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兮收起了望远镜,跟身边的木绾绾、白素素和李云龙道:“时非笃前去跟匈奴人进行接洽了。如无意外,很快,匈奴的送亲大队就会进入土木堡之中。”
木绾绾、白素素和李云龙三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就如同时非清做出了判断,时非笃会抢在匈奴人进入土木堡的瞬间,指挥死士发动袭击,顾盼兮也如此认为。
李云龙道:“副帅,属下已经完成了人员的划分了。一支百人队,两支五十人队,都已经准备就绪。”
顾盼兮点了点头。
眼下是万事俱备,只欠匈奴人入土木堡了。
木绾绾说道:“玫瑰,你不用担心,非清武功高强,是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他肯定可以支撑到我们到达。”
&顾盼兮撇了撇嘴,“本帅不怀疑非清的能力,只是担心,人算不算天算,会生出什么本帅意料不到的情况。”
&料不到的情况?什么意料不到的情况?”
木绾绾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白素素一眼,见她也一脸茫然,不由得暗暗松出一口气来。
看来这个姓白的也不知道,不是玫瑰厚此薄彼,信她不信我。
顾盼兮捏了捏耳垂,头也不回,淡淡道:“都说是意料不到的情况,本帅又怎么会知道?不过这种事情,多想也无益。”
说着,顾盼兮就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火枪,检查了一次,上好了子弹,再塞回腰间,旋即就面容一整,说道:“李云龙、木绾绾、白素素。”
&
三人躬身抱拳,等待着顾盼兮的命令。
&员戒备,只要本帅一声令下,立刻全军出击!”
&白!”
……
时非笃去到匈奴送亲大队阵前,跟送亲大队进行了简单的接洽之后,就兴冲冲地乘马回来,跟时非清笑道:“五弟,愚兄不负你的期待,这场接洽十分顺利。匈奴人,愿意进土木堡了!”
时非笃语气中的兴高采烈,是发自真心。毕竟匈奴人一进土木堡,他和时非正苦心策划的阴谋,就能得以落实了。他实在是巴不得能够尽快看见时非清惨死在自己的屠刀之下,看见自己距离那金銮殿上的九龙宝座再进一步。
时非清面不改色地抱手感谢时非笃道:“实在是劳烦三皇兄了。”他的一颗心,却在怦怦急跳。
时机,终于到了。
柳青烟、木风扬、流川和赵忠四人,都暗暗咬了咬牙,将手摸向了腰间的兵器。
时非笃问道:“五弟,做好准备了吗?只要你准备了,愚兄就朝匈奴人打个信号,让他们进城。”
时非清咧了咧嘴,说道:“准备好了。三皇兄,让匈奴送亲大队,进土木堡吧!”
&
时非笃振臂一呼:“所有人,听本王号令!”
&
五百狄家军应声如雷。
&队,欢迎匈奴送亲大队进入土木堡!”
时非笃一声令下,五百狄家军当即响应命令,雷厉风行地行动了起来。五百人分成两半,各自朝左右跨出几步,在正中间腾出了一条道路来。
这条道路的一头,是土木堡外的匈奴送亲大队,另一头,则是时非笃和时非清两人,及处于他们身后的迎亲大队。
匈奴送亲大队虽然距离土木堡不过十里,但试图朝他们打手势是不切实际的,而要时非
笃高声喊叫来发出信号,又显得失礼和粗鲁。
好在,时非笃早有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支号箭,朝时非清亮了一亮,就递到了身后唐豹的手中。
唐豹接过号箭之后,当即引弓将号箭射上半空。只听半空中“啪”的一声,号箭炸开成一朵灰色的花。土木堡之外的匈奴送亲大队就因应这支号箭,开始行动。
庞大的匈奴送亲队伍,徐徐而行,带起滚滚烟尘,远远看去,倒像是有一条匍匐而行的巨大爬虫,正在朝土木堡逼近。
时非清漠然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全身上下的肌肉,却默默地开始蓄力。
时非笃这个时候,就假装不经意地跟时非清慢慢拉开了距离。表面上看,他是为了不妨碍时非清这个主角跟匈奴送亲大队相碰,实际上,却分明是要跟时非清拉开一段安全距离,一来是为了避免被时非清控制充当人质,二来是避免被自己的死士发起的攻势波及。
时非清对此心知肚明,但无从制止,只能由得时非笃跟他拉开距离,做好了能让他埋伏下的死士们安心发动攻势的最后准备。
木风扬、柳青烟、流川和赵忠,不约而同地双眼微微闭起,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来时,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韵,都发生了微妙的差别。
毕竟,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生死血战。他们不能有半点的轻忽和懈怠。
时非清等五人,被围在迎亲大队的中心,没有察觉到外围的变化。此刻,迎亲大队外围,不知不觉,就聚拢起了不少围观民众。
这些民众,多半是因为听说了大武和匈奴要进行和亲,想要一睹时非清和匈奴公主的风采,才慕名而来,凑个热闹,过把眼瘾的。
但在他们里头,还混杂有时非笃和时非正所安插的一百死士。这一百死士,全都身藏利器,就等着匈奴送亲大队进入土木堡的瞬间。
时非笃和时非正为这帮死士们安排的任务很简单,先制造混乱,再浑水摸鱼,趁乱杀死时非清。
制造混乱的方法再简单不过了,这帮死士混在看热闹的民众当中,只要抽刀杀伤几个身边人,然后高呼一声“匈奴人杀人了”。土木堡之战阴影还没有完全褪去的土木堡百姓们,肯定会瞬间色变,开始惊慌失措地四散而逃,场面必定会立刻陷入混乱。
死士们借此机会,接近时非清,然后暴起发难拿下他的人头,任务就算顺利完成了。
本来所有事情,都应该进展得很顺利的,可是死士们惊觉,匈奴送亲大队接近土木堡的速度,变得有些不对劲。
本来像一直匍匐在地,缓缓前行的爬行动物的匈奴送亲大队,前进速度,竟然变得越来越快。从本来的御马慢行,霎时间变成了策马急冲。看这架势,哪里像是送亲,分明是要发动突袭!
不单单死士们感到一头雾水,时非笃也大感惊愕,他想都想不到,匈奴人竟然会有此举措。更令时非笃想不到的是,在这个节骨眼,由他亲自安插在土木堡边沿放哨的手下人,此刻会急急前来,为他带来了一个更加令他直呼万万想不到的消息——
有一支难以分辨来历的队伍,正在冲击匈奴送亲大队的队尾!
&是怎么一回事?!有人在袭击匈奴人送亲大队?!是谁?!”
时非笃正这么自言自语着,就猛地想起什么,唰地扭过头去,看向了身边不远处的时非清。他看见时非清遭遇如此突变>
色却依旧不改,只觉得一下子找到了眼下蹊跷的根源。
&非清,是你!是你派人袭击了匈奴人的送亲大队?!”
时非笃这声质问刚刚脱口而出,不等时非清回答,匈奴人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就传了过来,直钻他的耳窝。
时非笃并不谙熟匈奴语,但这一句话,还是听懂了。
&死狡猾的大武狗!”
听见匈奴人如此嘶吼,时非笃更加笃定自己的推断无误,他只觉得眼下事况无比讽刺。本来他是准备好,万一死士刺杀时非清不成,就转而嫁祸时非清,因为不愿意接受和亲,而袭击了匈奴送亲大队的。
试问时非笃怎么能够想到,自己本准备用于嫁祸的事情,时非清,竟然真的做得出来!
事出突然,且紧急万分,时非笃银牙一咬,把心一横,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怒道:“时非清,你如果不愿意接受这门和亲,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向父皇回绝,为何要做出这种蠢事,擅自集结兵马,袭击匈奴人的送亲大队,激化我们大武和匈奴之间的矛盾?你可知道,你此举,将会摧毁我大武未来至少十年和平的基石!”
话音一落,时非笃立刻下令道:“好儿郎们,听本王号令!顶住匈奴人的攻势,唐豹,你带十人,生擒这恶贼时非清!记住,务必生擒,否则我们就没办法跟匈奴解释清楚,袭击他们的行为,乃是这个恶贼的一己妄为了!”
&下,得令!”
唐豹朗声接令,随手点了身边十人,就要围攻时非清。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百姓,因为看见匈奴人发起了冲锋,全都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四散逃跑。潜伏在他们当中的那一百死士,此刻也再无法沉得住气了,只能纷纷抽出兵器,开始顶着人流的冲刷,朝时非清所在的位置合围。
木风扬、柳青烟、流川和赵忠四人见状,全都抽出了兵器,齐齐朝四面八方如潮水袭来的敌人发起了反攻。
柳青烟心系时非清,在斩杀敌人的同时,还顺手夺下了对方手中长剑。
&弟,接剑!”
话音一落,柳青烟就抬手将手中长剑朝时非清扔了出去。但见半空中一道银光掠过,还带着几滴血水坠落。
时非清头也不回,就在那道银光逼近他的后颈,几乎要将他颈部刺穿的时候,右手如电往身后一扫,再收回时,就已经将柳青烟扔来的那把长剑,牢牢抓在了手中。
&谢师兄!”
时非清朗声朝柳青烟表达了感激之后,就挥动长剑,驱动身下追月如箭冲出,直直冲向了时非笃。
时非笃看见时非清竟然刚烈如斯,在这种身陷重围的绝望时刻,还毫无惧色地冲向了自己这个首脑,分明是准备来一出擒贼先擒王,脸霎时间就绿了。
&豹,保护本王,保护本王啊!”
唐豹和被他点中的那十名亲兵,全都一改攻势,转为守势,紧紧地围在了时非笃身边,准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时非笃阻挡时非清的无惧攻势。
时非清心下暗笑:多得那个无耻女人了,竟然想出了奇袭匈奴人送亲大队末尾的招数,才为为夫制造了这个机会。为夫又怎么能辜负这个无耻女人的一番心血呢?
只是令时非清想不到的是。没错,顾盼兮确实想出了奇袭匈奴人送亲大队末尾的招数,想借此搞乱局势,但实际上,眼下这个局势……
也已经彻底脱离了顾盼兮的掌控之外!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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