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涧在陈迁时接手战斗之后,松了口气,便借助着陈迁时隐藏了身形,又在偷偷蓄力。以她现在的功力,一套威能完整的百花拂穴手,若能打在有血肉经脉的活人身上,即便是鬼影千华这样的高手,也要非死即伤。
但鹿鸣涧此番作为,却非是为了鬼影千华,而是准备等下直接来一手釜底抽薪——
最好是能直接要了藤原樱奈的命。
鬼影千华反应过来时,果然见到那女人指风如电,已经射向了樱奈小姐!
“可恶!”
虽然心知已经来不及了,但鬼影千华咆哮同时,脚下猛冲往藤原樱奈前面,还是想要竭力庇护她。
同时,宝刀“天诛”亦被鬼影千华投掷出去,砸往鹿鸣涧靠近藤原樱奈的路径。
天诛耀着银光,转着圈疾速飞来,鹿鸣涧不敢直撄其锋,只能暂时后退躲避;她真正难以接受的是,已经打出的墨绿真气击在藤原樱奈身上,居然像是泥牛入海,那美丽巫女犹自调息着,毫发无伤!
鬼影千华见状心安,飞身过来接住了他自个儿的宝刀,正待转身与陈迁时再战,却不意将后背暴露给了鹿鸣涧。
立时,他背后屡遭点穴,浑身麻痹,刀都险些拿不稳了。
陈迁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见此机会,立刻“剑冲阴阳”到了鬼影千华身前,一剑朴实无华刺出,“八荒归元”,雪名纯白的刃尖从鬼影千华当胸贯穿——
可就在此时,藤原樱奈恢复好了,她站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她扬着下巴说,“真是有负父亲的栽培啊,千华。”
“咳、咳……樱奈小姐……”
鬼影千华朝藤原樱奈伸出手,可随着陈迁时一把将雪名拔出,他胸中与口中便立时喷出鲜血,霍然扑倒在了雪地里。
对鬼影千华的死亡没有流露出什么怜悯的情绪,藤原樱奈眼中只有面前这两个棘手的中原人。
她红唇微启,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阴阳杖也挥舞起来,一团团侍魂被召唤出来,犹如阴火从空气中燃起,开始追逐着陈迁时与鹿鸣涧灼烧。
这邪门的侍魂越来越多,甚至发出着阴惨而凄厉的叫声,着实可怖。陈迁时尝试以剑挑灭,略有效果,但完全没有藤原樱奈召唤的速度快。
乌黑长发都被烧着了少许,鹿鸣涧连忙在雪里滚了一圈,将发梢的阴火用雪地浇灭。她大腿的伤势本就没有全好,适才与鬼影千华游斗,又强行用了“太阴指”和“蹑云逐月”,估计包好的伤口又被撕扯了,这会儿正在蜇人般地痛。
陈迁时没有去管鹿鸣涧,心知那是饮鸩止渴,而是擒贼先擒王,挺剑直接逼近了藤原樱奈。
果然如行歌所说,这东瀛巫女有恃无恐。她周身浮动着符文气盾,雪名根本无法破开这层庇护,也就没法对她造成伤害。
陈迁时看似在做无用功,实则在找“鬼哭玉”——情报中藤原樱奈的法器。
“迁哥儿,这侍魂阴火里也有珠子……”鹿鸣涧终于将阴火的芯子看得分明,方对陈迁时传音入密道,“和咱们杀的那四个傀儡一样的珠子!只是没那么大!”
一有此发现,两人精神都是一振,换了位置。
陈迁时打开了“坐忘无我”的真气防护罩,直接杀入了一团侍魂阴火中,将它的内珠一剑劈了。
正围着藤原樱奈溜阴火,负责观察的鹿鸣涧喜道:“所有阴火,还有她的庇护都变弱了一瞬!看来她的力量并非用之不竭!这些珠子恐怕就是她力量的一部分!”
陡然失去了一部分力量,藤原樱奈也面露惊怒,大喊一声“我的侍魂珠”,便对陈迁时念起了新的咒语。
陈、鹿二人虽然不懂东瀛话,但也猜得到是藤原樱奈被识破了伎俩,现在定然是急了,恐怕要跳墙,莫不是要放什么撒手锏,都是一凛。
鹿鸣涧传音道:“等她念咒快结束,我会将先前得到的那四个珠子一起毁掉,它们一定能够重创她!”
陈迁时回道:“好。我先继续对付阴火,能多毁几枚是几枚。”
藤原樱奈黑发无风自动,围绕着她头顶,火焰自虚空中燃起,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火轮,似乎随时会落下——
“啊!”
藤原樱奈突然跪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那凝聚了一半的火轮也陡然熄灭,隐入空中,了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
藤原樱奈以阴阳杖支地,勉强站了起来,用中途官话恨恨道:“我的力量……”
鹿鸣涧二话没有,直接扑在了藤原樱奈身上——她瞧得清清楚楚,刚才藤原樱奈胸前,有什么东西闪烁了,或许还有破裂的声音。
出身于藤原氏的樱奈大小姐,在伊势神宫长大,又学了一身奥妙神异的阴阳术,可是近身肉搏这一块儿,确实是惨不忍睹。
围绕着她的庇护气盾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在消散的边缘,鹿鸣涧近了她身,也不去尝试伤她,竟然用出了小混混打架般地泼皮手段,直接去撕扯藤原樱奈的领口和颈子!
你不是刀枪不入么?那我就不动你!
只是要让我看看“鬼哭玉”何在!
果不其然,藤原樱奈被鹿鸣涧的举动吓得乱踢乱打,手和阴阳杖都护在胸前,拼命地捂着自己的领口。
鹿鸣涧修行各种江湖下三滥手段,像藤原樱奈这种程度的反抗,对她来说形同虚设。她腕子翻转间,便将藤原樱奈的手拆开,精准地探进了她交领中,一把捉住了那触手温热的玉片!
“不——”藤原樱奈绝望地大叫,但没有用。
鹿鸣涧一把便扯断了她颈子上挂玉的绳子,已经把“鬼哭玉”掏了出来。
见到藤原樱奈的庇护气罩破功了,鹿鸣涧闲心都没抽,并指成刃,直接点在了藤原樱奈露出的纤细脖子——
砰!
“玉石俱焚”。
藤原樱奈死了。
陈迁时也已经赶到近前,连忙去背腿上鲜血浸透了纱布的鹿鸣涧。
可鹿鸣涧一抬头,望向陈迁时背后,他们两人的头顶,圆眼睛瞬间睁大,布满惊恐大叫出声:
“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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