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酒一直到阿芳回家来吃午饭。
下午,俞思把叶金送出门后又继续画大奔,有几分酒在身,竟画得特别顺,大奔的风骨一下子出来了,到晚上他就给野猪送去。
这天晚上他很早就上床了,但他的脑子里总是杨圆圆的影子,到天亮时,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去过,就一早起来,骑车回公社大院去。
一路上他的脑子里仍然都是杨圆圆的影子,他像看到恶魔般的惶恐。
到公社大院,经过春雪花的宿舍,见门开着,他知道她开着门是为能听到他从家里回来,表示她在等他。
他到自己宿舍门口,放好自行车,也顾不得去见春雪花,进门在那张骷髅像上涂抹了一阵,直到心头平静下来,他才放下笔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墙上挂着那面新买的圆镜子前照了照,梳了梳头发,去见春雪花。
从这天起,俞思就总是到春雪花房里去和她相会。
以前,俞思曾到她房里去过一次,是有人叫他带一个口信给她。门关着,他按这里人的习惯,敲几下叫几声。进了她屋里,和她说话格外大声,就好象生怕别人误解他进她屋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春雪花叫他坐开始也不坐,终于坐下后,就大声地和她谈工作上的事,凳子还没坐热,他就告辞着出来了。第二天两人打水碰到时,春雪花当作趣事似地笑着说:
“昨天你出去后,陈家儒在他房里说过来:‘春雪花,刚才俞思到你屋里?’我说:‘是呀!’他说:‘他倒是很喜欢串串门,联络联络感情的。’我说:‘你要联络,也可以来联络!’”
俞思听了,就感到不好意思,想陈家儒难道没有听到他说口信的事。
原来,这些院落,各房之间相隔的砖墙到木头三角架的横梁为止,没有砌到屋顶,各房间大家自己用硬纸板、竹编之类的东西吊了顶,因为上面相通,隔壁屋里的声音还是很清楚。
现在俞思到春雪花房里去,门总是虚掩着的,他也不用敲门了,只是从院子边是办公楼二楼几头玻璃窗正对着他们的走廊,白天不用说,晚上从玻璃窗上洒出来的日光灯灯光,也使得院子的走廊很亮,从他门口到春雪花门口,在他的感觉上,就像通过敌人的封锁线一般,只觉得各窗口有一支支目光,像枪口一样对着他。
有时当他走着时,身后会出现脚步声,特别是一些人上厕所贪近路要穿过他们的院子,这时,他的心就会跳到了嗓子眼,到春雪花门口时他就“过门而不入”,一直走到南门外,走进厕所。
每次,当他站在春雪花门口推门的一刹那,他总是屏住呼吸,似乎也屏住了心跳。春雪花的房间里有一道隔离木板墙,把房子分成两部分,他蹑着脚儿闪进门去时,春雪花总是从里间迎到外间,他总是把门轻轻关上后背门站下,她走上来时,他就在惊魂未定之时一把把她搂住。
到了里间坐定,他们用笔和纸你问我答,交流没几个来回,他就起身,在床沿上挨她坐下,把她抱起,像小孩一样横抱在怀里。之后,他也许会往床上躺倒下去,睡着亲她,亲一阵后又坐在床沿上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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