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绿果娘哭道,声音比刚看到绿果的伤势时还要悲切,捶了绿果的肩膀骂道:“你这个冤家,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让你受这样的罪。”
绿果也跟着哭,说道:“娘,女儿已经这样了,若不是已经被他占了身子,那个恶婆娘也不会把我往死里打。”
“嘘。”绿果娘忙去掩绿果的嘴,说道:“小心隔墙有耳,她毕竟是主子。”
“娘。”绿果深吸一口气,说道:“人家都说二姑爷是状元之才,说不定我以后也能做了状元娘子?到时候,你们也能跟着我一起享福?”
“啪。”绿果娘一巴掌打到了绿果的脸上,骂道:“你以为二小姐能放过你?我虽然只是个粗使的丫头,但是到底比你吃的饭多些,有哪个做妾的是有好下场的,别的不说,只说这文姨娘,文家还是做高官的,不是一样像个活死人似的被关在了小佛堂里?你自小性子就懦弱,手脚又是笨的,难道还能比得过她?”
“娘。”绿果“噗通”一声跪在了绿果娘的面前,抱了绿果娘的双膝道:“女儿也不想这样,女儿也想着等到年纪大了,求着主子放出去配了人,怎么着也能做了正头娘子,以后生的孩儿摆脱了这奴才的帽子,但是现在女儿背着这满身的伤,又是个被破了身子的,出去了又能怎样?大表哥还会愿意要我吗?最好的出路不过是给财主家做了外室,与其这样,还不如耗在高家,毕竟那高轩是个读书人,年龄也相当。”
看着女儿红肿着的半张脸,绿果娘哪里还再恨得起来,抱了绿果的头哭道:“我的苦命的闺女啊。”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场,直到小丫头过来敲门说吃中饭了,才算是了了。
杜鹃领了小丫头过来布饭,虽然看出两个人是痛哭了一场的。但是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母女俩长久没见面,格外痛哭些也是有的。
让绿果娘做了上座,杜鹃和绿果一左一右陪了。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
杜鹃和绿果娘说好了半个时辰之后徐婆子来接她出去,自己就往存菊堂来,刚才大小姐给老夫人和二少爷做了一顿餐饭,把老夫人哄的格外高兴,赏了大小姐一对她自己陪嫁的南珠耳环。连她们这些贴身服侍的也都得了赏,她虽然没有跟着去伺候,但是老夫人也没有忘了她,特意叮嘱牡丹赏了自己一对素银镯子,山竹刚才传了话了,让她吃过中饭去谢恩。
存菊堂里,刚撤了饭菜,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不仅老夫人和东方辰在,连静怡郡主也在。
东方晴正亲自给大家泡茶。东方辰围在身边打下手,一会子问用不用他烧水,一会子问用不用他称茶叶。
东方晴既嘻嘻的笑,把一些小活指使着他干,老夫人和静怡郡主笑眯眯的望着两人,很是慈爱。
宋妈妈和佟嬷嬷去了外院对账,牡丹、千禧、如意、山竹几个大丫头守在屋里,小葵和瓜儿守在廊下,因是正午,又是个大晴天。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小葵和瓜儿两个就搬了小杌子对坐了,去茶房里端了瓜子,一边磕一边有一搭没搭一搭的说话。
还是瓜儿眼尖。先看到杜鹃过来,忙着给杜鹃行礼:“杜鹃姐姐。”
小葵也忙着行礼,说道:“刚才大小姐吩咐了,说姐姐若是来了就先进去,大小姐正在亲自泡茶给各位主子们和姐姐们喝。”
杜鹃呵呵一笑,把自己腰间荷包里的一小把核桃仁给了瓜儿和小葵。自己掀帘子进去了。
见屋子里的一片和气,也脸上堆了笑,忙着给众人请安:“奴婢给老夫人、郡主、大小姐、大少爷、诸位姐姐们请安。”
静怡郡主笑道:“就她机灵,这屋里里能喘气儿的都让她问候了个遍。”
千禧也是个伶俐的,笑着说道:“还生生的折了奴婢们的寿,奴婢们要拜回来才是。”说着,就真的又给杜鹃福了福。
众人都嘻嘻的笑,老夫人笑嗔道:“你个猴儿,快别逗她了。”
又对杜鹃道:“你来的正好,你们主子今儿要亲自给咱们泡茶喝,说是从书上学的古方,叫什么枫丹白露的,你们一年到头都服侍他们,正好也喝上他们一杯茶。”
牡丹带头,众丫头们都齐齐的拜了下来,说道:“奴婢们不敢。”
虽然嘴上说着不敢,眼睛却都看着东方晴手中的动作。
东方晴一边忙活,一边笑道:“这许多的人,祖母也不知道心疼晴儿。”
老夫人还未说话,东方辰已经说道:“长姐,你只管坐在那里吩咐,要做什么对我说,我来坐。”
东方轻笑着,从旁边的小瓮里取出了十几枚通红的枫叶,说道:“那你先把这几枚枫叶冲洗干净。”
东方辰接过,拿了旁边的小水壶就要冲洗,如意见了,忙上前帮忙,东方辰就着如意倒的水冲洗枫叶,问道:“长姐,你给我们讲讲是枫丹白露是个什么来历?”
东方晴沉吟了一下,又吩咐山竹和杜鹃:“把那小锅冲洗干净,上了蒸笼,另把这个陶瓷的小罐子用雪水擦上一遍。”
山竹和杜鹃答应一声,上前帮忙。
东方晴又吩咐牡丹和千禧道:“快把这两个小煤炉子点燃了,一会子这火一个要旺一个要稳。”又吩咐东方辰和如意道:“这枫叶冲喜干净了,再把一会子要用的茶具用开水烫了。”
众人都笑盈盈的去干活,老夫人已经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笑骂东方晴道:“你这个丫头,说是要给我们泡茶,解雇活都要别人干了,她倒是只动动嘴皮子。”
东方晴也只是想逗大家一笑,更何况,自己毕竟是主子,若是让牡丹几个只看着自己干活,她们坐着不动,到时候自己泡的茶,她们就是喝了,怕是也尝不出个滋味来。
更何况也不是什么重活,主要是大家一起动手的快乐,听雪轩的几个丫头每一次和自己一块做针线,就特别的兴奋。
“祖母,这可不怪晴儿,这古书上说,这泡茶啊,就得经了许多的人的手,沾了好多人的福气,喝着才香。”东方晴看老夫人吧兴致高,逗趣道。
老夫人笑问道:“是哪本古书上说过的?我们竟都没有听说过?”
“是一本叫做......”东方晴微笑,故意卖关子:“是一本叫做《歪理邪说》的古书上说的。”
静怡郡主刚才还只抿着嘴笑,现在却是再也忍不住,指了东方晴道:“母亲,您瞧瞧这丫头的一张嘴,她是怎么想起来的?《歪理邪说》?还真是歪理邪说。”
老夫人望着东方晴盈盈的笑,这应该是他们东方家的嫡女,长相娇嫩的像是一朵花,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都行,女红、管家事事精通,看着娇憨,其实聪明的很,性子和顺开朗,行事落落大方,自己家的晴姐儿,是这盛京里最好的名门闺秀,比那些只知道吟诗作对装矜持的多几分灵性,比那天真烂漫的又多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自己这样优秀的晴姐儿,别说是嫁到王府去,就算是以后母仪天下,凭着自己的晴姐儿那股子聪明劲也是当得的。
东方晴感受着老夫人和静怡郡主的目光,心中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甜,命运都是公平的,前世自己被贱人所害,从未有过这些经历,能够承欢膝下,能够让亲人以自己为荣,今世自己才每每爱在长辈面前撒娇,说些逗趣的话,享受天伦之乐。
东方晴还未再说什么,东方辰已经凑了过来,问道:“长姐,这枫丹白露茶的煮法,你是不是也是在《歪理邪说》上看到的,您要是也是从那书上看来的,这茶我是不敢喝的,必要瓜儿先尝过了才行。”
东方晴笑道:“自然也是。”但是到底说起了这枫丹白露茶的来历:“这枫丹白露茶是我从一本野史上看来的,说是当年蔡文姬被掳去南匈奴,曹孟德想起这位昔日的知己,千方百计的去了南匈奴见她,蔡文姬就给曹孟德泡了这个枫丹白露茶。”
“这是哪段历史,我竟不知道?”老夫人皱眉,对东方晴所说的故事表示怀疑。
东方辰却是听的兴致勃勃,说道:“祖母,都说了是野史了。”
东方晴笑道:“对啊,您就当是晴儿给您说书了,您可不要往外说,让别人觉得晴儿不淑女了。”
老夫人呵呵的笑,说道:“好好,你倒是快说说,这茶是怎样泡的?”
东方晴这才说道:“这是取秋天枫树上朝南的最红的几片叶子,晒干了水分藏在小瓮里,埋在地底下,等倒下雪的时候在起出来,咱们用的雪是初雪的时候,我让人藏在冰窖里的。把枫叶洗干净了,放在雪水洗过的陶瓷小罐子里,盖严实盖子,放在锅里蒸,这必要旺火,直把原本在锅里的半锅水都真没了,才熄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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