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塞外。
易寒自从接到玲妃的命令要自己回去大千国后,他便立刻吩咐白墨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
离开塞外的当日,他独自一人坐在帐内,外面噪杂的声音全是士兵们训练的口号,还有喝酒划拳的将领的笑声,让他心烦意乱。
他原本想着要带念儿一起回到大千国皇宫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起自己的身份。
自从那日她受到了玲妃派来的人的暗杀后,他的心里真的是害怕极了,害怕她会因自己而死,毕竟他的身份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
事后,虽然他曾让白墨给念儿送去过一些日常所用之物,但是他自己却一直没有再去看过她了。
不是他不想去看她,而是他实在是不能去看她啊!
再者,他只要一想起那日的事情,他便会不由自主的害怕她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而受到玲妃的折磨,他自己身上的凄惨命运,他不想再在念儿身上再上演一次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况且自己虽然觉得她的确神似自己心底的人,只要有她待在自己身边就会觉得很安心,但是他并没有对她有什么想法啊?
既然念儿是自己买来的婢女,何有主子离开,而奴婢不跟随的道理呢?
安慰了自己一番,他的心里忽然安定了许多,猛地站起来向着账外走去,却重重的撞上了刚要进来的白墨,白墨手中的酒随即洒了他一身。
白墨见此,立刻慌张跪下道:“请殿下赎罪。”
可是易寒如今却无暇顾及这些,他现在一心只有念儿,只是摆了摆手道:“白墨,我出去一下,今晚准时启程。”
白墨听易寒如此说,内心虽然担心自家殿下这一路的安危,可是他也知道以易寒的脾气,也不会对此轻易妥协的,便低头道:“是,属下遵命。”
话音刚落,易寒就一把掀开帐门出去了。
白墨也赶紧跑了出来,却见易寒已经骑着马向着远方的一家客栈的方向奔去了。
他知道易寒此行肯定是去找念儿姑娘了,看来,这位念儿姑娘在他心中还真是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啊。
自从自己跟了八皇子以后,他还没有见过八皇子为了哪个女子这般心生牵挂过,也许,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真情了,也不知这对于他来说是福还是祸?
可是,那位不知名的姑娘呢?等以后八皇子想起了那些往事,应该会很痛苦的吧?
他迎着快要落下的夕阳,嘴角缓缓的扬起了一丝微笑,在冷风中站立了一会儿,他才转身去了里面的账内,剩下的事情,他总该替八皇子完成吧……
易寒骑着烈马奔驰在黄昏的珍珠草原上,扬起的尘沙在他的身后卷成各式各样的模样,只余下他口中驾马的声音在苍茫的天地间悠扬的回荡着,显此刻的北漠更加的瑰丽莫测。
念儿此时正坐在客栈的长廊下静静的烧着一壶茶,茶中的竹叶是她刚刚从后园中摘来的。
刚入冬的黄昏,可这竹叶上便已然有了一层层白色的霜了。
煮沸后更加觉得清香冷冽,让人顿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她闻着这清幽茶香,静静地看着茶具中冒着的白色水雾在夕阳最后一抹红霞中轻飘飘的舞动着,微微一笑,而后倒出了茶水在两个杯子中。
紧接着,她才轻轻端起那杯子,起身向着大胤朝所在的方向黯然神伤道:“爹、娘,女儿不孝,恐怕此生再也不能够回到大千国了。如若有一天,我还能够回去,一定会给你们的坟头上再添上一把新土,其实,经历了人生百态,女儿早已经不恨你们当年的抛弃了!”
说着,她眼中的泪便缓缓的流了出来。
她赶紧将杯中的茶一一倒在长廊的木质地板上,轻轻的擦拭了眼泪后,才破涕为笑道:“你们啊,以后在天上也不需要再为女儿担心了,在逃开王家人的魔爪后,现在女儿我已经被一个善良的公子给救下了,成为了他身边的婢女,以后再也不用飘零了,其实仔细想想,这塞外也挺好的,风景迤逦,如此,女儿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那人,您二位也请放心,我们此生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永远不会了。”
易寒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所做的这一切,又听到她说出如此伤心的话,心想,原来她曾经也有过一位心上人啊?
怪不得她那日会那样劝解自己,看来也是和自己一样,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哎,同是天涯论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他站在念儿身后良久,久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念儿看着大胤朝所在的方向,直到夕阳的最后一抹光彩也不见了,可那里,不是也是埋葬着自己毕生所爱吗?
念儿这才回过头来,忽然看到黑暗处有人一身白衣飘飘,站在那里紧紧的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她当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易寒来了。
她赶紧跑下楼梯,屈膝道:“公子。您何时来的?怎么也不唤我?在这里站了很久吧?已经是快要入冬的季节了,这里天气寒冷,小心着凉啊。”
易寒平静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着些许的赧然,他当即向前走去,掩饰道:“嗯,我刚过来不久,怎么,你是在思念家人吗?”
念儿跟在易寒的身后,轻移莲步。
此时的院子内静极了,只听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错落有致的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过是偶然的忧愁而已,让公子见笑了。”
听她这话,易寒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眸光黯淡的看着一处已经枯萎的树枝,轻叹道:“念儿,自从你跟了我之后,你从未问过我的身份,就连我姓什么叫什么,你都从没有问过,难道,你,你就不好奇我究竟是何人吗?”
念儿爽然地轻声笑了笑,道:“无论公子是谁,公子都是奴婢的主子,更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况且公子也从不曾问过我从前的事情,我又何须去纠结公子您的真实身份呢?身份?有那么重要吗?”
易寒无言了很久,才道:“我……我是大千国的八皇子。”
原来他是大千国的八皇子?念儿听到易寒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当即惊讶的抬起头来,猛地看着他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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