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沄哪里看得见席卢,只见人群中自己倾慕的男人,她要众人都看到宗迟与自己的亲密。
要让明日朝里朝外的人都知道,她是仁王宗迟的女人,随即就拥入了仁王的怀里。
宗迟紧紧捏住席子沄的手,温柔问道,“沄儿,你如何了?”
想到佟嬷嬷说她腹中孩子都好,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温暖。
仁王并没有向众人解释为何,周围的人见这姑娘与仁王之间亲昵,也猜出几分来。
这不是月阙楼曾经的魁首,不愧是仁王殿下,也就是仁王才能将这位才女收了。
只是,只是,这位席姑娘不是已经由其生父做主许婚陇南牧家了么?想到这一环节的人心中对仁王与席才女,都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席子沄看来看去,也没见到席子殊,都是一帮兵士罢了,见仁王对自己更没有规避的意思,一切都按照自己心意发展,甚是得意。
她早已经忘记自己曾经许婚,更不记得仁王会因此受到了干系。
席子沄的理解,只要我达到了目的,其余都会迎刃而解。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让仁王数年树立的形象受损了。
从此,陇南与仁王永无机会结盟。
这就是宗旸要的效果,也是宗旸从一来是就要牧厉接近席子沄促成婚事的缘故。
“我跑出来的,晨起先去仁王府,小厮说是殿下来了城外。对了,双双今日从北胡也回来了,殿下可见着了?”席子沄左顾右盼一副担忧之色,故意越过席卢探看四周。
她的试探很聪明,一方面让仁王知道席子殊随着使团一道去了北胡,一方面想知道仁王究竟是不是来见席子殊的。
仁王心中一扯,听到了席子殊还是不由的悸动,那个自己喜欢了许久的女孩,居然偷偷去了北胡,此事自己居然全然不知。
席卢从人群中走来,一脸铁青的看向席子沄严肃道,“沄儿,你怎么在此处?”
席子沄脸上先是一惊,却也无他,这表情做的行如流水,似是已经练习了千百遍了一样,毕竟席卢跟着去北胡她是知道的,她是一门心思担心着怎么四下都不见席子殊呢?
片刻后,才对着席卢虚拂一礼,“舅父。”
她不是在人群中没瞧见席卢,只是想向席卢示威,想告诉他即便你将我禁足,即便那个席家你说一不二又如何?
如今我就站在此处,站在仁王身边,你是席家家主又如何?
“双双可在?多日不见,沄儿很想挂念她呢。”席子沄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张嘴娇嗔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或是觉得自己有过错。
身侧的仁王没想到席子沄能有如此胸怀,她明明知道自己曾经属意席子殊,还能对席子殊不忘却姐妹之情。
“她已经回家了,只是还在禁足的你,是如何出来的?”席卢说完,转身向仁王跪下,“殿下,请殿下感念席卢微薄功绩,准允席卢带着席家女席子沄先行回府。”
仁王不语,他知道若是让席卢带走席子沄,只怕会欺负了席子沄去。可若是留在自己身边,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如今陈达的上表折子未见,此事还有遗漏,时时有种“人为刀俎”的担忧。
回京这些日子,还未向父皇请安,靖安王何许人,自己与席子沄的事情恐怕已经知晓,就等着发难。
迎娶佟妗妗的事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帝位与女人,他还是掂量的清楚的。
最重要的是,宗迟还是担心母妃会要了席子沄腹中孩子的性命。
仁王未言许可,转向招招手示意宗旸过来。
“二哥。”宗旸恭敬行礼。
“七弟,你,你一路奔波了,先入京休息片刻,明日你我兄弟一道进宫给父皇请安。”仁王安顿道。
二人一道面圣,或可为自己免去一些责备,席卢又是自己的人,少不得在出使的事情有自己的功劳。
“是,那,那臣弟先回去了。”宗旸乖巧的回,脸上却是一副疲态。
仁王察觉出来宗旸的神情,在他肩上拍了拍,一本正经道,“啊,对。你,你也别怪二哥,你初涉朝政许多事都不是你看的那么简单,席大人,也是二哥担心你处事稚嫩。”言至此,他语塞片刻又探看宗旸,“七弟,你可明白?”
“臣弟明白的。”
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宗旸一行终是返程回京。
一切都被廖居料定。
宗旸陷入了沉思,难道自己当初的想法真的太过天真?回想那日在村里的小院里,自己坚持要带上陈达,自己要护住陈达的性命。
他一腔热血在那一刻与陈达共鸣,他誓要为陈达,为南湖百姓做些什么,他坚信自己可以帮他们。
那时廖居就说自己想的太过天真,甚至当场立下重誓,要宗旸相信他的判断,更是将事后预判一一说明。
犹豫之际,廖居说若是自己预判失误,情愿回乡再不出仕。说的那般坚定,他的说辞很奇怪,得到了席卢与陈达的一致认可。
一个是看着仁王救灾的陈达,一个是潜伏在仁王身边的席卢,他们似乎都比自己更有辨识度。
自己唯一的坚持就是让陈达留下,显然,自己这个决定害了陈达。
夜幕之下,起了风。
回程的路显得漫长又曲折,宗旸走在最前方,顶着风竟觉得马也有些畏难,夺嫡之路这般凶险,困难重重,稍有不慎便是地狱。
“殿下可以畏惧了?”廖居的话在一旁想起。
宗旸苦笑,“这条路从来都是困难的。”
“在下看殿下对席家姑娘颇有情分,如今仁王之举,只怕会毁了命定的姻缘啊。殿下可有想过代替仁王,娶了佟妗妗佟姑娘?”
什么?佟妗妗?
宗旸苦笑,摇摇头,“从未想过。”
“靖安王爷老谋深算,已经到了暮年,一心想要家里出一位皇后,贵妃也是看中了此事。如今廖居侥幸为自己谋了出路,定是要将心中所想说与殿下的。”
这位皇子与仁王不同,今日之事若是仁王定是独断专行,可是宗旸却听取了他们的建议,已经是难得了。
宗旸不语,廖居又言,“有了靖安王爷的支持,殿下才有了相争的资格,否则此行陛下虽会册封您,您还不具备与仁王抗衡的能力。”
这些话,他早在北胡就想说,可是当着席卢与席子殊的面儿,他无法开口。
廖居是谋士,只说最快的捷径,至于日后如何行事不是他能操心的。与他而言,宗旸这样的起点实在太弱了些,娶一个高贵门户的女人,才能真的站起来。
宗旸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出身不高贵,不由想起自己的生母,北胡女帝耶罗缂。
他离开前,曾与女帝相谈,让女帝给他五年时间,若是夺嫡失败他就到北胡安心留下。若是夺嫡成功,便用一生圆了女帝的心愿,算是做儿子的心意。
只是父皇,你若知道儿臣的母亲是女帝,会否高看自己一眼?会否考虑过将大同的未来交给自己呢?
答案是无解的。
席府的霁月院,小南苑里巧巧为席子殊换了一身舒服的衣衫,看到席子殊的伤口眼泪就涌了出来,“好姑娘,怎么伤的这样重。”
席子殊抿嘴一笑,转身将衣服拉扯起,“傻丫头,如今都好多了,别担心。”
看着巧巧收拾着自己的发髻,碎碎念叨,“这是一会要与夫人,少夫人们叙话,否则我定是要好好看看的。”
从自己回家到这会,心里一直暖烘烘的,有些担忧父亲,还有些担心宗旸那边是否会有状况,“嗯,对了,姑母,是个什么情况?”
“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沄姑娘是那一日走的,少夫人好厉害的手段,活生生的打死了青谙院的二个婢女。”巧巧说完,四下看了看。
看得出,就是巧巧也被嫂嫂收拾的服服帖帖,“少夫人发现青谙院的吃食用的少了,就觉得不对,推门进去空无一人。”
“母亲吓坏了吧。”席子殊应和。
巧巧点点头,“夫人最听老爷的话,谁知道沄姑娘那么大的胆子啊。姑奶奶起先不说,少夫人又觉是长辈,不好责打,当着青谙院众人打死了二个,这才有人给少夫人出首了。”
看来父亲是会选儿媳的,日后哥哥有了嫂嫂的看顾,仕途未来不必担忧。
巧巧又说,“少夫人事后怕此事泄露出去,说是沄姑娘的名声完了,怕是会影响了姑娘你的婚嫁,紧闭府门。出去寻的人都是贺家带来的,真是周到的不能再周到了。”
想到嫂嫂还为自己的事情担心,也不枉费自己为了哥哥的婚事一场筹谋了。
只是嫂嫂定是猜不到,席子沄离开,早就是自己算到的,如今她回来了,等待她的将是无尽地狱,等待她的将是世人的唾弃。
“对了,三房可知道?”
“不知道,少夫人瞒的严严实实的。”
京都才女的美名就是为了让人人都知道她席子沄的名字,如今就是时候将席子沄踩在脚下了,让她忽高忽低,得到又失去。
想到这里,席子殊的嘴角扯着一笑。
大概是主仆两说的太久,观澜堂那边等了许久,门外传来女使的声音,“夫人问姑娘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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