣一队军士去关外警候,且多点火把于关隘四周!”“诺!”兵士应令而去。
“颜兄,如此做是否会刺激賨人神经?”听得严颜此令,杨宸遂对其疑询道。
“呵呵,子仁有所不知,昔年,伯台公于賨人部族却是渊源颇深,是以,颜如此做,賨人部族定不会有任何想法……”遂将昔年陈雅与賨部渊源,告予杨宸知晓。
杨宸、张任二人听罢,脸露恍然之色。
“不想陈公与賨部竟有如此渊源!”杨宸叹然道。
“既是如此,严兄之令却是无碍!”杨宸继言道。
“严兄你今日与賨人首领一战虽无大碍,却也是因力竭而口吐逆血!是以,宸与任兄便不再打扰了,你且先休息一夜,待明日看陈公如何劝导賨部!”严颜听得杨宸之言,点头应道:“今夜却是要劳烦子仁了!”“呵呵,无事!”杨宸笑道。
言罢,便与张任对严颜拱手后退去门外。
……“陈公,严郡尉遣一队兵士来了关外!”陈雅身侧甲胄军士对其恭声言道。
陈雅遂朝关门望去,只见得一队兵士均是手举火把自关内而出,随即便朝四周散开站立来。
忽地,一汉军队率自远处疾奔而来。
“陈公,严尉令我等将营帐给陈公置好!”待置陈雅面前,一拱手,对其恭声道。
“呵呵,严尉却是有心了!”陈雅听此,心下便知严颜之意,会心一笑,言道。
随即便朝那队率拱手言道:“雅却是在此劳烦队率与兄弟们了!”队率不想陈雅竟会对其施礼,遂慌忙间急言道:“此乃是卑下等份内之事,怎能得陈公此礼……陈公且等候片刻,待卑下与儿郎们置好营帐!”话毕,对陈雅拱手施礼后便去置营帐去了。
……待众蛮刚置帐中立定,便见一蛮兵进帐内报道:“首领,有一队汉军出关而来!”众蛮首听得此言不由一阵嘈杂,罗寅止住众人吵闹,朝兵士询道:“此队汉军可是有何动静?”“汉军自出关后,皆是齐点火把于四周警立,并无其他动作!只余汉军将营帐于那汉人老者置好!”“嗯!我已知晓,你且下去吧!”“诺!”“阿兄,我等却是疏忽了,得亏汉军不忘此事!”罗邑朝罗寅言道。
“嗯!”“阿邑你且吩咐儿郎们去备些吃食,等会你亲自给老师送去!”“是!阿兄!”罗邑应声道,随即便朝帐外而去。
“朴蛮、鄂辛你二人既然已到此关,你二人且说说,我部现下该如何?”罗寅随即将目光望向朴蛮、鄂辛二人询道。
“首领,俺等不若此时趁夜色之便,去攻下此关!”朴蛮听得罗寅之问,遂朝罗寅瓮声道。
“呵呵,不想蛮子今日却是动脑了.”
罗寅听得朴蛮之言,不待评判,却是朝其打趣道。
余下众人听得罗寅打趣朴蛮,不由轰然大笑。
“不知你等对此又是何想法?”笑罢,罗寅便朝帐内余下众人询道。
“父亲,孩儿有一言却是不知当讲不当讲!”罗彦上前恭声道。
“呵呵,你且说说看!”罗寅道。
“是!”“在朴、鄂二位头领未到之前,我等对此关内汉军人数、战力却是弱上些许,因此不易攻陷此关!但此时,朴、鄂二位头领率其麾下儿郎至此,我部儿郎人数多于他汉军,何不如蛮叔之言,趁此夜色之便与汉人警惕之色稍减之时拿下此关!”罗彦眼带兴奋之色道。
罗寅听后虽脸带笑容,但其双眼内却是沉静如水,此次却并没有因其此话而对罗彦露出赞同之意,瞳孔似是聚成一点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看罗彦。
随即便将目光投向鄂辛,言道:“你对此又是何看法?”鄂辛听得罗寅询,遂对其恭声道:“首领,辛虽并不全然知晓首领为何令我与蛮子率麾下儿郎星夜赶来此关,但!今日陈师却是星夜亦到了此关,我等何不待明日听听陈师之言?明日若是陈师之言不利我族,我等再行攻打一事,也是不迟啊!”“哼,若是依你之言,我族再去攻城怕也是晚了,到时汉军定会严加防守!今日我等先攻进此关,再听陈师有何策论!岂不更好?”朴蛮待鄂辛话音一落,立时接口反对道。
“彦赞同蛮叔之言,我等手中一待有了此关,朝廷定会遣人来此地招抚我族,若是招抚之策对我等不利,我族便据此关,进可入蜀地,退可拥巴地!”罗彦高声道。
待其话音一落,便引得帐内众蛮一阵哄闹。
“够了,你等都给我安静,何时攻打关隘由首领决断,你等如此吵吵闹闹是为哪般!”罗邑刚一进营帐,便听得帐内众人吵闹作一团,遂怒声制止道。
帐内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见罗寅正一脸铁青之色,立时闭嘴肃立。
“吵啊,继续吵啊,怎么不继续吵了?看你等如此吵闹成何体统!”罗寅见帐内立时静下来,沉声道。
见众人皆是一脸讪讪之色,脸色稍缓,沉默半晌,目光在罗彦身上停留片刻,随后便一转目光望向其身侧的朴蛮,遂对其言道:“蛮子,你可记得昔时陈师对我族之恩?”“俺记得!”朴蛮瓮声应道。
“陈师可有做过那损害我族利益之事?”“不曾!”只听得朴蛮语气却是无先前底气。
“不知在你心中如今将陈师置于何等位置?”罗寅听得其答,脸色立时朝下一拉,遂对朴蛮冷声道。
“首领,俺……”朴蛮见罗寅神色,不由慌乱道。
“哼,我看你是忘了本了!今夜你去营帐外守夜!好好反省反省!”罗寅沉声道。
“是……俺遵令!”朴蛮听得罗寅之言,不由耷拉着脑袋道。
“你等可还有话说?”罗寅随即便将目光转向余下众人道。
罗彦适才见父亲的目光望向自己,其内的冷冽之意,使其似是顿入冷冽的寒窟般,脑袋一片空白之色,周身一冷!再一见得朴蛮被其训斥!听得罗寅询言,遂与众人同声应道:“我等遵首领之令!”“我知你等对适才朴蛮之言皆是认同。
但!你等可曾想过,关内守军虽现下兵力弱于我族,在蛮子与鄂辛你二人未到之前,我与阿邑便与关内汉军有过斗将!”话语一顿,见得帐内众人神色各异,遂略带苦涩道:“某二人与关内汉将二人皆是以平手结局!”朴蛮、鄂辛二人听此皆是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首领,莫不是那汉人使诈?否则怎能与首领、罗头你二人战至平手!”朴蛮听此,瓮声道。
“蛮子,依你之言,某与首领皆是眼拙之人?汉人有无使诈都不曾察觉?”罗邑不由瞪大双眼道。
“罗头,俺无此意.”
朴蛮见罗邑怒声,连连摆手对其释道。
“若真细论起来,与那汉人一比,却是邑输了!”罗邑脸色黯然道。
“这二人虽是强悍,但只是二人矣,如若战将起来,首领、罗头牵制住此二人,剩余汉军以我族儿郎战力又有何惧?”一蛮将忽地言道。
“若真是只这二人便好了,但,世事却并不如我等如此想,汉军中还有一善战之人,其人武艺,怕是你与鄂辛二人齐上,战不百合,必败其枪下!”罗邑沉声道。
听得罗邑之言,众人不由一阵窃窃私语声。
“是以为了不使儿郎们徒舍性命,明日我等便先看看陈师如何从中调和!”罗寅强撑起身体,对众人沉声令道。
“诺!”……京师洛阳,皇宫西园。
人未至其内,便听得园内阵阵欢呼喝闹之声,只见园内一人头戴进贤冠,身佩绥带,正驾着四驴并行的车辔,在园内四围驱驰,于车辕之上阵阵大笑。
“陛下慢着点,可别让这些牲口伤着您!”其十数人在其后一路的小跑,一面颌无须之人正不停的对驾车之人急声道。
“哈哈,阿父,如此当真是痛快!”皇帝刘宏在车辕之上不住的大笑道。
“陛下高兴,我等做奴婢的更是高兴!”中常侍张让见皇帝兴致大好,遂躬身馅媚道。
“驾…驾…”皇帝刘宏听后更为高兴,遂一抖手中车辔,朝前疾驶而去。
赵忠见状正打算追去时,忽地见到一小黄门正于园外不停地对其使眼色,遂停下脚步对身后数十人道:“你等几个快些去跟着陛下,勿要使陛下受伤!”“诺!”“在内瞧你不停对我使眼色,可是有事禀告于我?”赵忠一路慢踱至园外,对面前正躬身的小黄门道。
“常侍,巴郡有消息传来!”小黄门道。
“巴郡……”“这等破落之地有何事传来?”“常侍,有牒报称,巴郡的賨人反了,如今已进犯到了葭萌关!”小黄门不由磕磕绊绊道。
“什么?”赵忠听此消息,不由脸色一愣,随即高声道,引得其周戍卫的兵士不由侧目。
“你等好好戍卫,看我作甚,还不好好护着陛下!若是陛下有事,我拿你等事问!”见戍卫的兵士望向自己,赵忠朝其怒声道。
“诺!”兵士听此,慌忙应诺。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张让道。
“牒报一至京师,卑下便将消息给常侍送来了!”小黄门一脸馅媚道。
“嗯,做的好!你做的事,我都记在心里,你且先下去,此事勿对任何人讲!”赵忠脸露满意之色道。
“诺!”小黄门得赵忠赞许,满脸堆笑而去。
望着小黄门远去的身影,赵忠脸色立时阴沉下来,转身见皇帝刘宏正兴趣高昂,遂唤过一旁的兵士道:“如若陛下唤我,你便说皇后招我!”“诺!”言罢,赵忠便匆匆朝前方宫阙而去。
不多时,便至一处宫殿房屋内,屋内熏香袅绕,锦绣繁饰。
赵忠待跪坐于屋内一侧矮几旁,即对屋内帷幔处沉声道:“巴郡賨人反了!”“巴郡那蛮荒之地,竟也会有人反叛?此事陛下可是知晓?”只见自帷幔后现出一人,渐渐自阴暗处走出,于帷幔前矮几跪坐下,带着阴柔之声道。
“暂且不知,消息此时只你我二人知晓!过了今晚怕是各世家公卿亦会知晓!”张让道。
“陛下前几日心情低落,至今日兴致方浓,是以我等此时却是不能将此事禀报于他!”中常侍张让道。
“你可是打算将此事就这样瞒着?”赵忠道。
“不然,你还待怎的?若是你我二人散了陛下兴致,陛下若再闷闷不乐,却是你我这做奴婢的不是!”张让道。
“嗯!就依你之言!”赵忠沉思片刻,遂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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