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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候甚至怀疑,他俩是因为姑娘房中放足了碳火,所以才整日窝在那间屋子里。
不过他俩整日愁眉苦脸的,倒像是真的很担心她。
这日,兰子尤坐着大葫芦出了药王谷,不多时又回来了。
回来时,他怀里抱着一坛酒,还有几个小菜。
王闵宣瞅了他一眼,又坐到炉子边给姜月见煎药。没想到他竟然走了过来。
兰子尤皱着眉,将怀中的酒比了比:“王医仙,一起来喝一杯?”
王闵宣头也不抬:“走开。”
兰子尤依然站在一边:“这么久以来月见都得你照顾,我想感谢你。”
王闵宣右手握着扇子,慢慢地扇着炉中的火,左手撑着下巴:“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谢也该孟炔谢我。”
兰子尤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你跟孟炔是怎么认识的?传闻中的你除了非常特殊的情况之外,是绝对不会帮人治病的。”
王闵宣将手中扇子一搁,转过头看着他:“那你是想让我治她,还是不想让我治她?”
兰子尤慌了,急忙摆手:“不不不,你接着治,我多话了。”说完,他拿起酒菜,讪讪地走了
王闵宣真的就是个古怪的老头子,他见兰子尤那副模样,反倒哧哧笑了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兰子尤把孟炔和赫连珅都拉了出来,又在小亭子里将酒菜都摆了出来。
赫连珅明显很不耐烦:“你弄什么幺蛾子?”
兰子尤坐在凳子上,给孟炔和赫连珅都发了一杯酒。
他抬头看了看要黑不黑的天,很是惆怅:“我们来药王谷也有五日了,这五日里我看见大家对月见的照顾,很是感动。”
赫连珅眉头锁成了一座山:“发什么神经?”
兰子尤看向了孟炔:“孟哥,我尤其要感谢你。”
孟炔愣了愣,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怎么叫我孟哥?”
兰子尤撑了撑脸:“这次若不是你没了命地赶路,月见可能活不到今天。往后我都叫你哥,你比我厉害,我甘愿叫你哥。”
孟炔拿起酒杯碰了碰兰子尤伸过来的酒杯,笑意至眼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兰子尤鼻头有些红:“今后我们便散了吧,我带着月见回姑苏。”
赫连珅两手撑着桌子:“你什么意思?”
兰子尤又喝了一杯酒:“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明明一周前她还是好好的。”
赫连珅塞了一块肉进兰子尤嘴里:“你个乌鸦嘴,说什么呢?她现在也好好的。”
兰子尤看向了孟炔:“孟哥,你跟王医仙关系好,月见什么情况他也只会跟你说。我昨天就正好看见你们俩在这里说话,还听见他说月见这个毒中得太深了,恐怕就这一两日的事情了。”
赫连珅听了这话,手中筷子掉了一只在桌上。他俩就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孟炔。
孟炔先是没明白兰子尤说的话,反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这是误会,他说的是她中的毒很深,但是就这两日便要醒来了。”
房中传来轻微咳嗽声,兰子尤拿着酒杯的手抖了抖,接着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屋里。
屋中被药香围绕着,淡淡烟雾中的是姜月见熟睡的脸。
兰子尤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看,随后松了口气:“她活过来了。”
安静了一瞬,他和赫连珅皆急匆匆出了房门,过了半刻,又带着王闵宣走了进来。
王闵宣咬了一口方才在亭中顺的鸡腿:“她没什么事了,明日便能醒来。”
说完,他抬眼看了看仍旧坐在床边的兰子尤和赫连珅:“干嘛?你们还要在这里睡觉?”
兰子尤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对啊,方便照顾她。”
王闵宣将鸡腿咬在嘴中,抬起两只油叽叽的手就去推兰子尤和赫连珅:“出去出去,这是姑娘闺房,你们在这里像什么样?”
赫连珅在被推出去的途中转了个头过来,指着孟炔道:“还有一个人。”
王闵宣将他们推出了房门,又转过身关了门。
他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孟炔不一样,他得我真传,可以照顾姜姑娘。”
声音渐渐远去。
孟炔拉了拉门,发现门被王闵宣锁上了。他有些无奈,找了个凳子,搬到床边坐着,又帮姜月见掖了掖被角。
那晚他在亭中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了。正准备起身,便看见王闵宣背着手走了过来。
王闵宣年纪很大了,比起一年前来,他更加矮小了。虽然他个子不高,但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王闵宣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孟炔:“那位姜姑娘是你什么人?”
“朋友。”他说。
王闵宣眼珠转了转:“哦?我可没这么多精力来救一个朋友。不救了不救了。”
孟炔没说话,只眼里带笑地看着王闵宣。
王闵宣偷偷侧目看了他,见他不进圈套,便叹了口气:“你这小子,精明得很。”
说完,他坐了下来:“老头子我活了一百来岁,什么人间悲欢爱恨情仇没见过?姜姑娘是你什么人?”
孟炔眼角落了月光:“朋友。”
王闵宣抬手就要打他:“不老实。”
孟炔没躲,王闵宣的手落在他额头上方便被收了回去。
“她中毒比较深,但是你之前帮她吸了毒血,这两日她就会醒来了。”
“好,有劳了。”
王闵宣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说:“一生就这么长,总归浪费不得的。”
就这么几句对话还被兰子尤听岔了。
姜月见又咳了几声,孟炔回过神来,见她流了很多汗,抬手帮她擦了擦。
刚来药王谷的时候,她的脸色是铁青的,身体也没有温度。现在她脸色红润了,身体也温暖了起来。
王闵宣不愧是医仙,她这种情况,若是换别的医者,恐怕已经回天乏术了。
“娘……娘……”她被梦魇住了,睡梦中一直皱着眉头,梦得急了,她一只手伸出被子抓住了孟炔的手臂。
孟炔拂了拂她额上的汗,握着她的手,轻哄着:“没事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呆愣了一下,又转过头看着孟炔。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被孟炔握住的手上。
不知她在想什么,也没有把手缩回去,只是想了想,便开口道:“孟……孟炔,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温声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月见两颊微红,轻轻咳了咳:“你的意思是?”
孟炔用第二声“嗯”了一声:“什么?”
她咬了咬唇,一句话堵在嘴里半天说不出来。
以前她自觉不是一个羞答答的姑娘,但是现在竟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炔循循善诱:“你有什么话要说?”
她咬了咬牙,两手一撑,坐了起来:“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救了我,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结果这一撑,把她撑得头晕眼花。
孟炔明显怔了怔,旋即又笑了起来:“你这是想好了要如何报答我?”
“你别岔开话题,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她有些急。
“我救你从未图回报。”他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密不透风,非常妥帖,却没想到她竟皱了眉。
“你真的没有想要的吗?人或者东西?想要什么都行。”她想她一定是疯了,现在说的这番话是说了什么?简直就只差把“我要以身相许”说出来了。
孟炔却认真摇了摇头。
她想,孟炔真是太正人君子了,竟不知道古来救命之恩都是以身相许的,又何况他还救了她两次?
随后她又想通了,兰子尤说过,一个男子若是中意一个姑娘,那这个男子便不会真傻。若他傻,那便是不中意这个姑娘而装傻。
“孟少侠真是顶顶的正人君子。”她说了这句话后又躺了下去。
孟炔微皱着眉看着她,心里有些不解。又想着王闵宣说若是她醒了便叫他。
于是,孟炔起身将门锁撬了,随后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他这是怎么了?”她自言自语道,“我说错话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孟炔走了进来,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兰子尤,赫连珅和一个老头子。
兰子尤极为克制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赫连珅的手臂被他掐着。
老头子坐在她旁边,将她左右看了看:“姜姑娘体质好,恢复得快,竟提前了两日醒来。”
姜月见道:“多谢王医仙。”
老头子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谁是王医仙?”
姜月见笃定道:“你就是王闵宣,王医仙。”
王闵宣笑了起来:“你怎么认得我?我徒弟告诉你的?”说着,他“哦”了一声,“我准徒弟,孟炔。”
“没有。但是众人皆说王闵宣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住的地方种了仙花鸢萝,鸢萝难寻,恰巧我爹就有一株。你这住处也有鸢萝的味道,那你便是王闵宣。”
王闵宣哈哈笑了起来:“有点意思,你这鼻子真灵。”
罢了,又补了一句:“不愧是我徒弟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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