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山继而欲盖弥彰地轻道:“你可知么?二十年前,江湖上为了那货拼得你死我活,也不知是怎的一回事。”韩不凡笑了笑:“老爷,咱们不晓得,问那小子便是。”韩重山颔首道:“也是,时候不早,咱们这就喝了茶赶去。”二人当即不再开口,举杯而饮。
黑脸壮汉微微歪头,朝门边两个教徒甩了眼色,那二人立马起身出门,跑向内城。韩重山早将此景收入眼底,暗暗点头,对韩不凡说:“好了,走罢。”说完,抛下两锭碎银在桌上,提起包裹同韩不凡卖出门去,向南而行。
没走百步,韩重山就听到身后脚步纷杂,想着那壮汉终究率人跟踪来了,即对韩不凡低声说:“走快——”二人气沉足底,大步流星向城外赶。
及近城门,只听马蹄声起,后面似赶上了二十余骑,韩重山并不回头,拉起韩不凡腾身长跃,以轻功速行。响鞭划空,身后的追兵也紧随而来。
二人当先抢出城门,引了后方之人朝南向坟墓跑去。韩重山父子修为精湛,此时心无杂念地奋力前冲,自可将追兵阵中功夫平平之辈抛下,就算是骑马之人,若非乘了上等良驹的亦渐拉渐远,奔至藏身大坟之时,只剩十几个跟梢的了。
忽听头马上那人大喝:“前面两个住了!”正是摩尼教教主格罗本。方才他正于秦宗权府中商化大计,得了壮汉派来的两个小徒通报,言有人自称得了“出云剑”,当即领了些教中高手,瞒过秦、朱二人,出府来探究竟。
谁料韩重山二人果真听命,立足转身,毫不恐骇。更听人群后一声长呼:“大师,咱们又见面了。”摩尼教众一惊,想不到黄雀捕蝉、螳螂在后,却不知何时给人盯梢的。格罗本停马回头,只见凌云轩、吴氏兄弟迈步而来。他三人早候于地道出口,听到马队经过,这便现身的。
格罗本仰天大笑:“前几日,胡真说是你等作梗,老僧还不信,看来,竟然失算!”凌云轩也洒然一笑:“大师只是想不到小子命大不死,落海还生罢!”格罗本脸上横肉跳动,道:“少废话,老僧今日便要将你碎尸万段。七护法听令!”话音一落,身边七人立即拢手于胸,做受命状。
格罗本阴恻恻地说:“将他五人处死——”“且慢!”凌云轩振臂高呼,扬手抽出化雪刀,大呼:“摩尼教教徒听命!”众人正在惊异,却听“铮——”的一声,韩重山也从囊中铜匣里抽出出云剑。刀剑相对,奇光乍现。
摩尼教徒向以“化雪出云”为圣物,对着教经中单图了像尚且顶礼膜拜,如今见了真物,心中震撼绝难以言语相述,一个个目瞪口呆,痴若无知地立在当地。
凌云轩朗声道:“合胡禄教主曾立神誓,见刀剑如见教主,摩尼教徒还不见礼!”以地位论,格罗本虽是中土摩尼教主,终归还是低了回鹘总教一头,依合胡禄当年之约,他也是要行大礼的。摩尼教徒最重诚信,况且当年合胡禄以教主之尊立下明尊神誓,以教经所言,不遵者以叛教论处,死后沉入“黑潭地狱”,无人胆敢违逆的。
几个辈分稍低的教徒登即拜伏于地,口呼:“阿摩尼——”七护法旋而滚鞍落马,跪地行礼。只余格罗本愕然无语,他毕生追求的宝物便在眼前,却是可望而不可及,怎能平静?
凌云轩见格罗本神色有异,厉声道:“格罗本,你胆敢叛教么?”格罗本气冲天顶,紫胀着脸咬牙道:“老僧不敢叛教,却也不会屈膝于你。”说罢,闪身而起,手刀直刺凌云轩心口。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招,凌云轩泰然自若,右手回转,将化雪刀插入鞘中,左手斜格而出,却是一式“云边雁断胡天月”。说到辈分,凌云轩师从齐知行,还比格罗本高了出来,因此不用兵刃,免得胜之不武。
时别三载,凌云轩功夫已出格罗本之右,掌劲横滚,于小臂上结起护气,精准无误地拦上格罗本手刀。“啪”的一声,格罗本砍上凌云轩抗来的掌力,顿感经脉颤动,身子不由得剧烈一抖,赶紧换气倒退,变色道:“你,何处学来‘通天气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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